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君雨馨發(fā)誓,這輩子,她犯過的錯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心里憤憤地想著,她似乎好睡了許多,蹭了蹭枕頭,摟著被子一角,她感覺到充實了很多,昏昏沉沉地睡了。 在陸家上完鋼琴課出來,君雨馨擔心李婭,給李婭打了個電話,電話里雖覺得李婭的聲音充滿了疲倦,可是她說她過得很好,她也沒多在意,想來是那丫頭賣力工作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叮-- 有電話進來,看著屏幕里跳動著mama的字樣,君雨馨心里一沉,難道m(xù)ama出事了?君雅彤說的狠話她可沒忘記。 只愣了一秒,她便接通了電話。 “mama--” “馨,出事了……”電話另一頭,梁月鳳帶著nongnong的鼻音,顯然是剛剛哭過了。 君雨馨心里一緊,“媽,君雅彤把房子賣了?”她記得君雅彤說過讓mama和弟弟睡大街的話,直接往那上面去想了。 “不是……”梁月鳳忍不住抽噎出聲,“你,你弟弟殺,殺人了!” “什么?”殺,殺人! 君雨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電話那頭傳來了嘈雜的吵鬧聲,有女人的嘶罵,也有男人的暴吼,還有他弟弟無助的叫喊。 他們在打她弟弟! 她弟一個小小的高中生,那性子也算溫和,何至于出手殺人? “馨,你不能見死不救,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弟弟,他還那么年輕,如果進了監(jiān)獄,那就是一輩子也出不來,媽……也不活……嗚嗚……” 這消息就像晴天霹靂,劈的君雨馨有些頭暈眼花。 抓著電話的手捏得死緊,禁不住輕微顫抖。 “媽,你冷靜點,讓他們別打我弟,我馬上過去……”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她弟出事。 她不能對不起爸爸,她和君雅彤已經(jīng)出事了,她不能讓唯一的弟弟也進了監(jiān)獄,她不要爸爸再失望了! 恍恍惚惚,一路趕到醫(yī)院,推開病房的門,梁月鳳如獲救星一般紅著眼圈站了起來。 病床上躺著一個和她弟君雨恒年紀相當?shù)拇竽猩嫔n白,罩著氧氣,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 還沒容君雨馨走近細看,后面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使勁一拉扯,她差點跌倒在地上。 “你就是君雨恒的jiejie?你們還我兒子命來,我兒子要死了,我要你們?nèi)遗阍幔 眿D人叫囂著,一張經(jīng)過保養(yǎng)的臉,此時已經(jīng)完全扭曲,眼睛紅腫,泛著吃人著的光芒。 君雨馨很理解人家屬,誰攤上了這樣的事也不可能冷靜得下來。 她撫了撫被女人抓痛了的手腕,盡量友好地對女人說:“阿姨,對不起,對不起,你別激動,我們好說好商量。” 可是她講理,人家卻不講理,擼了袖子,婦人大力推搡君雨馨:“不激動,要是你家有人快死了,你不激動嗎?不管,你們陪我兒子……” 發(fā)著狠,婦人又嗚嗚地哭泣起來。 “阿姨,您先冷靜,我們請最好的醫(yī)生竭盡全力為你兒子救治。”君雨馨安慰著婦女,屋子里并沒有看見她弟,她心里著急,她剛剛有在電話里聽見她弟痛苦的喊叫聲。 “媽,我弟弟呢?”她小聲問著身邊的梁月鳳,深怕刺激到旁邊的女人,奈何女人雖然是在哭,可是耳朵卻是靈得很。 “想見你弟弟,把我兒子的命救回來再說,否則,我們就活活打死你弟為我兒子陪葬!嗚……我苦命的孩子……” 正好,外面走廊上又傳來一片嘈雜,毆打聲,哭叫聲,響徹了整個醫(yī)院。 拉開門,君雨馨便看見兩個大漢一人一邊鉗住她弟,不斷地辱罵,不斷砸著拳頭。 “雨恒……”君雨馨喉頭堵得厲害,他弟已經(jīng)鼻青臉腫,嘴角掛著血絲。聽見君雨馨的呼聲,君雨恒便哭喊。 “姐……救我……他們要打死我……我是冤枉的……哎喲……”君雨恒還沒喊完,又挨了右邊男人的一個拳頭。 男人揍完還狠狠地踹了君雨恒一腳:“敢殺我外甥,老子撕了你!” 一陣淚意上涌,君雨馨沖了過去。 “住手,別打我弟……” 護住君雨恒,君雨馨望向兩個大男人:“就算我弟殺了人,犯了法,法律會給他制裁,輪不到你們對他往死里打,你們這樣也是犯法的!” “躲開!臭娘們,給老子這里*?”一個男人粗魯?shù)貙⒕贶耙话严崎_,力道之大,君雨馨像布娃娃般直直地跌向走廊的墻上,嘭--眼前冒起了一串金星。 “姐……你們別動我姐……我,我姐夫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君雨恒看見君雨馨重重地碰到墻上,慌亂之中他想用‘姐夫’嚇住這些野蠻的男人。 豈料他反而弄巧成拙。 兩個大男人同時揪住了他的頭發(fā):“喲呵,你小子能耐了,上面有人呵?給老子叫出來,老子倒要看看在黎陽,誰有那么大膽,你不知道公x局是老子家開的?誰站出來,老子就讓誰把命搭監(jiān)獄里!” 看來,這家人,真的來頭不小呢! 君雨馨撫了撫后腦勺,幸虧沒有出血,她冷靜下來,不能和他們這般硬碰硬,否則吃虧的還是他弟。 “這位大叔?!本贶罢泻糇筮吥莻€年紀大點的男人,想來那個男人便是傷者的父親?!澳銈冞@樣也解決不了問題,醫(yī)院的病人需要休息,這樣鬧事也會影響你兒子,要不,我們坐下來談談?想辦法救你兒子?!?/br> “談什么談,老子直接把這小子撕了再說?!蹦猩木司艘豢淳褪莻€地頭混混,蠻不講理。 “丁一……”男生的父親止住了名叫丁一的男人。 …… 君雨恒與病床上的男生凌勇本是同班同學,兩人同時喜歡一個叫張月的女生,為此事兩人沒少發(fā)生爭執(zhí)斗毆。 昨天,君雨恒看見凌勇往張月的杯子里放了什么東西,沒多久就見張月面色不對,凌勇遂拉著張月往校園的后山坡去。 當君雨恒找到他們的時候,張月衣服已經(jīng)破敗不堪,被凌勇壓住正在施暴,于是君雨恒怒極隨手抓了一個石頭,砸向凌勇的腦袋。 凌勇轉(zhuǎn)身看見君雨恒,本來想反擊,可是傷勢較重,直直倒在了張月的身上。 想來張月服下的藥不重,被滿身的血嚇的驚叫,清醒了不多,她拉住了衣服,驚慌失措地奔逃而去,報告了老師。 老師具有凌勇的勢力,也不敢保護君雨恒,于是他便被凌勇的家人挾持起來。 事情有點復雜,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凌勇的命。 經(jīng)過商談,也沒出啥結(jié)果,對方一句話,想辦法救活了她兒子,這事好辦,救不活,一命抵一命! 她們君家在黎陽要人沒有人,要錢沒錢,要權(quán)更是奢望。 凌勇已經(jīng)奄奄一息,如今的醫(yī)院,沒有錢送去,藥就下不來,更甭想請到最好的專家,休想救回凌勇的小命。 君雨馨頭都焦大了! 這么急她上哪里去弄錢? 李婭沒錢,而菊美珠已經(jīng)好一陣子沒見面,讓她再腆著臉向她借,她真的說不出口。 第一次她是那么迫切地想掐死君雅彤,如果不是她把五百萬揮霍掉了,怎么會逼得她走投無路? 現(xiàn)在就算是要賣了‘麗都’君雅彤購置的房子也是來不及。 