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她沒興趣再跟這些老師拉扯家常,也不想把自家的事情說給外人來聽。 “小姜老師,你就這么急著走啦?” “嗯嗯,走啦,孩子還在家里等著回去呢。” “等會兒咱們要去摘野果,你也不去啦?” “不去了。” 姜雙玲走了之后,其他的老師繼續(xù)說說笑笑。 在張老師的眼中,姜雙玲這都能算是落荒而逃,她覺得自己將她逼到難堪的境地了,雖說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姜老師丈夫是個團長,自己又懂美術(shù),但是張老師估計她婚姻過得并不幸福。 她男人肯定也不在乎她,要不然放在一般的女人身上,自己有個長得好看又是團長的男人,早就在他們這些女人群體里炫耀開了,哪能像是姜雙玲這般藏著捏著,不愿意談論自己家里的丈夫。 張老師心想自己要是有這么好一個丈夫,早就大大咧咧說開了。 “別看她這么說,但我想姜老師跟她丈夫的感情肯定不咋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嫁過來的?” “她嘴里的話能信幾句?” …… 和姜雙玲一起看過豬豬跳水,一起被猴子打劫的曾老師出聲道:“我看姜老師日子過得挺好。” “看不出夫妻感情不好。” “——打碎了牙齒血往肚子里吞。” “小曾老師,這就能看出你沒結(jié)婚了吧,她要是跟她對象感情好,哪有不掛在嘴邊的,你看她那只字不提的樣子。” 曾老師:“她今天不是說了很多。” “這有多少?數(shù)數(shù)還不是就那幾句話。” “你們這些未婚的小姑娘可得擦亮眼睛,別像她一樣,要找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你看那姜老師,雖然找了個團長吧,但是當兵的不著家,苦日子還不是她自個兒過,還有個繼子……” 曾老師:“……可剛小姜老師不說她就圖她愛人對她好?” 張老師譏嘲道:“你信她就有鬼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尤其是你們現(xiàn)在向往什么自由戀愛,男的沒把你弄到手之前,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等把你娶回去了,那就是黃臉婆。” “自己受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曾老師:“……???” 可這跟姜老師有什么關(guān)系,越說越令人感到迷糊了。 “張老師,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張老師狠狠瞪了她一眼。 姜雙玲拿著兩個月餅回家,從學校到家里的山路走習慣了,她在這頗為陡峭的小路上也走出了一股怡然自得的趣味,甚至嘴里還哼著歌。 哼著哼著,小姜同志都有點找不著調(diào)了。 姜雙玲:“!… 姜雙玲聽見自己那跑調(diào)的聲音后,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她以前的唱歌水平,是能參加校園歌手評比拿獎的,雖說比不上專業(yè)的歌手,那也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而現(xiàn)在…… 這個唱歌跑調(diào)了兩句的人是誰? 被家里的幾個貨色帶偏了! 齊家跑調(diào)的基因太強了,還兼具著洗腦作用,將小姜同志腦海里的正確旋律都給洗掉了。 姜雙玲盯著前面的石階喃喃道:“我回去得聽收音機里的樂曲聲緩和下耳朵。” “——什么耳朵?” 頭頂響起一道聲音。 身旁的那棵大樹上突然跳下來一個黑影,姜雙玲渾身寒毛直豎,以為是野猴子撲過來了,誰知道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進化了很多年的猴子。 ——齊珩從樹上跳了下來。 明晃晃的俊臉晃花了她的眼睛。 姜雙玲:“!…∑腌衲愎室庀盼遙我以為是猴子撲過來了! 齊珩在她面前站直了身體,淡淡道:“有我這么大的猴子嗎?” 姜雙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就有你這么大一個的猴子。” “那正好了,你跟孩子不是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猴子?” 姜雙玲嘴角一抽:“所以我就合該等到你這個巨大猴子?” 齊珩:“你開心就好。” 開心個屁。 