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可,他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突然轉(zhuǎn)口,“其實,放在你這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先得答應日后要做我張家的人?!?/br> “……” 我頓了頓,恍然反應過來,他旁敲側(cè)擊的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讓我把后半生許給他。 我不滿,有種被他捉弄的感覺,轉(zhuǎn)眸就是要瞪他,可是,這一轉(zhuǎn)眸倒好,微啟的唇瓣徑直地擦過他的。 也不知,他怎么就突然將我環(huán)在了懷中,握著我的手,與我共同拿住身前的戰(zhàn)弓。 “你……”莫名其妙被占了便宜,我委實憤懣,看著他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唇,罵道:“登徒子!”然后,抽過他的手腕,反手扭開,掙脫他的懷抱。 他吃痛,可,依舊笑容可掬,頷首承認:“是啊,我便是登徒子,看到你就喜歡動手動腳。如何,姑娘,你要報官不成?” 報官……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他許久直不起腰。 他氣惱,跑過來便是再要拉我進懷中,一邊拉,一邊威脅道:“壞女子,等成親那日,你就有的受了?!?/br> 我搖頭擺手,毫不在意。 成親那日?此生怕是沒有可能了…… 其實,張任,我該同你說抱歉的,抱歉利用了你,利用了這世上最為單純也最為復雜的三種情感之一。 日后,你知曉了,一定很難忍受那樣的痛吧?而我光是想著,將自己換成你,將孔明換成自己,便覺得不能呼吸。 想著,我面色陰沉下來,哀默地立在原地。 張任不明所以,在我眼前揮了揮手,認真地哄道:“怎么?憶起什么難過的事了嗎?你別難過,總有一日我會替你千百倍的同諸葛孔明討要回來?!?/br> 他是以為,曾經(jīng),孔明為了利用我,也同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我失笑,搖了搖頭,然后,抬手指向不遠的廊廡之上的一個身影,“有人來了,匆匆忙忙的,約莫是來尋你的吧?!?/br> 而事實上,我也是初才瞧見那身影的。 所幸,我與張任停止玩鬧得早,不然,為他人發(fā)現(xiàn)了去,遲早大事不妙。 張任亦是如此認為,當即,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形容,遞出他手中的弓箭,一本正經(jīng)的高聲同我說道:“這戰(zhàn)弓乃是我張氏祖輩所有,異常的珍貴,先生借去可得小心的使用安置,莫要有什么差池?!?/br> 我冷淡,清風傲骨,“嗯?!?/br> 然后,那人影靠得也近了,一身士卒裝扮,卻地位不低。 他走到我與張任面前,一一見禮,尤其是對張任,屈膝半跪,畢恭畢敬地言:“江陽有軍報傳來,少主命將軍與李先生速去議事堂覲見?!?/br> 江陽…… 不光是我,張任都大致可以猜測到那份軍報里說的是什么,因而,瞬間,冷若冰霜,只低沉地應了一聲。 而后,他看我,隱有憂色,大約是在煩擾我所需要面對的種種情況吧。 不論是預言成真的做軍師,還是預言失準地為劉循輕視,都皆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相對的,我還算鎮(zhèn)靜,對他揚唇一笑,極力安撫。 如此,他才勉強點了點頭,扶那士卒起身,客氣道:“任已知曉,有勞。” …… 再入雒城議事堂,身邊依舊有著張任陪伴,可,我的心緒并不慌張迷茫,反而,從容淡定了許多。因為,終于,我有了尚算全面的復仇謀劃,而這謀劃中的第三環(huán)也即將緊緊扣上。 至于第一環(huán)和第二環(huán)則分別是安然混入雒城和贏得張任傾慕。 此番,議事堂中的人并不多,除了益州少主劉循,知根知底的張任和我,便就是零星的幾個文臣武將,自然,這其中少不了劉璝。不過,劉璝的面色不怎么好,青黑青黑的,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一般。 而劉循,二度見我,先是愣了愣,而后,匆忙上前,和顏悅色地賠禮,“循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乃是神人,還請先生恕罪?!?/br> “?。俊蔽抑獣运f的是什么,可,為了昭示給所有的人看他對我的尊敬,我明知故問,一副糊里糊涂的模樣。 他提醒,“今日,江陽傳來軍報:諸葛孔明大軍勢如破竹,除了白帝、江州外,江陽也同樣被攻占?!鳖D了頓,他莫名地有些激動,握著我的手,殷勤道:“先生真乃神人,所言皆一一成真,往后,雒城,不,益州的安危,還要麻煩先生多多在意?!?/br> 我面色冷淡,寵辱不驚,卻還是給足了劉循顏面,回應:“好說好說?!?/br> 聞言,劉循像是松了一口氣,將我安置到右邊的首位,對著在座的眾人宣布:“往后,李先生便是我雒城的軍師,所有謀略計謀務必請各位遵從,若是誰敢忤逆,可誅之。其外,李軍師雖是戰(zhàn)俘,自劉賊那兒叛頭而來,但,英雄不問出處,既入雒城,李軍師便是重臣,任何人不得輕待之,有違者,軍法處置?!?/br> 這一番話,不僅確定了我在雒城的地位,還替我樹立了威嚴。想來,劉循也是被劉璝一再阻撓的行為弄得動了氣。 此后,劉璝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我幸災樂禍,順著劉循的話道:“我李子染不過鄉(xiāng)野粗人,然,有幸學過玄黃之術(shù),能夠略知前程一二,所以,獲得少主器重,此乃棲之福澤也。往后,棲必為益州竭盡所能,但,對于某些不辨忠jian的佞臣也絕不放過?!?/br> 隨即,眾人屈身作揖,異口同聲:“李軍師?!?/br> 我笑笑頷首,亦是作揖,回禮。 接著,為了應對益州連失三城,諸葛孔明將率軍直逼雒城的危機情形,劉循向我問策,且求我告知他,此番益州會如何。 我拒絕,直言,即便我會玄黃之術(shù)也非是隨隨便便就可預知未來的,畢竟,天機不可泄露,某些事我可以提早預見,某些事卻不可以,而此事我便是無能為力。但,我相信,只要少主可以聽從我的謀劃,必能打得諸葛孔明有來無回。不過,我需要聲明,也許,這一計需要犧牲某些人,但,還請諸位為了益州的安寧而義不容辭。 聽罷,劉璝冷哼一聲,發(fā)難,“我看你不是不可以預知而是不能吧?前番,不過是巧合罷了?!?/br> 我淺笑,不溫不火,就只是悠然反問,“劉將軍說得甚好,不過,我很好奇,在此之前,將軍到底多少次以此理由欺瞞少主,讓少主到今日才召見我,因而使得白帝之后,江州、江陽也一一丟失?” “不過,說到預知,我這里倒是有一件關(guān)于劉將軍的事,不知劉將軍想不想要知曉?” “什么?”劉璝自視甚高,因此,就算是在聽聞我的預言依舊對我不屑一顧。不過,我倒是要看看,聽完我的預言,他是否還能依舊如此? 笑容斂得更深,我道:“一年之內(nèi),將軍將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