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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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先生臉色冷冷一變。 半晌他又說道:“換了一個,也是一樣的。” “可是不換,你又怎么知道有所不同?”趙景煥卻這般問道。 曾先生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忽然問道:“趙子高,陶煜,魏玉宸,是你故意為之嗎?” 趙景煥嘆了一口氣,無奈為自己辯駁:“老師,您也太高看我了,那么多年之前我還是個孩子,哪里會老謀深算到如此地步?” “一切只不過是機緣巧合,再者,從中出力的也不是我一人。” 只靠他一個人那是異想天開,可長樂公主身后藏著的人可不少,這一位公主才是真正的厲害,不知道她幾歲起開始布置棋局。 有時候看見長樂公主,趙景煥心底會生出幾分興奮之情,那是棋逢對手的快意。 曾先生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他迅速的想起碌國公府,想到那一位一直躲在碌國公府內(nèi)養(yǎng)老的老國公,那也是曾經(jīng)能與趙懷齊名的人物。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一位老碌國公消失在人前,似乎就是長樂公主的生母魏妃死去之后,這一位老國公深受打擊,將國公之位傳給兒子之后便避世而居。 這幾年碌國公府大不如前,常常有人嘲笑這碌國公身為長樂公主的親舅舅,這些年來卻不被待見,甚至一步步的脫離了權(quán)力中心。 外人卻沒有看到碌國公別的不行,卻生了一堆的女兒,而在老國公做主之下這些女兒都嫁入了高門大戶,魏玉宸娶的妻子似乎就是清貴世家。 當時曾先生看不懂,現(xiàn)在卻忽然都懂了。 一瞬間,曾先生自嘲的笑起來,曾經(jīng)的自以為被打得稀巴爛,他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又想起慘死的孫兒,臉色有一瞬間的頹敗。 許久,曾先生開口問道:“你們想要什么?” 趙景煥低聲說道:“借老師名聲一用,還曾家一世清名,如何?” 誰知道這話卻讓曾先生笑了起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晌才說:“好,好一個一世清名。” 趙景煥只是站在他身后幫他拍著后背順氣,一直到他笑累了,笑停了,才說道:“老師若是不肯,學(xué)生會另尋辦法。” 曾先生卻搖頭說道:“何必另尋辦法,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趙景煥聽著眼睛微微一亮,曾先生重重嘆了口氣,又說道:“你隨我來。” 帶著他走到書架旁邊,曾先生從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之后居然是一道名冊:“我老了,幫不了什么忙,這些想必你們能夠用上。” “老朽倒是想看看這換一個你們合心意的,到底是不是能夠不同。” 趙景煥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權(quán)利也許會腐蝕任何人,歸根究底他并不是為了長樂公主,而是為了私仇,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冷血。 這般想著,這份名冊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在他離開之前,曾先生忽然開口說道:“他住在哪里?” 不等趙景煥回答,曾先生又說道:“趁著我還沒死,讓他回來看看吧。” 第180章 成親 趙景煥如實將曾先生的話帶到了曾鵬面前,曾鵬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曾先生總說他跟曾鵬是兩個脾氣,但偶爾趙景煥卻覺得他們倆的倔脾氣簡直一模一樣,所以才會把事情推到今時今日的境地。 曾鵬到底有沒有去見曾先生,父子倆又說了什么,趙景煥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曾家的祖墳里頭又多出了兩個墳頭。 