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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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的時間,她沒有睡過一秒鐘,只是像一具行尸走rou般,沉默不語地呼吸著。 她身邊是受了卓言囑托,24小時輪班照顧著她的機組人員,外界有什么新的消息,就會由其他人先知道,再去通知她。 第二天清晨,陪她熬了一整夜的那個空姐離開后,卓言派來的秘書就走進來,對著還躺在床上的她悄聲說:“他們找到了……墨先生的遺體,和失蹤的那位小姐一起,在機場。” 他說完,又連忙補了一句:“墨先生的遺體沒有遭到什么損壞……只不過那位小姐,試圖將他帶上自己的私人飛機。” 蘇季翻身坐了起來,她看著他,滿臉不解:“那還等什么?我們走啊。” 她是穿著昨晚洗澡后換上的衣服躺下的,雖然不是正裝的衣裙,卻也是可以穿出去見人的衣服,只是經過了一整晚的輾轉反側,早就凌亂不堪。 自從出事后,她就沒有再注意過自己的儀表,連昨晚那次洗澡,也是被機組的空姐勸進去的,現在更是這樣,那位秘書打量了一下她,卻并沒有提醒,而是體諒地點頭說:“好,我們馬上就去。” 這個海島城市本來就不大,他們住的也距離機場不遠,因此不過二十分鐘后,他們就到了機場的停機坪上。 這里旅游業發達,私家飛機的停機坪也豪華巨大,他們借著自己飛機機長的便利,才能驅車進去,而后就在停機坪中央,看到了正在對峙的兩方。 一方是已經站在登機舷梯下的lin,另一方則是荷槍實彈的當地特警。 lin換了一套黑色的套裝,雖然身軀嬌小,卻并不掩凜冽氣質。仿佛在一夜之間成長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女子。 她身后是一輛加長的轎車,車門開了一半,即使遠遠看過去,也能看到里面放著的黑色棺木。 蘇季他們走進,才看到特警們還簇擁著兩個穿著西服的高大白人。 lin轉頭看到她,突然就笑了笑:“季,你也來了?” 蘇季一步步走進,她覺得也許她還是心存僥幸,即使他在她懷中停止了呼吸,并且一點點變得冰冷。 但她在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也許他還在的,他還活著,只是暫時沒有呼吸和心跳,也沒了溫度,卻不是真正死去,再也無可挽回。 lin今天卻分外殘忍,她如同是洞悉了她的意圖,也了解面前的這些特警和cia,到底是什么居心。 于是她笑了下,開口用英文說:“我知道,你們只是想驗證一下罷了。” 她回頭囑咐身后的人:“打開棺木。” 那是兩個高大健壯的保鏢,他們退開來,俯身到車里,將扣得嚴絲合縫的黑色棺木打開。 那應該是一具附帶了制冷系統的棺材,棺蓋打開時,有絲絲的霧狀冷氣透到空氣中來。 然后蘇季就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臉,lin顯然已經找人整理過他的易容,于是當時汗濕的碎發和臉上的血痕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張蒼白卻安詳的面容。 lin對他顯然也有諸多懷念,替他換上了潔白的襯衣和黑色的西服,棺木的縫隙中,還裝滿了白色的玫瑰花朵。 lin看著他,仿佛也怕驚動他的靈魂一樣,壓低了聲音說:“我只是不想讓他被放在冰冷的解剖臺上,接受毒理檢查。” 蘇季沒有回答,她走了過去,猶豫了一陣,才抬起手,將指尖貼在他的面頰上。 她從未如此直接地觸碰過完全失去生命的**,但她仍舊被那種冰冷的溫度寒徹了身體。 她愣愣地看了他一陣,才笑著低聲說:“遠寧,你一定是在懲罰我,別這么狠心。” 她說著,眼中的淚水卻悄然滴落下去,落在棺木中的白色花朵上,仿佛是凝結的露珠。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到這里,上卷就完了。 空鏡mm扔了一顆地雷 還有不愿上廣告的親的魚雷 多謝╭(╯3╰)╮ ☆、第67章 就在lin和蘇季走進那棟房子后不久,聽到報警趕來的特警就已經將那棟房屋團團圍住。 