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眸子微微一暗:“大嫂還在怪罪小弟么?” 沈青嵐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清冷的看著齊少恒,冷笑道:“我若冷笑,何必替你cao勞婚事?我們不過以前有點親情,如今這是燕王府姓安,你姓齊,既不嫁女也不娶媳,何必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眼底輕染了薄怒,起身道:“你若覺得我不安好心,這件事兒便給你母親張羅。”拿著薄家給的禮單,還有各種要求的紙張給了齊少恒。 齊少恒稍稍看完,面色臊紅。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嫂,小弟給您賠罪!”齊少恒大步走到沈青嵐身前,作揖賠禮。 沈青嵐冷冷的看著他,還不待開口,門口傳來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與鬧哄哄的吵鬧聲。臉一沉,看著滿頭大汗的管家,厲聲道:“發(fā)生了何事?” 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世子妃,是薄家的人來鬧了!” 沈青嵐心一沉,便知薄家要借著彩禮的事兒找茬,只是不知是什么樣的借口。他們與齊家沒有關(guān)聯(lián),齊少恒的婚事不該齊景楓管,可薄家請了旨意。以是同根生為由,堵住了齊景楓拒絕的話頭。 齊少恒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不喜歡薄家,也極不喜歡薄黎雅,可薄家能助他在官場飛黃騰達。 斂去眼底的陰郁,清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走了上去,對薄夫人作揖。 薄夫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對沈青嵐說道:“世子妃,我原以為咱們即將結(jié)為親家。在薄府發(fā)生的不愉快,已經(jīng)一筆揭過。可如今看來,你心中還是有怨,適才給我雅兒一對死白鵝?” 沈青嵐心中冷笑,大白鵝今早抓來的時候,還很精氣神。裝在竹籠里,送到了薄府。可若對方刻意來找茬,就算是活的,也說成死的。 “薄夫人說這話,便是已經(jīng)見外了!這大白鵝是我身邊的人親自喂養(yǎng),極為的看重。本來這下聘禮,要選個吉時,旁人都是白日里再送走。你們要天未亮去,我也全依著你們。倘若無心結(jié)親,這聘禮……”沈青嵐撥弄著手腕上的血玉鐲,沒有說下去。可在場的都是人精,豈會不知她后半句話的意思? 薄夫人聞言,端莊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齊少恒,目光一轉(zhuǎn)道:“這事兒也莫怪我薄家,著實是可氣。世子妃說你身旁的人親自喂養(yǎng),你自個瞧瞧。”說罷,兩個小廝,各自提著大白鵝進來,扔在大廳中央。 不是沈青嵐養(yǎng)的兩只肥碩的大白鵝,而是像餓了許多時日,沒有幾兩rou的白鵝。 “世子妃若是看不上我們薄家,這事兒也好說,也莫要用此事來找薄家晦氣!”薄夫人口氣嚴厲了幾分,臉色也不在和和氣氣。 沈青嵐心中冷笑,終于明白了薄家為何天不亮就要下聘。這個時候抬出去,誰也沒有瞧見大白鵝的模樣。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天下有三怪,一怪男人可生子,二怪鐵樹開花,三怪不是爹來不是娘,還要給人做嫁妝!”一道清麗嘹亮的嗓音在門外傳來,沈青嵐抬眸望去,赫然是李鳳姣! 李鳳姣的哥哥娶了薄夫人的第四女,自然認得李鳳姣。見她偏幫別人,心里來了氣性。冷著臉說道:“長兄如父,怎得就不能給少恒張羅婚事?” “這位兄臺的父母都在吧?那定然是輪不到兄長!若是如此,他們成婚,第二日豈不是還要跪拜燕王世子與世子妃?”李鳳姣最是見不得這些蹬鼻子上臉的人,給你幾分臉面,便爬到你頭上胡作非為! 薄夫人氣得面色漲紅,看著牙尖嘴利的李鳳姣,心頭大恨! “燕王世子是少恒的哥哥,新婚第一日,定然是要見禮。”薄夫人避重就輕。 沈青嵐眼底閃過一抹冷芒,跪拜便是當齊景楓是父輩,到時候齊少恒的父母便不能自處。而見禮,則是輕巧的多。新婚第一日,新婦斷然是要見家中的親戚。 李鳳姣嗤笑了一聲,踢了踢地上的白鵝,冷笑道:“若是這般欺負我,大白鵝?