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曲醉醉嗯啊一聲,木訥的點頭:“是……啊……” 林小青貼著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曲醉醉驚訝的半天沒合攏嘴,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怎么行……這么多人……我會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小青抬頭看了看會場的鐘,對她說:“當(dāng)救命,你能拖多久拖多久,總之等我回來!” 秦弈打量了一番二人:“怎么了?什么情況?” 林小青嘆了一口氣:“u盤不見了,還沒來得及拷貝給后臺的技術(shù)人員。” 秦弈跳樓的心都有了,壓了壓氣息:“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林小青道:“現(xiàn)在也沒有其它的辦法,視頻短片是我拍的,大不了我現(xiàn)場表演。” 秦弈揉了揉太陽xue,叉腰看著她:“你?你表演什么?表演怎么拿著劍走秀么?別逗了好么!你很傻很天真啊!” 林小青搖頭:“表演舞劍,來點兒真的。” 秦弈一口老血沒噴出來:“現(xiàn)在可沒有時間給你練習(xí)了!!” 林小青:“現(xiàn)在你們只需要給我拖延時間!我現(xiàn)在穿成這樣也不能舞劍啊?我得去找件寬松點兒的衣服,拜托了!經(jīng)理!” 秦弈覺得自己活了這么多年,最蛋疼的事兒就是鬼使神差相信了林小青。他現(xiàn)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秦弈一把拽住曲醉醉的胳膊,曲醉醉全身像是觸電一般,麻酥酥的,紅暈瞬間燙上了臉頰。 曲醉醉結(jié)結(jié)巴巴問:“經(jīng)理……你……干什么?” 秦弈沉了口氣:“你說干什么?你敢一個人上臺么?我陪你一起上臺拖延時間!當(dāng)炮灰!” 曲醉醉打量著經(jīng)理,她突然覺得,其實經(jīng)理人也不是那么死板,至少,他還知道炮灰這個詞兒。 秦弈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上臺前,下意識打量了一眼曲醉醉。好在這丫頭穿的還挺得體,白色的裹胸禮裙,脖子上掛著一顆紅色珠子做點綴,畫了淡妝,顯得落落大方。 秦弈拉著她走上了臺,鼓勵她不要害怕,讓她上臺隨便說一些開場白。 曲醉醉上了臺果然緊張,手心滿是汗。她看了一眼秦弈,才漸漸收了緊張的情緒,抬眼看見了袁易老人成名作之一的《嬉戲》。 畫上有一片開的正燦的牡丹花,還有五彩石頭鋪就的石子路。畫的主角是一個紅色旗袍的女人和一個4歲左右的小女孩。女人坐在長廊上,擦拭著手中的槍,眼睛卻癡癡的看著在牡丹花前捕蝴蝶的小女孩,仔細(xì)看了才發(fā)現(xiàn),作者沒有畫小女孩兒的雙腿。 更準(zhǔn)確的來說,小女孩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作者想要體現(xiàn)的一縷靈魂。 曲醉醉看著那幅畫,竟然從女人的眸子里看見了母親思念孩子的情緒。當(dāng)即作了一首詩,從自己的嘴里婉婉吐出。 曲醉醉的聲音很輕柔,像流水似得流入大家的耳中。 聲音落下,臺下的賓客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齊聲聲的鼓掌。 林小青已經(jīng)在后臺換好了衣服,穿著寬大的漢服上了臺。 林小青穿著漢服,在臺上好一陣扭捏。 阿雅正和幾家公司的老板有說有笑,看見林小青穿著素色曲裾上了臺,好一陣笑。 阿雅身邊的老板好笑的問:“那個女人是要干什么?表演服裝秀么?” 高宴這才覺察到不對勁兒,趕緊端著酒杯走到秦弈面前,壓低聲音問他:“出了什么事兒?” 秦弈將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高宴,高宴卻只是唔了一聲:“現(xiàn)場看舞劍,總比看視頻來的暢快。” 曲醉醉在臺上已經(jīng)能像一個老練主持人那樣談笑風(fēng)生,笑著告訴大家:“為了體現(xiàn)畫展的精髓,我們特意請了林小姐舞劍。林小姐身著典雅漢服,配著一把漢初的青銅劍就歌起舞,不僅能迎合‘夫人’對劍執(zhí)著的主題,亦能體現(xiàn)我泱泱大國的經(jīng)典國粹。” 林小青剛接過道具劍,準(zhǔn)備拉開步子伴歌舞劍,卻被袁易老人制止。 “停下。”袁易老人的聲音渾厚有力,穿透進眾人的耳中。 