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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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四寶居的大門,鼎沸的人聲讓杜行止忍不住皺了皺眉。 包廂內男人女人湊做一堆正在喝酒,曹郁、廖寧那群好友的笑聲在屋內震蕩,墻壁上掛著的大銀屏上還有當紅女歌星在搔首弄姿。他一下子就不喜歡這個地方了。 “哎喲!來了來了!老杜你來的可真夠早的,我他媽還以為你在家陪女朋友溜不了號呢!”廖寧為人開朗些,和他也熟悉,日常敢開玩笑一些,率先便舉這個色子盒朝杜行止搖,一邊推開坐在自己身邊還在往上湊的女人,“起開起開!有沒有點眼力見?” 女人朝旁邊挪了挪,杜行止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到遠一些的地方,自己倒了杯酒,頂著音樂問廖寧:“那些都是誰?” 廖寧一愣,轉頭看了看拐角那幾個嘴對嘴喂酒玩的高興的年輕人,了然地回答:“哦,你大概沒見過。那個穿骷髏頭t恤的是w省書記的兒子鄭鈞山,那個綠背心的叫周祖,y省省長的外甥,那個戴帽子的臭sao包,對岸的,老爺子說要特殊優待。叫什么名兒來著……” 陰郁的曹郁在旁邊幽幽接口:“冼昌。” “哦對,冼昌。”廖寧點了點頭,懵懵地接口,一邊幫杜行止倒了杯酒,站起身來對抱團的三個小子嚷嚷,“來來來我敬哥幾個一杯!” 周祖第一個回過神,毫不留戀地掙脫出溫柔鄉,帶著笑也倒了杯酒:“不敢不敢,廖哥您客氣。這位是……?”他其實打老早便看到杜行止進來了,可人家沒主動遞過來一個眼神,他也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杜行止接過廖寧手中的杯子,杯底在玻璃桌臺上輕輕一磕,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隨后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杜行止。” “痛快!”周祖眼睛一亮,雖然沒聽杜行止介紹自己的身家背景,可也迅速從對方對廖寧他們熟稔的態度當中摸到了線索,笑的十分欣賞,“杜哥,我敬您一杯!” 杜行止二話不說又喝了一杯。 屋內的氣氛這才重新開始熱烈起來,鄭鈞山在周祖之后起身,也給杜行止敬酒。 杜行止握著杯子,想起這段時間行者地產在進駐w省時遇到的一些困難,挑了下眉頭。與鄭鈞山對視一會兒后,他晃了晃酒杯,痛快喝了:“久仰大名。” 鄭鈞山被他盯著有些發毛,敬酒成功后也不見多么喜悅,反倒有些忐忑地撞了下周祖的腰:“哎,這姓杜的是何方神圣?架子那么大?” 自然沒人知道杜行止的底細,三個人人生地不熟,想打入京城圈子卻不得其法,眼下看到廖寧和曹郁兩個人對杜行止這樣尊重,一時便有些心焦起來。 鄭鈞山看了眼杜行止身邊空著的座位,再瞇著眼打量一眼跪在腿邊替他端著色子盒的女人,忽然拍了拍這女人的屁股,朝著杜行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寶硯是吧?去陪杜大少玩玩。” 寶硯一愣,借著燈光輕易從人堆里認出了高大英俊的杜行止,頓時春心一動,眼中瀲滟含波。 杜行止正輕聲和廖寧解釋w省和行者地產的關系,腿上忽然攀上了一只水蛇般女人的手,嚇得他心中一跳,下意識踢了對方一腳。 寶硯提防不及,被一腳踹地坐在地上,水一般順滑的長發在地攤上鋪開,素面清淡的五官帶著柔弱的味道,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哀傷地回頭凝視著杜行止。 杜行止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對方扶起來,便聽鄭鈞山在一旁打圓場:“哎哎!寶硯你怎么做事的?悄沒聲息地嚇不嚇人?快給你杜少倒杯酒賠禮道歉!” 寶硯低眉順眼地爬跪起來,欲圖給杜行止倒酒。 杜行止伸手攔住了她。 “對不住,”他朝鄭鈞山笑了笑,亮了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結婚了,有家室,在外我得克制。” 現場齊齊一靜。 女人們是沒碰上過因為有老婆就不偷吃的男人,鄭鈞山他們沒料到看起來那么年輕的杜行止已經結婚,廖寧幾個則徹底詫異了:“杜哥?!” “嗯?” “你你你你你……你什么時候結婚的!?” “就前兩個月。”杜行止笑著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甜蜜不是作偽,他轉了轉那個指環,將最璀璨的一面扭到外側,對著燈光欣賞了一下戒指上玄妙的紋路。 廖寧風中凌亂:“次奧!大嫂我們還沒見過呢!” “有機會的。”其實之前應該已經見過了,但杜行止也不是口沒遮攔的人,含糊幾句帶開了廖寧的話,笑著回答:“他工作忙,等到空閑下來,專門找一天請你們吃飯。” 曹郁陰氣森森的瞇縫眼都睜開老大:“杜哥你動作可夠不慢的。大嫂誰啊?”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長得漂亮嗎?” “哼,”杜行止自負地輕哼一聲,“必須漂亮,能不漂亮么?” 廖寧無不羨慕:“大嫂人怎么樣啊?” 杜行止被他問住了,猶豫片刻之后,挑著章澤的優點說了幾樣:“脾氣很好,性格很溫和,不太愛說話,特別能賺錢。” 廖寧的臉綠了,忍住把酒瓶砸在對方腦袋上的沖動,他哆嗦了一下,借著喝酒的熱鬧開始鬧著要跟大嫂見面,不給見就血濺當場。 杜行止沒理他,朝鄭鈞山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抱歉,我去洗個手。” 他離開之后,鄭鈞山幾個人迅速找到了可切入的話題,湊過來開始跟廖寧他們談論起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叫從來目不斜視的杜行止看上。 跪在地上的寶硯有那么點不甘心,她在場子里那么多年,見夠了男人們的真面目。表面上愛老婆尊敬女朋友,該嫖的一樣嫖。杜行止外表出色,如今看來身價也頗為不凡,寶硯有那么點點心動的感覺,便不甘心如此放棄。 哪怕春風一度呢…… 她想了想,悄沒聲地從地上爬起來,推開門抱著那么一丁點念頭摸著廁所而去。 ***** 海天閣有適合各個消費群體的區域,章母一開始在看到門口迎賓的一大群嬌娃時有些別扭,被李長明拉著也有些不痛快:“你平常就來這種地方應酬?來得多么?” 李長明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寵溺:“傻,你想什么我可都清楚著呢。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還敢帶你到這里來?” 章母一愣,被自己莫名其妙的醋意弄的有些郝然,她低下頭輕輕咳嗽幾聲,杜如松停下腳步,帶她一起推開了一間門。 一屋子人居然真的就在規規矩矩地唱歌,雖然是一大群年紀不小的老爺們,大伙卻十分激情,一個破音從音響里蹦了出來,像指甲刮過玻璃窗時發出的毛骨悚然的聲音,嚇得剛進門的章母一個哆嗦停下腳步。 這群人一開始沒看到章母,拍著手小孩似的起哄:“哦哦哦!!李哥你遲到了十分鐘,一分鐘一杯酒,一分鐘一杯酒!” 大伙嚷嚷起一分鐘一杯酒,李長明摸了摸鼻子,在幾個人打趣他最近是否梅開二度的話語中清了清嗓子,將章母從身后拉了出來。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杜春娟,我老……我女朋友。” 章母的指甲從李長明腰上挪開,視線對上一屋子顯得有些呆滯的視線,迅速找回了張素為她培養良久的氣場,微微點頭鏗鏘有聲地朝眾人道:“你們好,我是杜春娟。” 她這會兒心情不怎么好,又有煩心事,態度便不怎么親和,帶著股冷艷的味道。 這時節這樣的女人在國內是少見的。李長明的一群發小大多從政,能有時間聚在這里唱歌喝酒聚會的,也并不是那幾個忙的脫不開身的人。章母的氣場頓時便將他們煞到了,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章母看。 李長明一開始還沒發現呢,等回過味兒來頓時醋意大發:“caocaocao!一個個都他媽看什么呢?狗眼收回去收回去!!” 