老娘直接送你兩只大白鶴!” “噗呲。” 沈青嵐拿著帕子按著唇,輕輕的笑出聲。看著李鳳姣的肚子已經(jīng)平坦了,心中一沉,詢問的看著她,李鳳姣眸子里閃過一抹暗色,給她遞了一個眼色。 “你——”薄夫人氣得個仰倒,兩眼發(fā)黑。 “我怎么了?找誰說你們都是站不住腳。燕王府與齊府有何干系?當初齊老夫人撒潑,又是棺材又是糞便。今兒個,燕王府沒有將這兩樣東西回敬過去,你們就該燒高香了!”李鳳姣眼底有著不屑,口氣鄙薄,恨鐵不成鋼的戳著沈青嵐的腦門道:“反正人家嫌棄你做的不好,不夠重視。你便抬一口棺材送到薄家,提兩只大白鶴。多么的符合薄府的形象——高風亮節(jié)!” 沈青嵐憋笑憋得難受,促狹的說道:“紅玉,立即吩咐長順去辦。” 薄夫人一聽,立即變了臉色。若沈青嵐當真如此做,薄家的臉面徹底丟盡了! “這親事有待商榷!”薄夫人冷哼一聲,拼命的壓制住心底的怒火,橫掃了李鳳姣一眼,便匆匆的離去。 齊少恒聽了李鳳姣的話,更加的無地自容,哪里敢質(zhì)問?也是懷揣著滿腹的怨氣離開。 沈青嵐見耳根子清靜了下來,拉著李鳳姣仔細打量了起來,關(guān)切的說道:“瘦了。” 李鳳姣穿著淡黃鑲領(lǐng)粉綠暗花對襟褙子,映襯得臉色越發(fā)的蒼白無血色。雙手冰冷,儼然是血氣不足。 “孩子早產(chǎn),如今在燕北,用暖玉床和藥養(yǎng)著。”李鳳姣滿臉的疲憊,印堂黯淡無光。軟軟的癱坐在椅子上,苦笑道:“這興許是報應(yīng)。” 沈青嵐是即將做母親的人,能體會到李鳳姣的心情。孩子早產(chǎn),本就不好養(yǎng)活。她此刻該是在燕北守著孩子才是,怎得來了京都? “我來京都給他尋藥。”李鳳姣將事情全都與沈青嵐說一遍,她懷孕七月,便被陳蕭的一個妾侍給算計。她本就是粗枝大葉,那個侍妾精通藥理,給她吃的相生相克的食物,導致孩子早產(chǎn),生下來皺巴巴的如同一個猴子,皮膚脆弱的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血管青筋。看著他蜷縮著身子,眼睛都睜不開,李鳳姣揪心的痛。 終于是狠下心腸,和陳蕭和離。還沒有出月子,就帶著孩子求醫(yī)問藥,全都束手無策。最后投靠了她的師兄,放在了暖玉閣,將養(yǎng)著孩子。 如今,聽到孩子缺少的那味藥在京都,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我不敢看他,看他就覺得罪孽深重。可是不看他,又是抓心撓肺的想他。如今這一地步,早已是分不清誰對誰錯。”李鳳姣唇色卡白,疲倦的閉上了眼睛,為了趕路,已經(jīng)幾天不曾闔眼。 沈青嵐是喜歡李鳳姣的,她的性子直率,走到這一步,應(yīng)當是她的性子與陳蕭不合。陳蕭允諾她今生只此一妻,卻是不斷的往府中抬小妾。而李鳳姣是重承諾的堅貞女子,性格強硬,斷然是容不下陳蕭對她的背叛。 離不開陳蕭,亦無法阻止陳蕭納妾,便給陳蕭妾侍吃絕子藥。如今,她的孩子落到這般地步,她說是報應(yīng),可見這段時日,她心理承受著怎樣的負擔與折磨。 想必,她也是后悔的。 “和離了也好,你可以將孩子接到京都來,在這里落定扎根。”沈青嵐看著李鳳姣面色蒼白到幾乎透明,眉宇間隱匿著一抹清愁,止不住的心疼。那樣開朗的人,折磨成這樣。 李鳳姣緊緊的抱著沈青嵐,輕若蚊蠅的說道:“謝謝。” 沈青嵐一陣心酸,疼惜的別開她臉頰上的發(fā),讓紅玉備好衣裳,帶著她去泡溫泉,用完膳休息一下。 —— 沈青嵐支著下巴,倚坐在窗前,望著地上白皚皚的積雪,靜靜的出神。 齊景楓回到屋子里,看到這一幕,心口一悸,走到她的身旁,并沒有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沈青嵐開口道:“鳳嬌在府中住下,陳蕭若是尋來,將他打出去便是。”當初李鳳姣要與陳蕭和離,陳蕭死纏爛打。李鳳姣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了他。卻也是在侍妾遣散的前提下,沒料到他府中依舊有個妾侍,害她至斯。 齊景楓見過陳蕭,陳蕭心中是真的愛李鳳姣,想了想,溫聲道:“他們之間或許有誤會。”斟一杯茶水,潤喉道:“這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孩子畢竟也生了,陳夫人一個人帶著孩子都要累倒了,陳蕭若在,她也輕松很多。”伸手抱著沈青嵐。 沈青嵐忽而揮開了他的手,厲聲道:“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愛的時候,命給她都不會眨一下眼。