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片刻后,我猛地甩開張任的手,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地道:“是又怎樣?你想知曉?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好男色,所以,我不希望男子看到我的身子。”隨后,為了逼迫他離我遠一點,我威脅,“還有,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被我看上了,就是想擺脫也擺脫不掉。” 不光身材矮小,我還斷袖…… 聞言,張任明顯頓住了,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于是,我就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回了寢居。 然而,當夜,他就遣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來,說是,張將軍吩咐她來替我上藥的。 我無言以對,望著那小姑娘,直想找張任麻煩。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想著先把這小姑娘解決再說。 一個翻身,我把那小姑娘壓在墻上,一只手支撐,一只手不規(guī)矩地攬上她的腰,聲音低沉,曖昧地靠近她的耳廓,“張將軍有沒有告訴你,我不僅斷袖,還男女通吃?尤其是你這種十五、六歲,韶華正好的小娃娃。” 說著,挪開支撐的那只手,輕浮地挑了挑她的下巴。 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我如此孟浪之舉,當即嚇得瑟瑟發(fā)抖,驚恐萬分地看著我,泫然欲泣地懇求,“奴婢知……知錯……求先生饒恕……” 我微笑,“嗯?你錯在哪了?” “……” 魂不附體,小姑娘根本答不上來,張著唇,半晌無言。不過,淚水倒是有不少,斷了線似的,一顆接一顆的翻滾而下。 看見她哭,我立即起身,指著洞開的門扉,似笑非笑,“你可以走……”可,門扉前竟是站著一個人,面色鐵青地與我對視,沒有說話,卻能讓我察覺到他的怒氣。 同時,小姑娘轉(zhuǎn)眸,看到他猶如看到救命之人,推開我,躲到他身后,哆哆嗦嗦地央求著:“張將軍,救命……” 張任冷淡,對那小姑娘道:“你走吧。” 當即,小姑娘像是得到特赦般地跑開了。 留下的,我與張任,一個笑意盈盈,一個怒火中燒。 張任上前,冷冷地看著我,詢問:“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這般見不得人?是不是劉備故意派你來做細作的?” 細作?劉備派我當細作需要犧牲龐統(tǒng)?我抿唇,眼睛有些酸,卻還是盛氣凌人地姿態(tài),反問:“張將軍,你倒是同我說說什么細作會把秘密藏在背脊之上?藏寶圖還是地圖?” 背脊那個部位,看也看不見,藏秘密于其上不是癡傻還能是什么? 張任默,似是答不上來。但,他沒有就此罷休,而是,伸手鉗住我的肩胛,態(tài)度堅硬,“無論有什么,一看便知。” 隨即,他反手轉(zhuǎn)過我,使我的背脊緊貼著他的身軀,然后,一只壯碩的手臂自右肩勒下,困住我的上半身,包括最具攻擊力的兩只手,接著,他的另一只手緩緩地向我的腰帶移去…… “混蛋。”我低咒,抬腳便是重重一跺。 張任吃痛,悶哼一聲放開了我。 趁此空當,我扳過他的手,使力地往內(nèi)扭,然后,橫腿一掃,狠狠地把他摔倒在了地上。在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傾身,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滿目陰狠,“就算我真的有秘密在身,你也沒有資格來揭曉。” “你只需要知曉,這個秘密與雙方的戰(zhàn)爭無關(guān)就好。” 他喘不過氣,但,依舊不肯認輸,大手蠻力地將我推開,順勢,抬腿狠狠地按住我的雙膝,完全控制住了我的下半身,任我怎么使力都掙脫不了。氣力懸殊之外,身高亦是他的優(yōu)勢,即使雙腿蜷曲在我的雙膝處,他的手依舊可以觸碰到我的上半身,找尋我揮拳的套路,企圖抓住我的雙腕。 