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大家說:“你到青島來,吃爽了吧。” 鳳霖猶豫了一下,老實的說:“還沒,青島的海鮮都是吃熟的。” 同事們莫名其妙,不熟怎么吃?但是沒多久就明白了,鳳霖出門買了玻璃便當盒,塑料砧板,菜刀,剪刀,和姜蒜回來,又買了鹽,料酒之類的調料,開始給自己腌生海鮮吃,把活的蝦蟹蝦爬子買回來,剁開剪碎,用姜蒜酒鹽腌一會,然后把檸檬切開,把檸檬汁擠在上面,開吃。牡蠣更不用說了,直接往嘴里填,有多少吃多少。 對這種生吃活海鮮的飲食癖好,同事們在震撼,驚悸,毛骨悚然之余,一起衷心的祝愿:“拉肚子怎么不拉死你。” 傅世澤的房間就在鳳霖隔壁,每天晚上十一二點,傅世澤想休息休息腦子,并吃點宵夜的時候,就會走到鳳霖房間。傅世澤吃面包蛋糕喝牛奶,鳳霖的生海鮮在這個時候也腌了幾小時了,就吃海鮮喝白葡萄酒,于是經(jīng)常的給傅世澤也倒上一杯。 有一天晚上,傅世澤正在鳳霖房間里,鳳霖起身上洗手間,桌上的筆記本忽然彈出個窗口來,上面一行字:陽痿男今天怎么樣? 傅世澤一愣,那個昵稱他十分熟悉,謝丹楓一直用這個qq號sao擾他。傅世澤一時好奇,打開聊天記錄一看,原來鳳霖走后,謝丹楓因為無聊,又跟陳冬生好上了,但是對傅世澤還是念念不忘,過兩天就來打聽消息,謝丹楓稱傅世澤:陽痿男。鳳霖老老實實的回:傅總….. 傅世澤正在看,鳳霖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頓時面紅耳赤,上去“啪”的一聲把筆記本合上:“你怎么看我筆記本。你侵犯我個人隱私……” 傅世澤一笑:“我還沒說你們討論我個人隱私呢。” 鳳霖臉紅到脖子根,無語。 傅世澤笑著站了起來:“你可以告訴她,我并沒有她懷疑的毛病,你在地鐵上已經(jīng)驗證過了。” 傅世澤回到了自己房間,開始心情很好,不時微笑,但是過了會,笑容漸漸消失了。傅世澤打開皮夾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忽然想起,自己已經(jīng)有一個多禮拜沒有給她打電話了,她打電話來,自己總是三言兩語應付一下,就掛了,但是在鳳霖房間里,卻往往一坐就是半個多小時,一個小時。 傅世澤暗暗驚心,內心十分愧疚,看看時間,十二點了,她應該已經(jīng)睡了吧,傅世澤忍不住撥了過去,電脈沖響過好幾聲以后,那頭終于傳來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喂。” 傅世澤柔聲說:“寶貝,你已經(jīng)睡了對嗎……我沒事,我想你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傅世澤在吃自助早餐時遇到鳳霖,兩人像往常一樣打了個招呼,傅世澤端著盤子去了另一張桌子,鳳霖暗暗奇怪,但是仔細想想,也沒啥好奇怪的。一整天,兩人見面,交談,外人看不出任何異樣,但是鳳霖能感覺到,傅世澤在疏遠自己。 到了晚上12點,傅世澤也沒來敲門,鳳霖自己吃了宵夜,喝了口白蘭地躺下,在黑暗中擁被而臥,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點失神,但是仔細想去,也沒有什么好失落的,nothing happened。鳳霖嘆了口氣,翻身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吸引力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專業(yè)內容,可能會有點枯燥,這是這部小說里最后一次出現(xiàn)比較大段的專業(yè)內容,今后的章節(jié)再有專業(yè)內容出現(xiàn)也會是一筆帶過。 這章內容不能不寫,因為沒這部分內容,無法引出下章的重要情節(jié)。 這章比較乏味,今天雙更吧,晚上6點還有下章。 這么過了三天,晚上11點,鳳霖房間的門鈴又響了,鳳霖開門,傅世澤對她一笑:“吃過宵夜了嗎?”