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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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下一秒才看到李隸他們,隨后便看到李隸脫離了談話的小團體朝著章澤直線而去,態度十分親密地攬住了章澤的肩膀,嘴一開一合地說些什么,將章澤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去了。 臥槽! 杜行止酒杯差點拿不穩,那個人是誰? 李隸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頭微抬,帶著笑意的眼神掃過杜行止,接觸到他的視線時,有些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頭。杜行止跟張素回到張家也就是近些年的事兒,李隸回京不久,并沒和他接觸過。 英俊儒雅的李隸立馬讓杜行止升起一種汗毛豎立的危機感,對方和章澤看起來十分的熟稔,章澤甚至對他的肢體動作都沒有抗拒,想來也不是只見過一次兩次面的人。 他一把攥緊酒杯,朝對面的人簡單說了幾句,轉頭朝著章澤的方向而去。 孫國潘只顧著跟李長崢打交道,本以為長輩出現,章澤作為見不得人的存在應該早早遁走,沒想到李隸居然話鋒一轉開始跟李長崢介紹起章澤:“二伯,那就是我跟你說的,章澤。” 他過來時告訴過李長崢自己并未跟章澤表明身份,李長崢此刻也極有默契地不提起,叔侄倆打啞謎似的:“就是他嗎?長得一表人才啊。” 然后李隸就這樣過去了,他攬著章澤的肩膀將人帶了過來:“小澤,這是我二伯。二伯,這是章澤。” 李長崢上下打量章澤一番,憑借章澤的長相便推斷出了他母親肯定也不會是個丑人,怪不得李長明獨身了那么多年現在卻淪陷進去。作為最小的弟弟,李長明小時候在家里受盡壓迫,然而哥哥們欺負他都是因為喜歡他,等到幾個哥哥都長大了懂事了,李長明這個做小弟的自然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家里沒有meimei,大哥們的一腔熱血全部投注在這個小弟身上了,小時候李長明可真沒讓他們少cao心,這一群同輩跟當爹似的帶孩子,自然也培養出了更加深厚的感情。李長明離婚后那么長時間抗拒再次組合家庭,最著急的不是李老爺子也不是李老太太,而是他們這群當哥哥的。李長崢那是恨不得單位里遇到的雌性全給介紹家里去,可一直也沒見成效。本以為弟弟這輩子就要打成老光棍了,臨了居然滯銷貨脫手,李長崢說不出有多高興。 現在李隸又告訴他,和弟弟談戀愛那女人特別會教孩子。養出一個二十好幾了還一派赤誠的兒子,一個從村里出來啥都不知道愣是憑著毅力出國留學的女兒,這倆孩子還偏偏各有各的事業,單憑這一點看,這女人也不可能壞到哪去。 李長崢別提有多滿意了,看著章澤的眼睛都在放光。人長得漂亮本來就討喜歡,更何況日后李長明要是真的結婚,章澤絕對就要以最低齡晉升為李長崢最小的侄子。一個一表人才年少有成的便宜侄子,人還不壞,這到哪兒找去? 李長崢特別爽快:“跟著李隸叫我二伯就行。” 章澤沒說話,一旁的孫國潘倒傻了,這什么事兒啊?侄子在外頭找男人還有自家家長同意的,他活了幾十年都快退休了,這還是頭回得見。果然是活的還不夠長?! 他一早想到將章澤的事情給推諉過去,想來李隸帶個人過來見面又不仔細叮嚀也不會是很重要的角色,可現在卻不敢保證了,這都見家長了,能不是厲害角色嗎?剛才自己給他吃的那點臉色,估計一會兒得原原本本還回來! 孫國潘一張胖臉立馬泛滿了油光,腳下發虛喉頭發緊,原本打算離開的念頭怎么也生不起來了。哪知旁邊忽然又傳來一聲沉穩微啞的男聲:“澤,你怎么在這里?” 他轉頭一看,反倒是李長崢先開口:“行止?哎喲你也來了?前天去給你外公拜年的時候他還提起你,說一堆小輩里你最忙,見面還要預約,他可想你的很啊!對了我侄子李隸你沒見過面吧?他好像跟你同歲,你幾月的生日啊?” 杜行止勉強答道:“七月。” “那李隸比你要小兩個月,他是九月生的。”李長崢說著,嘆了口氣,“可惜你沒在北京生,要不你倆也得是光著屁股玩到大的發小了。” 杜行止腦筋轉的飛快,然而身體卻下意識地先一步朝著章澤走去。他半強硬地攬住章澤的肩膀朝左移了一步,讓猝不及防的李隸完全跟章澤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后,才面無表情地掃了李隸一眼。 