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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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趙景煥也說出自己的誓言,即使他們的婚姻開始的不那么完美,但他希望在彼此的經營之中會變得美好起來。 時間在視線交纏中變得緩慢起來,紅色似乎也平添了幾分纏綿悱惻,眼底的笑容一直滲透到了心底,這一刻他們的手牽連在一起,心似乎也靠得很近。 第181章 女帝 長樂公主入門之后,趙家反倒是變得冷清起來,即使長樂公主并未離開趙家去住自己的公主府,可趙家的主人卻變少了。 林嫣然出嫁,黃氏帶著趙景謙和趙靜丹另辟忠勇伯府,即使兩家距離很近,趙景謙兩人每日都會過來請安,可趙家還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清凈了一些。 趙景煥每日上朝忙碌還好,趙老夫人卻只能待在家中跟著一群丫鬟在一起。 若是這孫媳婦是旁人,趙老夫人還能跟她說說話催一催曾孫,可誰讓進門的是一位公主,即使趙老夫人年紀大了,也不會糊涂的去得罪這一位。 長樂公主其實很好相處,尤其是在面對趙景煥家人的時候就像是個尋常的新媳婦,規矩禮儀比當年的黃氏不知道強了多少。 但正因為如此,趙老夫人更加不準旁人慢待,尤其是抓著黃氏敲打過好幾回,生怕她辦了壞事兒。 趙老夫人這番先見之明是對的,因為黃氏搬出去之后黃家又死灰復燃,即使趙景謙趙靜丹對待他們向來生疏,可耐不住黃氏是個心軟的。 黃家甚至還想要搭上長樂公主的線,可惜趙老夫人敲打過后,黃氏的膽子又變小了許多,哪里敢對明面上看著和善,地位卻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公主開口。 其實即使黃氏開口,長樂公主也絕不會讓她得逞,對比起朝堂那些人來一個黃氏算得上什么。 若不是知道趙景煥與同父異母的一雙弟妹關系極好,長樂公主伸手就能把黃氏壓下去。 倒是趙老夫人的模樣讓她擔憂,過了幾日便跟趙景煥提議讓青州趙家的子嗣進京,最好是選幾個姑娘家培養,到時候養在趙老夫人膝下也免得她無聊。 她一提,趙景煥倒是真的動了心。 誰知道沒過幾日林嫣然那邊傳來好消息,這下子趙老夫人也顧不上無聊了,整日里忙著給林嫣然準備這準備那個的。 到了第二年初,林嫣然的第一個兒子哇哇落地,是個正月十六的大生日。 趙老夫人心中歡喜的同時,又開始cao心自己的曾孫孫,長樂公主進門之后一直沒有動靜,她催不得也不敢催,心里頭實在是放不下。 趙老夫人哪里知道,此刻不管是長樂公主還是趙景煥都無心生子,因為這一年的冬天皇帝忽感風寒,竟是一病不起。 雖說前幾年皇帝也曾重病,但每一次都熬了過來,可這一次卻與之前不同,太醫屢屢暗示,這讓三位世子的心一下子活了起來。 天際翻滾著團團烏云,雷聲大作,抬頭便能瞧見天空中那如同利劍一般的電閃雷鳴,將世界也劈裂成一塊一塊。 雨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砸下來,敲打著琉璃瓦發出脆弱的哀鳴,又從狻猊的口中潺潺流下,在白玉石的地面上匯聚成一條條溪流蜿蜒而下。 遠遠看著,就好像無數的毒蛇在這一座冰冷的宮中之中蜿蜒爬行,不知道何時便會擇人而噬。 驀然,狂風卷起暴雨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在窗架子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但這么大的聲響也沒有吵醒床上的皇帝,他依舊沉寂在昏迷之中,臉色蠟黃,氣息孱弱,似乎下一刻就會死去。 長樂公主靜靜的坐在床前看著她的父皇,一直到此刻她心中才有了幾分悲切,即使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從不是父皇期待的皇子,但這也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旁邊的徐公公低聲問道:“殿下,可要把窗戶關上?” 