笑容似乎有點尷尬,態(tài)度生疏了許多。 鳳霖明白了,心里暗暗嘆氣:出差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還沒,進來一起喝一杯吧。” 傅世澤進門,兩人一面吃宵夜一面說話。 現(xiàn)在會計師事務所的人已經(jīng)全部撤離,只剩下項目組的人在追根究底,越查問題越多,這對于價格談判自然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同時也證明了,利亞確實是個爛攤子。 傅世澤在給鳳霖分析利亞的管理層的特點,尤其是利亞老總的個性特征:“…….他是振榮ceo的親外甥,在振榮集團里可以算是太子黨。他經(jīng)營過振榮旗下多個子公司,每次都能從集團公司得到最大限度的資源支持,包括這個利亞……” 鳳霖點點頭:“利亞有充足的研發(fā)資金,所以能開發(fā)出ml1這樣的產品,他們的生產線投資也是一擲千金,不計后果。ml1的立項書寫的天花亂墜,上面的數(shù)字大的瞠目結舌,對銷售的預計完全超出了合理、安全的范圍,投產后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預定經(jīng)濟目標,所以才造成現(xiàn)在的巨額虧損……” 傅世澤點頭:“對,這充分體現(xiàn)了這位老總的性格,好大喜功,虛有其表,他很善交際,也很會包裝自己,穿戴非常高檔,極其注意修飾,一眼看上去卓然不群。從他的辦公室就可以看出來——非常大,布置的富麗堂皇,歐洲進口的高檔家具,擺放著高爾夫球桿,成打的高檔紅酒…..總之,很會建立自己給人的初步印象。” “其實他的管理企業(yè)的水平非常一般,在振榮旗下20年,沒做出任何實質性成績過,簡直可以說辦什么虧什么……但是虧損是振榮的,他的個人財富卻一直在翻翻。比如利亞,除了振榮的巨額投入外,還從股市集資,股權一直在稀釋,股價一路走低,他個人財富一路增長,生活窮奢極欲……他張揚的個性使得他樹敵很多,不光在生意圈里,在振榮內部,都有很多死敵……” 傅世澤忽然陷入沉默,鳳霖看看他:“怎么了?” 傅世澤微微苦笑了一下:“我在想公司老總的個人性格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著一個公司的文化,利亞整個管理層都跟他們老總一樣,夸夸其談,咄咄逼人,然后管理層又影響了基層管理者……我們收購這個公司后,會撤換全部高層,但是中下層是無法在短期內替換的……我有點擔心,今后的企業(yè)文化沖突會不會非常激烈,新舊勢力斗個你死我活,使得這次成功的收購最終以經(jīng)營失敗告終。” 鳳霖看看傅世澤眉頭微皺,嘴唇微閉,知道他心中憂慮——人都希望看見自己的努力有個好的結果。 鳳霖一笑,說:“其實我看現(xiàn)在華光的企業(yè)文化跟利亞很近似,不會有沖突,因為我們華光的老總現(xiàn)在也是越來越好大喜功,滿腦子要當?shù)谝唬还苁谴壬凭杩睿€是請客吃飯。股東權益已經(jīng)不是他現(xiàn)在考慮的事情了,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怎么讓自己跟電影明星似的,全身上下,聚光燈閃爍…..” 傅世澤忍不住“哈哈”一笑:“正常,ceo們的通病,想享受成就感。咱們老總去年的總收入是6千萬人民幣,老總大筆一揮,以個人名義捐給慈善一千萬。錢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實質意義,就是個number。他對自己的錢都不在乎,還能指望他對股東的錢在乎?現(xiàn)在咱們老總有更高層次的精神需求了,只苦了我們這群窮逼了。我還指望公司的股票和紅利來娶老婆呢。” 鳳霖大笑:“你還窮逼?那我算啥?你娶不上老婆,那我豈不是更得一輩子打光棍了,不帶這么打擊人的。” 從此兩人恢復了一起吃宵夜的習慣,但是說的完全都是公事,再不帶些須曖昧。 項目組的審查接近尾聲了,利亞ml1生產線嚴重運營不足,造成生產成本高昂,另外固定資產有大量虛報,但是財務管理上的問題最為嚴重。