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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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張俊不由得一愣,有些驚愕地看著趙榮,不過很快便掛起了笑意,點頭對趙榮說道:“這是當(dāng)然的了,趙將軍!我們可是盟友啊!難道你忘了嗎?” “呵呵。”聽得張俊的回答,趙榮也不置與否,而是淡淡笑了笑,說道:“這個,我自然是沒忘。不過,張大人,我希望你也沒忘。”說完,趙榮也不再管張俊,徑直便離開了大帳,只留下張俊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很快,一夜過去了,等到第二日清晨,李成便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地領(lǐng)兵朝著漢陽軍城發(fā)動了攻擊。而早就做好準(zhǔn)備的張樂和鐘將軍,也已經(jīng)是在城頭上嚴(yán)陣以待。看著城外那大量的兵馬朝著這邊沖了過來,張樂和鐘將軍都是面色凝重,鐘將軍雙眼一瞇,點頭說道:“果然如此。敵人還是沒有全軍出動,而只是派了其中一部分兵馬而已。看來敵人之間也有矛盾啊。要不然,絕對不會這樣。” 張樂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卻沒有因為鐘將軍的話而有絲毫松懈,敵人的兵力實在是超出守軍太多了,就算是敵人之間不夠團(tuán)結(jié),可還是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正如昨天鐘將軍所說的,以守軍現(xiàn)在的情況,能夠守三天,已經(jīng)是極限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張樂的決心也絲毫沒有動搖,當(dāng)即張樂便轉(zhuǎn)頭對鐘將軍喝道:“鐘將軍,接下來就全靠你了。你說吧,該怎么做?”這打仗光有決心是沒用的,張樂對于打仗可是比不上鐘將軍,所以干脆和之前一樣,把守軍的指揮權(quán)全部交給鐘將軍。 鐘將軍看了一眼城外的敵軍,沉聲喝道:“兵來將擋水來白掩,兄弟們。把石頭都給我搬到女墻邊,給我用力砸!”一邊呼喝著,鐘將軍手中的長槍朝著城外一指,那些守軍也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昨天鐘將軍便讓將士將城內(nèi)的所能收集到的石頭全都搬到城頭上了,所以鐘將軍的命令一下,將士們立刻便將石頭全都堆在女墻邊。 不過鐘將軍到?jīng)]有急著下令讓將士們丟石頭,而是緊緊盯著城外,此刻敵軍在李成的指揮下,已經(jīng)開始沖到了城墻下,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墻,而不少弓箭手也是開始朝著城頭放箭進(jìn)行壓制。 所幸鐘將軍見機(jī)得早,早早便下令讓將士們躲在了女墻后面,不過還是有幾名將士被流失所射中。鐘將軍就算是心中惱怒,可也沒有其他辦法,現(xiàn)在城頭上已經(jīng)沒有一支箭矢了,別說是反擊了,就連壓制都做不到。 在女墻根躲了好一會兒,鐘將軍這才發(fā)現(xiàn)頭頂上不停飛過的箭矢停了下來,不用說,肯定是敵人已經(jīng)開始攀爬城墻了。鐘將軍立刻便站起身,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左右就高聲喝道:“起來,用石頭砸,給我狠狠地砸!”說完,鐘將軍自己便抱起一塊巨石,直接朝著下面砸了去。 在鐘將軍的帶領(lǐng)下,無數(shù)的石頭開始從城頭上傾瀉,這些石頭從城頭上這么往下砸,那些攀爬在云梯上的士兵又不能抵擋。一時間,城墻上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那些好不容易爬到半中 央的士兵也是一個個被砸得頭破血流,直接從云梯上掉了下來。 “媽的!”見到這個情況,李成幾乎可以猜到此刻王嵩一定是在后面嘲笑自己,想到這點,李成心中就一陣陣地冒火,干脆便提著大刀就朝著前方一指,大聲喝道:“弓箭手!弓箭手!給我射。朝著城頭射!看誰還敢往下面丟石頭。” “將軍。不行啊。”聽得李成下了這個命令,在李成身后的副將不由得大吃一驚,慌忙上前勸道:“將軍!將士們現(xiàn)在都在城墻上攀爬,要是這個時候放箭的話,那受損最多的肯定是我們的人啊。” 