匆匆回了司空家,拿出自己的卡插進提款機也只是提出了區(qū)區(qū)一萬五千多塊。 這點小錢能干什么? 她也想過在她身邊就有座金山,只要他肯,隨便撒點小錢,哪怕是國外的專家也會插了翅膀立即飛過來。 但是,她不能! 前兩天她還在鄙夷男人的金錢,鄙視那一群被金錢收買失去了尊嚴的下人,今天就輪到她了,豈不貽笑大方? 可是,如果她不找那個男人,她還有誰可以找? 天已經(jīng)黑了好久,君雨馨也不知在大街上轉(zhuǎn)悠了多久,電話響了,接起來便聽到男人粗暴的吼聲:“還不送錢過來就捅死你弟,我外甥已經(jīng)斷藥了!” 啪-- 手上一滑,電話掉到了地上。 心里無邊慌亂著,蹲身抖索著抓起電話,兩條腿不受大腦的指揮,筆直往司空家的方向走。 什么笑話,鄙視,唾棄,嘲諷……這些詞語,她已經(jīng)不敢在乎了,再遲了她弟弟只有死路一條了! 其實她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尊嚴,早在她對司空烈那個男人說出五百萬的時候,可笑的是她還自欺欺人地努力想要維護她的人格! 賣了自己第一次,何須計較第二次,第三次?做賤人的難道會怕別人罵自己賤嗎? 站在司空家別墅的門口,大房子里透著光,暗暗吐納著氣息,君雨馨印上了指紋。 剛走到前院迎面就走來了阿梅,天黑了君雨馨都沒有回來,阿梅急瘋了,看見她出現(xiàn),激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少奶奶,你可回來了!” “嗯……”看了看二樓的亮著的窗戶,君雨馨問,“你們少爺回來了?” “回來了,少奶奶,您別和少爺慪氣了,其實少爺那天完全是為了你才那樣的。今天晚上,看見你沒有回來,少爺雖然不明著問,可是我能看出少爺很擔心,也很生氣!” “好了,你去吧!”人回來了就好了,至于阿梅絮絮叨叨地說了什么,她壓根兒就沒聽進去。 “少奶奶,你溫柔點,女人偶爾低一回頭,又不會死人。男人們有男人的尊嚴,尤其是少爺,如果你肯哄著他,他一定會對你更好?!?/br> 阿梅在身后悄聲地叮囑著自家少奶奶,眼里巴巴地希望少爺和少奶奶床頭吵架床尾和,這樣少爺少奶奶幸福了,他們做下人的日子也好過了。 推開門,司空烈已經(jīng)換好了睡衣,想來是準備睡覺了。 看見君雨馨進門,男人眸子里閃了閃,沒有吭聲,躺靠在床上翻看起了財經(jīng)報道。 拉開衣櫥,里面全是司空烈給她買的各種款式的真絲睡衣。 對她來說這些款式都是大膽而暴露的。 手在上面滑了一圈,她還是不夠大膽,選了一款自認為其中最保守的一件走進了浴室。 很快,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流水聲,男人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書,頭發(fā)搭下來,遮住了他半邊眉頭。 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看書,仔細看,男人的眼睛盯著某個字符根本就沒有移動一下。 終于,浴室里的水聲停了,幾分鐘后,浴室的門‘嘩’被拉開,女人穿著性感的睡衣站在浴室門口。 男人冷著臉連眼瞼都沒抬一下,扔下手里的書,起身,他往門口走去。 這是要去書房睡的節(jié)奏? 君雨馨管不了那么多,小跑幾步追上去,從身后抱住了男人。 “請你……別走……” 女人的絲質(zhì)睡衣薄薄地貼身,男人的睡衣同樣的絲滑而單薄,女人的小手緊緊箍住男人的腰,兩具身體火熱地熨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