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藍捷迷惑地問:“肖安是誰?” 毛裂陽回答:“一個跟我一樣,擁有超常天賦的煉器師。” 白澤突然說道:“主人的未婚夫!” 白澤的話一出,踉蹌了一眾人。 藍捷指著侍從說道:“寒兒不已經是幽谷夫人了嗎?難道肖安是幽谷谷主?” “我呸!”溫順的侍從突然爆了粗口。 毛裂陽的表情怪異,他擔心地問道:“你們知道肖安在哪嗎?” “不在煉器工會,能在哪里?”英招說道。 “可是,上次煉器工會的人也去了暮色山脈,我們當時沒見到他。”小紫蘿莉咬著指說道。 侍從平靜地看著眾人,溫雅地說道:“他確實在煉器工會,只不過,地位沒毛公子那般高,所以沒有資格和工會的人一起去暮色山脈。” 毛韻寒的臉色突然黯淡,這次遇見他,就把他從工會接出來吧。 藍宇看到毛韻寒領著一眾人就要離開,連忙說道:“你三舅第一下就會從宗祠出來,你不等他了?” 毛韻寒頭也不回地揮揮手,他既然已經恢復了原貌,就不應該只陪在母親身邊,他有他的事情要做,藍家經過這次大劫,氣數損耗了不少,藍捷雖然也和他一樣突破了大君王,但是藍捷的想法不夠長遠,手段不夠高明,處事不夠沉穩,他就不一樣了,即使恢復了容貌,他如今的性格應該不會變,有他坐鎮藍家是最好不過了。 毛韻寒一群人往藍家的傳送陣走去,琉璃玉鐲里再次傳來梁音的聲音:“毛韻寒,我這里有句預言要告訴你。” “羅嗦,想說就說,又沒有能封住你的嘴巴。”毛韻寒惡劣地說道,面對梁音這個怪女,毛韻寒無法和她平靜地說話。 梁音從來沒有介意過毛韻寒的態度,她深意地說道:“得一物,損一物,如果你真的修好了它,你將會失去些什么。” 毛韻寒冷哼,說了當沒說,她能使去什么?玄神之光?斗圣之力?小書?琉璃玉蜀?不過失去什么,她都會重新奪回。 見毛韻寒不以為意,梁音再次囑咐說道:“你真的決定要修骷髏了嗎?你要知道,今天是你的決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也要承擔。” 自從見到梁音開始,她都是一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這一次這么慎重地囑咐毛韻寒,看來要發生的事情也不簡單,白澤擔憂地看著毛韻寒,希望這一次他們這一群人能保她周全。 毛韻寒這次并沒有把梁音的話放在心上,她冷哼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不也是希望我能找人把它修好嗎?怎么,這次有機會了,倒縮頭縮腦了?” 梁音禁了聲,原來毛韻寒一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我也只是為你好!”過了許久,梁音冒出了一句之后,繼續沉默了。 有了梁音的這一番話,激昂的毛韻寒也變得沉默了,周圍圍繞著怪異的氣氛,藍宇只聽到梁音的聲音,并不知道梁音的身份,察覺到大家都露出凝重的氣息,他對藍捷說道:“老大,你已經突破了大君王,這一次就跟寒兒出去吧。” 大君王?在毛韻寒身邊,大君王算什么?白澤是大君王,侍從是大君王,小蘿莉和子輪的實力深不可測,多他一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過,呆在毛韻寒身邊,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會發生,他也樂意,很爽快地就點頭同意了藍宇的提議。 —— 藍捷帶著毛韻寒一群人往煉器工會而去,慕家一方: 慕瑾禿廢了,不代表慕家的其他人也都沒腦子了,慕瑾把自己關起來的那一刻,松老就已經想到乾坤之境的其他勢力趁機落井下石,看見慕瑾沒有爭斗之心,他悄然地把慕家的精英轉移。 松老在慕家的地位和其他家族的管家不同,他知道慕家和無極之淵有聯系,他有把握,乾坤之境的兩殿一谷和其他兩家不會把慕瑾怎么樣,他們不敢殺了慕瑾,滅掉慕家。 不敢滅掉慕家是一回事,折損慕家的實力又是另外一回事,為了保全慕家的實力,不讓覬覦慕家的人斬殺慕家精英,松老只能這么做了。 司徒清風果然派人圍剿了慕家,一群司徒家的子弟在凌風的帶領之下沖入慕家,等待他們的是慕家的蕭條。 “凌風大人,我怎么感覺這慕家不對勁?我們都闖進來了,他們怎么那么安靜?”凌風身邊的一人說道。 凌風警惕地看著四周,主子的命令是屠殺慕家子弟,放慕瑾和慕夫人一條生路,今日慕家擺出多強的陣式出來,他們一定要鬧個慕天翻地覆。 “殺!”凌風下令,司徒家的眾子弟從慕家的四面八方竄入,遇到一些打掃院子的下人亦不放過,掠殺得一干二凈。 