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獸人之將、我們可是HE戰(zhàn)士、遭遇績優(yōu)股、男配攻略、獸世求存、權(quán)少惹愛:首席嬌妻太惹火、我真沒想重生啊、冷少的嬌妻是鑒寶大佬、誅仙第二部(出書版)、穿越之逼惡成圣
凌冬至瞇了瞇眼,覺得這男人相貌真不錯。 畫畫的人,最拒絕不了的就是美麗事物的吸引,他也一樣。在野外看到令他心跳加速的景色,他甚至可以幾天幾夜地留在那里,直到畫夠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在那男人朝這邊走過來的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他甚至還懷著略微有些激動的心情臆想了一下這人給自己做模特的可能性。 男人個子很高,肩寬腿長,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超越他年齡的從容。凌冬至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個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的男人,果斷、強硬、甚至?xí)心敲匆稽c點剛愎。不過這種臆測對凌冬至來說意義不大,還是他的外貌比較吸引他,要是真能有機會給他畫一畫就好了。 “凌老師,”莊臨跟在男人身后兩步遠(yuǎn)的地方,一臉乖順的表情給他作介紹,“這是我二哥莊洲?!?/br> 凌冬至從沒見過莊臨這么老實的樣子,聽說是他二哥,這才了然。從莊臨平時發(fā)牢sao的只言片語來分析,似乎他的父母和大哥常年不在家,這位二哥與他的感情不但不親密,而且還會經(jīng)常揍他。是真的揍,不帶手軟的那種。 雖然這男人看起來并不像是很喜歡親自動手的類型,凌冬至不怎么確定的在莊洲身上瞟了兩眼,不過從這男人的體型來看,他很明顯就是喜歡戶外鍛煉的那一類人,或許……真有親手打弟弟的愛好也不一定。 莊洲不動聲色地打量凌冬至,神情若有所思,“沒想到凌老師這么年輕?!?/br> “你好,莊先生?!绷瓒帘蝗诉@樣盯著看,心里微微有點兒不自在。 “凌老師太客氣了?!鼻f洲唇邊的笑紋略略加深,“叫我莊洲就行。” 凌冬至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不是身處高位的人表示自己沒有架子,一時間倒不好接話。莊洲的視線看向他身旁的左鶴,臉上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了一些,“左隊長也在,好巧。不知道案子有什么進展?” 凌冬至一聽到案子兩個字,心里咯噔一聲。 左鶴正要回答,神色一動,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耳,片刻之后臉上流露出詫異的神色,“莊先生的案子,只怕已經(jīng)破了?!?/br> 莊家兄弟臉上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莊洲正要詢問詳情,就聽一旁的凌冬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了句,“什么……什么案子?” 莊臨忙說:“我二哥家進了幾只貓,把家里翻得亂七八糟的,走的時候還帶走了一塊表。” 凌冬至眼前有點兒發(fā)黑。果……果然是惹不起的人。這莊洲看著就不好惹,這樣的人會吃啞巴虧才怪。 左鶴見莊洲一直盯著他,便解釋說:“剛才有只貓竄進院子里去,被留守的警員抓住了。貓脖子上系著手絹,里面就是府上失竊的那塊表。” 莊家兄弟臉上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凌冬至卻緊張的指尖都有點兒抖,小樣兒這個笨蛋,居然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進去看看吧。”左鶴說完才想起他們當(dāng)中還有個局外人,“呃,凌老師是過來看房子的,要是沒事……”他本來想說要是沒事的話,就不必跟著他們跑腿了。沒想到莊臨聽見看房子這句話,立刻流露出興奮的表情來,“凌老師想在這里買房子嗎?我大哥家旁邊那棟還沒售出呢。我?guī)氵^去看看?!?/br> 小樣兒被人抓住了,凌冬至自然不肯就這么離開,聽到莊臨邀他一起進去,忙不迭地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完了又覺得這樣騙人似乎不太好,又結(jié)結(jié)巴巴地補充了一句,“其實買房子的也不是我,我是替我哥過來看看的,他還沒決定呢。” 莊臨還沒說話,走在前面的莊洲回過身來,淡淡說道:“置業(yè)是大事,自然要多看看。凌老師有興趣可以讓小臨帶著去我那邊看看,房子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差別不大,多看看心里也好有個底。” 凌冬至連忙道謝,心里卻難免有那么一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并不是莊臨的班主任,美術(shù)課對大多數(shù)學(xué)生來說都是個可有可無的課目,除了一心要考美院的學(xué)生來說,美術(shù)老師的存在并不怎么受人重視。