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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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和好、再爭吵…… 永無止境。 兩個人在一起的生活慢慢變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像陷在泥沼里,拼命的想要爬出來,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跌回去。這樣慘淡的生活就像一塊黯淡的布景板,將凌冬至的存在凸顯的更加醒目,活像一個可以引導(dǎo)他靈魂得救的標(biāo)志性符號。 于是他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想要接近那個人的欲望一次比一次更加強(qiáng)烈。燒的他幾乎失去理智,幾乎忘記了涂家兄弟的手段。如今回想起來,似乎在他放棄了凌冬至而選擇涂小北的同時,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不由他自己來做主了。 鄭辭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努力了那么多,為什么他的人生反而變得更加……身不由己? 44、不可原諒 ... 吃完午飯,兩個人開著車返回御景苑。車子剛從小區(qū)的林蔭道拐下來,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黑糖汪汪汪的叫聲,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叫聲居然十分的暴躁。莊洲養(yǎng)它這么久還從來沒見它有這種反應(yīng),心里不免有些著急。等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和清的車停在門外,隔著鏤花的鐵藝欄桿,黑糖正兇巴巴地沖著他汪汪叫。 “這是怎么了?”莊洲納悶了,“黑糖平時看見和清不這樣啊。” 凌冬至抿嘴一樂,沒出聲。 莊洲把車停在和清旁邊,推開車門先輕聲呵斥黑糖,“大中午的,你鬧騰什么呢?回頭鄰居煩了去物業(yè)投訴你。” 黑糖看見親人來了,氣焰頓時低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嗚咽了兩聲。莊洲這才注意到它身后還趴著小毛,愣頭愣腦地縮在黑糖的腿旁邊,也不知是被和清嚇著了,還是被黑糖的發(fā)飆給嚇著了。 莊洲又問和清,“你干什么了?把我家黑糖刺激成這樣?” 和清跟凌冬至打了個招呼,轉(zhuǎn)回身沖著莊洲露出一個十分冤枉的表情,“我連你家大門的邊兒都沒摸著,你說我能干啥?” 黑糖在旁邊嗚嗚咽咽地叫喚兩聲,藍(lán)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它爹地。 凌冬至又樂了。 黑糖看到他的反應(yīng),一張囧臉立刻扳了起來,從鼻孔里忿忿地噴了兩股粗氣,轉(zhuǎn)身叼起小毛,一溜煙跑了。 莊洲,“……” 和清,“……” 兩個人面面相覷,然后一起把視線投向站在一邊傻樂的凌冬至,“怎么了這是?” “怎么你們都沒看出來嗎?”凌冬至笑著說:“黑糖都?xì)獬蛇@樣了……它這是不想讓和清把小毛帶走。” 黑糖叼著小毛一溜煙地竄進(jìn)了客廳,本來想竄到閣樓上去躲起來,爬了兩級臺階又被迫放棄了這個主意。 小毛來它家之前已經(jīng)在火鍋店里住了十來天了。雖然后廚有一扇很小的門是以前老板特意做了留給它進(jìn)出的,但是自從火鍋店被查封之后就沒有人再給它喂食了。食物和干凈的飲用水,這些對于一只寵物犬來說習(xí)以為常的東西,小毛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它從小就是在人類的身邊長大的,從來也沒有自己出去找過吃的東西。而附近的垃圾箱都已經(jīng)被野狗們劃分了地盤,論打架,它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于是,一大半的時間里它都是空著肚子的。 到了黑糖家里之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小毛就變得圓潤了一圈。