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就這種感覺。“莊小多拿出手機,搜了一張照片出來,唐槐接過一看,面露難色:“這可能有點難吧。” 莊小多:“是吧,感覺需要去店里剪。” 唐槐指著手機上貝克漢姆的照片:“我覺得不是頭發的問題。” 掙扎片刻后,莊小多還是掏出了理發器。 莊小多無意識的咬著下嘴唇,拿著理發器從額頭處慢慢往后推,只留了一厘米的長度,理發器所過之處只剩下唐槐短短的發茬。 “好了。”莊小多收起理發器,用手輕輕拍掉殘留在頭上的頭發:“轉過來我看看。” 唐槐摘掉浴巾,甩了甩頭,露出憨實的笑容:“好看么?” 莊小多:“好看,對了,今天早上你跟我mama在說什么啊。” “她問我昨晚出去接電話的內容,問了我家的情況。”唐槐說。 “你都跟她說了嗎?她怎么說?有沒有要你保證發誓之類的?” 唐槐:“沒有說什么,小多,你mama很好。” 在他童年時期受到冷漠的委屈感在黎之南的襯托下似乎放大了一些,但是又好像被溫暖了一點。 當他跟黎之南說莊小多在家人的關愛下長得很好的時候,黎之南卻反駁了他。 她說:“我和小多爸爸離婚的原因是他爸出軌,鬧離婚的那一年里每天都吵架。離婚的時候小多五歲不到,我沒有工作爭不到撫養權,他跟著爸爸,他爸忙得腳不沾地,沒有人管他,高中的時候他爸就開始生病,他醫院學校兩頭跑。 “也過得不怎么好的,是他愛我們比較多。” 看似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細細探討一番才發現在無人踏足的地方曾有過相同的頻率,曾經以為是沒得選,現在才知道是選錯了。 他的小多太好了,來到他身邊,是來拯救他的。 “莊小多,為什么不是牛犁田啊?” “牛有事來不了,你哥代班。” 田里的犁田機轟隆隆響著,唐槐把著兩個龍頭控制方向,由外到內一圈一圈的走,被犁過的地方像燃燒過的蚊香一樣呈現出蓬松干裂的狀態。 細細犁過兩遍之后就直接撒上油菜花種子,期間不用打理,到來年3月份就會開出黃色的花,4月份就可以收割,蓄水重新翻土之后就會繼續種上水稻。 如此反復,一年又一年。 唐槐正在教莊小多如何借力控制好犁田機的方向時,遠遠就聽到警車鳴笛的聲音,一路看著警車駛過。 莊小多:“怎么去養豬廠的方向了!?” 莊小多跑到田埂邊從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機,上面有七個莊愛國的未接電話,連忙撥回去,莊愛國卻不接了。 趕回廠里的時候大門空無一人,莊小多喊了兩聲,有個員工從豬欄那邊跑出來。 “老板!嚴三把嚴文祥砍了警察都來了!” 兩人一愣,拔腿就跑,莊小多想拉著盧雁一起跑,卻發現著小孩已經往后門沖過去了。 跑到后門,一個女民警拿著本子來問他們:“你們是老板?” “這個嚴文龍你們認識嗎?” 莊小多喘著氣:“不認識。” 民警:“他把你們的機器弄壞了,打傷了嚴文祥。” 莊小多這才反應過來,嚴文龍指的就是嚴三。 “他人呢?” 民警筆頭一指,莊小多拉著唐槐走過去。 嚴三被民警反手拷著,嘴里還在憤憤的罵著:“死同性戀怎么還不去死!還給這個廠干活,也不怕把艾滋病傳染給別人,呵呵,幾個錢買你的賤命了?!” 唐槐和莊小多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嚴文祥和嚴三還有什么過節,只見嚴文祥拿布捂著后脖頸,衣領上都是血。 莊小多以為嚴三罵的是自己和唐槐,當著員工和警察的面沒開口。 誰知那嚴三就盯著嚴文祥的方向,一句比一句難聽。 莊小多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大約聽出了一點內容,嚴文祥是gay,曾經帶回來一個生病的朋友,死在了村里。 去世原因是攜帶艾滋病毒。 眼見著嚴三已經把炮火射到了所有同性戀群體上,莊小多撥開人群走過去:“罵夠了沒有!?本以為你是嘴掉進了糞坑沒想到你腦子也掉進去了,同性戀怎么了,吃你家米還是睡你家床了?三番兩次的來找茬……” “欸欸欸,別罵了,干什么啊民警辦案吶!” 大高個民警想上前扒拉莊小多,被唐槐一個貌似不經意的踱步攔住了。 莊小多雙手叉腰,氣得脖子通紅。 民警咳咳兩聲,問莊小多:“機器壞了,人傷了,回派出所錄個口供看怎么處理吧,和解還是走官司。” 莊小多:“我必走官司!告死他,民警同志,我這里還有他之前扎我們廠里車胎的視頻,判他無期徒刑!!” 民警:……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晉江的顏文字好了,我試試ヾ(≧≦*)ゝ 第36章 場面很亂,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在嚴三身上。 只有盧雁站在人群邊緣,面無表情的看著嚴文祥。 嚴文祥因為失血嘴唇發白,一手捂著肩頸處坐在地上,他原本低著頭,不理會嚴三的辱罵也不理會警察的詢問。 直到在人群中撇到不遠處的盧雁,小女孩衣服褲子蹭了許多土,下頜微微收著,一雙長眼留白過多,直直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