李隸挑起眉頭,他感受到似有若無的敵意,又見杜行止這副護食兒的模樣,哪有不奇怪的。 見章澤被搶走,他嚇了一跳,還以為碰到神經病了。隨后才想起來資料里曾經看過的杜行止跟章澤因為長輩關系稱兄道弟的部分,據說感情還非常好。可好到這種程度…… 李隸皺起眉頭,他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卻一時說不上來。 然而杜行止卻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癥結,章澤曾經告訴過他李長明在和章母有來往,而李長崢跟李長明是兄弟關系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李隸作為李長崢的侄子……那是不是代表著他跟李長明也有關系? 杜行止一時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面色平靜地跟李隸問好過后,忽然問他:“你是長明叔的兒子?” 李隸立刻便知道不好,李長崢雖然剛才被提醒過,但一時沒想到那么多,哈哈一笑:“你怎么一猜就……” 下半句話他沒吐出來,因為立刻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小團體里所有人都瞬間靜默,將視線齊齊投給了章澤。 “……?”章澤一腦門問號,他什么都沒聽懂,但大家的目光好像很滲人。 孫國潘眼睛里冒著蚊香圈,三個人藏一半漏一半的話已經讓他聽出些不對勁了,好像章澤的身份并不是他猜測的那么簡單。杜行止來到這里扯開李隸攬住章澤的舉動就像天雷一樣劈死他了,很容易接受和腦補奇怪情節的孫國潘從感受到空氣中nongnong的火藥味開始就僵直了,直到杜行止話里的火氣越來越小,然后大家一起安靜下來。 他虛弱地喘了口氣,也將目光投向章澤,滿心就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章澤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體貼開口:“怎么回事?” 李隸眼角一抽,在這樣的情況下又不能阻止杜行止說話,只能眼睜睜聽著杜行止回答:“你不知道嗎?長明叔在追求你mama,李隸就是長明叔的兒子啊。” 章澤面上的疑惑一下子不見了,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配上絲毫找不出笑意的神色,一時間竟然也懾人的很。 刀子般的目光刷刷朝著李隸丟去:“你是李叔叔的兒子?” “我……”mlgb,李隸在心里一邊戳杜行止的小人一邊嘴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下弄巧成拙了,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聽我解釋。我一開始就是想看看你這個人怎么樣,后來我就忘記跟你說了……” 章澤眨了眨眼,垂下用目光盯著地面,一下子心情變得好復雜。 李長崢皺了皺眉頭,推開李隸又走近了章澤幾步:“這臭小子一直沒把自己是誰告訴你?嘿真是欠打。咱別理他,以后你就是我侄子了,我們李家的規矩就是疼弟弟,你就是李隸這輩兒的幺弟,你想揍他就隨便揍。” 章澤卻沒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思,虛弱地笑了笑,眼神都變得尷尬起來:“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杜行止見氣氛尷尬,剛才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卻一下子明白了。他眉頭一下子皺緊,什么意思?李隸他還瞞著自己的身份去接近章澤?這他媽什么跟什么啊?搞得跟微服私訪巡視下政似的,侮辱誰呢? 他對李長崢點了點頭,瞥了一旁沒再開口的李隸一眼,恰好對上對方的視線,眼神里噼里啪啦的全是閃電。 cao你大爺的我記住你了。 兩個人努力用眼神表達出類似的話語。 杜行止攬著章澤朝邊上帶了帶:“走,我陪你去洗個手。” 章澤沒說話,垂頭跟在杜行止之后離開了。 他心中確實有一點被侮辱的感覺,畢竟在正式確定身份之前被這樣調查,很明顯說明了對方不信任自己。往深了說,也是一種自恃身份的矜持考量。然而這種情緒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章澤卻也不是不能理解對方這樣的做法。 