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沉霈對此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反應,“東西呢?” “給烏維亞了。” 沉霈看了一眼蔣門里,見他神色如常后對小薛總點點頭,“如實和薛老匯報吧。” “知道知道。”小薛總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隨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調笑道:“史密斯那邊的人應該不久就要來了,我們要不先跑路?” 蔣門里把紅酒往前推,輕聲道:“酒還沒喝完,阿霈,先坐下吧。” 小薛總眉開眼笑,“還是哥理解我。” 沉白玉已經坐不住了,從這幾句話來看,這個史密斯恐怕已經掛掉了吧,這種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計前嫌放他們一馬,特別是小薛總,一幅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點都不怕死啊。 他自己都說史密斯那邊的人快來了,他們不怕死她怕啊。 她扯了扯蔣門里的衣角,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結果平常精明的人這次突然像卡機了一樣,對她眨了眨眼,并給她倒了杯水。 這他媽的,這不就是要死一起死的情況嗎? 暗示不夠,她只能明說,反正一定要回去,“拍賣會結束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嗎?” 對面兩個人沒有反應,只有蔣門里牽過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現在人太多了,陪我坐一會。” 她不動聲色往下看,人們在退場,確實很多人擠在電梯口。 撇了撇嘴,最終沒說什么。 蔣門里拉起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乖。” 她沒掙扎也沒反應,在他唇上停留了兩秒后別開視線,不經意和對面小薛總對上,他的笑容玩味輕佻,看向她的目光詭異難懂,他看了一瞬后轉移視線,頭向后仰靠在沙發上,雙腿大大咧咧張開,有些孩子氣般喊道:“好想zuoai啊。” 果不其然,沉白玉不經意往他褲襠掃去的時候看到鼓起。 “啊。”小薛總不介意她的視線,笑道:“嫂子別誤會,我殺了人就很想做。” 沉霈淡聲道:“忍著。” “忍不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委屈的眨了眨眼。 蔣門里抿了一口酒,隨后拉著沉白玉站起身,往角落邁步走去,和小薛總說了一句,“動靜小點。” 沉白玉難以置信的看著蔣門里的后腦勺,無腦寵愛啊這是,他跟這小薛總什么關系能忍著看現場直播,身后沉霈也站起來,往角落走去。 小薛總驚喜地抬起頭,連忙打電話招呼女人進來,“哥放心吧,我這次就叫一個。” 沉白玉簡直想嘔吐,她甩開蔣門里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惹得他無奈,蔣門里上前先她一步樓抱在懷,嘴唇貼著耳朵柔聲道:“我讓他去浴室好不好?” 她不吃糖衣炮彈,“不能讓他忍忍?” “他忍不了。” “這都忍不了?”她壓低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你們平常就是看慣了這些了是不是?惡不惡心!” “我沒有經常來這種場合。”他無奈安撫,“有時候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沒辦法。” “你也招妓了?你是不是招妓了?”她怒瞪著他。 “沒有。”他被她無厘頭的想法惹得失笑,“談完生意就走了,沒停留多久。” 聽他這么說了她才放棄掙扎,反正怎么也說服不了他,最終她不甘心地說:“讓他去浴室。” 蔣門里答應,叫小薛總去浴室,在他們剛剛爭執的期間女人已經進來了,是剛剛那四五個女人中的一個,豐盈肥碩的胸乳,豐滿緊實的翹臀,還有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女人艷麗妖媚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她一進門就給小薛總送了一個秋波,肥嫩的長腿跨坐在他身上,還未來得及脫衣服便扭著腰律動起來。 旖旎的畫面看得沉白玉有些不自在,她以前雖然也見過這種場面,可能是太久沒玩了突然開始不習慣,小薛總聞言抱著女人站起身,下身已經插進濕漉漉的xue里,在走動的期間一下一下挺動著臀部。 