而且和清過來之前,它和黑糖剛剛分享了一大碗酸奶,肚子都是滾圓滾圓的,黑糖這只狗少爺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什么時候干過體力活兒啊,所以叼著它跑了兩步就跑不動了,干脆一轉(zhuǎn)頭奔著自己的狗窩奔了過去,先把小毛塞進(jìn)去,然后自己往里一鉆,堵住了門口。 莊洲開了門,帶著凌冬至和和清找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黑糖正用屁股對著狗窩的小門,腦袋沖里,低著頭不知在忙活什么。莊洲有些無奈地蹲下來,從四條腿的縫隙里看進(jìn)去,似乎它正叼著鋪在狗窩里的那條毯子往小毛身上蓋。 這是……打算把小毛藏起來?! 莊洲哭笑不得,嘆了口氣在狗窩旁邊蹲下,輕聲細(xì)氣地喊:“黑糖?” 黑糖的動作停了一下,回過頭看看它爹地,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叼著毯子埋小毛。 莊洲頓時覺得自己家的狗兒子又傻又可憐,忍不住湊過去在它身上揉了一把,“黑糖,別鬧了。” 黑糖不理他,埋好小毛,也不管它是不是在毯子下面掙扎要出來,一屁股坐了上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把小毛給壓住了。 莊洲,“……” 莊洲嘆口氣,決定跟兒子好好講講道理,“黑糖,小毛是要回自己家啊,乖乖。你不想讓它去見自己的爹地嗎?” 黑糖固執(zhí)地不肯挪動地方。 “它總要回自己的家啊,對吧?” 黑糖嘴里嗚嗚兩聲,也不知是在反駁什么。 和清看的有趣,溜達(dá)過來在他旁邊蹲下,笑著說:“黑糖,那小毛團(tuán)子該不是你媳婦兒吧?你看你護(hù)的那么緊……” 莊洲翻了他一眼,和清笑得更歡樂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得了。到外面的天地里去闖蕩闖蕩唄,天天守在這么個破院子里有什么意思啊。你想啊,到時候你帶著你的小毛團(tuán)子比翼雙飛什么的,多帶勁兒。” “去廣闊天地里當(dāng)野狗嗎?!”莊洲被蠱惑的腔調(diào)氣得笑起來,“到垃圾箱里撿剩飯吃?被人拿石頭追著打?鬧不好還被人捉住做一頓狗rou火鍋?!” 黑糖瞪圓了眼睛,脖子上的毛毛都炸起來了。 和清摸摸鼻子,悻悻地笑,“哎呀,說的那么凄慘做什么……” 小毛被黑糖壓著,難受的不行,在毯子底下嗚嗚叫了兩聲。黑糖不情不愿地往旁邊挪了挪,眼睛還盯著狗窩外面,警覺的不得了。 凌冬至站在后面看了一會兒熱鬧,覺得這折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算了,你們倆去喝茶吧,我來哄哄你家黑糖少爺。” 莊洲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拉著和清去了客廳。走過玻璃拉門的時候,他沒忍住往后看了一眼,凌冬至已經(jīng)盤著腿在狗窩前面坐了下來,這是一個要心平氣和地談?wù)勑牡募軇荨:谔堑难凵駜窗桶偷模孟褚稽c兒也不打算妥協(xié)。 還想繼續(xù)偷看的時候,胳膊被和清拽了一把,“走吧別看了,你家凌老師的話比咱倆都管用你信不信?” 莊洲心頭微微一動。 和清又說:“哎,我說幾句話你別笑啊。我覺得你家凌老師的眼睛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不光是藝術(shù)家的那種清高勁兒……怎么說呢,看著特別干凈。哎,你聽說過自然之子嗎?就是電影里演的那種心靈純凈,生下來就有某種能力的人,可以與萬物通靈什么的。” “你小說看多了嗎?”莊洲不自然地笑了笑,心說還好這一位沒覺得凌老師腦子有毛病,真讓人欣慰啊。 和清很感慨地說:“可我真覺得他就是那種人么。你看他照顧野貓的時候那個眼淚汪汪的勁兒……” 和清歪著腦袋感嘆了一會兒,見莊洲不理他,也懶得再絮叨,側(cè)著腦袋聽了他廚房那邊的動靜。凌老師低聲說著什么,語調(diào)柔和。黑糖時不時地嗚嗚叫喚兩聲,不像剛才那么兇,倒有些撒嬌的味道。 和清甩給莊洲一個“你看我沒說錯”的眼神,酸溜溜地感嘆了一句,“也不知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把這樣的人勾到手。嘖。” 莊洲挑眉看他,“怎么,羨慕了?” 