大筆的研發(fā)費用不翼而飛,大量的應付款未付,大比例的應收款都得直接壞賬核銷……振榮同意降價到7億,華光大獲全勝。 項目組一個月的辛苦得到了豐厚的回報,這還不僅僅體現(xiàn)在價格談判上,對利亞的現(xiàn)狀也有了個實質性的摸底,有利于收購后的接管。 這兩天已經(jīng)是收尾了,不需要加班了,晚上9點,傅世澤來敲鳳霖的房門,打算拉她去喝咖啡,并且跟她談一件重要的事,進門卻發(fā)現(xiàn)鳳霖正在緊張的測算數(shù)據(jù)庫,拉出一系列的橫單來。 傅世澤站在鳳霖背后看了一會,鳳霖一個巨大的excel文件上不斷的使用過濾功能,不斷的派生出新的頁面,然后統(tǒng)計繪圖,在各個頁面和文件間建立鏈接,手法之快令人眼花繚亂,而且有些excel的功能連傅世澤都不知道。 傅世澤看得暗暗驚心:“老天,你真是個excel expert。”(excel專家) 鳳霖一笑:“我從大一起用excel,快10年了,這是除了會計軟件外,我們這個專業(yè)最主要,最有效的工具。” “在做什么呢?” “fraud examination.”(財務欺詐檢測)鳳霖停下了手,回頭看傅世澤,“這個數(shù)據(jù)庫是我從利亞的會計軟件里倒出來的,里面是這兩年里利亞所有的應付賬款,支票清單,銀行賬目,然后我recile(對應)這三個數(shù)據(jù),尋找unrecilable(不能對應)的數(shù)據(jù),查看原因。這不是份內的工作,這個數(shù)據(jù)庫用來測算的不是利亞故意做出來的假賬,那是欺騙股民的;而是利亞自己都不知道的財務欺詐,比如,利亞的管理者,自己的員工,自己的供貨商從利亞偷走的錢……我現(xiàn)在在管子公司跟總公司之間的往來賬和合并報表,今后利亞財務部要向我匯報,我可不想讓他們糊弄我。” 傅世澤忍不住一笑:“查出什么來了么?” “還沒呢,才剛開始,查fraud是非常困難的,這是會計學中的一個分類。ibm,微軟這些大公司都曾經(jīng)雇專門的事務所查過自己公司,往往一查就是一年多,抓住一大堆,漏網(wǎng)的還有一大堆,沒辦法,公司大了嘛。要是我們華光…..”鳳霖搖頭,嘆了口氣,“一堆人要上吊。” 傅世澤興趣來了,在鳳霖背后的床上坐下,問鳳霖:“為什么fraud這么難查?上市公司每年都有報表審計,如果說是會計師事務所跟公司之間有勾結,故意眼開眼閉,那么這次審計是我們自己雇來的人,為什么他們結果只能給我們自己做基礎資料,真正的問題都是我們自己發(fā)現(xiàn)的呢?” 鳳霖知道傅世澤本科是讀工程的,碩士讀金融,對會計一無所知,于是把圈椅反過來放,面對傅世澤坐下,解釋道:“是這么回事,會計學分審計學和財務會計學,財務會計是公司做賬的原則,審計學是查財務會計做的賬正確不正確。” “但是你想啊,人家一個大公司那么多會計一年做的賬,你一個會計師事務所的一個審計小組,就那么十幾、二十個人,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全部查一遍,怎么可能。所以呢審計是用科學的方法,有效的抽取樣本,進行檢查,并不是每一筆賬都重記一遍。” “這種choucha式的檢查,想要發(fā)現(xiàn)記賬錯誤,比較容易,因為會計師事務所的人往往對會計準則比公司會計了解更全面更透徹,綜合業(yè)務能力也強;但是想發(fā)現(xiàn)故意而為的欺詐,太難了,概率小的跟中獎似的——人家故意想騙你,做好了假賬來騙你,你靠抽取幾個樣本就發(fā)現(xiàn)人家在騙你了?你如果不是天上掉餡餅正巧被砸中,那就是天生火眼金睛。所以要在年度審計中被查出大問題來,那只能說這個公司已經(jīng)全面崩潰,紙再也包不住火了。” “至于為什么我們能查出問題來,這是因為我們是有目的的來找毛病的,而且來前就想好去哪里找了。我們只查研發(fā)費用,應收應付款,ml1產品線生產成本這三塊,我們不管別的。你看我們這次來的三個人,都是公司最資深的會計經(jīng)理,而且是專門做那幾個賬目的經(jīng)理。