副將的話非但沒有勸服李成,反倒是讓李成心中的怒火更盛,只見李成的眼睛頓時閃過一道紅芒,狠狠地瞪了那副將一眼,隨手便揮起了大刀,竟然直接朝著那副將砍去。 可憐那副將對李成忠心耿耿,如何會想到李成竟會向自己動刀子?直接便被李成一刀給砍飛了腦袋。李成把大刀一舞,倒提在手上,冷說道:“這里由我說了算。誰還有什么意見?” 意見?有意見的都都要被砍。其他的副將看著李成那赤紅的眼睛,誰也不敢多說話,紛紛按照李成的命令行事。緊接著,剛剛停下沒多久的箭雨再度朝著城頭飛射過去。 這一招果然管用,只見那城頭上,不少守軍將士正高舉著石頭準(zhǔn)備往下砸,卻是被箭矢射中,一個個從女墻上摔了下來。只是這一招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更多正在攀爬城墻的將士,被一支支箭矢射中后背,發(fā)出一聲聲慘叫聲,從云梯上掉了下來。 這突然發(fā)生的情況,那還在城墻下準(zhǔn)備攀爬的將士們一個個不知所措,誰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攻擊城頭。可是在他們身后的李成卻是不給他們時間思考,大聲吼叫著:“沖!快給我沖!誰要是敢后退,殺無赦!沖啊!” 這樣一來,那些將士也是再無別的選擇了,向后退便鐵定會被李成給殺了,而繼續(xù)向前,至少還有活下去的機(jī)會。將士們都是一咬牙,頂著頭頂上落下來的石頭,冒著身后隨時飛出的箭矢,開始繼續(xù)朝著城頭發(fā)動攻擊。 李成這一個狠招卻是正好打中了守軍的命脈。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將士被箭矢給射中,鐘將軍也忍不住了,當(dāng)即便長槍一揮,喝道:“撤!往后撤!”說完,鐘將軍一個拉起身邊還在奮不顧身地往下丟石頭的張樂,便往后撤,只有撤開女墻旁邊,才能避開那些箭矢的攻擊。畢竟敵人的弓箭手也不可能靠得太近,攻擊范圍還是很有限的。只是這么一來,就等于是放棄了城墻的第一道防線了。 見到城頭上的守軍退去了,在城外的李成見了,立刻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手中還沾著鮮血的大刀指著城頭,笑道:“我就說我的辦法管用嘛!哈哈哈哈!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么?給我沖!誰第一個攻破城頭,老子都重重有賞。” 李成這話一說出,立刻便讓左右的將士們都紅了眼,雖說李成剛剛的表現(xiàn)讓他們有些心寒,但不得不承認(rèn),李成在心情好的時候,絲毫不會吝嗇。他們跟著李成造反當(dāng)兵投靠齊國是為了什么,不就為了能夠升官發(fā)財嗎。光是李成一句“重重有賞”,就足夠讓這些將士們卯足勁去廝殺了。 在城頭上,已經(jīng)退后了十來步的守軍將士,在鐘將軍的指揮下,開始排成了一條長線,站滿了整個城頭。雖然此刻城外喊殺聲越來越近,可城頭上卻是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整個城頭上,布滿了一股凝重的氣氛。 鐘將軍深深吸了口氣,手中的長槍慢慢提到了胸口,向前踏出了一步,緊緊盯著前方。而鐘將軍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左右的將士也是仿佛明白了鐘將軍的用意,一個個都是拔出了自己的兵刃,就連那些弓箭手,因為沒有了箭矢,他們也是拔出了自己所配備的短劍,橫在面前。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就連身為官的張樂也不例外。 “喝啊!”終于,一個腦袋從女墻外面伸出了出來,而在這一瞬間,鐘將軍的雙目一睜,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就看到銀光從鐘將軍的手中射出,直接便將那個腦袋給刺穿。那名來想要占取首功的士兵,竟然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就這么被鐘將軍給一槍刺爆了腦袋。 鐘將軍這一槍卻只是代表了一個信號,越來越多的敵人從城墻外爬了上來,而不用鐘將軍吩咐,那些守軍將士們怒吼著,宛如野獸般朝著自己面前的敵人撲殺了過去。最為殘酷的rou搏戰(zhàn)開始在漢陽軍城的城頭展開。敵我雙方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幾乎每一聲慘叫,都代表了一條性命的丟失。 “殺啊!”張樂此刻再無平日那副斯模樣,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癲狂一般,不停地朝著前面的敵人砍去。