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吐出一口煙圈,他又忍不住沉思,君雨馨已死,連墓碑也有了,但是她卻安靜地呆在他身邊。那么是……君雅彤死了!jiejie替代嫁人! 可是君雨馨三個多月前就替嫁給他,而君雅彤兩個多月前才死!代嫁之時,說明君雅彤還活著,可是為什么要君雨馨代嫁?!重病不能嫁人? 眼前又閃現上次楊總的宴會上,那個不會過敏的女人臉龐,她那樣反常,驀地他想起了湊近她時,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懂了!是女人身上體味不對勁。 當時也許因為相同臉龐的關系,他沒往深了處去想。 這對雙生子,誰都沒有死!可是為什么會有君雨馨的墓碑? 好吧,貌似,現在這個不太重要了,對于無關緊要的事情,一律冷處理是他的習慣!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在慶幸,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那個陪男人喝酒的君雅彤而是君雨馨! 至始至終都是! 他已經抑制不住地想要把她重新認識一次,把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渾身每一個細胞。 果斷地掐滅煙頭,高大的身形一路疾走,進入了他們的臥室。 床上,女人睡得很深,秀氣的眉頭輕輕擰起,似乎連睡著了也有煩心事,鼻頭圓潤小巧,嘴唇紅潤柔嫩,是那種傳說中吻起來最美味可口的菱形,下巴尖削秀氣,白皙的肌膚如同嬰兒一般細膩如瓷。 她安靜地呼吸著,過于纖長卷翹的睫毛在燈光的照耀下,留下了兩排剪影。 呵呵,君雨馨!雨后花兒的馨香,難怪她給人的感覺有著花一樣的體香,倔強驕傲得如同雨后傲立的花朵。 躺上床,輕輕將女人摟進懷里,湊近她的脖頸,鼻尖呼吸到的果然是熟悉的讓人迷醉的體香。 他有些醉了,手指輕輕地摩薩著她的臉龐,狹長的鳳眸,掠過她的每一寸肌膚,看得細致認真,湊近,薄唇輕啟,細細地吻著她的眉眼,最后抑制不住,深深地吻住了她。 撲通--撲通--他聽到自己胸腔里如同擂鼓的聲音。 “唔……”女人正在睡夢中,受到打擾,眉頭皺得更緊,知道是司空烈,她一雙手無意識地推搡了一下,小嘴兒嘟囔著:“司空烈……別鬧……”連眼睛都沒睜一下,她又睡了過去。 男人嘴角一勾,又忍不住逗弄她。 這樣輕微的嬉戲逗弄,卻是引發了自身一場火災,隔靴搔癢也不能將火勢撲滅,最后他只得化身成了偷襲狂。 “馨……” 情致濃時,男人忍不住呢喃出聲。 女人睜開迷蒙的雙眼,懵懂的她根本就走在漿糊的路上,還以為是剛睡覺的時候,司空烈還在折騰。 立即皺緊了眉頭,撅了嘴,想將男人掀開,可是又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迷蒙中跟著沉淪了。 …… 已經進入秋天,早上微涼的清風,舒爽中帶著點點冰涼。司空家的別墅 里依然群花斗艷,五彩繽紛。 一大清早的,司空羽菲便坐在秋千架上,冥思苦想。 昨天親眼見到了她哥對君雨馨的寵溺,心里極度不平衡,她那樣的女人,何德何能得到哥哥的恩寵? 她就是不爽! 哥哥是她最最親近的人,她不會去責怪自己的親哥,只能怪那個女人,太會獻媚撒嬌,迷惑了她一向精明的哥哥。 手里握著電話,她已經快把屏幕劃破了,那個電話她已經撥打過一千遍了,可惜,依然是無法接通。 他竟然真的狠心不接她的電話,她是不是真的不招惹人喜歡? 其實不任性,不蠻橫跋扈的司空羽菲還是挺可愛的。也許,從小跟著護犢子的哥哥,才把她寵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君雨馨昨晚做了一個夢,夢里是一個晃蕩的世界,她還夢見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司空烈冷著臉,嘴巴里喊著她的名字讓她滾,她便嚇醒了。 醒過來,渾身酸痛得厲害,似乎比哪一天都更勝一籌。 