現(xiàn)場的音樂聲也同一時間,戛然而止。 林小青像是xiele氣的皮球,她終于還是失敗了。 秦弈捂了捂臉,小聲道:“完了,全毀了!” 袁易老人對著林小青說:“要舞劍,自然得用真的,用這把。”袁易老人抬手指了指條幾上擺放著的青銅劍。 曲醉醉再次驚訝的張大了嘴,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林小青。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這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然而那把青銅劍少說也有3公斤,雙手舉起來還好,可讓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的去拿著他跳舞?那簡直是太難為人。 阿雅好笑的看著林小青,悠閑自得的坐在卡桌上,等著看林小青出丑。她偷走u盤的目地,不就為了看林小青出丑么? 賓客也都瞧著林小青,好奇林小青會怎么逃避?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林小青竟然徑直走過去,單手將青銅劍拿了起來。 林小青拿著劍上了臺,用手摸了摸劍刃,身子微微一動,便隨著高亢的音樂,將劍刺了出去。 劍刃劃破空氣,挑起一陣劍風(fēng)。 音樂的節(jié)奏由緩變快,她的步伐也有條不紊的開始變換。 她抬起劍,借著手腕的力度讓劍刃在空中優(yōu)美的挽了一個劍花。下腰柔勁兒,身子帶著沉重的劍身開始隨著寬大的裙擺轉(zhuǎn)動,音樂越發(fā)的高亢激烈,林小青的速度也逐漸變快,裙擺的花越開越大,音樂熱血沸騰,此時的林小青就像是一個穿著戰(zhàn)甲,奮戰(zhàn)沙場的女將軍,剛?cè)岵⒅兀瑓s又翩躚柔美。 嗖的一聲,劍刃從翩躚的裙擺中刺出,靈活的身子朝前輕盈一跳。 音樂逐漸輕了下來,而她的步伐也逐漸慢下,最終將寬大的衣袖一甩,輕松的挽了個劍花,收了劍。 這場表演,袁易老人出奇的滿意。 袁易老人握著袁慕的手,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阿慕,我要見那個丫頭。” 袁慕彎下腰,微笑的問袁易老人:“大伯,您見她做什么?” 袁易老人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畫,喃喃自語:“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終于……見到她。” 林小青回到后臺換了服裝,去保安室調(diào)了監(jiān)控。 卻在后勤室外的監(jiān)控錄像里,看見了阿雅。 隨即又瞧見阿雅從后勤室走出來,將什么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林小青氣急敗壞,氣勢洶洶的沖進衛(wèi)生間,將正在補妝的阿雅一把拽出了廁所。 阿雅一臉嫌惡,用手中的包像潑婦一樣捶打著林小青的背。 林小青回過身,忍無可忍,手上一用勁兒,將阿雅推進了走廊中間的雜物室。 阿雅被林小青推到在地,一臉狼狽。 阿雅一抬手,看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灰,扯著嗓門大罵:“林小青你吃了雄心豹子了!你知道我是誰么!” 林小青順手扯了一塊抹布,蹲下身子塞在了阿雅嘴里,繼而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扎。 林小青紅著眸子看著她:“你是誰?你不就是一個小明星么?不就是家里有點兒錢么?從前你貶低我,我不和你計較,可你竟然不知好歹破壞我的工作?呵呵,如果我把那段你偷盜的監(jiān)控視頻發(fā)出去,你的名聲,還保得住么?” 阿雅猛然間打了個寒顫,顫巍巍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阿雅討厭林小青,打從林小青第一天轉(zhuǎn)到他們學(xué)校時,她就開始討厭林小青,她總覺得林小青搶了她的光環(huán)。林小青在學(xué)校是淡如清水,總喜歡獨來獨往,可偏是這樣的性子,搶了女生們的風(fēng)頭,吸引了很多優(yōu)秀的男生側(cè)目。 林小青抬手就給了阿雅一個巴掌:“你曾經(jīng)肆意的污蔑我的名聲,這一巴掌,當(dāng)還你的。” 阿雅想抬腿踹開林小青,卻被林小青反踢了一腳,阿雅吃痛,這才將腿老實的收了回去。 