很快,張樂手中的佩劍已經(jīng)是被砍得出現(xiàn)了許多缺口,終于,在看到一名敵人的頭盔上時,就聽得鐺的一聲,那佩劍立刻便斷成了兩截。 被嘣斷的劍刃倒飛了過來,在張樂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口子。不過張樂卻是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一個貓腰便從地上撿起了也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的單刀,反手就一刀,直接將那名敵人給砍倒在地。張樂雖然是個人,但為了適應(yīng)這個亂世,他也學(xué)過武藝,所以張樂雖然比不得那些武將那么厲害,但也不至于沒有反抗的力量。 不得不說,張樂的表現(xiàn),大大激勵了守軍的士氣,守軍將士們也是瘋狂開始進(jìn)行了反擊。刀沒了,撿起地上的兵器再上。沒有兵器,就用拳頭去打。拳頭受傷了,就用牙齒咬。 別看這些守軍并不是趙家軍的精銳,但他們的士氣爆發(fā)出來之后,卻是展現(xiàn)出強(qiáng)大的戰(zhàn)斗力來。那些沖上城頭的敵人,卻是反倒被守軍給壓制住了。 而此刻,城外的弓箭手卻是不能再繼續(xù)朝城頭射箭了,因為城頭上靠在最外面的,都是他們的戰(zhàn)友,這些爬上城頭的士兵,全都成為了守軍的rou盾。就連李成此刻也沒有再繼續(xù)胡亂下令,而是看著城頭上的戰(zhàn)事干著急。 “亂閃槍。”隨著鐘將軍的一聲怒吼,無數(shù)槍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城頭,轉(zhuǎn)眼間便將數(shù)十名敵軍給斃于槍下。如今的鐘將軍不得不拼命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將絕技亂閃槍使出,轉(zhuǎn)眼間便在城頭上清出了一大片空地。而靠著鐘將軍的神威,原已經(jīng)攻上城頭的敵人,終于是再度被守軍將士給殺了回去。 “媽的!混蛋!飯桶!一群廢物!”見到好不容易達(dá)到的戰(zhàn)果,轉(zhuǎn)眼間又是沒了。在城外的李成氣得咬牙切齒,再次揮舞著大刀,對左右的部下喝道:“沖!給我再沖!我就不相信了!看他們能夠擋得住我們幾次攻擊!” “李成將軍,不要沖動。”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李成的身后響起,李成轉(zhuǎn)頭一看,卻是趙榮不知何時從軍陣后面趕到了這里,正皺著眉頭,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 別看李成平時為人很囂張,但趙榮手段卻是圓滑得很,所以李成也是把趙榮當(dāng)成自己的好友,自然沒有對趙榮惡言相向。哼了一聲,李成便喝道:“趙將軍,你且等一會兒。我這次一定可以把漢陽軍城給攻破,讓王嵩那小子看看我的事。” “且慢。”趙榮再次喊住了李成,對著李成搖頭說道:“李成將軍,不要沖動。你看現(xiàn)在的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下來了。若是繼續(xù)強(qiáng)攻的話,你的兵馬可就損失太大了。不如暫時先退去,等到明日我們再來攻打此城。”趙榮用手指了指頭頂上的天色,原來不知不覺中,這一天就已經(jīng)過去了。 看著已經(jīng)慢慢落入西山的太陽,李成心中滿是不甘,用力揮了揮拳頭,大聲喊道:“不行,只要再給我一次機(jī)會發(fā)動進(jìn)攻,我肯定能夠攻破漢陽軍城。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一看李成這模樣,趙榮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來,肯定是為了和王嵩斗氣,趙榮其實心里也懶得去管李成如何。但趙榮能夠感覺得到,這張俊肯定是在利用他們?nèi)耍运麄兘^對不能在這里損耗太多的兵力,一定要保留實力,將來才能應(yīng)對將來的變數(shù)。 所以趙榮還是繼續(xù)勸說道:“李成將軍,守軍已經(jīng)被你殺傷了不少。就算是暫且放過他們,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明日我們一樣可以繼續(xù)攻打,耽誤不了什么的。再說,你要是為了攻破漢陽軍城損失了太多的兵馬,到時候,未必是件好事啊。” 