朝堂之下暗潮涌動,無數(shù)雙手攪動著風(fēng)云,此刻但凡是對朝廷有一絲了解的人便都知道這只是假象。 不斷加熱的火山不知道何時就會爆發(fā),到時候又將吞噬多少人。 趙景煥時常也會想自己攪合進去是對是錯,隨即又自嘲的笑起來,在這件事上他看似有選擇,實際上從趙德海死去的那一刻就注定沒有選擇。 這是一條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來的路,他只能繼續(xù)往前走。 如今唯一的依靠反倒是系統(tǒng),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預(yù)知了奪嫡的腥風(fēng)血雨,最近竟是說不出的大方。 連十全大補丸這種八年只出現(xiàn)了兩次的稀有物品,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次,更別提其他亂七八糟在他的購買范圍之內(nèi),又能實實在在派上用場的東西。 趙景煥忍不住說道:“系統(tǒng),你這么寬容,反倒是讓我心里頭忐忑不安了。” 系統(tǒng)冷哼道:【你忐忑不安,我怎么沒瞧出來,我看你搞風(fēng)搞雨開心的很。】趙景煥吐出一口氣:“我是迫不得已的。” 系統(tǒng)又說道:【別忘了賺取積分。】 趙景煥挑了挑眉,聽見這話才覺得系統(tǒng)真實了一下,他笑著說道:“放心吧,等這一次的事情結(jié)束,恐怕我也只能一門心思賺取積分了。” 系統(tǒng)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沉默不說話了。 風(fēng)云還未變幻,趙景煥與長樂公主的婚事卻已經(jīng)到了面前。 皇帝膝下子女多是早夭,他在位這些年中,長樂公主居然成為了唯一一個出嫁的女兒。 與尋常姑娘家嫁人的禮儀不同,成親這一日趙景煥得去保和殿向皇帝行禮,按照規(guī)矩其實還得進后宮向太后、皇后和長樂公主的生母行禮。 但皇帝如今并未冊封皇后,后宮主事的只有一位貴妃,并且不算受寵,這些年皇帝愈發(fā)老邁之后甚至不再進后宮,顯然是斷了生育子嗣的念頭。 長樂公主出嫁這一日,禮部問過皇帝的意思之后,駙馬入宮拜見妃嬪的這一環(huán)節(jié)就直接被省略。 趙景煥就像是一個人偶一般,只需要聽禮部官員的指導(dǎo)一一拜禮就是,前幾日駙馬都尉的玉帶、朝服等已經(jīng)送到趙家,趙景煥此刻便是駙馬都尉的打扮。 前頭的納彩趙景煥還不覺得如何,今日一看倒是真正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只怕是娶了一個金菩薩進門。 不提皇帝御賜給駙馬的金、銀、房宅甚至還有官職,只看這一日的喜事儀衛(wèi)隊便讓人咋舌。 古人常言十里紅妝,可用十里紅妝來形容長樂公主的嫁妝還是太過謙虛,皇帝像是要把世界上一切最好的東西賞賜給自己唯一的女兒。 皇帝的態(tài)度擺在這里,禮部自然只能往奢華中cao持,更有幾位王爺都來添妝,讓趙景煥瞧著都覺得自己有吃軟飯的嫌疑。 不過古代的駙馬,大部分確實是在吃軟飯。 在宮中行雁禮完畢,長樂公主才會登上翟車,在趙景煥的親自迎接中出宮而去。 等他們抵達趙家的時候,這邊早已經(jīng)做好了接待的準備,不過這一次趙老夫人和黃氏等人并未出來親迎。 而是得有一雙新人進門行拜見舅姑的禮。 在長樂公主走下翟車的時候,趙景煥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攙扶,一動作就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妥,誰知道下一刻長樂公主就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中。 長樂公主體寒,手指也帶著幾分冰涼的觸感,趙景煥反手牽著她往里頭走去。 禮部的官員欲言又止,到底是沒有阻止他們這般越矩的行為。 禮堂之中,趙老夫人紅光滿面笑意盈盈,旁邊的黃氏等人也是滿臉喜色。 她們哪里敢讓長樂公主多等,剛跪下就忙不迭的喊快起來。 拜堂之后,長樂公主倒是能進屋子歇一歇,趙景煥卻得在外頭敬酒,一直到這一日他才發(fā)現(xiàn)自家的親戚實在是太多了一些,許多他都不認識。 眼看一杯杯水酒下肚,林嫣然忽然撞了一下身邊的趙子高。 