另外還有,我們不是抽取樣本,而是把這幾個賬目兩年內發(fā)生的每一筆都進行核對,工作量是巨大的,但是只要里面有大的差錯,我們肯定能發(fā)現(xiàn)。” “審計師事務所的會計師比我們知識全面,其實他們沒有公司會計的實際做賬經(jīng)驗,他們不懂公司財務部里面真正的奧妙,我們比他們專業(yè)的多,也深入得多,知道如果要做假賬該怎么去做。相當于雇賊去捉賊一樣,能不一捉一個準嗎?” 傅世澤大笑:“這個比喻用得妙。” 傅世澤看著鳳霖,心中有敬佩涌起:“鳳霖,我想問你件事。” “什么?” ☆、拒絕 傅世澤正色說:“鳳霖,公司正在組建投資部,為今后的一系列收購計劃服務。投資部將會是全公司最小的一個部,包括我在內,整個部門不超過10人,做收購的策劃。等具體項目發(fā)生時,再像這次一樣,組建特別項目小組,一旦項目完成,立即解散。” 傅世澤眼睛正視著鳳霖:“你愿不愿意到我部門來?我需要一人為我做財務分析。我已經(jīng)問過陳長風了,他說你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但是如果你自己愿意,他可以割愛。你上面有朱海明在,幾年之內,你的級別和薪水會受他限制。如果你跟我,你做得好,可能會成為我的副手,你的升遷會快很多。” 鳳霖看看傅世澤:“哦,好大的一塊燙山芋,我得好好想想。” 鳳霖陷入了沉思,過了會,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停下來,問:“如果我現(xiàn)在跳槽去你部門,你開多少薪水給我?” “我暫時開給你40萬,但是每個收購計劃完成時,公司會根據(jù)計劃完成的質量,另外給部門特別獎金,這部分不太好測算,我估計你個人可以得到10萬。” 鳳霖一笑:“傅總,你真厲害,我現(xiàn)在36萬年薪,加上大約6萬的獎金,總收入42萬,你給我50萬,正好是20%的加薪,挖人的標準漲幅。” 鳳霖低下頭:“收入這塊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現(xiàn)在我得想明白,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鳳霖煩躁,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好幾遍,連帶著傅世澤也跟著緊張:“你慢慢考慮,不用急于回答我。我們要不要出去吃點宵夜?” 鳳霖忽然抬頭,目光散亂:“嗯,我現(xiàn)在想沖個澡。您不介意吧?” 傅世澤一愣:“好的,我等你。” 鳳霖這個澡沖了很長時間,傅世澤看自己還坐她床上(項目組是一人一個大床房),怕她洗澡出來要坐,趕緊換到鳳霖剛才坐的圈椅上坐下。 鳳霖最后穿著一件白色絲綢睡袍從洗手間出來了,用酒店的白毛巾擦著頭發(fā)上的水滴:“傅總,我決定了。繼續(xù)留在財務部。謝謝您對我的賞識,但是我不能接受這個offer,因為這跟我的職業(yè)目標不合。” 傅世澤心頭微微失望:“哦,沒關系。” 鳳霖在傅世澤原來坐的地方坐下,這下兩人換了個位置了,鳳霖一面繼續(xù)擦頭發(fā),一面解釋道:“傅總,我知道finance(金融)是比ating(會計)更high level (高級別)的理念,投資收購兼并也是比財務管理更上層的運作。但是我想了半天,我覺得我的強項在于財務管理。我是個信息的收集、分析、提供者,也更擅長于具體的實務性管理,但是我并不是一個deaker(決策者),我缺乏像您這樣的市場判斷力,也缺乏計劃制定和執(zhí)行的能力,即使我跟了您,我也不可能擁有這些能力,所以做finance,我只能是個平庸的下級,永遠走不到最高職位,但是做財務,我卻能走到這個行業(yè)權力鏈的頂端。” “您剛才向我拋出職位和50萬的薪水,確實讓我非常動心,但是永遠屈居人下,不是我的目標。