小姜同志一股怒火猛上心頭,一腳踢在齊珩的小腿上撒氣。 “你怎么突然從樹上躥下來?” “今天中秋節(jié),你在學校還沒回來,孩子們想你,我也想你,所以我出來接你。” 姜雙玲斜了下眼睛,仰頭一指頭頂?shù)臉洌骸澳憔褪沁@么接媳婦兒的?” 不知道還以為在蹲點緝拿逃犯呢。 逃犯小姜心里發(fā)憷。 “你走到那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了。”齊珩指了指姜雙玲來處的某個轉(zhuǎn)角,“想給你一個驚喜。” 姜雙玲:“……是有被驚住,喜嘛,也有那么一點點。” “齊珩同志,怎么突然給我玩這么一套。” “是你自己說,生活偶爾需要來點調(diào)味劑。” 姜雙玲:“……行吧。” “我現(xiàn)在生活的調(diào)味劑就是——我不想走了,齊珩你背我回去吧。”對方來都來了,她在山城騎不到小黃車,但是可以騎小齊車。 齊珩老老實實地蹲下來,姜雙玲也決定給他一波驚喜,沖刺一波全身猛然跳到齊珩的背后,然而這個狗男人下盤扎實,一動不動牢牢地將她背在身后。 “你這樣就襯托地我像個棉花糖。” 輕飄飄落在對方的背上。 “走吧,哥哥不愛吃糖,姜妹起碼是個醬香餅。” 小姜同志心里一句難以置信的驚呼,緊接著從背后抱住齊珩的臉皮揉了揉,她遇見的是齊珩本人嗎? 對方居然能一本正經(jīng)接她的口水玩笑話?! ——還是我曾經(jīng)的話少丈夫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個墨水還真是黑的透透的。 一時之間,小姜同志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唏噓齊珩被自己同化了一部分,還是該憤怒這狗男人將她比作醬香餅。 “我是個桂花糕不行嗎?為什么偏偏說我是個醬香餅?” “呸,什么醬香餅,你全家才是醬香餅! 齊珩低低地笑了一聲,“好,我全家都是醬香餅。” 姜雙玲:“……你就是想吃醬香餅了是不是?” 男人意有所指道:“對,我就是想吃‘醬香餅’。” 姜雙玲臉紅了一下,這語氣突然說得那么曖昧,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心想都老夫老妻了,這還矯情什么啊,厲害的同志就應該反擊過去。 “怕你吃太多了受不了,老老實實吃月餅吧,你自己說的,今天中秋節(jié),當然要吃月餅,我做的還是豆蓉月餅,加了很多糖,豆蓉餡很細膩,你嘗嘗,還是熱的。” 齊珩:“……” 姜雙玲打開油紙包,將其中的一個月餅喂到齊珩的嘴邊,齊珩低著頭默默地咬了一口。 心想確實夠甜。 小姜同志心想你讓我不舒服那就讓你吃糖。 見齊珩老老實實咬了一口后,姜雙玲暫且放過對方,把月餅收回來,自己在對方剛才咬了的那處又重新咬了一口。 “真的好甜啊,我好像放多糖了。” “齊珩,你要不要再嘗嘗?” 齊珩垂了垂眼眸,看著月餅上的另一個牙印,語氣平靜道:“那就再嘗嘗吧。” 姜雙玲笑著把月餅喂給他吃,夫妻倆很快就吃完了一個月餅。 “再留一個給孩子們吃……哎,其實也不用,咱回家后還做月餅,明天是阿弟的生日,不知道他們還想不想吃生日月餅?” 姜雙玲伏在對方的耳朵邊說話,齊珩背著她,步子慢悠悠的,比平日里要慢上許多,兩人的身影緩緩在山路上前行。 氣候已經(jīng)入秋了,山風吹來,令人感到一陣發(fā)冷,姜雙玲毫不客氣將自己的手伸進齊珩的胸膛里烤火加熱,他們夫妻兩個人不分彼此。 “冷嗎?那我們早點回去。”齊珩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等等……”姜雙玲覺得對方背著她在山路中慢悠悠地前行還上癮的,忍不住讓人多繞幾圈。 “齊珩,我聽他們說,那邊山上的野栗子成熟了,味道很甜呢,咱們?nèi)フ恍┖貌缓茫俊?/br> “明天我阿弟生日,我想做一道板栗燒雞。”姜雙玲貼在齊珩的耳朵邊,悄悄地說出自己的主意。 齊珩并沒有回她的話,而是腳步一轉(zhuǎn),向著她要求的方向走了過去。 姜雙玲:“……” 這就是被燒雞給打動的吧。 她在齊珩的臉上揉了揉,心想自己為什么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說他,那是因為這是屬于自己的寶藏。 重要的寶貝才不告訴外人。 齊珩將她背到了野生栗子所長在的地方,先將人放下,幫她掃出一條路,將地上帶刺的枯枝劃到一旁去,姜雙玲見縫插針去摘野生栗子。 不是很容易摘,外面毛刺刺的,很容易扎到手,齊珩從衣服里翻出個袋子給她裝著,姜雙玲看著那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