長樂公主卻只是搖了搖頭:“不必了,關上了門窗就聽不見風雨聲了。” 徐公公一時不知道這位公主是什么意思,但自從陛下這一次病倒之后,他就重新再認識了一遍這一位從小生長在宮中的公主殿下。 若說以往徐公公對公主是尊敬和寵愛,那么現在就多出幾分懼怕的意思。 長樂公主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額頭,心底又是一沉,她幽幽的看著床上昏迷之中的人,忽然問道:“徐公公,你說父皇醒來之后會怨我嗎?” 徐公公彎著腰說道:“陛下向來疼愛公主,又怎么會因為這些尋常小事來責怪公主呢?” 長樂公主卻笑了起來:“小事?” “本宮聯合駙馬和碌國公府,狙殺三位世子堂哥,在徐公公看來居然還是小事嗎?” 徐公公額頭滲出冷汗,在事發之前他實在是沒想到一直游離朝堂之外的碌國公府居然這般大膽,而新上任的駙馬爺又是這般深藏不露。 他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幾位世子大逆不道,趁著陛下重病昏迷竟然想要逼宮篡位,可見狼子野心,公主也是為了保證陛下安穩。” 長樂公主看著徐公公,心底暗道這位公公能在她父皇身邊待上那么多年果然是有緣故的,這些年父皇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下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徐公公卻一直屹立不倒。 長樂公主忽然起了幾分壞心眼,笑著說了一句:“徐公公,不但會殺了三位堂兄,連王府也不會放過,這般父皇依舊不會怪我嗎?” 就算徐公公歷經大風大浪,聽見這話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頭朝著長樂公主看去。 長樂公主只是臉色平靜的看著他,似乎抹去的不是大興宗室的性命,而是微不足道的螻蟻,可見他早已有了準備。 徐公公硬著頭皮說道:“天下諸事,都是成王敗寇。” “說得好。”長樂公主笑了起來,她看向窗外的暴風雨,“若是本宮贏了,父皇就算怨我怪我,也會為我驕傲,若是我輸了,父皇也不會再見到我了。” 到時候不只是她,駙馬,碌國公府,與她但凡有牽扯的人都會死去。 她若想要坐上皇位,終究要踏過累累白骨,任由血跡斑斑染紅乾坤,這一點長樂公主在下定主意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 可是她不愿,不愿退一步嫁人生子,在未來不知道哪一位堂兄的收下茍延殘喘,甚至還得屈尊討好才能活過一世。 長樂公主看著皇帝蒼老的模樣,忽然覺得當初若是父皇不把她當做男兒來養,不教她朝堂政事,不讓她批改奏折,或許她就不會走到今時今日了。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駙馬,成親的日子比她想象中更要舒適,他甚至一度覺得繼續那么過下去也無妨,可惜,不管是她還是駙馬,都不可能停下來。 今日之后,她可還能見到駙馬? 今日之后,她與駙馬的關系還能一如往昔嗎? 長樂公主陷入深思之中。 外頭的暴風雨似乎越來越大了,敲打的門窗那一塊濕了大片,可這會兒宮殿里頭靜悄悄的,竟是無人趕去擦拭那一點水漬。 不知道過了多久,暴風雨慢慢的停歇了,坐在宮殿里頭能夠清晰的聽見外頭那水底低落的聲音,敲打在地面讓人聽了心煩意亂。 長樂公主微微嘆了口氣。 忽然床上昏迷的帝王有了動靜,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睛,看見的卻是心底最放心不下的人:“阿喜?是你,幸好你沒事。” 顯然他心底也知道自己一旦撐不住,那還未定下的太子之位即將成為催命符。 長樂公主將他扶起來:“父皇,我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 皇帝微微皺眉,掃視了一圈并未看見其余人,心底奇怪不已:“為何不見他們?” 長樂公主卻看著他說出了一句話:“兒臣希望再不見他們。” 