和清摸著下巴想了想,“羨慕是羨慕,但是這樣的人我大概是不會追的。你沒聽出來我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感慨凌老師怎么找了個你這樣的俗人嗎?” 莊洲,“……” “所以,”和清攤攤手,“我怎么舍得我的愛人讓別人一天到晚地琢磨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會跟我……你看,這是一個多現(xiàn)實的問題。” 莊洲抬腳踹了過去,和清笑著躲開,“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是實在不愛聽這話,就只聽前半句,知道我羨慕你就行了。” 兩個人正鬧著,凌冬至出來了,懷里抱著小毛,小毛的爪子下面還捧著一只毛絨拖鞋。黑糖耷拉著腦袋跟在后面,很沒精神的樣子。莊洲看著這一幕,心情立刻變得復(fù)雜起來。因為他認(rèn)出了小毛爪子下面那只藏藍(lán)色的毛絨拖鞋正是黑糖的心愛之物,是它兩年前死皮賴臉從它爹地的腳丫子上扒下來的,搶走之后就一直藏在自己的狗窩里誰也不給看。莊臨一直戲稱這只鞋是黑糖它家的鎮(zhèn)宅之寶。 如今居然連鎮(zhèn)宅之寶都送出去了……莊洲腦門上滴下一滴無奈汗:他的狗兒子不會受了他的影響,也只愛同性人?!果真如此的話,黑糖的問題就不止是失去一個玩伴兒那么簡單了,這貨活活揍是失戀了啊。 莊洲一臉悲憫地抱了抱黑糖,“兒子,爹地再給你找個更好的,嗯,更……帥的。” 黑糖沒精打采地甩了甩尾巴,一雙藍(lán)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凌冬至把懷里的小毛放進(jìn)籠子里再交給和清。小毛隔著一道柵欄跟它對視,嘴里發(fā)出柔和的嗚嗚的叫聲。 凌冬至這會兒也注意到了它可憐的小眼神,心里有點兒想笑。他走過去揉了揉黑糖的腦袋,“以后有機(jī)會可以去重慶看小毛啊,總會見面機(jī)會的。” 黑糖一爪子撥拉開他的手,很是不耐煩地把腦袋扭到了另一邊。 小毛走后黑糖就蔫了,趴在沙發(fā)前面的地毯上一動不動,不出去玩,也不起來吃東西。甚至它爹地拿了一盒它最愛吃的酸奶過來,它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這可怎么辦啊。”莊洲心疼了。他可憐的兒子果然是失戀了嗎? 凌冬至也覺得黑糖這個樣子挺可憐,但是像這種有朋友離開自己身邊的惆悵,旁人的安慰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何況黑糖一直看自己不太順眼,生怕自己要給它當(dāng)后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湊過去安慰它,它會領(lǐng)情才奇怪。 “過兩天就好了……吧?”凌冬至沒把話說那么滿,畢竟黑糖的性格跟平常的狗狗都不太一樣,刁鉆蠻橫,有時候又特別孩子氣。 莊洲也沒辦法了,“能嗎?” 肯定能。凌冬至在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他覺得黑糖這貨就是從小到大過的太順利了,從來就沒經(jīng)歷過什么挫折,所以一個小毛就把它打擊的不行。其實能有什么事兒呢,過兩天了等他重新適應(yīng)了自己在家的生活,一切就都o(jì)k了。 莊洲盤腿坐在兒子旁邊,一下一下地順著它的毛。黑糖的沉默讓他心里十分的不習(xí)慣,平時總是鬧騰的雞飛狗跳的房子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這個落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凌冬至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問了句,“你不上班啦?” 莊洲突發(fā)奇想,“要不你搬到我這里住幾天吧。” 凌冬至覺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說這個?” 莊洲兩眼放光,“我剛想到你不是放寒假了嗎,白天也不用去學(xué)校,住在這里正好可以替我陪陪黑糖啊。” 凌冬至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事實上他非常懷疑莊洲這句話的用意。放假了,所以要住過來幫他看著狗?