再者說這莊洲看著就不像是肯花時間與陌生人寒暄套交情的人,難道說因為那天他對校方隱瞞了莊臨打架的事,又親自送他回家,所以被莊洲高看了一眼? 那樣的話,莊洲對莊臨這個弟弟還是蠻重視的嘛。凌冬至看了看身邊舉止收斂的莊臨,覺得這傻孩子還真有點兒身在福中不知福。 凌冬至悄悄碰了碰莊臨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他,“你是不是怕你二哥?” “廢話,”莊臨白了他一眼,“你不怕啊?” 凌冬至想說那是你哥我怕啥?一抬眼看見莊洲挺直的背影,頓時想起剛才這人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那種讓人無法回避的壓迫感,遲疑了一下,沒吭聲。他覺得這種感覺應(yīng)該還不是怕,但到底該叫什么他又說不好了,或者有的人天生就讓人心生畏懼。 莊臨卻被他這個問題給刺激到了,伸出一只手做出手槍的樣子沖著莊洲的背影虛扣了一下,一邊還低聲配音,“piu~” 凌冬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莊洲似有所感,回過身來,視線落在凌冬至的臉上,似乎呆了一下,又飛快地轉(zhuǎn)了回去。 凌冬至頓時有種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的尷尬。他其實不是故意要看人家兄弟倆的笑話。就莊洲那個樣兒他也不敢啊,只是被莊臨逗笑了,一時沒忍住。 凌冬至悻悻地抓抓頭發(fā),正想說點兒什么緩和一下心里尷尬的感覺,就看見兩個警員朝這邊跑了過來,前面的那個手里提溜著一只虎斑貓。 正是倒霉的小樣兒同學(xué)。 10、順藤摸瓜 小樣兒耷拉著腦袋,一副低頭認(rèn)罪的倒霉樣兒,也不敢偷瞄凌冬至。它還記得凌冬至說過的那句惹麻煩的話,看眼下這情形,它果然給凌冬至惹來了大麻煩。 兩個警員臉上都帶著忍俊不禁的神色,其中一個手里還拎著個證物袋,里面裝著手表和凌冬至的那塊格子手絹,“檢查過編號了。確實是莊先生報失的那塊表。” 莊洲點點頭。 左鶴從他手里接過證物袋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得想辦法找到這只貓的主人。” 莊洲微微蹙了蹙眉,“這只貓應(yīng)該是野貓。” “嗯?”左鶴愣了一下,“莊先生怎么知道?” “我在小區(qū)附近看見過它幾次,”莊洲伸手捏了捏小樣兒的耳朵,小樣兒抖了抖,老老實實地沒有掙扎。莊洲唇角微微挑起,大概覺得它軟綿綿的小模樣挺好玩,又捏了捏它的小爪子說:“有時候它身邊也跟著幾個同伴。這個小區(qū)里養(yǎng)貓的人不會讓寵物自己在外面跑,而且,我想他們不大可能會養(yǎng)這種土貓?!?/br> “這樣啊,”左鶴臉上流露出深思的表情,“那手絹會是誰給它系上去的呢?” “這能找到什么線索啊,”莊臨看見了他手里的證物袋,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這種手絹很普通啊,很多人都在用,凌老師也有一塊跟這差不多的?!?/br> 凌冬至頓時一驚,心說這熊孩子,專門在關(guān)鍵時刻跳出來砸場子。 幾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凌冬至的身上,凌冬至干笑兩聲,從口袋里取出一塊備用的,“嗯,我這是超市打折時買的,很便宜,十塊錢買了好幾條。” 莊洲的視線從凌冬至的手上掃了過去,微微帶了點兒警告的神色落在莊臨的臉上,“你沒事杵在這里做什么?” 莊臨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 莊洲微微蹙眉,好像對這個弟弟的存在很不耐煩,“我和左隊長還有話說,你先帶凌老師各處看看。” 莊臨如蒙大赦,拉著凌冬至就跑了。 凌冬至本來還想跟左鶴套套話,看看小樣兒會不會被他們抓去人道毀滅什么的。沒想到莊臨對他哥的恐懼感已經(jīng)深到了這樣的程度,一聽說讓他滾蛋,立刻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帶著他往前滾,害得他連句再見都沒機會說。 凌冬至心不在焉地跟著莊臨在御景苑轉(zhuǎn)悠了一圈,又被他拽去參觀莊洲家的室內(nèi)結(jié)構(gòu)。 莊洲的房子周圍有幾顆很粗壯的梧桐樹,高大的樹冠幾乎遮住了半邊院子。大概是主人沒有時間打理的緣故,院子里什么都沒種,除了走路和停車的地方鋪了地磚,其余的地方都空著,靠近欄桿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翻了幾個坑,大概是預(yù)備種什么后來又放棄了。野草長得老高,看著有點兒荒涼。 房子倒是很漂亮,上下兩層的結(jié)構(gòu),還帶個尖頂?shù)拈w樓。樓上幾間臥室,書房、客廳和餐廳都在樓下??吹贸鍪菃紊砟腥说淖√?,簡潔利落,多余的裝飾一概都沒有,干凈得近乎冷清。 莊臨從鞋柜里翻出拖鞋遞給凌冬至,一副挺看不上的架勢,“他這里簡直就沒有人氣。