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蘇蕤錯愕之后,就把他推開了,“不要鬧。” 程俊笑著道,“就知道會這樣。”然后又嘻嘻哈哈地說,“我吻技不錯的,你可以感受一下,說不定比那個姓謝的好。” 蘇蕤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讓兩人都不再尷尬,便好笑地說,“那我完全不必擔心你了,你靠這吻技,就能征服很多人了。” 程俊笑著說,“沒征服你,不是白搭了?” 蘇蕤斜睨他,心想你這吻技怎么來的,專門找那么多姑娘家練習只為了我?卻笑道,“白搭就白搭,反正技多不壓身。” 程俊一路送了蘇蕤回學校去,這才轉身離開。 雖然做得瀟灑,到底不是沒有受傷,程俊要注意自身形象,現在也不好去酒吧了,就回去找了酒喝,因為酒量太好,喝了一瓶也沒用,只好算了,坐在影音室里看電影。 程俊玩了這么多年,的確想結婚了,想要一個安定的家。 要是不是鄒靚提出分手,他想,他是會和鄒靚結婚的,現在大約已經組成了家庭,有小孩兒了。 愛的人和結婚的人,不是同一個人,程俊完全能夠理解和接受,但是,要是是同一個人,那人生,就更有奔頭了不是。 襄海越想越氣,開著車跑了。 開了很久,但還是壓不住氣。 心想個婊/子,裝什么圣女。 于是將車開到了醫院去。 襄海和這個醫院里的人有點關系,所以每屆女友,要是有懷孕的,都是這一家解決,不勞煩別家。 襄海經過一番活動,找到了照顧過蘇蕤的那個護士。 這個護士姓梅,圓臉,看著就是個很和藹的人。 襄海約了她在醫院不遠的咖啡廳里見面,梅女士本來不愿意去,但醫生和她說了些話,她就只好來了。 襄海,她可得罪不起。 襄海道,“你之前照顧過我一個朋友的jiejie蘇蕤,是吧。” 梅女士屬于比較沉默的那種人,不像別的女人那樣非常喜歡將自己知道的特別的事講出去,此時她也只是點了點頭。 襄海說道,“她當時在醫院里住了十天,很嚴重嗎?” 梅女士心想他怎么把蘇蕤住院多少天就知道了,但轉念明白,醫院里這個記錄,其實挺好查到。 梅女士說,“不是很嚴重,早可以出院了,但她的家屬希望她多在醫院里觀察一陣,就住得有些久。” 襄海道,“我要一下他的手術記錄,能找來給我嗎?” 梅女士驚訝道,“這個,醫院是要保密的。” 襄海道,“蘇蕤又不是名人,保什么密。” 梅女士道,“他的身體很特殊,其實他們這種病人,都會要求醫院給保密的,只是有些病人家里沒錢,必定是住四人間或者兩人間的病房,很少有能住單人間的,即使醫院給保密,同病房的病人,也往往知道他們的身體情況,才會傳出去。蘇蕤雖然不是名人,但他家屬有錢,自然就住單人間了。我們也被要求把他的情況保密。你要手術記錄,我怎么拿得到給你。” 看著這個年輕人,梅女士在心里就不以為然,心想以為有錢有權了不得么,雖然這么想,但是卻是絲毫不敢怠慢,也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來。 襄海沉吟起來,心想聽梅女士這話的意思,蘇蕤的手術,好像并不簡單,他打起了精神來,又套了一會兒話,就從梅女士的不經意的話里聽到,“他的情況,整形成完全的女人才好,看他也不像沒錢的樣子,居然不肯整形,只是切了隱/睪,我們都覺得挺可惜。” 襄海心中驚訝,但是已經明白了梅女士的話。 要說,一般人聽了梅女士的這話,也不一定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襄海可是見過一個不男不女的雙性人的,還被人專門帶著看了看他那奇異的地方,襄海沒喜好和這種人玩,這才罷了。 雖然他心里已經有了計較,面上卻還是那副精神不濟的樣子,絲毫不顯情緒。 最后用一個信封把梅女士打發走了,他又讓醫院里認識的副院長去打聽了蘇蕤的整個手術,之后就更是確定了這件事。 