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噉噉!” 聽著那邊的口琴聲,懷里的小家伙也想往爸爸哥哥舅舅所在的方向過去。 姜雙玲:“……” 一股不妙的感覺蔓延上心頭。 姜雙玲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應該杜絕讓齊家的男人接觸到二胡。 不拉二胡,他們還可以做親人。 豈料沒隔幾天,隔壁的老王家就出現了二胡,據說是王學凱偶然間見到了齊珩教家里的小崽子們學吹口琴,或許是從王云生那里聽來的,于是王學凱也想起了自己會的那一門樂器。 ——二胡。 王學凱樂呵呵地從一個老鄉那里借來了一把二胡,美滋滋地跑回家去,在王夏芝面前炫耀道:“媳婦兒,我會拉二胡。” “從小跟著我爺爺學的,只是沒找到嗩吶,不然我還能吹嗩吶跟你聽! 王夏芝驚訝道:“你還會拉二胡啊?這么多年來都沒聽你拉過。” “當然啦,我從小就會,現在估計有點手生了,等我練幾天找找感覺。” “行啊,你練。” 于是,隔壁的王學凱就在家里拉二胡…… 也就在這種時候,姜雙玲覺得自己給齊珩買了口琴,實在是明智之舉。 看看,起碼齊同志就不會無緣無故拉二胡。 隔壁的老王拉的二胡,那叫一個破鑼嗓子,就跟拉一個老舊風箱似的,吱呀吱呀的,聽的人心里難受。 王夏芝忍了沒幾天,就把王學凱臭罵了一頓,二胡也給收繳了。 “我就是彈棉花都比你拉的好聽。” 隔壁的齊家全家人也安心了不少,尤其是姜雙玲。 一天后,王夏芝來找姜雙玲,問她:“你們家的口琴是什么樣式的?在哪買的?我也去買一個……” “容城百貨大樓買的,統一樣式的,普通款,我送給齊珩的禮物。” “我也給我家的買個口琴,他可千萬別在我面前拉二胡吹嗩吶。” “魂都給他弄出來了! “要命,聽了他的二胡聲,我連做了幾天噩夢,就夢見我爺奶去世那會兒……” 姜雙玲:“也是為難你了。” 這樣,齊家父子跟隔壁王家父子一起走上了吹口琴的道路。 反正…… 音癡的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全都吹的很難聽,也別嫌棄誰了。 他們這些都很難聽的人聚在一起,讓齊珩漸漸有了微妙的自信,因為齊同志發現,他居然還是其中吹得最好聽的。 畢竟他先學。 齊珩沒事的時候見到姜雙玲,就跟雄孔雀開屏似的,故意吹給姜雙玲聽。 姜雙玲:“……” 小姜同志心想,我就不打擊這位小同志的自信心。 院子里的桂花飄香,姜雙玲今年又帶著孩子摘了不少桂花,有些曬成干桂花,有的做成桂花糖,桂花醬,還有的直接用來做菜了,比如桂花糯米藕。 姜雙玲吃著桂花糯米藕,收到了來自王雪姝和薛梨的信,她一邊讀著信,一邊給小暉暉同志喂手指餅干。 王雪姝在信上說了不少跟俊生有關的事情,還一個勁兒的詢問美生怎么樣了? 姜雙玲心想,她們家美……不,他們家小暉暉越長越大了,差不多會認人了,至少不會跟一開始那樣,對著姜雙玲喊:“爸爸爸爸爸爸……” 也不會沖著齊珩叫媽。 別說,小崽子沖著齊珩叫媽的時候賊帶勁兒。 姜雙玲都想把那一幕給錄下來,只是沒機會。 齊mama什么的,也是很甜的。 薛梨在信上哭訴之前姜雙玲寄過去的畫被賀老爺子打劫走了,希望姜雙玲能夠再補一份,她還說他們倆的另一份畫稿,也被容城畫報收下了,只不過要等幾個月才能刊登。 …… 信上都寫是令人感到喜悅的好事,姜雙玲為她們感到開心。 姜雙玲寫了回信,說自己在山城的生活,以及當上小學美術老師的事,當然,還有生活里的趣事,比如看見了豬豬跳水,再比如,遇到了猴子打劫…… 這些有趣的畫面,不僅寫了出來,也給畫了出來。 姜雙玲看著手中的豬豬跳水圖和猴子打劫圖,沒忍住笑了幾下。 “要是很多很多年后,我要是成了個名畫家,這些畫會不會成為我的歷史黑圖?沒想到姜大師當年還畫過這些玩意兒。” “她的生活可真有趣啊……”姜雙玲裝模作樣地用播音腔念了一遍。 當然,所有的這些前提都是: “我得先成為一個名畫家。” 算了,小姜同志覺得,自己生前說不定很難看見這一幕了,但是死后說不定。 