他真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可他真有什么想法的話似乎也不用鬧得這么曲折,還是說……他是真心想讓自己陪著黑糖? 黑糖一下子就支棱著坐了起來,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它覺得自己遭受了當(dāng)天的第二個沉重打擊:它的爹地居然利用自己正在遭受痛苦的事實來勾引告狀精住到家里來!這么難過的事情居然被他當(dāng)成勾搭告狀精的誘餌了! 這簡直太不可原諒了! 莊洲臉上卻露出欣慰的表情,“你看,黑糖也是很喜歡你的的。我剛一說這個,它立刻就精神起來了。” 凌冬至,“……” 黑糖,“……” 一人一狗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把臉扭開。 莊洲笑著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你今天……” “你還真能自說自話啊,我答應(yīng)你了嗎?”凌冬至笑了起來,“反正今天是不行。你要是不上班就自己在家陪兒子吧。” 他這話可不算忽悠莊洲。因為就在倆人吃完飯出來,他站在飯店門口等莊洲取車的時候接到了他老媽打來的一個電話,凌媽在電話里說:“晚上回來一趟吧,你爸爸有話對你說。” 45、家人 ... 一整個白天凌冬至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他mama是個什么性格的人他非常清楚,面慈心軟,寵孩子的同時又無條件地信任自己孩子,事情捅到她面前,就算生氣也是有限的。所以凌冬至才會放心大膽地把炸彈丟給自己老媽。因為他心里清楚,她接受得了。但是換了凌爸爸他心里可就沒底了。 凌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輕易不發(fā)表意見。這個家看似凌媽做主,實際上兩個孩子都知道,真有什么事兒的時候,凌媽還是聽凌爸的。也就是說,他和莊洲交往的事情,凌爸點頭才意味著整個凌家接受了這件事。 凌冬至拎著一兜子他爸愛吃的東西忐忑不安地回了家,上樓的時候一不小心還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凌媽在陽臺上就看見他回來了,早早開著門等著他,看見這一幕心里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從他手里接過兜子的時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凌冬至臉上流露出討?zhàn)埖谋砬椋蓱z兮兮地沖著她搖尾巴。 凌媽嘆了口氣,在他肩上推了推,“進(jìn)去吧,你爸在陽臺上澆花呢。你跟他有話好好說。這么大的兒子了,他還打得動嗎?” 凌冬至被她說的心里更加打怵,換了鞋老老實實地去了陽臺。 凌家的陽臺上種了很多花。養(yǎng)花養(yǎng)魚是凌爸的愛好,退休之后更是三天兩頭地拉著凌媽逛花鳥魚蟲市場,凌冬至習(xí)慣了在陽臺上擺花盆,這也是受了他爸爸的影響。 凌冬至從發(fā)財樹茂密的葉子后面探頭往里看了看,凌爸正坐在小板凳上給幾盆剛買回來的仙客來換盆,兩只手上都是泥,聽見身后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櫥柜最下面的抽屜里有把小鏟子,給我拿過來。” 凌冬至答應(yīng)一聲,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翻出小鏟子,再屁顛屁顛地跑回來。 凌爸接過小鏟子的時候側(cè)過頭看他一眼,神情很有點兒感慨的味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在老子面前就從來沒這么乖過。” 凌冬至臉上微微發(fā)熱,厚著臉皮跟他賣乖,“哪有的事兒,你不是一直跟別人說你兒子多乖多乖的么,可見我本性如此,十幾年如一日……” “你乖?!”凌爸哼了一聲,眼神不屑,“誰往我的紫砂壺里灌墨汁?誰把我好不容易淘來的青花筆洗偷出去換了本破畫冊?誰……” 凌冬至一臉諂笑地湊過去在凌爸肩膀上捏了兩把,“哎呀,爸,你還說你老了,我看一點兒都不老。這都哪輩子的事兒了你記得都這么清楚,可見你的記憶力一點兒都沒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