他一邊嚷嚷著,見幾個人沒動靜仍舊看著,氣的肺都快炸了,直接擋在了章母的面前:“早知道就不帶她過來了,太久沒得教訓都皮癢了是吧?”也不知道是誰先回過神,羨慕嫉妒恨地出聲道:“臥槽……李哥你夠可以的啊,找了那么個大美女……” 眾人殷勤地一擁而上請嫂子坐。能讓李長明帶出來給所有人介紹的,肯定是已經放在了心里的人,他們也不詢問章母家世背景,純粹靠著一腔好感開始結交。那邊有個關系不錯的老損友卻將李長明給拽了出來,沒好氣地問:“喂,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居然現在才告訴我們。” 李長明咧著嘴傻笑:“才確定關系沒多久呢,你以為人是那么好追的?” “你不會是奔著結婚去的吧?”那發小有些掛心,忍不住開口:“總之你自己多上點心,人漂亮雖然漂亮,可你家那老爺子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她氣質可不像是平常人,你在哪里認識她的?是不是演員?” 李長明才聽出他話里在糾結什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門縫里瞧人嘛不是,長得漂亮就非得是女演員?”李長明推了老哥們的肩膀一把,帶著得意翹高了鼻子,“我家老頭天天催我結婚,人家可不是什么女演員女明星,我家娟兒,企業家!跨國服裝企業,年收入說出來嚇死你。” “……”老哥們忍無可忍,太想揍這人了,可太久沒見面也不好意思下手,只能解恨般踹了對方一腳,“嘚瑟!越來越他媽賤了。” “呵呵。”李長明不以為意,尾巴翹地越發高,“吃不到葡萄就留著哈喇子詆毀葡萄架。” 章母被一群不認識的新朋友圍著獻殷勤,她自己的魅力加上李長明的面子加持,所有人都異常賣力地想討這個新嫂子的歡心。李長明小時候可是個霸王,這屋里的老男人挨個被他打哭過,叫了他十多年的大王,早已在心中認定李長明做哥了。 章母原本不虞的心情被這群人插科打諢抹消了不少,忍不住被逗地發笑。 李長明發覺到她臉色的變化,這才堪堪放下心來,挨個和老久沒見的一群老哥們喝酒。章母擔心他喝醉了,見一群人還勸個沒完,只好提出自己要上廁所,暫時帶著李長明離開包廂。 “你少喝點!”章母邊走邊抱怨,“一會兒喝醉了誰照顧你?那么大個的人了我可背不動,當心一會兒我就把你丟在廁所讓你自生自滅。” 李長明嘿嘿傻笑著,為章母少有的幾句關心他的話而感到異常的滿足。看到對方一掃心頭的陰霾剛才笑的那么開心,他就忍不住跟著開心。幾十年下來第一次嘗到愛情的滋味,他可算明白那些小年輕為什么一個個都把“愛”掛在嘴邊上了。這確實是一種能將人徹底扭轉的神奇物質,放在十年前,要是有人告訴他他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為一個女人的喜怒哀樂牽腸掛肚,他估計能一邊嘲笑對方一邊大耳瓜子扇掉對方的牙。 章母將他推進洗手間,自己在外頭洗干凈手,對著單獨的洗漱臺上方的圓鏡整理儀容。對面男廁所也出來個人,隔著那么一塊懸空的玻璃,章母不知道這人是誰,也沒上心去想,只看到對方挽起袖子洗手時手腕上光芒一閃而過的金表,還在心中嘖嘖感嘆現在的有錢人太奢侈。這塊表她可見杜行止也有一塊呢,價格都快接近七位數了。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章母側過頭去,看到拐角處一個模樣清純漂亮、個頭高挑的女孩走了出來。她目光直勾勾地定在與章母一鏡之隔的洗手臺邊,臉上還帶著羞怯和忐忑,顯然不是來方便的。 果然,這姑娘紅著臉含羞帶怯地走了過去,聲音清脆柔美:“杜少……我……” 洗手的水聲驟然停下,章母有些尷尬地甩了甩手,為自己在毫不知情地狀況下當了一回竊聽者感覺到有些郝然,可是李長明還沒出來,她總不能一個人先走吧? “杜少……我,第一眼見您的時候,就仰慕您了。我不敢奢求不屬于我的東西,我只希望您能多看我一眼……” 章母渾身打了個顫,雞皮疙瘩從腳底心起到天靈蓋,媽呀,她聽不下去了,這rou麻勁兒能把她給呴死! 她輕手輕腳地朝走廊的方向離開,走到拐角處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對rou麻的男女。 