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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妻歸來在線閱讀 - 第201節(jié)

第201節(jié)

    眸光微閃,淡淡的睨了眼宮陌鑰,隱約明白他忽而間將她傳來的用意。不過這是一個美好的利用,她愿意接受!

    纖纖手指上,轉動著一枚宮陌鑰方才給她的令牌,是漂亮的火焰:“你想要這個?”

    齊景楓抿直了嘴角,幽冷的看向宮陌鑰。

    宮陌鑰悠揚一笑,似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妹頑皮,相中了這枚玉佩,予她做了嫁妝。”

    話中意思不言而喻,火焰令給了赫連公主做嫁妝,若想要火焰令,那便娶了赫連。

    香爐里升騰著裊裊青煙,香薰四溢,屋內的氣氛卻透著詭異。

    齊景楓眼底思緒萬千,忽而,清雅的笑道:“送出之禮,焉能收回?我今日來,不過是提醒宮太子,皇后已經與西域王暗中達成協(xié)議,王后請了慕容氏進宮,時隔兩日,便不再垂簾聽政。”

    宮陌鑰一愣,這些消息,他并不知曉。齊景楓雖然笑的清雅如風,卻透著淡淡的譏誚。

    慕容氏是慕容清云的母親,有著極高的巫術。王后傳她進宮,除非是病了。可赫連并,沒有異樣,相反倒是隱約流露出一抹喜色,那便是王后有孕?

    電光火石間,宮陌鑰便明白了過來,赫連不是沒有入眼的男子,而是為了拖延住他回程的腳步,待王后產下王子,他的地位斷然是會受到動搖。畢竟,他并不是王上中意的子嗣,封他為太子,實屬無奈,他并沒有其他的兒子。

    突然發(fā)覺,他做了一件愚蠢之事。

    皇后與慕容氏,他與慕容清云。宮陌鑰眼底閃過一抹森寒的光芒:“世子放心,允諾你之事,定會作數(shù)。”

    赫連微微一愣,宮陌鑰方才似乎要撮合她與齊景楓,為何突然間,便態(tài)度轉變了?

    母后傳慕容氏進宮?心里千腸百轉,似乎也猜測到了什么,眉宇間染著喜色。她與宮陌鑰不過是維護著表面的和睦,他不幫她,她自己自然是有辦法嫁給齊景楓。

    這樣如雪山之巔,清貴不可攀附的男子,她可不會松手!

    齊景楓鋒芒內斂,捕捉到赫連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勢在必得,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赫連對他的執(zhí)著,來的太過古怪,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望著他的目光,一開始很奇怪,并沒有癡迷,而是片刻之后,目光似乎有些朦朧,才流露出情意。

    將一封信箋,遞給宮陌鑰,便離開了驛站。回到馬車上,長福神色凝重的說道:“主子,紅玉那一劍并不致命,可她面泛黑氣,太醫(yī)也說不是中毒,有人說那是中蠱的現(xiàn)象。”

    齊景楓,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猜測著赫連是否中了鴛鴦蠱?在玉女峰時,曾經聽聞慕容清云說過鴛鴦子母蠱,中了子蠱之人,必定會愛上身中母蠱之人。

    眼底閃過寒星,張開手心,臉色陰沉了幾分。

    他并不知如何得知是否中蠱,若是他當真中了母蠱,那么定然是慕容清云所為。而赫連則是宮陌鑰下的蠱,他們之間又是有何牽連?

    “你尋宮太子去給紅玉解蠱,將這兩個孩子好好看護著,我進宮一趟。”齊景楓一切都已經布局好,只欠東風。

    ——

    皇后已經將沈青嵐囚禁在偏殿,等了一個多時辰,并沒有任何的動靜,臉色微沉,讓人去燕王府一探虛實。

    片刻間,便有人面色匆匆的進來:“皇后娘娘,薄夫人求見。”

    皇后心中一沉,母親好端端的,怎得進宮來了?

    “傳!”

    薄夫人眼睛哭得紅腫,一進來,腳步虛浮的跪在地上,帶著nongnong的哭腔道:“皇后娘娘啊,你放過你弟弟,你放過他。”

    “母親,發(fā)生何事了?”薄黎希上次栽在齊景楓的手中,后來是毒幺將薄黎希給救了出來,便一直在與毒幺習武練毒,如今又發(fā)生了何事?

    “希兒被人卸下了一只胳膊,送回了薄府,侯爺派人去尋,并沒有找到他。隨后,便送來了一束頭發(fā),這是在警告我們!”薄夫人心中最是偏愛薄黎希,看到他的斷臂,當即便哭昏了過去,一醒來就進宮求皇后。

    心中甚至埋怨皇后,若不是他,薄府依舊是眾人尊崇,無人超越的存在。如今,樹敵頗多,時刻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一步,便換來滅頂之災!