趙榮的一語雙關(guān),讓李成身子不由得一震,隨即立刻便揮拳捶了一下,一臉恍然大悟地喝道:“對啊!媽的!我這么做,豈不是便宜了王嵩那小子了。趙榮將軍。你說的有理。好!我們現(xiàn)在就撤。明天老子一定把這個漢陽軍城給攻下來。”說完,李成對著身后的副將揮了揮手,示意鳴金收兵。 見到李成這樣自以為是地猜測,趙榮無語了,原趙榮的意思,就在暗指張俊有可能會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到李成竟然會想到王嵩身上去了。只是趙榮卻不敢對李成挑明了,以防張俊在李成身邊安插了探子。不管怎么說,李成也算是退兵了,趙榮也就暫時作罷了,以后找到機(jī)會,再和李成、王嵩兩人解釋吧。 隨著鳴金聲響起,大軍也終于是徐徐退去,在城頭上,浴血奮戰(zhàn)了一天的守軍將士們一個個都是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鐘將軍也不例外,只不過他還能夠勉強(qiáng)站住腳,見到城外的敵人退入了軍營之后,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說,鐘將軍。我們終于打退敵人了。”忽然從鐘將軍的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鐘將軍下意識地轉(zhuǎn)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張樂的模樣。此刻的張樂臉上盡是血漬,而從他的眼睛中透著一絲疲憊和欣喜。 鐘將軍連忙往旁邊挪了挪,舔了舔已經(jīng)干裂的嘴唇,訕笑著對張樂說道:“是啊!張大人,看來這齊國的軍隊也不差呀。咦你的腿怎么了?疼么?” “疼?”聽得鐘將軍的話,張樂苦笑了一下,用手敲了敲那條受傷的腿,笑道:“我的這條腿,現(xiàn)在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恐怕就算是用刀子來割。我也不會疼了。” “啊!”鐘將軍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在張樂的腿上一看,不看不要緊,鐘將軍這一看頓時就驚得倒吸了口冷氣。只見張樂的這條腿此刻是血rou模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刀了,這要是不趕緊治療,只怕這條腿就廢了。 剛剛張樂會那么說,肯定是這條腿已經(jīng)是疼得麻木了,所以才會沒有反應(yīng)。受了這么多刀,張樂受傷的時候,也不知道有多痛苦。鐘將軍光是想,都覺得疼。真虧得張樂這一介讀書人還能忍得住。 張樂的傷勢肯定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鐘將軍立刻便讓人把張樂給抬了下去,同時也是開始指揮起守軍將士整理戰(zhàn)場。雖然說鐘將軍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死的心理準(zhǔn)備,但并不代表他就會坐以待斃,至少也要拼上一場多殺幾個敵人才行。 而在城外,指揮著手下兵馬退入軍營的趙榮和李成一到營地門口,就看到張俊一臉陰沉地從營地內(nèi)走了出來。在他身后,王嵩則是面帶譏諷地跟著張俊,一雙眼睛不停地往李成身上飄,顯然是在嘲笑李成昨天夸下海口,今日卻也是一樣失敗而回。 張俊直接走到趙榮和李成兩人面前,沉聲喝問道:“為什么這么早撤軍?別拿時間來做借口,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快傍晚了,但絕對還能夠在天黑前再發(fā)動一次沖擊。就算這一次沖擊不能攻下城池,那至少也能消耗掉守軍的很多一部分實力。”張俊似乎早就猜到趙榮和李成會用時間已晚來做借口,所以一開始便直接反駁了這個理由。 趙榮卻是早就知道張俊會來質(zhì)問,只是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再發(fā)動一次沖擊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劉大人應(yīng)該也看到了,那城頭的守將太過勇猛,將士們的士氣都被他給壓制住了,再繼續(xù)攻擊的話,損失太大了是不是啊?李成將軍?”說著,趙榮轉(zhuǎn)過頭往李成望去。 李成此刻正憋著一股子氣呢,剛走近,就看到王嵩那古怪的眼神,看得李成心里不停地冒火,差點就要發(fā)飆了。這個時候趙榮突然問上一句,這才讓李成回過神來,看著趙榮的眼色,李成像是明白了什么,忙點頭說道:“是啊!