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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撩得他呀 ... 凌晨兩點, 雨勢漸大。 時舟是被凍醒的。 她知道重霄喝多了, 擅自去鬧他, 不但沒有道德還毫無意義。 所以, 起初她只是很安靜的在房里打轉(zhuǎn),直到發(fā)現(xiàn)備用的棉被在衣柜最上方,搬來凳子踮起腳,努力伸出手也只拽出來一點點酒店的收納方式明顯有欺負小個子的嫌疑。 試過開空調(diào)。 客廳里找到兩只遙控器,結(jié)果只打開了電視機和空氣凈化器 至此,中二少女決定尋求場外幫助。 * 剛將男人臥房的門打開一半,夾雜著濕氣的風便先從房內(nèi)半開的窗外灌入, 穿過昏暗的房間,擦過時舟的身體 那陣寒意,撩得她周身泛起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 窗戶是送重霄回來的人打開的,說是保持空氣流通,他能舒服一些。 此一時,時舟不知道重霄是否舒適,反正她被黔城潮冷的雨夜弄得睡不著。 就很無奈, 弱小、可憐, 需要幫助 沒有過多猶豫,借著走廊上漫入房內(nèi)那一點點散光, 她走了進去,來到床前,蹲下, 雙手扶著膝蓋,勾首湊近看似熟睡的男人,小聲而試探地:重霄,我冷,起來給我拿被子。 癱在床上那一大團,無動于衷。 時舟保持蹲成一小團的身姿,安靜的等了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這是個觀察的好機會。 這家酒店的裝修風格統(tǒng)一偏森系日式,床都嵌在地板上,不高。 待她視線適應了房間的暗色調(diào),便不費力的將男人納入眼底 醉版重霄依舊是很霸道的睡姿,斜躺在大床上,左手屈起搭在耳邊,右手向外打直,手臂部分探出床沿,懸在外面,微微向內(nèi)卷起的食指指尖,幾乎要點在地板上。 平時他慣用這只手抽煙。 他的手十分具有男性美感,和微博上被網(wǎng)紅博主鼓吹的手控有本質(zhì)區(qū)別。 時舟總是覺得,那些被瘋傳的手的照片都太陰柔了。 不知是不是被軟件刻意修過,膚色白得近乎病態(tài),還很細膩 她不喜歡。 重霄的手不同。 同樣是修長的指節(jié),不會細得不堪一折,圓潤飽滿骨節(jié)富有力度,小麥色的皮膚,用手機自帶的鏡頭拍下,能夠看到男性正常的毛孔。 這雙手握著手術(shù)刀時,一定很穩(wěn)。 其實時舟有好幾次都想問他會不會彈鋼琴? 若他回答說:會。 或許他們能試試四手聯(lián)彈。 時舟心里始終藏著這么個微妙的心愿。 不過她暫時沒打算說出來,萬一他不具備這項技能,她可是會失望的。 思來想去,就當作心愿揣在心里。 有些想法不一定需要實現(xiàn),想法的存在,本身已能給她帶來樂趣。 再回到此時,少女沉靜的眸光中,男人的上衣被脫掉了,薄被一角剛好覆住他的小腹,結(jié)實的肌rou在他全然放松睡眠的狀態(tài)下,粘附著粗狂的骨骼,自若舒展開。 線條與線條之間的交錯、相連賞心悅目的自然。 伴隨他每次呼吸,寬闊平實的胸肌連同內(nèi)部的胸腔骨一齊向外擴展,數(shù)秒之后,回到原來的位置。 時舟手都伸出去了,在即將觸碰到他時,勘勘停住。 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 也是奇了怪。 時舟不得其解,徑自盯著重霄莫名老實的睡顏,似乎他身體里那只獸也一并被醉倒了,聽他自胸腔到喉嚨里發(fā)出的、綿長的隆隆聲不小心就出了神。 驀地,窗外又是一陣冷風卷了進來,照著她乖巧的小臉上吹,登時把她未受拘束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時舟想起正事,那只伸到一半的手落在男人臉頰上,戳了戳他的臉皮,起來,幫我拿被子,我冷。 接連喊了幾聲都沒反映,她皺起眉,主意打到重霄用的被子上。 他似乎是不冷的。 就用薄被一角勉強蓋住肚皮,那點程度,換成枕頭也可以。 最多幫他把窗戶關(guān)小一點。 時舟有了決定,立刻動手,誰想那床薄大部分被他壓在身下,時舟抓起一端,雙手用力,腳后跟都翹起來了 就在她致力于剝奪他的被子時,重霄緩緩撐開眼皮,皺著眉頭,一臉無解和不耐,嗓音沙啞的問:你做什么? 其實他一直半睡半醒。 仿佛聽到中二少女召喚自己,習慣性的想回應,奈何五臟六腑持續(xù)被酒精麻痹,動彈不得,腦袋還炸裂的疼。 終于恢復一絲清醒,果然見到她蹲在身旁。 所以他那句你做什么,更多的意思在問:怎么了? 或者翻譯成你需要我做什么也可以。 我冷。時舟停下,無辜的眨了眨眼。 重霄整個人就像一部被調(diào)成慢動作播放的電影,耗費數(shù)秒垂下眼皮,看到她正在扯自己壓在身.下的被子,弄懂她的意圖,遂,沒好氣地問:我不冷? 醉意還沒散去,脾氣比平時大。 他不知道自己語速和語氣是怎樣的。 慢下來之后的三個字,經(jīng)過干涸的喉嚨,制造出極度危險的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