凌風帶人搜向內院,除了那些打掃慕家的下人之外,慕家的子弟一個都沒有發生,再傻,凌風也知道慕家早有防備。 呯—— 凌風踢開慕家祠堂的大門,慕瑾一頭白發扒在桌上一動不動,俊雅的面容不再,整張臉皺巴巴的扭在一塊露著悲痛之情,凌風來了他也沒有發現,桌上倒放著一個空酒瓶,酒瓶被凌風推開門的罡風刮得滾動到地上,當的一聲碎開,慕瑾的白眉動了動,終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祠堂的靈牌前,慕夫人流著淚水跪在地上祈福,松老忠誠地護在慕夫人身邊。 慕夫人對闖進來的一群人視而不見,她的眼神沒有焦距,看上去虛弱不堪,凌風闖進來的時候窩了一肚子的火,本來打算給慕瑾點難堪,看到他夫妻二人如此,凌風的火氣也就消了。 可憐之人,都有可恨之處,而對這樣的慕瑾夫婦,凌風覺得毛韻寒做得太過了,怎么說,慕瑾都是她親生爺爺啊。 司徒清風沒有下令要殺慕瑾,既然找不到慕家的其他人,他也就該回去復命了,臨走之時,實在看不得慕瑾如此墮落,便對著身邊的下屬說道:“毛韻寒那王八蛋,我們都沖殺進來了,她居然也不現身。” 凌風身邊的人不知道凌風的用意,擔憂地問道:“那怎么辦?我們要怎么跟少主交待?不如,把慕家主抓起來?” 原本緊閉著眼的慕瑾猛然睜開了眼,慕夫人也迷離地往門外的方向望去。 凌風在心里嘆息了一聲,拍了身旁那人的頭顱說道:“你傻啊?都殺進來了,那丫頭還沒出現,證明她不在乎慕家,她不在乎慕家,抓了慕瑾頂用嗎?” 慕瑾和慕夫人全身一震。 待凌風帶人走遠后,慕瑾猛然站了起來,吩咐松老找人打開祠堂的地下層,這么一打開,慕瑾才發現,足足二十米高的地下層已經倒塌,仔細看去,罩在地下層的四十九絕殺陣早就破去。 “怎么樣?”慕夫人摸索了半天才走到慕瑾身邊擔心地問道。 這時,慕瑾才發現不知何時,慕夫人已經哭瞎了眼。 “夫人!”慕瑾心疼地把慕夫人摟入懷中。 “怎么樣?”慕夫人再次問道。 慕瑾的眼里露出了驚喜,他開心地對慕夫人道:“四十九層絕殺陣已破,地下層雖然已經坍塌,但沒有丫頭的影子。” 慕夫人一陣狂喜,語無倫次地說道:“沒死,那丫頭沒死,我的孫女沒死,我有孫女了。” “是!是!是!恭喜夫人。”松老眨著淚花說道。 “去!去查一下丫頭的去向。”慕瑾吩咐松老說道,他此時的身子已經不再利索,蒼老的身影因為激動而顫抖著。 “是!”松老含著淚水退了下去。 —— 毛韻寒是藍憐兒與慕雨軒的女兒,現已死于慕家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乾坤之境的各處,不認識毛韻寒的人感嘆命運弄人,認識毛韻寒的人都肯定毛韻寒沒有死,就像夜殿的唐朝陽和唐憶茹,炎寒傭兵團的炎南天,馴獸工會的林廣安。 雖然他們都相信毛韻寒沒有死,但并不知道毛韻寒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們都對毛韻寒展開了調查。 很快,毛韻寒曾經呆在藍家,并解了藍家家主的的劇毒,清理了藍家叛徒的消息又散開了,唐朝陽和唐憶茹派人前往藍家尋問毛韻寒的下落,林廣安和炎南天則親自動身前往藍家。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道消息,司徒清風也不例外,他真沒想到毛韻寒居然會棄慕家不顧,看來慕瑾傷她致深啊。 “少主,我們該怎么辦?”凌風站在他的身邊問道。 司徒清風鳳眼一瞇,輕輕地說道:“去查她的去處,完了回來稟報,隱蔽些,別讓那丫頭發現了。” “是!”凌風退了下去,凌風感嘆司徒清風對毛韻寒的執著,就像當年他對藍憐兒一樣,不管這種執著是來自于恨意還是其他,對他都沒有好處,凌風希望司徒清風早點大悟。 毛韻寒一眾人從藍家的傳送陣傳送到了鑲陽城,鑲陽城是煉器工會的領地,一群人出現在工會的傳送陣中驚動了工會的高層,煉器工會的少主帶著一群人來到傳送陣處,看到領頭人是藍捷,煉器工會的少主給藍捷行了一個禮說道:“原來是藍少主來我鑲陽城,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面對自家以外的人,藍捷還是擁有強大的氣場,臉上沒有了對待毛韻寒的笑意,語氣也不再隨和,藍捷冷酷地說道:“我們這次來鑲陽城是在找人,炎少主不必招呼我們。” 被藍捷稱為炎少主的青年連忙巴結地道:“不知藍少主是要找何人?炎某可否代勞?” 藍捷冰冷地眼里閃過猶豫,這時,毛韻寒清冷地說道:“那就有勞炎少主了。” 炎少主很惱怒自己與藍捷的談話被人插了進來,他嘴比眼快地喝道:“你是何人?”