畢竟章澤一家和李家之間,差別實在是太遠了。 哪怕章母現在已經將生意做成了跨國企業,可這畢竟只是民營品牌,國內管轄這塊區域的隨處一個官員就能將p·d攪合的一團亂。中國如今還不能算是純粹的資本社會,欲望那更是…… 總而言之,在政界走出如此平坦道路的一家人是有絕對的資本表達出對他人的不信任的。章澤只是在接受之后,還有一點隱晦的難堪。這是根植在他心中兩輩子不曾拔除的自卑,這輩子從離開淮興之后,便再沒有人用那種輕蔑的神態凌駕在他之上過,冷不丁觸摸到一點跟上輩子接近的待遇,他反倒反應更大。 杜行止把他拉到洗手間,為他整理好領帶,洗了把臉。俱樂部的衛生間都是單人的,附帶換洗衣物和淋浴設備,以供在馬場揮汗如雨后人們沖涼用。見章澤還是懨懨的的,杜行止有點心疼:“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還是說了好。”章澤嘆了口氣,“其實他做的也不過分,這段時間對我還挺好的,還替我公司拉了好幾單生意……我只是一下子有點擰不過來,過會就好了。” 杜行止親親他的臉,嘆口氣把這人抱在懷里,他還寧愿章澤發場脾氣,這樣悶不吭聲地把氣咽到肚子里的習慣也不知道是怎么養出來的,令他每每得見都越發心疼。 章澤抱住他:“對了,你今天怎么也會到這里?” “我是這里的會員,我記得我過告訴你的”杜行止見他他一臉茫然,補充道,“我秋天的時候不是一直說要帶你來這里騎馬嗎?你說上課課沒時間,上完課又是工作沒時間。北京的馬場又不多,我說的就是這里。” “cao。”章澤小聲說,“你不會在這里養個小情兒吧?” 杜行止頓了頓,緩緩直起腰,將章澤從懷里拉了出來,兩手撐住。 章澤:“?” “情兒?”杜行止嘴里嚼著這個字,眼中閃過一道異芒,“好像還真有一個。” 章澤嘿嘿地笑:“誰啊?” 杜行止緩慢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手從腰部滑到章澤的后臀,一個使勁兒將章澤抱到了洗漱臺上。 李長崢見人走了,回頭踢了李隸小腿一腳:“死孩子,做事情越來越沒分寸了。這事兒要是給你爸知道,打斷你的狗腿。” 李長明自然是不可能打兒子的,但李隸的心情仍舊糟糕透了,章澤走之前垂著眼想不開的樣子在眼前閃現,他心里有種……欺負小孩玩卻把小孩欺負哭了的無措,其實在第一次相處后覺得人挺好他就該收手的,再不濟坦白也好。可那時的李隸就是特別不敢說出自己原本來者不善,也不想等到他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降臨的成功之后再跟章澤繼續有來往。 李長崢見他一臉羞慚,輕哼一聲:“知道自己做錯了?” 李隸點了點頭:“大錯特錯。” “還不算無藥可救。”李長崢也有些發愁,章澤這孩子看起來還有點沒長大,不會去和他媽告狀吧?別因為李隸這熊孩子的自作主張影響到弟弟梅開二度的幸福才好,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錯……他越想越心煩,李隸這個乖巧懂事的小侄子變得面目可憎起來,被他pia一下熊掌蓋在腦門上:“愣著干嘛啊?快道歉去啊,你等著種蘑菇呢啊?” 李隸好像腦筋一下子不太好使了,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李長崢在說什么,拔腿就朝著章澤和杜行止離開的方向追去。 人都走了,李長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帶著笑意的眼睛斜斜一睨,落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透明人的孫國潘身上:“不好意思啊,本來家丑不可外揚的,反倒讓小孫你見笑了。” 聽到這話孫國潘后腦勺冷汗都下來了,趕忙話里話外將自己青白地摘出來:“在下家中的一對孩子也常常吵架,孩子們玩鬧總沒有我們分場合。” 李長崢滿意地笑了笑,將空杯子遞過去,放在了孫國潘的懷里,等他雙手抱好后,若無其事地說了句:“那邊還有些雜事,告辭了。” 孫國潘擦了把冷汗,原地呆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先去哪邊比較好。 聚會時間上廁所的都是少數,李隸挨著一排廁所轉過去,遇上掛著有人紅牌的便貼在門口輕聲地問一下里面的人是誰,如此找了一圈,才鎖定了最后一個。 他敲敲門:“小澤?” 