洗漱了一番,下樓,走出屋子,想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便看見了秋千架上一臉愁眉不展的司空羽菲。 對于昨天,司空羽菲在商場的表現,君雨馨雖然覺得她不夠義氣,不過,她卻依然理解她。 阿梅是司空家比較資深的傭人,對于她們兄妹的事情,知道一些。君雨馨也沒有問,她丫頭卻機靈地在一旁當閑聊似的把一些信息透露給她。 “小姐在美國留學,少爺很寵小姐,每年會安排小姐過來宅子里小住一陣,這里一般只有少爺長期居住,老爺子和整個司空家族的人住在京都,偶爾會過來一趟,先生(司空烈的父親)曾經來過一次,至此從來沒有見過,而夫人更是不曾謀面,許多司空家的‘老人’都不認識,或許只有張嬸知道,聽說夫人早年便離開了司空家,也不知是死了,還是走了,反正,具體情況不知。” 一個被哥哥寵壞的人,自然就對哥哥十分依賴,突然冒出一個女人,似乎在跟她爭寵,自然,她心里會各種憤懣,各種不爽,尤其是豪門家族里長大的人,更不允許自己的陣地被別人占領! 昨天司空羽菲驕傲地說:“我哥沒給你錢?看來要得到我哥的寵愛,還差一段距離。” 然而司空烈的突然降臨,對君雨馨超級護犢子的行為,無形中便扇了司空羽菲的嘴巴子。 擱誰誰心里還沒一道坎兒? 嘴角漾了一抹淡笑,君雨馨走近,今天的公主似乎煩惱得很。這樣的她像是特別需要人關心的meimei,因此,君雨馨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羽菲,我能和你一起在這里坐嗎?” 司空羽菲抬頭,看見眼前站著的是君雨馨,立即冷了張臉,扭過去,不想理睬她。 君雨馨也不管司空羽菲的冷臉,自發地和她坐上了秋千架,瞄一眼她手里握著的電話,聰穎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在給誰打電話呢?”君雨馨厚臉皮地問。 這回,司空羽菲有反應了,她扭過頭來,沖著君雨馨撂了一句:“要你管!” 嘟著嘴,大小姐似乎煩惱得不輕。 君雨馨也不生氣,就當讓她出氣好了,看著滿園的繽紛,嗅著草木的清香和花兒的馨香,君雨馨再次慢悠悠地開口。 “我猜你是給上次你追著進酒吧的那個帥哥打電話吧。” 話音剛落,司空羽菲倏地扭過頭來,“你怎么知道?” 君雨馨聳聳肩,回答:“很簡單啊,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這個地方又沒個朋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就在追那個男人么?” 不提這個還好,君雨馨剛提,司空羽菲一張俏臉,便染上了怒色。君雨馨立即會意這小丫頭記著仇呢。 “上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藏匿那個男人!”君雨馨爽快地道歉。 司空羽菲看了她一眼,沒吭聲,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他是你喜歡的人吧?但是,我要提醒你,女孩子是不可以這樣追一個男人的,你這樣把人家逼急了,即使他喜歡你也會變得反感,如果他有心,他自然會主動聯絡你,如果他有心躲你,哪怕你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會見你,即使真有那么一天,你把他追了回來,他也許也不是真心待你。” 司空羽菲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君雨馨說的,又似乎在驚訝君雨馨懂得挺多。 溫室里澆灌的花朵,終究都是稚嫩的,像司空羽菲這樣的豪門小姐,從小經受的洗禮便是: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要奪過手,自己的地盤決不讓別人占領! 對于男女之間的奧妙,她用豪門這種生存法則,當然行不通。 “走吧,今天給你換個口味的點心吧。”君雨馨起身,率先向屋子走去。 