趙榮將軍說的沒錯,將士們都是跟隨我征戰(zhàn)多年的老部下了,我可不能讓他們平白去送死要打,不如等到明天再打就是了,反正也耽誤不了多久。” 第519章 變數(shù) “你們!”見到趙榮和李成竟然一搭一唱,張俊的臉色又是黑了不少,可又拿他們兩人沒辦法,當(dāng)即便一揮衣袖,氣沖沖地轉(zhuǎn)身就走。至于那王嵩,雖然有些奇怪李成的反應(yīng),不過也沒有多想,看了一眼李成,便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趙榮見了,連忙對身后的李成說道:“李成將軍,今夜你到我的營帳來一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說完,也不待李成回答,趙榮便直接快步朝著王嵩追了過去。李成倒是沒多想,自己繼續(xù)指揮兵馬入營,雖然他撤退的時間很及時,但部下還是損失不少,看得李成一陣陣心疼。而另一邊,趙榮快步追上了王嵩,也是低聲對王嵩說了幾句話,王嵩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很快便入夜了,李成處理好了軍務(wù),想起了趙榮的囑咐,便徑直朝著趙榮的營帳趕去。等到了趙榮的營帳,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營帳內(nèi)還亮著燈光,李成二話不說,直接撩開帳門便鉆了進(jìn)去。 可等他抬頭一看,卻是不由得愣住了,原來在營帳內(nèi)等候的,并不只有趙榮一人,還有一個王嵩。一看到王嵩竟然也在這里,李成的臉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去,對趙榮說道:“趙榮將軍,這是怎么回事?” 見到李成來了,趙榮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李成的胳膊,直接把李成拉到了營帳內(nèi)的椅子上,讓他坐下,隨即便說道:“李成將軍!王將軍!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不少恩怨,但現(xiàn)在事關(guān)我大齊隊和我們的安危,我希望將軍能夠暫時撇開那些恩怨。至少,先聽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得不說,趙榮的人緣還真是不錯。不管是李成還是王嵩,來在看到對方之后,都有負(fù)氣要走的樣子。可聽完趙榮的話,還是強(qiáng)忍住了沖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了。 見到兩人沒有意見,趙榮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氣。緊接著,趙榮便立刻把自己之前對張俊的推測給說了出來,最后他說道:“依我看,這個張俊恐怕在私底下還有別的什么花招,就要等著我們和趙軍斗得兩敗俱傷之后,他再來撿便宜。我們?nèi)蕉际擎?zhèn)守齊國西南的主力軍,現(xiàn)在若是不能團(tuán)結(jié)一致,將來只會被張俊這廝給逐個擊破。到時候不僅是我們,就是齊國也危險了。” 李成、王嵩和趙榮三人,其實所代表的,都是齊國西南的主要軍事勢力。他們現(xiàn)在都依靠齊國生存。若是齊國的基業(yè)毀在了他們的手上,那也是他們所無法容許的。 所以,在聽完趙榮的話之后,李成和王嵩兩人都是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過了半晌,王嵩首先抬起頭,滿臉堅定地說道:“趙榮將軍,此事到現(xiàn)在也只是你的推斷罷了,又無真憑實據(jù),我們也不可能因為你的這番話,就此放棄和那張俊的合作啊?畢竟是我們陛下與那趙構(gòu)達(dá)成的協(xié)議,就連金國人都贊成。” “對啊!”坐在王嵩對面的李成也是響應(yīng)了一聲,可話出口才發(fā)覺自己竟然贊同了王嵩,一時間,李成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些不自然。 不過,李成也只是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幾聲,隨即又是繼續(xù)說道:“況且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趙燕軍撕破了臉皮,若是再和張俊翻臉的話,那我們可就兩面都不討好了。到時候面對南面與西面信王軍的聯(lián)合夾擊,我們的情況豈不是更加糟糕了?”