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不! 她的心已經死了,怎可以再次泛起波瀾? 像司空烈這樣的優越金貴的男人,想寵哪個女人,哪個女人必定會上天,厭倦哪個女人,哪個女人必定會下地獄。 聽多了豪門里的恩與怨,看透了世人丑惡的嘴臉,不應該再被眼前的美麗的肥皂泡迷惑。 司空烈,之所以這樣對她,也不過在玩兒豪門男人的高檔娛樂,如果哪個女人陷進去,遲早有一天,會死得很慘! 她必須保持冷靜,讓死水一般的心回歸死水,再也不要有任何波紋! 似乎下了重大決心,君雨馨舒了一口氣,收回了眸光,眸光落到前面不遠處那張男人的臉上,她一驚,這貨怎么來了!琴聲嘎然中斷! 酒吧里所有的人都覺得很奇怪,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魏漠向君雨馨舉起紅酒,用唇語說:“繼續。” 君雨馨囧得俏臉微紅,趕緊埋頭繼續彈奏。 無論她的頭垂得有多么低,她都能感覺到魏漠射過來的目光。他的目光,她讀不懂。 既像戲謔,又富有深意,更像探究! 到底是怎么了,一時間怎么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究竟是哪里出錯了? 心里想著心事,琴聲有些躁動,終于,到了休息時間,她大大地舒了口氣,抬眸,魏漠嘴角漾著一抹笑意,對著她招手。 旁邊,已經給她倒上了一杯紅酒。 嗤!君雨馨冷嗤了一聲,將臉轉向了一邊。 魏漠也不惱,帥氣地招來服務生,給她耳語了幾句,于是服務生便走了過來對她說:“君小姐,這位先生說,他知道你的秘密!” 君雨馨心里一跳,小臉倏地慘白,看向魏漠的眼眸不相信地圓睜。 他真的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多少?不會是在詐她吧? 可是看那流氓的眼神,又似乎真的知道點什么。 頓了一秒,君雨馨起身,走至魏漠身邊坐下。 平生就不喜歡受人威脅,氣鼓鼓地一坐,君雨馨冷著一張臉,低吼:“你到底把我騙過來想干什么?這里可是公眾場合!” 她不會傻得承認自己果真有什么秘密,她更相信,這個混蛋再流氓,應該不會在這里又強吻她吧,因此,她的氣焰有點囂張! 魏漠勾起嘴角一笑,下頜上胡茬依然那樣性感,“別急,先喝點紅酒穩穩心神吧,你,今天有心事哦,琴聲漂浮不定” 也不怕君雨馨罵,魏漠厚臉皮地湊近君雨馨談著悄悄話。 “誰有心事?女人生理期,不可以有情緒啊!”一口吼了過去,君雨馨起身要走。 魏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你這是心虛了嗎?我知道的可多了,要不我把這消息賣給我最好的敵人,他可是很感興趣哦!” “你敢!”吼了出來,君雨馨這才發現上當了,她惱恨地坐了下來,勾唇譏諷,“卑鄙!” 表面上她是強悍又冷漠,其實吧,她真的心虛!抓了酒杯,湊近嘴邊,一口氣她喝了一大半。 看這貨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倒是真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她不會輕易上當,以這個卑鄙流氓的手段又不知道要搞出些什么明堂來。 “呵呵!只要你乖乖聽我的,我就不敢!”魏漠戲謔地調侃,假意舉著手,做投降狀,晶亮的眸子盯著女人心虛的臉龐,他覺得這樣的她有趣極了! “變態!”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戳爛這個流氓的臉,她極度討厭被人捏住小辮子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更討厭,面對這樣一個厚臉皮無賴的這種挫敗無力感。 眸子銳利地劃過魏漠的臉龐,他竟然趁她看他的瞬間,給他邪惡地眨了眨眼睛。嗤!天底下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流氓? 似乎把女人逗弄得夠了,魏漠向君雨馨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君雨馨才不要靠近這個流氓,可是,她這不是擔心人家手里有她的把柄?