不愛的時候,殺了她都會毫不手軟?” 齊景楓看著被她揮落的手,還有她眼底的質(zhì)問,心里隱隱的痛:“你不相信我?” 沈青嵐忽而被他眼底那一抹受傷刺激的回過神來,雙手無措的垂落在身側(cè),隨后捂著頭,眼底有著痛苦之色。看到李鳳姣,她想到了前世許多的事。 驀地,起身走到齊景楓身前,揪著他的衣裳,深深的嗅了一口,是另一個女人的脂粉香氣,戳著他的胸口,冷笑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轉(zhuǎn)身走到屋內(nèi),拿著齊景楓這幾日的衣裳,扔在他的身前:“紅玉那日說的若是假的,那這些你要做何解釋?”她想要相信齊景楓,可是許多例子,還有她所經(jīng)歷過的,讓她喪失了死心塌地,盲目的相信一個人的能力。 她不知道怎么分辨一個人的真心,齊景楓對她來說,太過的虛幻,她從來就沒有踏實感,總覺得是她偷來的。前世他愿意愛到她放棄了生命,可是這一世呢?這一世完全的不同! 齊景楓目光深幽的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看著沈青嵐那眼底一閃而逝的猙獰與瘋狂,與夢境中那模糊的影子重疊。 心忍不住抖了一抖。 ☆、第145章 夢死得生 (一更) “你說過坦誠相對。” 沈青嵐眸子里閃過復雜的光芒,頭腦里雜亂無章的記憶,讓她有些吃不消。齊景楓對她如何,她感受得到,可是她無法忍受他的欺騙! 心底極為的矛盾,明知不該懷疑,可是控住不住的想。越想越被無端的恐懼給包圍!她害怕被欺騙,欺騙后大約都是背叛。 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衣裳上,她知道齊景楓沒有背叛她,可是看到李鳳姣,她已經(jīng)解開的心結(jié),又如同烙印一般,攀附在心口,忍不住的回想到過去。 齊景楓看著沈青嵐,她那雙清瑩的眸子里,一片冷然。這熟悉目光,時常出現(xiàn)在他的夢境中。至從他夢見了她不要孩子以后,便偶有做夢。每個夢境中,那女子的容貌模糊的看不清楚。 他就像是個觀戲人,看著他們的恩怨糾葛。原本模糊不清的夢,因為沈青嵐的模樣重疊,所有的迷霧散去,清晰了然。 他看到自己病重的躺在床榻上,沈青嵐端著一碗藥,溫柔軟語的告訴他吃下這碗藥,病情便會控制住。 說話時臉上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可眼底卻是一片冷然。一勺一勺的喂進他的嘴里,他感受到體內(nèi)一陣一陣的燥熱,似有火焰在灼燒著他,渴求著一片冰涼。 枯瘦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褥,克制著異樣的躁動。蒼白的臉上,含著一抹溫柔的笑,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三分的寵溺,三分的眷念,三分的柔情與一分決然。 伸了伸手,想要抓住她飄拂的袖擺,光潔如綢的廣袖,滑過他的指尖,她的身影漸漸的走出他的視線。 屋子里空寂了起來,他凄清的一笑,靜靜的躺在床上。冰火交融,感受著血液沸騰,似要撐破他的血管,陣陣撕裂的痛涌遍全身,他知道時日無多,想要好好的與她說幾句話。可他身邊只有空氣流動,沒有一個人可以替他將沈青嵐找來。 呼吸急促了起來,唇色泛著紫紺色,他感受到有熱流從鼻口涌去,身上那團火燒一般的熱氣漸漸的散去。眼底有著濃烈的遺憾和不甘! 忽而,他聽到門扉打開,暗淡無光的眸子里,驟然閃過一抹亮光,殷切的望去,看到的是一襲薄紗裹身的沐水嫣。眼底的亮光似火星子一般,一點一點的隕滅。 沐水嫣看到口鼻流血的齊景楓,嚇得面無人色。雙腿發(fā)軟的想要逃出去,卻怎么也走不動。這和她想的不一樣,不是吃了催情藥么?齊景楓這模樣,就如同吃了毒藥一般。 齊景楓動了動唇,一股腥甜順著嘴角溢了出來。氣息微弱的說道:“給我擦干凈。” 沐水嫣不敢動,木偶一般的靠在屏風上。齊景楓面無人色,蒼白的如同一張上好的宣紙,臉頰消瘦,顴骨高高的凸起,鼻口卻是留著鮮紅的血,極為的可怖。 “她讓你來的。”齊景楓嘴角有著一抹苦澀的笑,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身著催情散呢?她這時候?qū)逅掏七M來,無非是讓他與沐水嫣有夫妻之實。他的身體早已給掏空,哪里能承受著藥力?既然都活不長久了,何不滿足了她最后的一個要求:“你給我擦干凈,褪……褪去我的里衣。” 沐水嫣使勁的搖頭,她害怕齊景楓。不但怕他的模樣,也怕他突然死去,齊府將責任怪罪在她的身上!