別看李成平時很沖動,但只要他冷靜起來,分析得倒也是頭頭是道。 而關(guān)于王嵩和李成兩人的擔(dān)憂,趙榮似乎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笑了笑,說道:“兩位將軍都請放心,我的意見自然不是說讓我們現(xiàn)在和張俊以及他背后的主子翻臉。別看之前張俊好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但他現(xiàn)在畢竟還需要我們幫他攻打漢陽軍城,甚至于攻打江陵。所以,現(xiàn)在是張俊需要我們。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就可以了。只不過從明天開始,我們攻城的時候,盡量減少兵馬的損失。那漢陽軍城的守軍已經(jīng)不多了,就算是這樣消耗,他們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只要能夠保證我們手下的兵馬沒多大的損失,相信張俊就算是想要耍什么花招,想要讓我們兩敗俱傷,他家主子趙構(gòu)想漁翁得利,也不得不有所顧忌。我們這叫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呃!”李成倒是沒有什么意見,畢竟這樣做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王嵩卻是想得更多一些,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他說道:“趙榮將軍,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給了漢陽軍城守軍喘息的機(jī)會,要是拖到了敵人的援軍趕來,那該怎么辦啊?” “援軍嗎?”趙榮卻是啞然失笑,說道:“王將軍盡管放心吧,之前為了應(yīng)付諸侯聯(lián)軍,那趙燕已經(jīng)將附近的精銳之師都調(diào)走了,整個復(fù)州和鄂州也沒有剩下多少兵馬了。復(fù)州的重要性遠(yuǎn)在漢陽軍城之上,我們這一動,復(fù)州來就為數(shù)不多的兵馬肯定會縮在復(fù)州,哪里會跑到這里來?所以我們完全不需要顧忌那么多,只管繼續(xù)在這漢陽軍城拖就行了。至于江陵那邊,一來,有張俊所說的那支兵馬阻撓。二來,江陵距離這里有些距離,等到江陵的援軍趕至,說不定我們連復(fù)州和鄂州都給攻破了。” 趙榮這么一解釋,也算是將王嵩最后的疑慮都給打消了,至此,趙榮的提議也算是得到了王嵩和李成兩人的支持。三人干脆便定下約定,從明日開始,輪流對漢陽軍城展開攻擊,只是攻擊的力度卻是不需要太大,只要能夠?qū)κ剀姰a(chǎn)生一些消耗就行了 而與此同時,在軍營另一邊,張俊的營帳內(nèi),張俊讓自己身邊為數(shù)不多的親兵在營帳外精戒,而自己則是一個人坐在營帳內(nèi)自斟自飲。 等待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便從營帳外鉆了進(jìn)來,卻是一名光著膀子的精壯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也就二三十歲,全身皮膚黝黑,身體魁梧。在他的胳膊和胸口上,卻是一條條暴起的肌rou痕跡,足以證明在這男子的身體里,蘊含著不俗的力量。 這男子進(jìn)了營帳之后,直接便坐在了張俊的對面,緊緊盯著張俊,說道:“你這么急把我找來干什么?這和之前的約定可不一樣,難道你不怕被李成他們給發(fā)現(xiàn)了?” 張俊哼了一聲,一口飲盡杯中酒,又是慢慢端起酒壺斟滿,說道:“事情有變,我感覺趙榮很有可能已經(jīng)察覺我們的計劃了,看來我們先前的計劃要做出一番變動。” “哼”那男子也是冷哼一聲,說道:“我們的計劃?你這話說錯了吧,由始至終,這都是你的計劃。要不是陛下的命令,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從你的指揮,來趟這趟渾水的。”一邊說著,男子的雙目緊緊盯著張俊,眼中閃爍著絲絲恨意。 對于男子的目光,張俊卻是不怎么在意,又是仰頭飲盡一杯酒,玩味地笑道:“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難道你就沒有半點野心?呵呵,怎么說,你也是大圣王教里面逃出來的唯一高層啊,王鴻!” 接下來的幾天,卻是讓已經(jīng)做好犧牲準(zhǔn)備的鐘將軍和張樂滿頭霧水。