不少畫家都是在死后才出名的。 “那也跟活著的我沒有絲毫關系。” 中秋節那一天,學校放半天假,孩子們上完早上的課就回家去了,老師還留在學校里,幾個女老師湊在一起做月餅。 姜雙玲也跟著做月餅。 除了女老師外,還有幾個男老師的家屬和附近村里的嫂子大嬸,一起過來湊個熱鬧。 姜雙玲只打算參與一下教師們做月餅的氛圍,也沒想多待,急著回家去見幾個小崽子和某個男人。 當然,某個男人她是想見也不一定回去就能見得到。 “你家孩子怎么樣?……你丈夫也不管一管?” “都一個樣,好的不學學壞的……就是像了他爸。” “小曾老師,還沒結婚吧?結婚前可一定得擦亮眼睛看清楚。” 曾老師嗯嗯嗯地應了幾聲,姜雙玲埋頭做事,沒怎么參與她們的家長里短,女人多了湊在一起,就總有各種話題能聊,不外乎就是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以及婆媳之類的雞飛狗跳,沒結婚的就在一旁聽聽,結了婚的忍不住大倒苦水…… 姜雙玲很少參與這些話題,她沒什么好抱怨的,也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說自家的事,于是就當個旁聽工具人。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偏偏扯到了她身上。 “小姜老師,你怎么從來沒說過你愛人的事?” 第109章 燒雞 “我愛人?”姜雙玲愣了一下,繼而低著頭溫柔地笑了笑,“他沒什么好說的。” 他們家可沒什么家長里短的抱怨,雖然這個狗男人經常會讓她氣血上涌,但是真要讓自己來挑出他的不對,小姜同志卻又找不到抱怨的點兒。 難不成要抱怨那方面的事情? 不不不不…… 拿著搟面杖的張老師開口道:“姜老師,你跟你的愛人感情不好嗎?” “夫妻兩個人,怎么可能沒什么說的?” “你總不在咱們這些老師面前說起他,是不是對自家男人有意見?” …… 這個在說話的老師正是之前跟謝青青一起擠兌她代課的女老師,姜雙玲知道她對自己有些許敵意。 姜雙玲笑著拿抹布在砧板上一擦,“就是因為沒意見,所以我才沒什么可說的,要是我對自己愛人有什么意見,那我可不是得天天抱怨他。” 張老師被她噎了一下,因為之前抱怨丈夫的人中有她。 “是不是你對你愛人不夠了解?他是團長吧,事情多?年紀多大了,有沒有三十來歲,小姜,你才二十吧?你怎么就找了個比你大這么多的人。” 姜雙玲:“年齡不是問題,他人好就行了,我就圖他人好,對我就跟哥哥對meimei一樣愛護。” 姜雙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句子來應付這些老師,別的離經叛道的她們肯定不愛聽,少不得要多議論幾句,就這一句“圖他人好”,落入大眾的俗套,把一個傻兮兮的小老妹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齊同志確實人好,對她也確實像情哥哥疼愛meimei一樣。 談不上說謊。 張老師:“……” 另一個女老師插嘴道:“可不能光圖人好,還得圖些別的東西,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小曾老師,你可要學著點。” 小曾老師:“……?” “你愛人他長得好看嗎?我以為像你們這些年輕點的大姑娘,都會喜歡相貌俊俏的小伙,之前那個村的薛老師,白白凈凈戴著一副眼睛,可斯文了。” “姜老師,你怎么不愛跟咱們說這個啊?” “他啊,長得還行。” “還行是怎么樣?” “我兒子你們見過吧,就跟我兒子長得很像。” “齊越啊?” “這孩子長得俊,小姜,你咋來怎么大個兒子?” “張老師,你問的是什么傻話?” …… 最開頭的幾個月餅做好了之后,姜雙玲包了兩個離開,也沒興趣繼續拿其他的,就帶著油紙包好的兩個新出爐的月餅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