皇帝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長樂,你做了什么?” 長樂公主卻提起另外一件事:“兒臣七歲的時候,曾聽父皇講過前朝女帝的事情,她在位期間勵精圖治,讓前朝中興,身為女子依靠自己的膽識和智慧,一步步走到人人尊敬的九五之尊之位,君臨天下,乃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盛世。” “父皇,您看兒臣是否可為來者?” 皇帝臉色大變,震驚無比,但在女兒的眼神之中卻又沉默下來,抬頭問道:“阿喜,你從何時有的心思?” 長樂公主卻說:“兒臣也不知道,但是父皇,兒臣已經無路可退。” 沉默許久,皇帝忽然問道:“駙馬可知道?” 長樂公主點了點頭:“是他幫我說服了曾先生,到時候由曾家安撫天下文人。” “原來你都打算好了。”皇帝急促的咳嗽起來,在長樂公主的安撫下才好了一些,“是不是魏巡在幫你?” 魏巡乃是碌國公老國公的名字,他其實只比皇帝大了六歲。 長樂公主笑著說道:“外公曾說,要么退避一世,要么一擊即中。” 皇帝忽然笑了起來,看著長樂公主心底忽然涌現出一股子的驕傲,這就是他的公主,即使是女兒身也不輸給那幾個東西。 只是笑容過后又開始擔心,皇帝看著她說:“長樂,你可知道一著不慎,你輸掉的將是整個大興。” 長樂公主卻說:“父皇,翻手可殺萬民,覆手可救蒼生,這便是大權,只要大權在握,兒臣便能是天下。” 緊緊的握著皇帝的手,長樂公主說出心底的話:“父皇,你可愿助兒臣一臂之力?” 第182章 勝者為王 宮殿里頭悄無聲息,皇帝躺在床上連呼吸都變得輕飄飄的,就像是下一刻就會死去。 長樂公主就坐在床邊,姿勢都未曾改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渾身濕氣走進了宮殿,長樂公主抬頭望去,頃刻之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趙景煥單膝點地:“殿下,幸不辱命。” 任由長樂公主如何的心機城府,此刻也忍不住心底的喜悅,朗聲笑道:“駙馬辛苦了!” 從趙景煥的角度,這一刻能看見長樂公主臉上的笑容比往常都真實許多。 夫妻倆并未訴情,長樂公主轉身看向皇帝,一字一句的問道:“父皇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原本閉目養神的皇帝忽然發出一陣笑聲來,再次睜開雙眼他不再是那個氣息奄奄的老人,而是大興的君主。 “好,不愧是朕的公主。” 說完這句話,皇帝卻并沒有直接回應長樂公主,反倒是將自己的一雙眼睛落到了趙景煥的身上,他的眼神銳利無比,就像是一刀即將殺人的利刃。 “朕可以幫你,但在此之前,你們得答應朕一件事。” 長樂公主并未直接答應,她微微蹙眉看向皇帝。 正是這般的態度讓皇帝心頭一緊,更加確定了自己方才的決定:“朕可以下傳位詔書,甚至可以當著眾文臣武將的面傳位于你,只要你坐得穩這位置便能名正言順。” “但是,長樂可以為帝,趙景煥卻決不能入朝。” 長樂公主的臉色微變。 趙景煥卻吐出一口氣,直截了當的說道:“若這就是陛下要求,微臣答應。” 皇帝看著他的眼神明滅不定:“你答應?” 趙景煥卻笑了起來:“不瞞陛下,入朝為官從來不是微臣心底所愿,只因為父親遺愿不得已而為之,為殿下退出朝堂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他說的真心實意,在他與長樂公主成親的那一日心底就琢磨過,作為公主的駙馬,只要皇帝不反對他依舊能在朝堂上混。 可將來公主成為了女帝,他的身份頓時變得不尷不尬起來,到時候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再者,他曾經答應過系統的話也該實現了。 系統忍不住驚叫道:【這就是你說的全心全意。】趙景煥并不搭理他,只看著皇帝說道:“陛下若是不放心,我們大可以立下字據,請諸位大人作為見證,斷了趙某的后路。” 皇帝的眼神深不見底,盯著他仔細打量,看清楚趙景煥的坦然和認真之后才問道:“你難道就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