這個小薛總很聽蔣門里的話。 女人唇中溢出嬌媚的喘息,一聲浪過一聲的吟叫在路過沉白玉的時候越來越大,她趕緊拉著蔣門里回到位置上。 身后還傳來著女人的浪叫,“啊……好棒……快干死我了……” rou體快速撞擊的啪啪聲響徹整個包間,小薛總粗喘著,嘴里說著粗魯的話,仿佛要把欲望全部發泄出來,“浪貨,這么會夾,說,干的你爽不爽?” “爽……好爽啊……roubang好大,頂到里面了,啊——” 突然傳來一巴掌拍打rou體的聲音,不知是打在了胸上還是屁股上。 “被打的很舒服嗎?夾得比剛才更緊了,sao不sao?” 浴室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曖昧旖旎的聲音隔絕開來,包間終于安靜下來,但還有輕微似乎在撞動門的聲音,卻比剛剛的情況好太多了。 終于沒聽見聲音,沉白玉松了口氣,往下看,人已經遣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幾個工作人員。 見此,她問蔣門里:“我們可以先走嗎?” 他淡笑一下,“事情還沒解決。” “什么事情?”她有些茫然問道,隨即想起了什么怒斥,“他的事情?我們還得等他完事?” “姐,稍微等等吧。”沉霈看了一下手表,淡淡道:“那邊的人應該已經過來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哪里的人,她有些生氣也有些奇怪,小薛總的爛攤子為什么要他們一起收拾。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里還沒完事,包間的門卻突然被撞開,十幾把槍對著他們,站在最前面的金發黑衣人對著門口的桌子狠狠一踢,歐美五官的臉怒氣十足,用英語吩咐手下:“一個活口都別留!” 在沉白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在槍發射的那一秒,她被一股力拽下來,緊接著深紅色簾子罩在她面前,產生阻力為她抵擋住了部分子彈。 她大驚失色,沒想到這些人一進門就那么猛,沉霈拉著她的手不放,將她壓在沙發底下,蔣門里將破了幾個洞的簾子丟在一旁,迅速從后腰拿出一把槍毫不猶豫對著幾個人精準射殺,不到兩秒鐘功夫,四個人倒下。 小薛總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推開女人走出來,見到不速之客也絲毫不驚訝,他慢條斯理提起褲子,對他們拱拱手,用英語道:“有話好好說啊,史密斯先生不是還在搶救中嘛,別著急啊。” 首位的金發黑衣人被他吊兒郎當的態度惹怒,從手下褲腰處拿出一把槍直接對著小薛總打,不料只打中了肩膀,可小薛總似乎也不見疼痛,他想沒事一樣轉動著肩膀,任由傷口擴大血沾滿整個襯衣。 金發黑衣人有些詫異,不死心地在他大腿上打了一槍,難以置信小薛總還能晃動腿,沉白玉被壓在沙發下看不到發生了什么,只聽見幾聲槍響,隨即聽見小薛總笑道:“別打了,我磕了幾年藥早就把神經磕壞了,別浪費子彈啊。” 金發黑衣人詫異了一瞬后冷笑道:“反正你也得死。” 他的下屬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余幾個人往蔣門里和沉霈的方向沖過來,槍口對準他們掃射,激烈的槍聲響徹整個包間。 沉白玉的耳朵快被震得耳鳴了,酒杯被打落在地,玻璃桌子也被槍打成碎片,桌椅亂七八糟癱倒在地,她一直趴在沙發底下不動彈,只是碎玻璃在地上撒落了一地,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碎片,痛得很,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悄悄抬起頭看了看,確認目前自己安全后站起身想走到角落里去,正當她以為沒人發現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力拉起來,一把槍抵在她太陽xue。 “把槍給我放下,否則我殺了她!”身后的人怒聲道。 槍死死頂著她的太陽xue,她感覺還沒被子彈打死就快要被槍給戳出洞來了。 她看了一下目前的戰績,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了,看來蔣門里和沉霈的速度還是很快,她不經意往前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沉霈和小薛總也拿著一把槍,他們的腳下布滿了鮮血和尸體。 沉霈把槍口對準那名男子,聲音冷到極致,“給我松開。” 