只是他們分不清里面有多少暴徒,又有多少人質,有得到消息說有兩個沒有武器的女性剛剛走進去,所以只能通過圍困和喊話,試圖掌握里面的情況。 可無論是michelle和墨遠寧,還是蘇季和lin,都沒有分心去關注窗外的警察喊話。 所以當最后那三聲槍響傳出去,他們才終于下定決心沖了進去,卻只在沿途看到數具尸體。 里面的一切早就塵埃落定,無論是cia苦苦追尋的通緝名錄上的要犯,還是暗地里調查著的殺手集團頭目,都已經變成了尸體。 尸體實在太多,于是不得不送入幾輛救護車中,分批運走。 混亂中所有人都沒有關注到,其中一輛本應開往警局驗尸房的救護車,在經過一條預訂的線路后,直接轉上了另一條。 司機悄然關上了一路長明的警燈和警笛聲,于是這輛救護車就順利地融入車流中,不再被過往的車輛所關注。 然后在一條十字路口,它驀然轉入一條私家小路,徹底離開了監控設備的鏡頭。 開車的司機這才抬起頭,露出棒球帽下的臉,她意外的是個身材分外嬌小的女性,穿了醫院的救護服,頭頂一路也壓得低低的。 將救護車熄火后,lin就飛快離開駕駛座,小步跑到后面的車廂中。 那里面的擔架車上,只停放著一個被封裝在黑色塑膠袋中的“尸體”。 她連忙打開拉鏈,露出躺在里面的人,而后她就又飛快地從藥品架上取出一支腎上腺素注射液,將其抽入針管中,對著躺著的那個人的胸膛,毫不猶豫地將針管全部插入進去,然后注射。 藥物被直接注射到了心內,強烈的刺激下他的胸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卻依然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lin重新注射了一次,接著雙手重疊,借著胸腔收縮的力度,用力按壓他的心臟。 這次她卻用力太大,他猛地吸了口氣,接著就蜷起身體,咳嗽起來,咳出了幾口血。 反應太大也好過沒有反應,lin略微松了口氣,抬手去拍他的臉頰:“墨?” 他只有力氣將眼睛微微張開一些,其他的力量,都用來咳出堵在氣管中的血,隔了好一陣,才將還罩著迷霧的目光投向她。 他好像還是沒有完全恢復意識,迷茫地看了她好幾眼,才微微將薄唇張合了幾下,只是他發出的聲音實在太微弱,lin根本無法分辨他說了什么。 將人從死神那里拽回來,lin才吐出口氣,也不管他是否能聽明白,就開始抱怨:“你知道讓你假死一次有多不容易嗎?你那個妻子再多抱你一會兒,你就真死透了!” 她當然沒有能力搶救一個服下足夠瞬間致死劑量氰化物的人,只是她負責監控組織的所有通訊工具。 所以當michelle囑咐人準備致死毒劑的時候,她已經找到機會,將膠囊里的氰化物換成了可以讓人陷入重度昏迷,并讓呼吸和心跳在一段時間內變得極度緩慢的藥劑。 這種藥劑的癥狀和氰化物中毒并不完全相同,但也能在慌亂的情況下騙過大多數人的眼睛。 她不確定michelle會給他吃哪一粒藥丸,就把所有的全部都換成了假死藥。 可惜michelle機關算盡,在最后關頭反悔不肯吃藥丸,不然的話,她現在也能順利活下來。 只不過墨遠寧在服下藥劑時就已經失血過多,再加上藥劑中克制呼吸和心跳的成分,稍有不慎,也足夠致命。 這點lin事先沒有考慮到,所以當他被蘇季抱在懷里,體溫開始變得過于低的時候,她才驚覺,連忙和急救人員一起,將蘇季拉開。 當按照原定計劃,把他的“尸體”偷運到這里的時候,lin也不敢確定藥效過去后他還真的能恢復呼吸和心跳,于是就連忙用腎上腺素,強行將他喚醒。 他顯然還在胃出血,而且之前“死去”的時候,有些血液流入到了氣管中,所以他仍然側著身體不停咳出那些血花。 lin聽到他終于發出了聲音,卻低啞到幾乎分辨不清字眼。 她以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就連忙俯身把耳朵貼過去仔細傾聽。 他把那句話又重復了一邊,她才聽清,他是在說:“小月有沒有安全?” 他“死去”之前,還能那么冷酷地說著那些即使她聽了,都覺得有些殘忍的話語,卻又在剛從生死邊緣回來后,就想著要先確認對方的安全。 lin無奈地看著他,又看了看腕表,發現在等待前來接應的人之前,還有些時間,于是就從急救物品里找到和他血型符合的血袋,先給他輸血。 她一邊將輸血的針頭刺入他的靜脈中,一邊感慨般地說:“所以呢?你還要不要回到她身邊?” 