來按照這種勢頭繼續(xù)下去的話,漢陽軍城最多只能再支持兩天的時間,可不知道為什么,敵人的攻擊勢頭竟然突然減弱了。而且敵人的這種攻城的打法,鐘將軍以前可是從來都沒見過。好幾次鐘將軍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跟敵人開始拼命了,結(jié)果卻是聽到從城外傳來的鳴金聲,那些敵人轉(zhuǎn)眼就退了下去,讓鐘將軍滿腔熱血都不知道如何發(fā)泄。 這種古怪的現(xiàn)象,讓鐘將軍和張樂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回頭一想,不管怎么樣,這結(jié)果總歸是好的,至少可以給他們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 轉(zhuǎn)眼間,又是三天過去了,在城頭上,鐘將軍和帶傷上陣的張樂也是看著城外的敵人,心中也是一陣忐忑不安。雖然這幾天敵人的攻擊好像是在手下留情,但這四天下來,守軍的損失還是不少,傷亡慘重。到現(xiàn)在,留在城頭上的守軍還能站著的,就只剩下不到六百人了,而且還個個都帶著輕傷。誰知道今天城外的敵人會不會突然發(fā)動猛烈的攻勢,僅僅靠這劉百多人,是不可能擋得住敵人的。 想到這里,鐘將軍不由得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今日想要活下來,卻還要靠敵人的手下留情才能做得到,這種感覺還真是憋屈得很啊! “劉將軍你看。”在一旁的張樂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城外已經(jīng)排兵布陣的敵軍就喊了起來。經(jīng)過這幾天的戰(zhàn)斗,張樂可不是以前那般對打仗一竅不通了,至少一般的眼力還是有的。 他已經(jīng)看出,敵人還是像前幾天一樣,只是派出了一部分的兵馬,朝著漢陽軍城進(jìn)攻。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敵人今天也是不會全力攻打漢陽軍城? 張樂能夠看出來的,鐘將軍自然也看得出來,心中也是有些激動,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守軍將士喝道:“兄弟們準(zhǔn)備戰(zhàn)斗。” 雖說這些守軍將士之前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比起趙軍中的精銳部隊要差得多。可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連番苦戰(zhàn),這些將士們早已經(jīng)在血戰(zhàn)中漸漸成長為精銳的士兵。 在聽到鐘將軍的話之后,將士們齊聲喝了一聲,紛紛提起了自己的兵刃,盡管他們的人數(shù)不多,盡管他們身上都帶著輕傷,可在他們的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透著一股隱約的殺氣。 看著這些成長起來的將士,鐘將軍心中既有著一股驕傲,又有著一絲遺憾。若是這一仗結(jié)束,這些將士還能夠活下來的話,一定是能夠組成一支強(qiáng)大的軍隊。聽說上次咸寧之戰(zhàn),黃云飛的重甲步兵全軍覆沒,大人正打算重組重甲步兵,這些將士正好就可以推薦給黃云飛。只是這一戰(zhàn),這些將士們包括鐘將軍和張樂,都不可能活下來了。 深深吸了口氣,鐘將軍和張樂兩人對視了一眼,竟然同時笑了起來,鐘將軍笑著對張樂說道:“張大人,這幾天咱們手下也殺了不少,怎么說也算是夠了。說起來,張大人到漢陽軍城這么久,我還沒有和張大人好好喝上一杯呢,等打過來今天這一仗,要是咱們都沒死的話,我請張大人好好喝一場如何?” 張樂聽了,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那倒是敢情好,鐘將軍有所不知,我張樂就愛美酒。鐘將軍答應(yīng)的這頓酒,就算今天鐘將軍無法兌現(xiàn),日后到了下面,我也要找鐘將軍討要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卻是絲毫沒有把正在緩緩逼近的敵人放在眼里。不過兩人的眼中卻是透著一種絕然,顯然兩人都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戰(zhàn)死沙場的準(zhǔn)備。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兩人的身后響起了一個聲音,卻是一名士兵滿臉驚愕地指著城外,對鐘將軍和張樂喊道:“鐘將軍!