沉白玉感覺到這名男人更加用力的掐她,她疼的倒吸一口氣,眼睛水霧霧的找蔣門里的身影。 眼球一轉,蔣門里站在暗處,他的臉和身上都是血跡,目光卻不再溫柔,氣氛僵直著很壓抑,他往前走,吊燈的光亮終于照射在他臉上,只聽他無奈道:“不是讓你趴好不要亂動?” 沉白玉的脖子被掐的難受,這男人還有心思在這里責怪她,她氣極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她顫聲道:“好疼。” 蔣門里目不斜視,眼睛深沉的看著掐著她脖子的那只手,他的身后還有一名存活的男子拿槍對準他,而沉霈的槍口一直對準那名男子,他的忍耐度已經耗盡,聲音刺骨寒冷,食指在緩緩往下按,“松開,否則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他身后咔噠一聲,槍口已經警惕到極致,隨時準備開槍。 沉白玉看著蔣門里,蔣門里也看著她,最終,他勾起嘴角,把槍放在地上,往前面踢,目光冷漠的看向沉白玉背后,“松開。” 男子顯然沒意料到蔣門里這么快就妥協,他剛想對金發黑衣人使眼色,突然小腿產生劇烈的疼痛,他慘叫一聲,來不及對前方開槍,腹部被一只高跟鞋踩在腳底,更加慘烈的喊叫響徹整個包間。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只聽砰砰兩聲槍響,方才占據上風的男子死不瞑目的倒下。 突然,又一聲巨大的槍響,蔣門里身后的男子倒下,正是那位金發黑衣人,他難以置信的目瞪前方,最讓他視為弱者的人最終了結了他的生命。 沉白玉摸了摸脖子的痕跡,稍微碰一下就很疼,她心情開始變差,拿著剛剛蔣門里踢掉的槍又對著倒在地下已經死透的人打了兩下。 沉霈難以掩飾眼里的驚訝,他放下槍,微張著嘴溢出一個字:“姐……” 小薛總也很訝異,眼底的激動更甚,他狂笑不止,視線在她和底下的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蔣門里,拉起大驚失色的女人扯出門外,不顧她衣不遮體徑直往外面走,邊走邊笑道:“終于結束了,我就先辦事咯。” 沉霈并沒有理會,他目光復雜的看著沉白玉,見她嫻熟的擺弄著槍支,嘴里還說道:“伯萊塔92F?蠻老的吧還在用啊。” 沉霈剛想說什么卻被一道聲音打斷,“阿霈,你先回去。” 他怔住,朝蔣門里看去,卻在下一秒震懾在原地,他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的神情,混雜欲望的情感在眼里似乎要迸發出來,他只見過他永遠平和的一面,像一泉清河,連一條小魚都裝不下,可如今他的眼底,夾雜著從未想過會在他身上發生的情感。 愛意,欲望,占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東西在他眼底,毫不掩飾面對著自己的jiejie。 他知道,這輩子,他的jiejie再也逃不過這個男人的手掌心了。 他不會放過她,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頂端,這時多了一個女人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入了他的眼,此生不再無趣,如此耀眼的人,他怎么會放手。 沉霈看了看還一無所知的jiejie,幽深的眼睛垂下,最終應下,“我命人處理一下現場。” “辛苦你了。”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動,沉霈深知,這是他最可怕之處。 他離開后,只剩下沉白玉和蔣門里,以及濃烈的血腥味。 沉白玉好像才意識到,她從槍上回過神來,掃視了一下四周,“怎么都回去了啊。” 蔣門里身子微動,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嗯了一聲。 她皺眉,“那我們當初還等什么,搞得我一身臭味,你看,衣服也……” 話還未說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驚恐沒收住,一下子對上他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看著他那散發著詭異的光的雙眼。 “你怎么……” “學過槍?”他輕聲問,手指在她臉頰邊摩挲。 “嗯……朋友教我的。”她感覺他渾身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里怪,只好如實回答。 她之前和他說過她在倫敦有一群朋友,那他應該能猜想到是他們教的。 他又問:“搏擊也是和他們學的?” 她有些詫異,就幾秒鐘的功夫他都能知道是搏擊,她回答:“對。” 