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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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最近花家柜坊搞了那么多動作,又是限制兌換點,又是說要發(fā)行新飛錢,原來是出事了!” “哎呀!不說了小道童,我們得回去找飛錢趕緊去換了,晚了人一多,沒得換現(xiàn)銀可就慘了!” “對了,小道長,你是哪個道觀的,改天我們去拜拜,給您添點香火錢呀!” 希夷胖胖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道:“天心觀。” 那兩個婦人急得都沒來得及細想,就說:“好啊好啊,那我們先走了,小道長有緣再見!” 玄策看著她們匆忙的腳步,眼瞼打下的一道暗影。 第62章 花家出事 “現(xiàn)在二兄被大理寺抓了,我…… 天心觀的廂房里,花玉龍?zhí)稍诖采希胫哒f的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怎么也睡不安穩(wěn),一邊想著怎么讓師父放她出去,另一邊,玄策所說的合作,如果是要她幫忙找出何氏小兒墓的真相,她眼下被禁足,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不知睡了多久,花玉龍只覺頭疼,揉了揉太陽xue起身喝了口水,索性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到水廊邊,就看到師父等在那兒,順著他的視線,便見水廊的另一頭,是提著兩道食盒小跑回來的希夷。 花玉龍不由道:“你這家伙平日里有得出觀都賴到宵禁前才肯回來,如今倒是準時。” 希夷氣沒喘勻,把食盒一股腦放到地上,便朝師父和師姐道:“花、花家出事了!” 花玉龍一聽,忙道:“呸呸呸!花家好好的!” 希夷臉喪得快哭出來了:“方才我跟玄寺丞從大理寺出來,就聽路上有人說,花家的飛錢是假的,大家再不去換銀子,就要血本無歸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好多人,都擠在柜坊那里換銀子!” 花玉龍整個人耳膜震了震:“假飛錢的事情怎么會被傳了出去?到底是哪個混蛋傳的!” 清垣一聽,眉心蹙起,道:“紙終是保不住火。” 花玉龍咬唇踱了幾下步子,方才睡得頭疼的腦袋此刻像漿糊一樣攪著,抬手敲了敲額頭:“我要去柜坊!” 清垣聽到她這句話,卻是第一次沒有立即否決,而是看向她,問道:“你去那兒,能做什么?” 花玉龍堅定道:“現(xiàn)在二兄被大理寺抓了,我要去幫他鎮(zhèn)場子!” “花家又不是沒了你二兄不行,還有你阿耶。” 花玉龍:“阿耶昨夜至今都還在為二兄的事?lián)鷳n,眼下又添這一樁,我怕他心里吃不消!” “你貿然前去,也是于事無補。” 這時,希夷卻忙搖頭道:“不是的!師姐能補!” 說著,希夷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張信紙,展開遞給師父和師姐看:“我方才一聽說柜坊出事了,就趕忙跑回大理寺,求溫寺丞讓我進去再見見花二兄。” 花玉龍看著那信紙上的筆觸,分明是花重晏的筆跡: “速令玉龍前去柜坊。” 花玉龍眼眸一亮:“師父!二兄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去替他鎮(zhèn)場子的!” 