只一眼,她的視線便挪不開了。 站在那個漂亮女人面前皺著眉頭的男人,不是杜行止又是哪個?! 次奧! 章母眼睛一下氣紅了,不敢置信地轉過身子瞪視著杜行止。心中龐雜的思緒一瞬間被清空,她腦海當中只留下一行碩大的、血紅色的字—— ——“居然敢背著我兒子在外面偷吃?!杜行止這是活膩了吧!!?” ☆、第八十五章 “阿……阿姨……” 杜行止那真是六月飛雪都不為過。 他招誰惹誰了?不就趕場來喝個酒,碰上個沒眼色獻殷勤的小姐聽不懂人話,眼巴巴跑上來混臉熟。杜行止連搭都沒搭理她,不在第一時間讓她滾蛋著實是因為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發脾氣喧嘩。可誰成想事情能巧合成這樣,連在這種場合都可以運氣十足地碰上得罪不起的人。饒是杜行止一直以來沉穩冷靜,此刻也不由得感受到了自己慌亂的心跳。 寶硯還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聽章母氣勢洶洶地喊杜行止的名字,她也才知道原來她口中這個杜少是叫這個名兒。 原本湊上來就是為了跟杜行止認識,這一下她知道了對方的本名,就更不愿意走了。她一面吸收兩個人說的話一面琢磨章母是什么來路。 “你可別叫我阿姨!”章母氣的都有點糊涂了,一擺手氣焰沖天,嗓門也沒了輕重。她上一刻還在心中思考章澤和杜行止兩個人的事情,為他倆騾子般倔強的脾氣擔心難過,下一刻就碰上了杜行止疑似出軌現場,女人對這種場合缺乏冷靜淡定的能力,當時就認定了自己眼睛能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相。 好啊這個杜行止,章母都快氣哭了。章澤為了他二十多年第一次違逆她這個母親,杜行止對得起章澤的這份情誼嗎?他對得起嗎? “阿姨您聽我解釋,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杜行止手忙腳亂地先解釋,沒想到一旁那個叫做寶硯的女人還在沒眼色地朝自己身上湊,他也生氣了,現在的誤會全是這女人給折騰出來的,一把就將人推開,他朝著章母大步走去,“我跟她真沒關系,我我我……阿姨我真想找女人的話何必在這種場合找呢?您先冷靜我跟您慢慢說,今天出來我還跟小澤報備過的……” 寶硯被推開貼到墻上,又是失望又是不甘心,捂著臉輕聲哭泣起來。看上去就像是被拋棄的女人般一臉頹敗。章母一看這樣更是不可能相信杜行止的一面之辭了,她指著寶硯,咄咄逼人地盯著杜行止:“誤會?怎么誤會就全給我碰上了?啊?她跟你沒關系能哭成這樣?杜行止我真是小看你了,小澤他為你……他為你連我這個媽都不要了,你就這樣回報他的?啊!?”章母一邊說著,覺得委屈,眼淚刷的就下來了,抬起包就朝杜行止身上砸。 她那個包是p·d的當季新款,限量版的金屬色,四角都包了五金邊,看上去形狀筆挺又上檔次。可砸在身上真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杜行止又不敢回手又不敢躲,只能縮著腦袋一邊呼痛一邊試圖解釋。 寶硯這下才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一開始甚至還以為章母是捉小三的原配呢,后來聽著話里的意思似乎還是個長輩,估計還是杜行止女方家那邊的長輩。她又怕被打又想要裝個可憐,便一直沒敢離開杜行止,可現在眼看上演全武行了,她嚇壞了,嗷嗷尖叫幾聲,順著墻根便朝著走廊跑去。 杜行止被砸地苦不堪言,一邊解釋一邊從兜里摸手機。他背過身去任憑章母招呼,護著手機給章澤撥去電話,心中念著阿彌陀佛,可千萬快點接電話。 章澤接電話之前,另一個救星從男廁所里鉆了出來。 李長明還有些沒回過味兒來,怎么他就進去上個廁所,廁所外面章母就開始打人了? 他喝了酒之后反應有些遲鈍,下一秒才看明白局勢的一邊倒。挨打那個人根本不敢還手,而是縮著脖子任由章母招呼呢,章母包上亮晶晶那四個角他看了都慎得慌,怕把人打壞了,李長明立刻上去勸架,抱住章母將兩個人對峙的距離拉開。 章母眼淚汪汪地朝杜行止嚷嚷:“你對得起小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