當他看到毛韻寒后,整個人怔住了,一雙色眼把毛韻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癡迷地眼神再也容不下身邊的藍家少主。 毛裂陽不喜炎少主用這種眼神看著毛韻寒,悄微走向前擋住了炎少的視線,對炎少自我介紹說道:“煉藥工會毛裂陽!” 炎少主收回癡迷的眼神,意外地看著毛裂陽道:“乾坤之境煉藥第一天才毛裂陽?” “不敢當!”毛裂陽客氣地說道。 咳嗯!藍捷咳了一下對大家介紹說道:“這位是煉器工會的少主炎陽。” 毛裂陽對他點了點頭以作招呼,可是毛裂陽身后的毛韻寒、白澤、英招、侍從、小書、小紫鳥都不鳥他,讓他覺得臉面無光,他壓下怒火問向藍捷:“藍少主,不知你身后的幾位是。” “哦!”藍捷這時才記起要給炎陽介紹毛韻寒等人,藍捷指著毛裂陽說道:“剛才毛少主已經自我介紹了,我就不介紹他了,而他身后的女孩是我的外侄女毛韻寒,其他都寒兒的契約獸。” 炎陽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這么美貌天仙的少女居然就是乾坤之境傳是沸沸揚揚的毛韻寒?她居然有這么多的契約魔獸?炎陽腦子一轉,突然想到毛韻寒是幽谷谷主的夫人,能擁有這么多契約魔獸也就不足以奇了。 炎陽也不是傻子,得知了毛韻寒的身份后,知道毛韻寒不是他能夠悄想的,也就收起了之前的那份yin猥之心,客客氣氣地把毛韻寒一群人請了出去。 炎陽把藍捷領出傳送陣的房間,再次問道:“不知藍少主要找的是何人?” 藍捷看向毛韻寒。 毛韻寒從毛裂陽的身后走上來說道:“肖安!” 炎陽的臉色一變。 看到炎陽瞬變的臉色,藍捷故意施了威壓,冷冽地說道:“怎么,炎少主?你認識這個人?” “這……”炎陽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你們找他何事?莫不是他得罪了你們?” 毛韻寒看到炎陽的臉色,就知道肖安在這里過得不好,毛韻寒走向前,用懾人的眼光看著他道:“他是我的朋友,我這次是來帶他走的,我知道,他就在你們煉器工會,交不出他,我也會讓你煉器工會永遠交不出神器。” 炎陽被毛韻寒犀利的眼神嚇得哆嗦,他實在沒想到如此美貌的毛韻寒有這么強大的氣場,在毛韻寒迫人的眼光中,他說不出違心的話,他指了指煉器工會的一個方向,顫抖地說道:“他在那里。” 為了確認肖安是不是如她想象那般被虐,毛韻寒腳下生風,示意侍從把炎陽帶上,一群人一個瞬移,往炎陽指的方向閃去。 這個方向是煉器工會的后院,是煉器工會里最破爛的地方,毛韻寒一群人還沒有靠近那偏僻的地方,里面就傳來鞭打聲和少女的諷刺:“你只不過是煉器工會卑微的一個下人,居然也妄想勾引大jiejie?” 少女說完,鞭打的聲音更加響亮了。 “說!你給大jiejie那只防御手鐲是從哪里來的?”少女拿著鞭子叉腰喝道,一只腳運起大領主高峰的實力就往肖安的身上踩去。 噗! 肖安呆在這里的環境不好,如今的修為也只有領主巔峰,哪里經得住少女這么一踩?被少女踩后,他胸口一陣悶痛,吐出血來。 炎陽被毛韻寒一群人來到這里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小妹誰不去欺負,為什么偏偏欺負肖安? 以為肖安沒后臺,所以他一直也沒管,誰知,他后臺大著急呢。 毛韻寒到來后,看肖安被少女踩在腳下,氣得她滿眼通紅,雖說她與肖安沒有戀情,但肖安可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豈能讓別人這么踐踏? 看到少女抬起腳又要踩下,毛韻寒喝道:“住手!” 炎陽捂住心口,死定了。 肖安和少女均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住,兩人向毛韻寒這邊看來,紛紛一震。 肖安沒想到毛韻寒會來找他,還被她看到了他如此窩囊的樣子,此時他的心,比被少女踩的還要痛。 少女不可思議地看著毛韻寒,發現毛韻寒不止比她美一倍后,嫉妒心一起,她指著毛韻寒喝道:“你這個賤人是誰啊?竟敢闖煉器工會的后院?” 毛韻寒身邊的一道身影一閃,閃光劃向少女跟前之后,血光散滿了一地,少女握住自己的手大叫:“啊!我的手,我的手指。” 炎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發現自己小妹的手指居然被人砍了下來,指頭的一截掉在地上,像足了一只大蟲子,血淋的傷口和美麗的指甲混在一起是那么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