不情愿地靠近了一點:“有話直說!”她冷叱。 “你的嘴角沾上紅酒了。”魏漠爽朗地笑了起來,抬手就觸上了女人柔嫩的唇瓣。 “臭流氓!”君雨馨渾身一震,抬手就要扇魏漠的耳光,只是,魏漠這廝似乎一直都注意著,半道便截住了君雨馨的手腕。 “保鏢!保鏢!”君雨馨大聲嚷嚷。 所有的人都發現了這里的異樣。只要是經常來這里消遣的人,幾乎都認識這里的鋼琴師。 君雨馨遇到sao擾,自然有很多熱血粉絲和青年便站了起來。 “我看誰他媽敢動!”魏漠已經不復剛才的油頭粉面,黑了一張臉,狹長的虎眸里閃著嗖嗖的寒光。 門口的四個保鏢聞聲趕來,竟然恭敬地站在魏漠的身邊,齊喊了聲:“老板!”遂低頭,等待魏漠的指示。 頓時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包括君雨馨,美眸圓睜,鬧不懂美珠姐的酒吧里,保鏢怎么喊魏漠老板。 “你卑鄙無恥下流!”君雨馨已經找不到更多的詞語來罵這個男人,只能重復撿這些撒氣,狠狠地甩開男人抓住的手臂,她轉頭尋找著菊美珠。 “今天酒吧打烊了,所有人,趕緊滾!”魏漠冷喝了一聲。 在場的賓客見這架勢,雖然也想幫助君雨馨,可是更多的人也是怕惹禍上身,于是,呼啦地一下,不到十分鐘,走得干干凈凈。 酒吧里霓虹依然閃爍,可是卻十分靜謐,魏漠的臉在五彩霓虹的照耀下,竟然生出幾分恐怖。 君雨馨心里抽了抽,難不成她一直在這里工作的酒吧,幕后老板居然是這個畜生? 四下里搜索了一遍,她終于瞄見了菊美珠,她正在cao作間整理著,看她一邊整理著一邊不住地往這外面瞄,她似乎早發現了外面的情景。 君雨馨訝異了! 美珠姐是個很義氣很俠女的人,上次她們遇到流氓的時候,美珠姐不是拿著個大菜刀沖出來救她嗎,可是這一回,她竟然由著這畜生攆走了她的客人,欺負她。 狠狠地瞪了眼魏漠,君雨馨走向了cao作間。 “美珠姐,到底他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你怎么由著那個流氓攆走了客人!” “呃--”菊美珠眼神閃爍,“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打烊了也可以!” 君雨馨不懂,她明明就知道菊美珠沒有說真話,只是她歷來也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于是,她也不追問了,輕輕說了句:“那我走了。”‘ 睨了眼遠處那個悠閑地喝著紅酒,狼一般地盯著她的男人,她真的討厭他。 不是她忘恩負義,主要是她討厭游戲花叢,油腔滑調,沒個正經,看著女人就恨不得動手動腳的臭男人。 每一次見這個男人,她都吃了虧,因此,魏漠直接被她拉入了黑名單一類。 “別饒彎子了,有話趕緊說,我下班了。”君雨馨也不坐下,離魏漠大約兩三步距離。 看了看女人防狼似的小臉,魏漠再次笑了,一口飲盡杯子里的紅酒,他起身,不由分說抓了君雨馨的手就往外走。 “走吧,我送你!”突然間,他變了好好先生,也不再重復提秘密的事情。 “拿開你的臟手!我自己走。”誰稀罕他送?這個一肚子壞水的流氓,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壞心眼。 一只手觸到了包里電話的超大屏幕,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給司空烈撥個電話。 意識到自己最直接的反應,她立即退卻。不要!她已經下定決心,不要依賴這個男人成為一種習慣! 手悄悄自包里抽了出來,另一只手被魏漠死死鉗住,她沒法甩開,他的步伐很快,她只得任他拖拽著走出了酒吧。 “我讓你放開!再不放我就報警了!”她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魏漠回頭看了她一眼,撫了把君雨馨飄至嘴角的發絲:“太遲了,我怕你遇到流氓,送你回家。” 君雨馨反射性地揮開魏漠的手,嗤笑,“我已經遇到流氓了!” “從頭到尾,你怎么對我就沒有一個別的稱呼?”魏漠有些惱,這女人一口一個流氓,喊得他心里噴血。 