在財務部,雖然我?guī)啄曛畠榷紕e想跳過朱海明,但是我的實權已經(jīng)超過了他,我現(xiàn)在管著財務部最核心的職能,每天工作都是經(jīng)驗和實力的積累。” “前會計副主管在朱海明下面7年,跳槽去另一家上市公司當cfo,現(xiàn)在年薪80萬,加上其他福利,總收入差不多百萬。當然,要像陳長風一樣,拿到350萬年薪,這里面不光要有超強的能力,還要有運氣,首先你所為之工作的公司要能發(fā)展到為cfo開出這種薪水的規(guī)模,而300億市值的公司并不那么多的。但是在一個幾十億市值的公司里,拿到百萬年薪,我相信我過幾年會有這個實力。” 鳳霖看看傅世澤,忽然一笑:“而且做財務,雖然枯燥乏味,不像做投資收購那樣驚心動魄,明星效應,卻掌握著整個公司的經(jīng)濟命脈,有真正的實權,是永遠的核心。” 鳳霖笑嘻嘻的用眼睛瞟傅世澤:“別看現(xiàn)在老總看見你跟看一朵花似的,他現(xiàn)在心血來潮,今天買個公司,明天賣個公司,所有你現(xiàn)在是他的寵物。如果公司主營業(yè)務有問題了,他還有那心思玩這些嗎?你也跟著失寵了。但是他能一天離開陳長風嗎?離了陳長風,誰給你們這些領導的餐費買單啊,誰給你們發(fā)工資啊。” 傅世澤笑:“大小姐,損人不帶這樣的。” 鳳霖在床上兩腿輪流一踢一踢:“切,不信。告訴你吧,就算你現(xiàn)在是得寵的大總監(jiān),我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經(jīng)理,我都能卡你沒商量。你缺得了我給你提供資金嗎?這段日子,我可以在不造成公司損失的前提下,在你要錢的某個時候,拖你一天的現(xiàn)金供應,我可以說因為銀行或者啥啥原因,資金今天不能到位,誰能說我半個字?但是可以讓你急得跳樓。” 鳳霖做了個鬼臉:“所以啊,大總監(jiān),趕緊拍拍我馬屁吧,今后我們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呢。否則的話,我捏死你。”鳳霖舉起一只手來,在空中虛捏了一把。 傅世澤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飛快的勃起:“你想捏我哪里?” 鳳霖看看他喉結:“咽喉怎么樣?我要捏住你的咽喉,使你屈服于我。” 傅世澤大笑:“捏這么硬的部位。好,我讓你捏,你手勁夠嗎。” 傅世澤站起來,走到鳳霖面前,趾高氣揚的背著雙手,居高臨下的打量她:“你捏啊,你用力捏捏看。” 鳳霖瞪著他,嘴里冒泡泡似的吐出一句來:“捏你蛋蛋。” 傅世澤再也忍不住,忽然一把把鳳霖推倒到床上:“你敢。”人撲了上去,跪爬在她的身上,卻是懸空的,兩人的身體沒有真正接觸。 鳳霖躺在傅世澤身下,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讓我捏,我就敢捏。” 傅世澤心“砰砰”亂跳,鳳霖眼中滿是愛慕和渴望,她朱唇近在咫尺,自己rou體的腫脹感使他想切切實實的將她壓在身下。 傅世澤閉上眼睛,大腦里出現(xiàn)了自己跟鳳霖赤裸纏綿的畫面。傅世澤忽然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然后咬緊了牙,慢慢退開,站直:“鳳經(jīng)理,已經(jīng)很晚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見。” 第二天是周五,項目組工作全部結束,但是大家要到周日晚上才回北京,因為這一個月大家都一直在瘋狂工作狀態(tài),到了青島后天天不是酒店就是利亞,哪兒都沒去過,所以章洋安排周六去嶗山旅游,周日大家自由活動(逛街買紀念品),然后五點前回酒店集合返京。 周五晚上的晚餐是在酒店旁邊的一家飯館吃的,因為組里的人除了鳳霖外,都堅決表示不要吃海鮮了,要是牛羊rou,要吃豬rou,要是雞rou鴨rou,總之,rou要多,魚腥味的不要。于是章洋找了個餐廳吃羊蝎子。 吃飯的時候,除了出差的10個外,還多了一個人:章洋的博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