楔子三 思危鄉試位榜首,謝母無奈下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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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三 思危鄉試位榜首,謝母無奈下禁令 謝靖推著牛車回家,恰好碰見出門的鄰居,笑著招呼道:“張家老二,所為何事,怎的如此急急忙忙,大中午的也不怕曬?”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兆趕忙停下腳步,滿面歡喜地恭賀道:“老謝呀,你可真是有福氣,你兒子思危高中了,聽報信的人來說,是鄉試第一名呢!” 他拉住謝靖的牛車,眉飛色舞地夸贊道:“我就知道思危這孩子有造化,不光是長得好,讀書也讀得好,我家孩子說虞夫子夸了思危好幾次了,我看你家的思危鐵定是受了文曲星的庇佑,這不一考就考中了。你們謝家有這么一根好苗苗,少不得幾年,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日后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個共過苦的鄉里鄉親呀!” “我,我家思危何時參加了鄉試考試?張家老二可千萬不要哄我才是!”謝靖趕忙問道。 張兆目瞪口呆地望著謝靖,眼底的責怪意味溢于言表,好似在不贊同他不關注孩子的舉動,語氣嚴肅地說道:“老謝呀,你家孩子何時參加鄉試考試的,你個當爹的竟都不知道,好在你家思危嚴于律己,否則好好的孩子都長成了歪脖子樹了!” 謝靖敷衍地點了點頭,滿心皆是謝思危考中之事,眼角余光掃至張兆拉住牛車的手,開口道:“張家老二,我得先回去看看我家的情況,您之前不是還急吼吼的么?不若先去忙吧,我得趕快回家看看。” “哎呦,看我這不中用的腦袋瓜子,這么重要的事兒都給忘了。” 張兆拍了拍腦袋瓜子,憨憨地撓了撓后腦勺,笑道:“我就是來給您報信的!咱們得趕緊回去了,就怕謝家娘子一個人忙活不過來,這又是打賞又是道謝的,說不準還要做一頓飯給人家吃呢!”說著,他松開扯住牛車的手,同謝靖加快腳步地往回趕。 “各位官爺,大中午的,不如吃了飯再走吧?” 兩三個報信人擺擺手,笑道:“喝了一碗酸梅湯已是夠了,咱們還要去其他家報信,謝家娘子只要記得叫謝公子準時去報到,我們哥幾個就高興了!” 待目送幾個報信人走遠,站在門口的美婦人神色一凝,面上的喜色消失得無影無蹤,朝站在一旁的謝思危說道:“關門。” 美婦人年紀不過三十來歲,粗布裙衩也掩不住她的艷色。她肌膚瑩潤似雪,臉盤只巴掌一樣大,細細的柳眉稍稍一蹙,眉眼間便籠上一層輕愁,薄薄的如同灌了一壺清酒,叫人止不住地心生憐惜。多年的經歷并未在她臉上畫上歲月的痕跡,反而為她清麗的容顏添上幾分韻味,令她的氣質更加奪目迷人,想來謝思危的好顏色也是承繼了她的。 “跪下!”她朝謝思危厲聲喝道。 謝思危撩開衣袍,姿態優雅地跪下,四肢端端正正的,如山上挺立的白楊。 “你可知錯?” “孩兒不知,勞煩母親指點一二。” “不知?” 李晉雅冷冷一笑,掀翻桌上的茶杯瓷碗,冷聲說道:“我之前一直是如何與你說的?我要你讀書非為功名,只為識文斷字,明辨是非,你倒好,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么?” 砸在地上的瓷碗碎成幾瓣,盛放的湯汁灑落一地,幾許濺在謝思危的嘴,她暗自舔了舔唇角,沁涼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少女微微瞇了眸子,理直氣壯地回答道:“虞夫子說‘學而優則仕!讀書便是為了報效國家,若是不考功名,讀書焉有何用?’思危平生素有大志,怎可甘愿籍籍無名地了此一生?吾愿乘青云上九天,揮師北上收復失地,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開一代清明之政治!不考取功名,焉有所得?” 美婦人冷哼一聲,眉心攏成一團,說道:“謝思危,你倒是把你夫子的話記得清清楚楚,怎的不將為母的話記清楚?我看你是扮了多年的男子給扮糊涂了,竟想著考取功名報效國家了? “好好好,甚是好,自今日起,我便不許你扮成男子,為你招個夫婿回來,看你如何再逞能?” 望著堂上滿面寒霜的美婦,謝思危不可置信地喊道:“母親……” 瞅見少女藏有期許的美眸,深潛的記憶翻涌而至,不斷地燒灼著她的心臟,掩在衣袖之下的手顫了顫,李晉雅決然地開口道:“若你執意要忤逆我的話,以后便不再是謝家子!” 少女面色登時慘白,雙目中淚光盈盈,萎頓地癱坐在地上,緊緊咬住粉白唇瓣,絕望而悲痛地說道:“母親的意思……若是我忤逆您的話,母親便要將思危趕出謝家?” “就因為思危是個女子,所以不能入仕為官,須如別的女子一般成親生子么?就因為思危是個女子,所以就要成為一個豢養的女奴,不停為男子生孩子么?” “母親……,思危自旱災以來,親見流民四躥,殺子賣子以裹腹,便立下大志,以天上蒼生為己任,母親,孩兒素有大志,不甘于室啊,您怎忍心叫思危舍棄多年的夙愿?!” 聞得少女肺腑之言,李晉雅的眼圈紅了紅,狠心地闔上眼簾,咬牙切齒地說道:“全因你是個女子,誰叫你投錯了胎呢!此事勿要再議,無論如何,定不作更改!” “全因你是個女子!” “全因你是個女子!” 謝思危從未像今日這般痛恨自己是個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