后者猛地站起身來三倆步走到趙景煥身邊,一把攬過酒杯:“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可不能醉了,來,我替他喝。” 趙子高人高馬大不說,這些年行伍之間越發(fā)粗糙,看著頗有幾分蠻人的架勢,而且誰不知道這一位千杯不醉,之前他自己成親的時候愣是把一桌桌都灌倒了,自己就跟只喝了水似的。 趙景煥笑了起來,給了趙子高一個感激的眼神:“堂兄,多謝了。” 趙子高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 好不容易擺脫了酒席回到屋中,趙景煥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起長樂公主來。 這一眼倒是讓他有些驚訝,實在是坐在床邊穿著嫁衣的長樂公主,與他想象中的新嫁娘并無不同,依舊蓋著紅蓋頭,似乎真的等了許久。 趙景煥一進門,便有人識趣的端來如意秤。 心底有些緊張,趙景煥挑起紅蓋頭的手指都有些顫抖,要論成親這種事情實在是他兩輩子來第一回,尤其是娶得新娘子還十分不一般。 紅蓋頭下,長樂公主畫著喜妝,倒是不像是傳說中那樣慘白到看不清模樣,反倒是比她平時平添了幾分喜氣。 兩雙眼睛撞在一起,明明他們連話也沒有說過幾句,卻忽然都讀懂了彼此心底的意思。 喝合巹酒,用彩線結(jié)發(fā),甚至還吃了半生不熟的餃子,俗套卻又顯得那么的喜慶。 等下人們都退出了屋子,趙景煥偏過頭去看長樂公主,正巧撞上長樂公主望過來的眼神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景煥笑著說道:“還以為公主會有些不耐煩。” 長樂公主卻說:“一生才有一次的人生大事,就算不耐煩也得忍著才行。” 一生才有一次,這算是另外的一種保證嗎? 不知不覺中趙景煥放松了許多,伸手幫長樂公主頭上的發(fā)釵一個一個取下來,口中卻問道:“公主無需如此,我不在意這些。” 長樂公主瞧了他一眼,挑眉笑道:“我們都成親了,你怎么還喊我公主?” “那……長樂?”趙景煥覺得這稱呼也不是那么親近,忽然說了一句,“私底下喊你阿喜可否?” 長樂公主露出幾分笑意:“夫君想要叫什么,便是什么。” 這話讓趙景煥愣了一下,他忍不住說道:“公主這般說話的話,臣就只能跪下謝恩了。” 長樂公主撲哧一笑,倒是露出幾分少女姿態(tài)來:“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看著小小的一團,哭喪著臉十分可憐。” 趙景煥也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不得不提醒道:“阿喜那時候也還是個孩子,比我大不了幾歲,怎么反倒是說我小。” 長樂公主卻說:“你個子小,一不小心就差點掉進河里頭。” 趙景煥拱手說道:“還未謝過阿喜救命之恩。” 長樂公主卻說:“你也曾救過我,比我搭把手可辛苦許多,這般一對比還是我欠你比較多,是我得謝你才對。” 趙景煥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十分分外的好看,如同暖陽出現(xiàn)在了寒冬,連長樂公主的眼神都閃了閃為之迷惑。 “你救過我,后來我又救了你,可見我們之間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一句話倒是將商業(yè)聯(lián)姻直接變成了緣分天定。 長樂公主顯然很喜歡這個說法,看著他的笑容都變得燦爛了一些:“夫君,我可以喊你阿彘嗎?” 這個稱呼讓趙景煥有些囧囧,一臉無奈的說道:“阿喜,你這么喊我的話,夫君我怕煞風(fēng)景啊。” 長樂公主臉上笑意越發(fā)濃郁,試探著問道:“夫君?郎君?景煥?阿景?煥兒?” 趙景煥連忙投降:“父親去世之前曾在信中提過,等我弱冠便取字蔚然。” “蔚然……”長樂公主的聲音很清脆,如同嗓音最好的黃鸝一般讓人心中歡喜。 趙景煥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著說道:“除了父親,你是世界上第一個喊這個名字的人。” 長樂公主眼底也涌上笑意,這樁婚事或許帶著幾分算計,幾分計劃,可她心底也是心悅此人的,不然的話即使有諸多原因,長樂公主也不會選擇下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長樂公主低聲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