里面一陣輕微的叮砰亂撞,他心中一跳,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識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隨后他便聽到了章澤銷·魂·蝕·骨的聲音:“嗯……快點……外面有人……” “小澤?”他心中狂跳著,下意識又喊了一聲。里面章澤的聲音驟然短促尖銳地拔高了一瞬,隨后像是拼命抑制住了,間或有水淋淋的“啪啪”聲作響,清淡的悶哼尾音像帶著撩人的彎鉤,一下子扎入了旁聽者的心弦。 李隸忽然明白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被門燙到似的后退了兩步,手足無措地站在幾步之外目瞪口呆地盯著門。 等到杜行止將門打開的時候,李隸已經靠著墻壁抽了半包煙了,見到杜行止出來,他瞇著眼上下打量。 襯衫有些皺,外套紐扣是開著的,褲襠附近有一些零星看不出來的水漬。 李隸眼睛都紅了,氣勢洶洶地盯著杜行止。杜行止全然不在意地無視了他,手朝內一伸,將腿還有些發軟的章澤給扶了出來。 從身體里朝外擴散的酥麻維持了太久了時間,章澤手腳都覺得說不出的無力,見到李隸后,他心臟頓時停跳了一瞬:“……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跟章澤是什么關系?”李隸把煙頭捻到旁邊垃圾桶的煙沙缸里,面色不善。這話是問杜行止的。 杜行止挑起眉,握住章澤的手,帶到嘴邊親了一口。 “同性……你他媽……”李隸煙盒一丟,一拳帶著勁風朝杜行止腦袋揮去,“畜生!他大學都還沒畢業!” 杜行止伸出手掌穩穩地包住了李隸的拳頭,將他朝墻壁上狠狠一擲,下一秒也一拳揍在李隸的下巴上。 他的聲音冷冷的:“別耍你那點小聰明。章澤是我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沒人會覬覦你李家那么點破玩意兒。” “我沒有……”李隸拔高了聲音,捂著臉憤然開口,然而余光看到章澤清澈的目光時,他未出口的話卻又忽然講不出來了。 他想說我沒有,然而一開始,他確實是抱著那樣的念頭去的。 杜行止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拉著章澤的手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李隸從墻壁上彈開追出了兩步,腳步越來越慢。章澤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神色晦暗不明地捂著下巴,表情都因為疼而扭曲起來。其實他也不是那么討厭李隸,他想了想,邊走邊對李隸揮了揮手。 李隸腳步一頓,對上他的眼神,心中那種熟悉的無可奈何又回來了。 這個……傻弟弟喲,恐怕根本不知道他們在為什么打架吧? 杜行止可不敢讓章澤離開了,他直接把章澤拉到助理面前,叮囑助理帶好他,確保能分毫不差地跟在自己身后,不被閑雜人等滋擾。 章澤百無聊賴地聽著杜行止談這塊地那塊地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旁邊的助理神色有些緊張,章澤回頭看去,驚訝地咦了一聲:“孫總,怎么了?” 孫國潘拿手帕擦了擦前額的汗,不知道是不是章澤的錯覺,好像比一個小時之前要矮了不少,聲音也和氣了很多:“章總啊,我仔細了一下,你們公司的產品,尤其是招牌生煎包,非常符合我們對飛機餐——簡易、便利、美味、安全的要求。你看要是方便的話,等到下一個工作日,杜氏生煎就派人帶著合同來我辦公室洽談怎么樣?” 章澤有些驚奇:“哎?您不是說報告……” “那個不重要,都是走形式的!”孫國潘嘿嘿笑著,拍了拍章澤的肩膀,神情尤為的和藹可親,“章總,您還那么年輕,未來肯定時候前途無量的。現在能合作,也是我們的榮幸,畢竟您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一個人白手起家創下這樣的基業,假以時日必然不可限量啊。對不對?” 章澤懵懂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跟他們合作有什么關系?但話聽起來是很高興啦。 “那就這樣定了?”孫國潘好像很急切。 既然有這等好事,章澤肯定是不會拒絕的,于是點了點頭。 孫國潘心滿意足地走了,離開幾步之后,才頗為贊賞的點頭:“果然是青年才俊啊,性格也好,脾氣也好,不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