張大人!你們看城外好像有些不對勁。” “呃!”兩人不由得一驚,忙轉(zhuǎn)過頭一看,卻是都愣住了。原在城外不遠(yuǎn)處,敵軍已經(jīng)排兵布陣,前頭大約五六千人的隊伍正在朝著漢陽軍城逼近。而在敵軍的后方,不知何時,竟然出現(xiàn)了一支軍隊。 因為距離城頭這邊太遠(yuǎn)的緣故,鐘將軍和張樂都看不清這支兵馬的樣子,但這么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對方至少有五六萬人,已經(jīng)超過了在城外的敵軍。而且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絕對不像是敵軍的兵馬。看到這支軍隊的出現(xiàn),張樂不由得驚呼:“啊!今天已經(jīng)是章大人所說的最后一天了難道,難道是章大人所派來的援軍?” 鐘將軍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搖頭說道:“不對,現(xiàn)在復(fù)州和鄂州的情況我很清楚,大部分的兵馬都被調(diào)往南方。復(fù)州和鄂州內(nèi)的守軍也不過三萬左右。至于江陵和咸寧的守軍,也沒有這么快能夠趕到。所以,這支軍隊?wèi)?yīng)該不是章大人所派來的援軍。張大人,不管怎么說,我們小心戒備就了。” 說著,他又疑惑的嘟囔道:“奇怪了,可又應(yīng)該不是敵人再搞鬼呀!要攻破漢陽軍城,他們隨時都可以做到。媽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到最后,鐘將軍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剛剛就算是面臨死亡的逼近,鐘將軍也都能夠保持冷靜。而現(xiàn)在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反倒是讓鐘將軍有些不安。 而此時,在城外的趙榮、李成和王嵩三人,也是同樣嚇了一大跳。看著后面突然出現(xiàn)的兵馬,趙榮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嵩扭過頭便對著李成喝道:“李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顯然王嵩的第一反應(yīng)就李成又從齊國部兵馬中調(diào)撥了主力兵馬過來。 李成只是愣了片刻,很快也是滿臉怒意地喝道:“媽的!王嵩你少把這事往老子頭上栽贓,這件事和老子沒關(guān)系啊!我明白了,是你王嵩!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第520章 莫名而來的友軍 聽到李成的質(zhì)問,“我呸!”王嵩直接就朝著李成啐了口唾沫,罵道:“放你媽的狗屁,老子手下總共也就兩萬多人,現(xiàn)在全在這里了,我到哪里去找這么多人來?” 李成也是跟著罵道:“你沒有,難道我有嗎?老子這次只留下了不到萬人在汴京路防備宋軍和信王軍。其他的人馬都在這里了,這些軍隊不是老子的人!”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趙榮一臉陰沉地喝了一聲,既不是王嵩的軍隊,也不是李成的軍隊,而趙榮自己心里也清楚,這件事和自己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趙榮心里的不祥越來越沉重,后背脊也是越來越?jīng)觯秃孟穹帕艘淮髨F(tuán)冰塊在自己的后背上一般。趙榮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沉聲對王嵩和李成兩人說道:“這次麻煩大了,我看這支軍隊?wèi)?yīng)該是張俊的宋軍人馬,是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 “什么?”趙榮的話一說出口,王嵩和李成兩人頓時都是驚呼了一聲,兩人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趙榮,李成連忙喊道:“不可能!張俊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兵馬?他如果有這些兵馬的話,也用不著靠我們了。”而旁邊的王嵩雖然沒說話,但看他的模樣,顯然也是同意李成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