林小青輕笑了一聲,抬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幫助你滅了平日的氣焰,以后別被那顆狹隘的心蒙蔽了雙眼。” 兩巴掌,想來已經(jīng)夠阿雅消化了,林小青這才住了手。 阿雅呆愣的捂著臉立在原地,林小青一放開她,她便手快取了自己嘴里骯臟不堪的抹布。 林小青看著她的反應(yīng),問她:“怎么?覺得抹布的滋味兒不好受?如果不想再吃抹布,以后就收斂點兒。那個視頻我不會發(fā)出去,我給你留條活路,也希望你以后吸取個教訓(xùn),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好脾性。” “滾吧——”林小青對著阿雅干脆冷冽道。 阿雅也不敢含糊,趕緊捂著臉跑出了雜物室。 阿雅離開后,林小青覺得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層包袱似得暢快。 林小青打開門兒,正準(zhǔn)備走出去,門卻在同一時刻被另一個人從外推開。 林小青一抬眼,看見了面帶微笑的袁慕。 林小青下意識的低下頭,冷冷吐出兩個字:“讓開。” 不想她的話剛說完,袁慕就大力沖了進來,攬住她的腰身,摟著她打了璇兒,將她抵在門后,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 林小青一口咬在袁慕的唇部,袁慕的嘴唇滲出血絲兒,但他卻沒有因此松開。 袁慕伸出手將門反扣住,又將林小青壓在了墻上,雙手忒不老實的往林小青衣服里鉆,林小青覺得自己像是受到了恥辱,一拳擊在了袁慕的胸口。 這一拳用了林小青十足的勁兒,袁慕雖然很痛,但依舊沒有放開懷中的人。 摟的更緊,吻的更深。 第23章 情難卻 林小青抬腿用膝蓋頂在袁慕的腹部,讓林小青沒有想到是,袁慕竟然露出痛楚的表情,她這一腿,可沒有剛才那一拳來的重。 袁慕手上一顫,將她放開。 袁慕的嘴唇被血液染的腥紅,他揉了揉腹部,抬手擦拭了唇上的血液,笑容依舊掛在臉上:“這些年,你的性子倒是潑辣了不少。” 林小青心里跳動的厲害,半晌憋出一句話:“請你自重,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袁慕挑了挑眉頭:“和高宴?” 林小青怒視著袁慕:“你倒是把我調(diào)查的仔細(xì)?當(dāng)初爺爺說的沒錯,你這個人,一點兒也不簡單。我真后悔,后悔相信你能脫離家族關(guān)系,和我在一起,現(xiàn)在想想,我真.他.媽的天真!” 林小青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忍不住爆了粗口。 袁慕突然收了笑:“你以為你爺爺是什么好東西?有我在,你別想和姓高的有幸福日子過!” 林小青抬眼打量著眼前一臉陰霾的男人,涼涼一笑:“終于暴露出本性了?袁笙,哦不,應(yīng)該叫你袁慕,袁大老板!你還嫌棄害我還的不夠么?你已經(jīng)禍害了我四年,你還想繼續(xù)折磨我么?有本事,你就在這里掐死我!毀尸滅跡,好不好?” 袁慕的表情變得難受,聲音也柔下來:“小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小青冷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狗血的說想和我復(fù)合,想和我在一起。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只求求你,不要打擾我幸福的生活。” 袁慕早在兩月前,便在a市找到了林小青,可他并沒唐突的和她相認(rèn)。 也是因為他的猶豫,才導(dǎo)致了林小青和高宴閃婚。袁慕有些悔恨,為什么不早一點兒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指不定現(xiàn)在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袁慕心口疼的厲害,像從前一樣,將林小青摟在懷里。為了不讓懷中的林小青掙扎,他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箍住她的肩。林小青常年習(xí)武,力氣是平常女孩的好幾倍。袁慕自認(rèn)為力氣不小,可摟著林小青,卻十分的吃力。 袁慕低下頭,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你不乖。” 林小青愣了愣,繃緊的身子瞬間就輕松下來,淚水在眼眶里打著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