我自是不愿給他這個機會,當即,放棄出拳的套路,雜亂無章地向他砸去。待無意中砸中了他的下巴,打得他往后倒了倒,便趕忙坐起,使力地推他。他雖沒有推開,但,雙腿已是移位,給了我反擊的空當。我弓襲,抬腿就是朝著他的重要部位踢去。據(jù)說,這是女子防身不可不會的一招,當然,我有控制好力度,以防毀了他后半生。 他疼痛難耐,捂住那處,汗如雨下。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不肯善擺干休。他在我起身的時候,伸手攥住我的后衣襟,借著我往前俯身的重力使力,“刺啦”一聲就是撕開了我的衣裳。 當溫暖的衣物分成兩半垂下,當背脊感受到空氣中的寒冷,我羞辱地怔愣住,既沒有回身狠狠地給張任一個巴掌,亦沒有驚慌失措地抱住自己,以防春光乍泄。不過,我也沒有春光可泄,除了雙肩和腰際,其他的上半身部位皆是完好的遮擋在繁復(fù)的布條之下。 只是,屈辱。 屈辱自己不僅沒有救回龐統(tǒng),還自身難保…… 屈辱自己委曲求全,欲要侍主死敵…… 屈辱自己的身子竟是給殺死龐統(tǒng)的混蛋看去…… 然而,那個混蛋還來不及觀察就是將我拉到他懷中,自以為得勝的耀武揚威,“武藝倒是不錯,但,終究還是稍遜……”說著說著,他看到我裸/露的雙肩,往上望去沒有喉結(jié),往下望去卻有被布條遮擋住的不明顯的起伏,而且,我的肩很瘦削,倚在他的肩上,顯得很柔弱。還有,他的手臂幾乎完全環(huán)住了我的腰,五指溫?zé)岬嘏鲇|著我的皮膚。 他僵住,不可置信。我卻因背脊撞上他堅實的胸膛,感受到疼痛而恢復(fù)清明,輕易地掙脫他已有些放松的雙臂,回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了他一個巴掌,咬牙切齒道:“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他沒惱,也沒還手,反而,匆忙地褪下外衫披到我身上,將我完完全全地包裹住,驚訝地連致歉都忘了,“你是女子?!” 我瞪他,滿眸怨毒。 他卻視若無睹,全不在意地詢問:“你到底是誰?又是為何混入劉軍?” 我還是瞪他,但,勉強擠出了幾個字,“你說哪個劉軍?”我想殺了他,可,到底是要以大局為重。 “……”他沒想到我會這般冷靜地回應(yīng),頓了頓,才答:“兩個。” “我不是混入的。”我糾正,然后,如若尋到一個發(fā)泄的突破口,娓娓道來,“我名喚李棲,就只是李棲,沒什么身份,不過是個被人救下的戰(zhàn)亂遺孤。龐統(tǒng)是我的救命恩人,給我飯吃,給我衣穿,教我讀書,給了我另一個人生。至于我為什么會成為劉備的軍師,不過是被某個人利用罷了。那個人憑借著我的思慕,利用我一次又一次,迫使我風(fēng)里來,雨里去,卻不曾回報我分毫。我很想放手,很想報復(fù),卻狠不下心,直到為救龐統(tǒng)成為戰(zhàn)俘,才有了這么個機會。這也就是我來到雒城的緣故,由你親自押送,帶著從未有過的決絕,離開劉營,離開那個傷我至深的混蛋。” “你……”不知該如何寬慰我,張任抬手,欲要輕柔,卻學(xué)不會的粗暴地抹去我眼角的淚水,“你……別哭……” 我揮開,不愿承受他的好意,“你殺了龐統(tǒng),便是我的仇敵,而我不需要你這個仇敵的憐憫!” “我……”他想辯解,卻尋不到言語,良久,只好無奈妥協(xié),“好,我不憐憫你,可,你背上的傷總得醫(yī)治,既然……既然……”他吱唔,隨之,緋紅了面頰,一直紅到耳根,“既然,你的身子……都已經(jīng)被我看了……不如,就由我……替你醫(yī)治?” 我瞋目,戒備地往后退了退,“男女不可私相授受,你難道不知曉?” “那你是想全雒城縣府都知曉你是女子?”受不住我的扭捏,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張任威脅道:“你的傷總得治,若是尋個女子來,知曉了你的身份,少主那里也就瞞不住了。到時,男子變女子,少主遠有比封你為軍師更好的留住你的法子。” “娶我,還是霸占我?”我不甚在意地揚唇微笑,不以為然,“你看清楚了,我這般樣貌有誰會要?那個混蛋不也是因此對我置之不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