他心想,沒想到蘇蕤倒身懷絕技,難道是因為身體不同一般,才讓之前那位姓謝的看上了他,為了玩個新鮮? 要是程俊知道這件事,倒不知道會怎么想。 而蘇葳,好像也不知道他姐的情況。 襄海的手捏著杯沿,牽扯到了手掌心,手掌上被擦破皮的地方就一陣疼痛,他看著手掌,眼里閃過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謝先生出來后,就會很甜了,兩人再不會分開,我用的人品保證~~~ 雖然我的節/cao掉光了,但人品還是在的。 ☆、88 第八章 程俊正在和領導說話,手機震動的時候,他沒有理,從辦公室出來,他才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是襄海發的短信,他就微皺了一下眉。 說起來,他有一陣沒見襄海了,因為工作忙,前陣子又因為蘇蕤父親過世,他請了探親假回去,回來后就更忙了,自然也就沒時間見襄海。 而襄海以前雖然喜歡纏著他一起玩,但他端正態度工作之后,襄海好像也喜歡上了別的東西,找他的時間也就少了。 前幾天見到,那純屬意外。 程俊都完全不知襄海怎么和蘇葳認識了,而且在一起吃飯。 襄海脾氣怪,為人陰,朋友少,程俊是知道的,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懶得理睬襄海,要不是看在兩家的關系上,在被襄海惹急了后,他很多時候都完全不想管他,而且是管也管不住。 程俊以為襄海又是約一起吃飯,有些懶散地打開了短信,發現居然不是文字,只是一張圖片,這讓他愣了一下,心想這家伙搞什么鬼。 圖片是一張a4紙,上面有文字,程俊把圖片放大之后,才看清上面是什么。 看后程俊就怔在了當場。 上面是蘇蕤的確診報告。 程俊看到真兩/性畸形這種病癥,并不像謝林云最初看到那樣無知,他在幾個月之前,就聽人說過一件這種事。 一個雙性小男孩兒,被父母賣給了人,這人就拿他在城里擺攤,處于好奇心要看這個小男孩兒下/體的就要給10塊錢,如此來斂財。 之后卻有好心人找到這個人和這個男孩兒,說愿意出錢在一個醫院給這個男孩兒做手術,這個人便不愿意,要帶著這個男孩兒走,男孩兒不愿意跟著這個人,就跑去了醫院,希望能夠做手術。 然后這個人就找到醫院里去大鬧了一番。 因此,這事就上了新聞。 程俊便也知道了這事,由此知道了真兩/性畸形這種出生缺陷,當時看過照片,覺得實在有些惡心。 只是沒想到蘇蕤也是這樣嗎。 這讓他很沒有真實感。 不過程俊卻來不及想太多,就給襄海打了電話過去。 沒想到襄海卻關了機,程俊沉著臉一言不發,給襄海住處照顧他的阿姨打了電話,阿姨接了電話后說,“襄海呀,襄海昨天沒回來睡。……不知道他在哪里。” 程俊又看了看短信上的圖片,有些猶疑不定,但還是走到了走廊盡頭去,給蘇蕤撥了電話,蘇蕤正在實驗室,接到他的電話就說,“程俊,什么事?” 程俊一聽蘇蕤的聲音,心里就一頓,心想我打電話給他能說什么,問他到底是不是雙性人?還是說什么。 程俊腦子里一片煩亂,在捂著電話深吸了幾口氣后才說,“哦,沒事,不小心按錯了。” 蘇蕤道,“哦,這樣。那你忙去吧,拜拜。” 程俊道,“嗯,再見。” 掛了電話,程俊就黑著臉想,襄海到底又在犯什么神經。 他又把那張圖片翻出來看了,看到上面的日期,已經是一年前的樣子。 程俊快步走回了辦公室,在網上查了查兩/性畸形的資料看了看,最后就嘆了口氣。 即使看了資料,他依然無法將蘇蕤同網上看到的這些兩/性畸形的病人聯系在一起,他無法讓自己相信,蘇蕤不是純粹的女人,而是有缺陷的。 蘇蕤以前總是假小子,是因為這個嗎。 程俊倒沒有因為蘇蕤是真兩/性畸形,就如生理性惡心網上看到的那些圖片上的人一樣惡心他,只是,總覺得怪怪的,腦子里甚至在想,蘇蕤的下面,難道也是長成那些圖片里的樣子。 后來幾乎是魂不守舍,但也沉住了氣,只讓自己不要再去想。 