他真的想對著這女人吼:“巴不得讓爺耍流氓的女人多了去了!你這女人別不知好歹。” 可惜,他知道,對著這個女人想要引發她什么嫉妒,眼紅,吃醋的,肯定比登天還難,她就是一根筋擰到底腦子不開竅的笨女人。 “哈!你還想我對你有什么稱呼?你徹頭徹尾對我所做的都是流氓!”君雨馨也惱了,他不喜歡她叫他流氓,她偏要叫,“流氓!流氓!流氓!” “你這個女人!”魏漠生氣了,長手一拉,君雨馨猛地撞進他的懷里。 手臂撐著廣告墻,魏漠圈定了她:“我現在只想對你一個女人耍流氓!”低頭,他惱怒地好吻住女人的唇。 “臭流氓!”偏頭,君雨馨甩手,’啪‘的一聲,這一次終于甩上了魏漠的臉龐。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只是這個男人真的有逼人抓狂的本事! 她第二次打他耳光! 哪怕脾氣再好,打耳光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也會火大。 耳光甩下去的瞬間,魏漠真的火了,一把鉗住了女人的雙手,舉過頭頂:“女人,你不要仗著我對你感興趣,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極度壓抑的聲音,在君雨馨聽來,那是野獸發威前的咆哮。 她有些驚慌,開始扭動起來,抬起腳,她想踹他,可惜男人高大的身形,死死壓住她不讓她亂動。 湊近君雨馨的耳際,魏漠有些咬牙切齒。 “為什么?司空烈那貨也不是個好人,他不也是對你耍流氓嗎?為什么你要乖乖呆在他身邊,而我就不可以!” 君雨馨呆了呆,反應著魏漠話里的意思,她驚疑地望著他,忘記了掙扎。 “同樣都是耍流氓的人,為什么你那么討厭我?司空烈那貨直接就將你拉進了房間……”倏地住嘴,魏漠仰頭望天,似乎在極力壓抑心里的憤怒,再次盯著君雨馨,醋意十足,“你別告訴我,他只是拉你進去蓋被子純聊天!你不惱他,而我,只是碰碰你的唇而已,我就是流氓!他不是!我告訴你,司空烈那個男人不值得你依靠,他太過復雜,像你這樣的小綿羊,在他的家族,只有死路一條!而我和他不一樣,只要你跟著我,做了我的女人,我保證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我保證只寵你一個!” 說著話,魏漠眸底的戾氣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女人的寵溺。 雖然,他說的不是什么甜言蜜語,可是,對于一個游戲花叢的浪蕩公子來說,確實感人肺腑! 他愿意為了一棵草,放棄整片森林,多么動聽的誓言!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也不知魏老爹聽見了會不會激動得淚如雨下。 驚悚地睜大著眼睛,君雨馨沒有說話,她不是被魏漠的真誠宣誓感動了,她因為他知道她和司空烈的內幕而心驚,因為他說,司空烈同樣是流氓,她為什么就能安心地呆在他身邊。 仔細反省,貌似,她確實有好一陣在司空烈身邊待著心安理得,而忘記了曾經,他對她耍流氓。 老天! 太可怕了! 她如夢初醒一般,搖著頭,她想要晃掉心里這個可怕的想法。 女人突然間眼里的懼意,讓魏漠產生了誤會,他以為君雨馨被司空烈的背景嚇到了,趕緊扶住了她的頭,聲音更溫柔了。 “別怕!我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從此乖乖做我的女人!你的任何秘密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魏漠感性地說著,想要親吻女人的豐唇,又怕再次嚇到她,于是他張開雙臂,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里。 君雨馨沒有推開他。 木偶一般任他抱著。 其實,她心里很掙扎,早在魏漠圈上手臂的時候,早在魏漠身上另一種陽剛氣味刺入她鼻翼的時候,她沖動地就想要推開他。 可是,在想到司空烈的一瞬間,她握緊了自己的手,難道她真的是離不開那個懷抱了?難道真的換了個懷抱她就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