果然,知妹莫若兄! 清垣:“重晏有說為什么嗎?” 希夷仰了仰頭:“整個長安城的人,最怕的就是我?guī)熃懔耍灰蝗ィ切┤瞬还茉趺礃樱疾桓以趺呆[起來,生怕惹她不高興,錢也沒得,命也沒得。” 聽他這話,花玉龍揚了揚柳葉眉,轉身朝清垣道:“師父,來不及了,我要馬上趕過去!” 希夷也滿臉焦急:“是啊,花二兄最有手段,這是他現(xiàn)在能想到最快最好的辦法,而且,他相信我?guī)熃悖 ?/br> 清垣聽罷,略一思忖,也罷,這既然是花家的意思,那他自然不會阻攔。 便道:“為師與你們一起去。” 一大一小徒弟齊齊點了點頭。 此時天心觀結界大開,師徒三人從水廊往大門走了過去,一旁的希夷說道:“是山原阿兄駕馬車送我回來的,因為花二兄的吩咐,所以他現(xiàn)在還在外面等著。” 說罷,逋一出觀,果然見那輛玄色馬車停在道旁。 “清垣觀主。”山原叉手行禮道。 “我隨你們一道去,有勞。” 待清垣剛坐上馬車,忽然想起件事,問道:“花家柜坊在長安城有很多處,我們現(xiàn)在人數(shù)有限,不可能每一處都照顧得來。” 山原:“不錯,但先前為查飛錢重票之事,花府已出了規(guī)定,唯有一處柜坊能兌換舊飛錢,其他的柜坊只接受新飛錢,而眼下新飛錢還未公開發(fā)行,所以反倒好辦了。” 清垣聽罷,點了點頭,道:“好,那現(xiàn)在遭到人群擠兌的柜坊,是在哪個地方?” 山原:“平康坊。” 這三個字,令花玉龍不由一驚。 南曲樓,所在的平康坊? 此刻,馬車已飛馳在坊道上,所過之處集市繁華,哪怕入夜宵禁,平康坊依然是通宵達旦的熱鬧。 花玉龍腦子里迅速捋直線索:真假飛錢,地界紙坊,二兄入獄……最后,箭頭直指花氏柜坊,而眼下這一刻,柜坊大亂——這就是那兇手想要的! 花玉龍猛然一驚,飛錢出事,不僅花家有難,就連鑄錢監(jiān)也難逃其咎,所以,宋鶴亭也被徹底卷了進來。 插翅難逃! 花玉龍不由打了個冷顫:“好厲害的妖啊。” 清垣:“花家根基極深,雖不能被輕易撼動,但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誠信。” 花玉龍眼眸一抬,瞳孔如黑白冷玉,定定地朝師父看去:“那貓妖就是想要我們花家身敗名裂,連同朝廷的鑄錢監(jiān),一起陪葬。” 馬車飛馳在平康坊的主街上,那里市井繁華,勾欄瓦舍,這一派人來人往的熱鬧,若是往日,花玉龍定是要下來轉個兩圈。 忽然,馬車一個急停,花玉龍掀開車門,往外看了出去。 只見眼前的煙雨前街上,排出來了一條長長的人龍。而順著這條蜿蜒的人群往向盡頭,便見那坐落在街道中央氣派豪華的店面,門楣之上,有一道用金漆書寫的偌大門匾,上有四字:花氏柜坊。 這間花家柜坊便坐落在平康坊最寬闊的主街上。若不是出現(xiàn)擠兌飛錢,它是完全能作為長安城舊飛錢的唯一對外交易所,支撐運轉。 看著這些擁擠煩躁的客人,花玉龍心頭陡然一沉,待馬車逋一停,她便躍了下去。 “師姐!” 車廂里,清垣透過窗格看向外面的景象,希夷已經(jīng)跟著跳下馬車的花玉龍往柜坊里跑了過去。 “大家稍安勿躁,都不要擠,只要核實飛錢是真的,我們都能給大家兌換現(xiàn)銀!” 說話的,是花氏平康坊店的掌柜,此刻他正費力安撫著擠進屋子里的客人們,只見這些人手里抓著一沓沓的飛錢,高高舉著,生怕慢一步,就要飛錢變廢紙了。 整個場面堪比戰(zhàn)場,充斥著利欲,貪婪。 “我的飛錢肯定是真的,怎么會是假的!” 說話的是個中年婦人,身形微胖,此刻正怒氣沖沖地拍著柜坊的桌板,仰頭朝高臺后面的伙計扯著嗓子道:“你們那么大一家柜坊,竟然還坑蒙我們老百姓的錢!