蘇葳同一時間收到了襄海的這條短信,他正在和客戶介紹配置,手機響了一下,他同程俊一樣,沒有將手機拿起來看,等和客戶說完話后,才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是襄海的短信,他就想,上次和他鬧了矛盾,以為不會再接觸了,沒想到他還給自己發短信,不由點開來看了,發現是一個a4紙的圖片之后,他愣了一下,就把圖片點開來放大看了。 看到這是蘇蕤的確診記錄,他就輕輕“咦”了一下,心想蘇蕤去看過病嗎,怎么他不知道。 當把整張圖片都仔細看了,蘇葳就狐疑上來,心想這是什么病。 怎么上面寫著陰/道,睪/丸,還什么龜/頭,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覺得這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一份東西,于是拿著手機就給襄海打電話要把他大罵一通,心想這個神經病到底給自己發的什么東西,這么來侮辱蘇蕤。他是不是欠揍得厲害,每次遇到他姐的事都發神經。 明明程俊已經和襄海的jiejie分手了,而且蘇葳之后也問過蘇蕤,蘇蕤根本沒答應過程俊交往的事。 那為什么襄海還總是針對蘇蕤呢。 他怎么總要看蘇蕤不順眼呢。 他腦子真沒有毛病嗎。 蘇葳撥了襄海的手機,但襄海已經關機了,蘇葳氣得發抖,被老板娘叫了幾句,他才回過神來,又去做事去了。 但他以為這是襄海的惡作劇,并沒有往別的方面想,他想著,下次見到襄海,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頓,看他以后還這么來惡搞蘇蕤。 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蘇蕤正在實驗室做實驗,等著手里的工作做完了就去吃午飯。 這時候正是實驗樓里的學生去吃午飯的高峰期,外面有人提著記者的攝影機,還有記者樣的人拿著話筒,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個拿著話筒的女記者便過來問道,“你們知道蘇蕤嗎?” 實驗樓里,實驗室算多,人也不少,不過蘇蕤還算有些出名,故而被問道的女生就四處看了看,看到一個男生,就喊道,“劉聰,蘇蕤不是你們實驗室的師姐嗎。” 那劉聰是研一生,身邊還有幾個同實驗室的同門,就走過來說,“是的,什么事。” 那女記者就說,“你好,我們想采訪一下蘇蕤。” 蘇蕤其實不算什么風云人物,但也挺引人注意的,大家看到居然有人專門來采訪他,不由都很好奇,雖然有些人是看一下熱鬧就走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詢問到底來采訪什么,就留下來跟在旁邊想看看。 也有人上樓去叫了蘇蕤,蘇蕤已經做完了手上的工作,看了看細胞生長情況,就準備下樓了。 師弟跑上來說有記者來采訪他的時候,他非常詫異,問,“為什么要采訪我?” 師弟道,“不知道。記者還在樓下。” 蘇蕤不想接受采訪,想要默默離開,但是出電梯走到樓下大廳的時候,那記者已經過來了,而且很顯然認識蘇蕤的樣子,因為他們看到蘇蕤,蘇蕤沒來得及裝自己不是他們的采訪對象離開,他們就已經沖了上來。 蘇蕤道,“我不接受采訪,你們干什么。” 女記者道,“我們就是想做一個兩/性畸形患者的專題,我們知道你在xx醫院里做過手術,就想來采訪一下你,讓社會上的民眾更加了解你們這種人,能夠更多關注和關愛你們這種病人……” 蘇蕤瞬間愣住了,臉也一下子慘白。 周圍都是一群醫學生,誰上課的時候都學過出生缺陷,里面就有專門講兩/性畸形,只要是認真上過課的,都知道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