他現在似乎已經恢復了部分神智,目光卻仍舊茫然,他已經能辨認出身邊的人是誰,卻只是問:“lin,我們是不是在地獄里?” lin的手一抖,差點用針尖把他的靜脈戳穿,好在她還足夠處變不驚,還能一邊用膠帶固定輸血的針頭,一邊磨著牙笑了下:“于是,你是以為我也會下地獄了?” 將氰化物替換成了別的藥劑,她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不過她真高估了他的反應能力。 一般人劫后余生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我還活著?而不是:你怎么和我一起死了? 但不管lin如何氣憤,他仍舊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只是對著她,艱難地勾了下染血的唇角:“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在天堂……” 他說著,就將雙眼重新合上,像是疲憊不堪一樣,低聲又說了句:“更何況……天堂里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痛苦……” 在lin認識他的這么多年里,她從來沒有聽他說出過“痛苦”這個字眼,哪怕是當初被michelle夜以繼日的拷打折磨,他也不曾說過,這很痛苦,請停止下來。 他只會在臉上帶著些漫不經心般的微笑,沉默地承受一切。 好像他所認知的人生,本來就該如此,所以無論遭受什么,都不必要大驚小怪,也沒必要去強調這種遭遇。 可他現在卻說:這么多痛苦。 她直覺地認為,他一定不是在說**上的痛苦。 她想了下,于是就歪了歪頭問他:“那么墨,你認為什么是痛苦呢?” 這次他卻不再回答了,lin等了一陣,注意到他已經重新沉默了下去,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再也沒有發出其他聲響。 她知道那是因為假死藥的藥效還沒有消失,他又陷入了昏迷,所以也就不再說話。 她看了下腕表,發現預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于是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lin!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她就笑了:“雷蒙,不要太興奮……我們的計劃當然會成功,‘lx’從現在開始,就是屬于我們的組織了。” 她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驚訝于michelle雖然年紀不大,不管是思想還是行為,卻都是老派的作風。 在這個年代,早已經不是那種依靠高壓和殘暴的統治,就能穩固權力的時候了。 可能michelle到死,都以為她的背叛是受人指示,但michelle卻沒有想過,為什么她身為一個技術員,就不能獲得整個組織? 她可以任意監控組織里所有人的行蹤,她的耳目能滲透到他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大到電腦和通訊設備,小到埋植在皮層下的追蹤芯片——她才是掌握著所有秘密的最大支配者。 車門外響起來接應的汽車那低沉的馬達聲,她打開后車門,看到車上走下來的高大保鏢。 他們對她微微躬身,和之前面對michelle時如出一轍:“大小姐。” lin不在意地揮揮手:“你們不用這么叫我,我不喜歡這種稱呼,還是叫我lin就好。” 他們暫時去了另一處私人別墅,幾個小時后,lin再去找墨遠寧商量關于他們從島國如何脫身的計劃時,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雖然仍舊需要輸血,也沒有力氣從床上坐起來,但他已經恢復了所有的神智,也大概明白了這一切的前因后果。 只是他的神情依然有些淡漠,目光中也透著些空茫。 lin坐在床邊,對他聳了下肩:“季和cia,都對你的‘尸體’特別感興趣,我想他們都是想確認一下你真的死亡了……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