一句話說我的飛錢是假的,就想賴賬不成?!” 她話音一落,后面的人也被她激起了情緒,喊道:“還錢,還錢!” 好在柜坊里的高木臺連成一片,臺子比尋常人要高一個頭,與廳堂里的客人完全隔開,伙計都在高臺里邊,而客人需得抬起手,才能透過那一個小窗格子進行交易,更是完全看不到高臺里面是什么樣子。 花玉龍在門外看到這番擁擠景象,只怕還沒到宵禁,這柜坊都要被他們給搬空了,但好在店里維持秩序的伙計不少,不然真讓這些人把店給拆了。 這時,負責這位微胖婦人的伙計迅速翻閱賬簿,解釋道:“夫人,您這個編號的飛錢已經(jīng)被兌換過了,您的這張與先前的重了票!” “重票又怎樣,先前的肯定是假的,你們把銀子兌給了別人,你要我們這些拿真錢的人吃大頭虧嗎!” “夫人先別急,我們有記錄兌換了跟您編號相同的客人的信息,等我們查明真假后,只要是真的飛錢,一定不會不給你們兌的。” 這時,另一處高臺的窗子前,有個壯漢擼起袖子,把筑起高臺的木板拍得更響:“不行!你今天不給我兌,我就燒了你們的鋪子!” “我來看看,是誰敢燒我們花家的柜坊!” 忽然,一道清凌凌的聲音自眾人身后響起,回頭,只見一道著紅杉襦裙的少女身影,手中挾鵝黃披帛,明艷艷地踏過門檻,走到所有人面前。 這時,說話的壯漢拿起桌上稱金銀的桿秤,尖細的一頭直指著花玉龍:“你誰啊你,插隊的自覺往后排!” 花玉龍唇角微勾,伸出蔥白的指尖,輕輕捏著那秤桿的一端,抬起的眼瞼下,眸子里的笑令人一瞬膽寒: “姑娘吾乃,長安花玉龍。” 她話音一落,只見“噗”地一聲,那秤桿被她捏出了一團火,竟沿著桿子,瞬間燒向了那壯漢的手—— “花、花玉龍!” 別說是壯漢,便是那后頭聽到的人都瞳孔睜大地尖叫出聲—— “是那個縱火女魔頭,花玉龍!” 此時,花玉龍輕輕地捏著那秤桿,步子往前稍微一踱,對面的壯漢已經(jīng)嚇得松手,連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后面人多,他差點就撞到門檻石,人仰馬翻了。 花玉龍眉眼輕輕一笑,道:“客官,沒事吧?” 她拿著那桿秤,邊說著,邊用掌心覆了那火焰。 竟是一點火星子,都沒掉到花家柜坊的地上。 那壯漢被嚇得話都說不出口,只知道僵傻地搖著頭,花玉龍見狀,眸子一轉,便落到了方才在高臺前趾高氣揚的婦人身上。 雙手把玩著細細的秤桿,朝她走了過去:“聽說,夫人也是急著兌錢?” 第63章 普法現(xiàn)場 “你,到底懂不懂法?”…… 那婦人嘴唇發(fā)抖地張了張,臉色已然煞白,但她此刻是離花玉龍最近的人,敢站在這里不動,原因無他,只是嚇傻了。 花玉龍見她沒反應,便抽過她手里的飛錢,這時,那婦人頓時像被催醒了一般,渾身猛地一抖,把那飛錢抓了回來,喊道:“這錢是我的,誰也別想說它是假!” 花玉龍掃了眼外面排隊的人,此刻已經(jīng)懼怕得往后退了好幾步,防備地看著她,這柜坊的大堂也得以寬敞了不少。 “怎么今日是夫人親自前來,您夫君呢?” 她話音一落,果然就見那婦人臉色一怔,眼神四處瞟了瞟,最后結巴道:“我、我自己來便可,若是晚一步,這錢不兌給我可怎么辦,我們這些做小本買賣的,一年就指望有口飯吃!” “是啊!”這是,外面的人群也不約喊了起來,“我們賺幾個銅板不容易,花家不能仗著有官府撐腰,就打壓我們,這里可是天子腳下,長安都城!” 此時的花玉龍,不管外面多嘈雜洶涌,反正有伙計攔著,加上她站在這里,根本沒人敢沖進這屋子,畢竟,眾所周知,花玉龍這三個字,就是大魔頭的形容詞。 只要她方才那著火的秤桿輕輕往這些人身上一戳,那罪就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