心里隱隱有著一絲念頭,害怕沈青嵐知道她與齊少恒的事,故意換了藥,喂齊景楓吃毒藥,然后嫁禍給她。想到這里,膽戰(zhàn)心驚,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你若配合我,你腹中的孩子……便權(quán)當是我的遺腹子。” 沐水嫣腳步生生的停住,驟然一驚,眼底有著慌亂之色,她也才讓大夫把脈確診,沒有想到齊景楓竟然知道她有了身孕。 下一瞬,便鎮(zhèn)定了下來。她腹中的孩子是齊少恒的,既然姑母將她推出來,便是齊少恒不會娶她。若是她將肚子里的孩子,弄成齊景楓的,將來定是會繼承了齊家的產(chǎn)業(yè)。想到此,沐水嫣壓下心底的懼意,打水給齊景楓擦拭干凈,褪去上衣,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一刻鐘的時辰,她不斷的給他擦拭,感覺到他的體力不支了,吊著最后一口氣,他忽而讓她出去將沈青嵐喚進來。 看到沐水嫣離開,齊景楓將長順喚出來,叮囑他沐水嫣的孩子出生,便將沐水嫣給殺了。沈青嵐沒有孩子傍身,她能守住齊家的產(chǎn)業(yè),到時候沐水嫣的孩子頂著他的名頭,最后是要繼承家主之位,斷然是容不下沈青嵐。 齊少恒不是真心實意的待她,但是看在她手中的產(chǎn)業(yè),也會好好待她。 努力的保持著一絲的清醒,看著她緩緩的走來,他的瞳孔也漸漸的擴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安詳?shù)男Γ焓窒胍找晃账氖郑Я颂В瑹o力的滑落。 齊景楓心口一陣緊縮,這個夢境太過的真實,如今不過清晰的回想,都一陣窒息的鈍痛。覺得很荒唐,里面的人都是他所熟悉的,可是齊少恒與沐水嫣早已不在了。更荒繆的是他死了! 他的病早已好了,斷然不是什么暗示。 最令他發(fā)笑的是沈青嵐喂他喝下催情藥,將別的女人推給他。緊緊的握著垂落在身側(cè)的手,目光深邃幽黑,翻涌著濃郁的墨色,極力的抑制住心底的顫抖,解釋道:“嵐兒,我沒有欺瞞你。”此生都不會! 沈青嵐抿緊唇,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齊景楓。似乎想要看出他說話的真假! 齊景楓看著她眼底的探究,隱忍的捏緊了拳頭,她還是不相信他! 許久,沈青嵐忽而開口道:“方如月!是她對不對!她早已進京了,你卻是推遲了半個月才告訴我。”沈青嵐很在意齊景楓對她的不坦誠,一直讓她坦白以對,可他自己卻沒有做到!“你衣裳又作何解釋?” 齊景楓一愣,輕輕嗅著袖擺,是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不知該如何解釋。當初怕她多想,便沒有與她說。卻沒有想到,后果這么嚴重。她的心思敏感而脆弱,似乎看到她所堅持的信念坍塌。 心中知曉,有一部分是李鳳姣帶來的誘因,可讓她發(fā)怒的是他的隱瞞。 走過去,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抵觸,眸光一暗,加大了幾分力道。放緩了語速:“嵐兒,方如月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說與不說,對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影響。后來告訴你,是因為她要成為逍遙王側(cè)妃,那時候?qū)殐菏清羞b王正妃,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至于衣裳上的香氣,是這幾日在逍遙王府與逍遙王商談要事,書房里點的是這熏香。我不知何時染上,沒有特別在意。” 沈青嵐怔怔的看著他,無波無瀾的說道:“若是如此,為何逍遙王身上的是龍誕香?” 齊景楓早已是明白,其中斷然是方如月動的手腳。 “你若在意這些,日后我的行程,都說與你聽。”齊景楓深幽的眸子里,水樣的溫柔,輕輕摩挲著她的眉眼:“別再這樣看著我。”會讓他不斷的想起那些荒唐的夢境。 夢境中,他愛而不得,看著她帶著面具與他周旋,內(nèi)心是痛苦煎熬。而現(xiàn)實里,他是圓滿的。 沈青嵐怪異的看著他。 齊景楓看出她的疑惑,可是不知該怎么說。何況,只是一個夢而已。 沈青嵐見他如此,恍惚間,想起他上次也有過這樣的神情。試探的問道:“你……做夢了?就像是上次你夢見我……不要咱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