他沒再問什么了,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扯了扯嘴角問:“門里,你怎么了?怎么感覺怪怪的。” 這一問似乎就打開了她的話匣子,她嘟囔著嘴道:“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不直接一槍崩了那男的頭,要不是你們太慢我還至于被抓嗎,地上趴得那么不舒服,玻璃碎渣子都劃到我的手了,你不知道我每個月都要去美容院定期護手的,現在有了劃痕都不好看了,而且我穿的是裙子,趴地下露底了怎么辦啊,我才不想給那些男的占便宜呢。” 她碎碎叨叨說完了話,等了半響上頭的男人還是沒出聲,不自覺再抬眼看他。 沒料到蔣門里順勢低下頭,含住她的嘴唇肆意蹂躪,大舌撬開牙齒鉆進去汲取芳香,一手放在她后腦勺一手摟緊她的腰貼向自己,整個人被男人緊緊摟在懷里無法動彈,他的吻比以往激烈,舌頭也更加纏綿,她被挑逗得臉頰泛紅,微微睜開眼。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不知看了多久,烏黑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將她看進眼底,他微微松開唇,劃出一串銀絲,他勾起唇角,難以抑制的笑出聲,聲音沙啞卻隱含興奮,他低聲說:“白玉,你太棒了。” “你在不斷給我驚喜,每當我見到你新的一面的時候沒想到還有驚喜在等我挖掘,你真的太棒了……” 他微微瞇起眼,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邊的水漬,俊美的臉上添加了幾分妖冶,沉白玉不明白他突然發什么瘋,腦子里只有他現在這樣強烈勾起她性欲的臉,他低下頭,他們離得更近,近到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臉,只聽他聲音低沉,卻性感至極,“我從來不壓抑自己的欲望,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很興奮,很高興,這是愛嗎,這是吧,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讓我放開你,你也逃不掉,不管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把你綁在身邊,讓你永遠只能看著我依賴我。” 沉白玉的嘴角已經僵掉了,她愣愣地聽完他的一番話,他的語氣很平穩,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渾身戰栗,聽到他更加直白的話時身體更僵,“白玉,我還想殺了你,讓你死在我手里,一點一點分解你的身體,再把你吞進肚子里,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你的眼里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說,是嗎?” 他的話已經讓她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了,最后還丟了一個問句給她,她從來沒見過蔣門里這樣,肆意張揚地露出自己的欲望,而且這個欲望面對的還是她。 她吞了吞口水,內心十分害怕這樣的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超乎她的想象,詭異驚恐的感覺涌上來,卻似乎夾雜著其他東西。 她很害怕,但并不討厭。 這是為什么。 自己也跟著瘋魔了嗎? 她伸出手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他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他柔下眉眼,平時那個溫潤的蔣門里又回來了,他似乎在放松她的心房,仿佛前面吊著極具誘惑的東西,一步一步引導她走向他的陷阱,他柔聲問:“白玉,你愛我嗎?” 沉白玉看著面前俊美溫柔的五官,嘴唇微啟,說了一個字,“愛。” 這一刻,她在心中懊惱他洗腦的段位又上升了一層,卻又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走進了他的陷阱。 他滿意的笑了,終于斂起溫潤的假象,毫不掩飾自己眼底幽深詭異的欲望,他聲音輕輕的,如羽毛般在她心上劃過,卻打碎了她筑起的那面堅硬的墻。 “寶貝,我也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