    皇后心驟然一沉,她的權勢地位,與薄府密不可分。心思微轉,便知是誰動的手。

    滿目猙獰的看了眼偏殿,帶著指套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扶椅,看著上面被劃出的一道深深的抓痕,陰狠的說道:“母親放心,本宮會救出希兒。”

    薄夫人卻沒有起身,長跪不起道:“皇后娘娘,臣婦有一事相求。希兒若是渡過此次厄難,懇請您放了他,還他自由身。”

    皇后心中一震,心口掠過一陣驚痛。何時,她的母親竟是與她這般生疏了?看到母親跪在地上懇求自己,卑躬屈膝,狠狠的閉上眼,擺了擺手:“本宮允了。”

    薄夫人磕頭謝恩。

    一下一下,似乎砸在了皇后的心頭。

    “雅兒的婚事……”皇后終是抑制住心底的疼痛,詢問著薄夫人,meimei的婚事。

    薄夫人一臉的防備,驚慌的說道:“皇后娘娘,雅兒已經許配給齊家之子。您日理萬機,這些小事便不勞你cao心。”

    皇后看到母親眼底的防備,心口疼的一陣窒息,她不過是想要詢問一句,緩和母女兩之間的隔閡。卻不知,母親竟是以為她要利用薄黎雅鋪路。

    “臣婦告辭,皇后娘娘保重。”薄夫人看都不看皇后一眼,轉身離開。

    皇后眼底一片凄涼,為了這個皇位,她可謂是眾叛親離。母親為了薄黎希,一而再再而三被她利用對付沈青嵐,如今,薄黎希依舊受到了傷害,怕是母親已經心死了。莫怪如此決絕,斷了母女恩。

    眼底閃過一抹狠絕,若不是沈青嵐,薄黎希何至于會斷臂?

    齊景楓利用薄黎希的斷臂威脅她,放了沈青嵐,她又怎能讓沈青嵐安然無恙,落了敗仗?

    “本宮想要雕刻成一雙玉手,卻是少了手模,燕王世子妃一雙手極為的精致,正合本宮心意,卸下來,讓燕王世子給本宮鐫刻一雙玉手。”皇后嘴角有著殘忍的笑。

    突然,寢宮內傳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接著,噼里啪啦的物件落地聲。

    皇后臉色陰沉,起身步入寢宮內,看著床上擺放著鮮血淋漓的頭顱,瞳孔一縮,心驚rou跳!

    齊景楓!

    一字一頓的自皇后牙縫中磨輾而出,仿佛要將齊景楓給嚼碎了!

    “將那賤人千刀萬剮!”皇后眼底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齊景楓這手段,無非是在挑釁她!打她的臉面!

    孝姑姑眼皮子一跳:“皇后,長寧侯世子還在齊景楓手中,若是活刮了沈青嵐,怕是世子要償命了!”

    “快去!”皇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鎮(zhèn)定,厲聲呵斥。

    孝姑姑心一顫,皇后眼中除了龍椅,便只有她自己了。又何嘗會顧及了薄家?

    大殿之中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原本該出宮的薄夫人,滿面絕望的退出了未央宮,朝乾清宮而去。

    皇后心中恨極了沈青嵐與齊景楓,若非這二人,她的計劃為何會屢次失敗?她的兒子,早已是登上了九五之尊。

    孝姑姑攙扶著皇后,去了偏殿。遠遠的便瞧見沈青嵐一襲翩然白衣,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支羊脂白玉簪綰在腦后,云鬢處點綴著幾顆細小的珍珠別成的蝴蝶,清靈出塵。正倚在窗前,觀賞著窗外的景致。

    寧靜而嫻雅,并沒有一絲的急躁。

    反觀皇后,便顯得她如同一場鬧劇里,詼諧的角兒。

    侍衛(wèi)得到皇后的命令,上前抓著沈青嵐。可她回身的那一霎那,皇后看到那張臉,嚇得心驚膽顫。

    “畫兒……”失聲的喚道。

    沈青嵐一愣,看了一眼銅鏡中的人,微微蹙眉,她依舊是她,與幕畫沒有半分相似之處。皇后為何喚她幕畫?難道……

    心里隱隱有著猜測,似乎這一次回京,皇后便格外的暴戾,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而今,更是出現(xiàn)了幻覺,難道有人在暗處對付她?

    那人又會是誰?

    孝姑姑更是驚愕,霎那間便回過神來,輕輕的喚著皇后:“娘娘,那是燕王世子妃。”

    皇后恍惚的目光,逐漸的清明起來。

    看著站著不動的侍衛(wèi),一臉怒火的說道:“快拿下!”根本就忘記了方才之事。

    孝姑姑暗暗心驚,兀自留心。近來,她也發(fā)覺皇后愈發(fā)的性格暴躁,斂去了眸子里一閃而逝翻涌的情緒,攙扶著皇后在一旁的位置上落座。

    沈青嵐看著漸漸向她靠攏的侍衛(wèi),心底驟然一慌,皇后以往還有顧慮,如今似乎被cao縱,根本無法壓制她陰狠的性子。

    “慢著!”沈青嵐向后退了一步,鎮(zhèn)定自若的看著皇后,道:“皇后應當知曉,我若折損在你的手中,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替他人做了嫁衣!”