司空羽菲久久盯著君雨馨的背影,很懷疑,這個女人明明被哥哥那樣寵著,她不但沒在她面前得瑟炫耀,似乎還不記恨她想借著別人故意讓她難堪,現在居然主動給她做點心,是不是個大傻瓜? 心里扭捏著,最后,司空羽菲還是悻悻地跟在君雨馨后面便進了屋。 …… 司空烈給君雨馨規定,只準她到酒吧上兩個周的班,轉眼一個周就那么過了,而這個周里,貌似她還耽擱了那么幾天。 她真的舍不得美珠,舍不得酒吧里的高薪,可是司空烈的霸道更讓她無語。 吃過晚飯,征得了某人的同意,她由丁川載著去了酒吧。 也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司空烈今天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讓她有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她本來是不屑征求司空烈的意見,只是想到人家,昨天讓她出了那么大一口氣,她便禮貌性地知會了一聲。 也不知那男人和丁川有什么秘密在商量,她敲門進了書房,司空烈下意識地便抓了一張報紙往桌上一蓋。 她沒有興趣窺探別人的*,因此,她根本就不會在意,大抵,這個冷漠狡猾的商人又在籌謀收購吞并哪家公司了吧! 她這樣猜想。 踏入藍月酒吧,氣氛一如往常那般美好。 菊美珠從吧臺前抬起頭來,看見她進來,便急急地把她拉了過去。上下察看一遍之后,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怎么了?” “你該不會要辭職了吧?”菊美珠又問了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君雨馨當下心里一驚:“你,你怎么知道?”司空烈給她規定的時間只有一周了,到時,她是肯定要辭職的。 菊美珠呵呵一笑,三十多歲的她,也能迷倒一大片男人。 “我自然是知道啊。”湊近君雨馨,她有些神秘地眨眨眼,“告訴我,是不是吊上金龜婿了?” “哪里有?”君雨馨矢口否認,心里卻發虛,眼神慌亂地飄蕩,也不敢去看菊美珠。 “嘖嘖嘖!”菊美珠撮著嘴,“心虛了唄,我還不了解你!”戳了下君雨馨的額際,菊美珠繼續搶白,“那天晚上,我可是看清楚了,人家就是一高大帥,都找上我門里了,就連那個下屬,也是罕見的霸氣,人家都稱是你的家人了呢。” “美珠姐……”君雨馨撫額,面露難色,不是她有心想瞞著她,確實是,她要怎么跟她解釋? 就算是高大帥又如何,他不是她的家人,她只是個替身,而且,等大少爺煩了,膩了,她這個替身也解放了! “好了,好了,現在不想說就算了,總有一天你會帶他出來溜溜的是不是?”笑呵呵地拍著君雨馨的肩頭,菊美珠回頭開始忙碌。 總有一天會帶他出來溜溜! 美珠姐,恐怕只得讓你失望了!君雨馨心底里說了一聲。 呼了一口氣,她坐在了鋼琴旁邊。 修長的手指開始跳躍起來,隱約夢幻般的音樂在空中飄蕩,而君雨馨的臉卻是那樣迷離,眼神卻是那樣飄渺悠遠。 耳邊響起了在車上的時候丁川對她說的話。 “少奶奶,少爺真的對你很好,跟了少爺這么多年,我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 換了任何女人,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是欣喜若狂的。 畢竟,司空烈他不是普通人! 英俊又多金,所有女人夢幻中最理想的老公人選。 可是,她卻聽得很惶恐。 司空烈這陣子對她上心,她還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越是那樣,她卻越害怕。 她不是君雅彤!她不是司空烈法律上的妻子。 潛意識里,她希望,還和司空烈保持剛到司空家時的那種關系,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是,似乎一切都脫了軌道。 她不想要和他有再多的牽扯,可是心底在最深處,卻又可恥地因他的上心,竟然欣喜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