    皇后唇邊掠過一抹冷笑,想到她床榻之上,那一排的人頭,冷靜下來的性子又狂躁了起來:“你素來就聰慧,可惜這一次……”皇后并沒有再言語,而是轉動著尖利的指套,笑的陰毒。

    沈青嵐心頭一跳,皇后方才明明已經穩(wěn)定了下來。她的話,并沒有刺激到皇后,她為何又突然激動起來?

    “你的小孩已經在下邊等著你了,你這么愛他們,想來也舍不得你的小孩孤單,何不去陪他們?本宮這是在做好事,成全你!”皇后并沒有刻意的壓制住心里的暴戾,只想著解決了沈青嵐,除掉這一個大大的隱患,順便替她的畫兒報仇!

    皇后親自拿著匕首,步步逼近了沈青嵐,看著她驟變的臉色,笑的肆意:“你放心,你悄無聲息的消失,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本宮的頭上。就算懷疑又如何?你們一家人都要團聚了!”頓了頓,陰冷的說道:“齊景楓殺了傳旨的禁軍,這是違抗圣命,要株連。”

    沈青嵐唇色發(fā)白,緊緊的捏著手心,伸直了脖子,看著緊緊貼在她臉上的冰冷匕首,寒冷的涼意,直抵心底,換身一顫。

    “這張臉多美啊,從這里先割下去?”皇后手腕一轉,刀刃割在沈青嵐的臉上。

    “你中了藥散,是毒幺對你下的毒!”沈青嵐閉上眼,一口氣說了出來。心中止不住的發(fā)顫,她在賭,將她心底的推測說了說來:“安平!毒幺是不是安平!你燒殺了她的母妃,表面服從你,可是心底卻是憎恨你,尋找著時機,要報仇!”

    皇后手一頓,面色千變萬化,眼底驟然閃過殺機。

    就在這時,沈青嵐睨了眼血紅的天際,忽而奪過了皇后手中的匕首。皇后大怒,面色陰沉的揮手,冷冽的說道:“賜一丈紅!”

    沈青嵐無所畏懼的說道:“皇后你今兒個殺了我,無非就是依仗著皇上昏迷,宮中無人奈何得了你。可你謀害皇上,當真無人不知?”

    皇后冷冷的一笑,正欲開口,卻覺得沈青嵐這時說出這樣的話來,斷然是下套。

    “本宮可沒有謀害皇上,太后都說是毒幺,與本宮何干?帶下去!”皇后轉身出去,看到虛弱得坐在輪椅中的即墨擎天,大驚失色,后退了一步,唇瓣抖動,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心中暗自慶幸,并沒有中了沈青嵐的圈套。若是她被沈青嵐套出話來,恐怕此刻,面臨的便是雷霆之怒!

    “皇上,您醒了?”皇后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即墨擎,生怕是有人假冒。可看了半晌,依舊沒有任何的端倪,心中吃驚不小,只有她的手中有解藥,即墨擎天怎得突然就醒了?

    突然間,想到沈青嵐的話,心中驚疑不定。

    毒幺出賣了她?

    不!

    不會的!

    皇后顧自搖著頭,神色略有些慌張。

    即墨擎天面色復雜的看著皇后,沉睡將近一年,皇后如今這模樣,哪里有往常那般端莊鎮(zhèn)定?

    想到自己被她整治得這般慘烈,大越皇朝被她攪弄得烏煙瘴氣,怒從中來:“皇后破壞朝綱,禍亂江山,理應廢其后位。朕特念舊恩,皇后薄氏安置于崇陽殿,非死不得出。”

    皇后腳下一個踉蹌,幸而孝姑姑立在身后,扶住了皇后。

    皇后一手推開孝姑姑,難以置信的看著即墨擎天,不能廢了她,便讓她老死宮中!

    崇陽殿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的地方!

    進去了,她必定無出!

    “皇上,您昏睡一年,臣妾鞠躬盡瘁的打理朝政,到頭來您卻如此待我,我怎能服氣?”皇后色厲內荏,尖聲說道。

    即墨擎天一臉厭惡之色,擺了擺手,讓人放了沈青嵐,轉身離開了未央宮。

    一眾侍衛(wèi),監(jiān)視著皇后搬去崇陽殿。

    沈青嵐恰好走出來,皇后眼底露出一抹詭異的光芒,冷哼一聲,端莊的走出未央殿。

    微微一怔,沈青嵐不知即墨擎天怎得突然間醒了過來,不過回想皇后說的話,隱約間猜測到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