我跟你說,這家伙就是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跟機器人一樣?!?/br> 凌冬至其實不太想進去,他跟莊洲只是初見,哪里好意思大模大樣地到人家家里去亂逛。但他很想等莊洲回來了問一問小樣兒的情況,雖然莊洲看著也不好接近,但現(xiàn)在就這么幾個知情人,莊臨是指望不上了,左鶴人家是警察,凌冬至哪里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去,算下來就只有莊洲一個人選。 凌冬至跟著莊臨站在二樓的露臺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莊洲和左鶴站在一起說著什么,旁邊還站在兩個警員,黑糖自得其樂地在稍遠(yuǎn)些的地方跑來跑去。因為離得遠(yuǎn),凌冬至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什么,心里有點兒著急,又不想被人看出什么來,只得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那幾個人身上移開,沒話找話地說:“你哥家的露臺……” 他剛才只顧著盯人了,根本沒注意周圍的景色,這會兒一看才發(fā)現(xiàn)露臺上光禿禿的,除了角落里擺著兩個空花盆之外什么都沒有。他本來想說幾句客氣話,比如露臺挺漂亮之類的,這下也說不出口了。 “沒法子?!鼻f臨老氣橫秋地攤開手,“這人矯情得很,自己沒時間收拾,別人收拾他又不讓。跟野狗撒尿畫圈似的,自己地盤誰也不讓進。” 凌冬至有點兒淡淡的囧,把自己哥哥跟野狗什么的放一起比,還真是…… “啊,他們說完了。”莊臨拽了拽凌冬至的襯衣袖子,“下去吧,他剛才說了讓我泡茶的,我都給忘了。” 因為逆著光的緣故,那邊的情形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剛才還在開會的幾個人的確是散了,左鶴帶著人走了,莊洲正朝這邊走過來。高大的身形籠在斜照的光線里,有種厚重沉默的感覺。 凌冬至覺得這人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的秘密。 莊洲推門進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坐在客廳里喝上茶了。 茶自然是好茶,不過莊臨泡茶的手藝很一般,只知道燒水沖茶。凌冬至的心思都在莊洲和左鶴的談話上面,茶好茶壞他倒也顧不上挑剔什么??匆娗f洲慢悠悠地踱進來,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落座,凌冬至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莊洲看著比自己大,人情世故方面也比自己更成熟,要怎么套他的話,他還真沒把握。 莊臨連忙給他也斟上一杯,討好地送到他手邊,“二哥,這事兒……咋樣了?” 莊洲掃了他一眼,再看看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凌冬至,輕輕地抿了抿唇角,“失物已經(jīng)找回來了,還能怎么樣?” 凌冬至心里比誰都著急,不怎么樣是怎么樣??? 莊臨顯然也是這么想的,“這就算沒事了?那貓呢?” 莊洲懶洋洋地斜了他一眼,“我說的就是貓。東西是貓叼走的,還能怎么樣?警察還能把貓抓監(jiān)獄去嗎?” 凌冬至抓心撓肝地等著他把話說清楚。賣關(guān)子什么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莊洲無視兩雙可憐巴巴的眼睛,自顧自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然后很嫌棄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會泡茶就喝白水,別糟蹋我的茶葉。還拿出來待客……你別的本事不見長,怎么丟臉倒是很拿手?!?/br> 莊臨,“……” 凌冬至干笑了兩聲,心說誰是上你們家喝茶來的啊,老子是來打聽小樣兒的量刑情況的。誰管你家茶水好不好喝。 “那個……”凌冬至本來想問問貓是不是被左鶴帶走了,一開口又覺得這樣問太直接了,臨時拐了個彎,“你們是怎么知道東西是貓叼走的?” 莊臨正要開口,就看見莊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連忙又把嘴閉上了。莊洲慢條斯理地說:“家里因為總沒人,安全起見,裝了監(jiān)控?!?/br> 凌冬至嘴角抽了抽。小樣兒就是一只成天在外面游蕩的野貓,它大概還真不知道什么是監(jiān)控。 “挺有意思的?!鼻f洲很專注地打量凌冬至,忽地一笑,“凌老師也很喜歡小動物吧,剛才我看你一直盯著那只貓?!?/br>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凌冬至總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別有深意。還沒想好怎么說,莊臨就在一邊插話說:“是啊,我們學(xué)校的那幾只野貓都是凌老師在照顧。我還看見他給后山那一窩小貓崽買羊奶。” 莊洲的嘴角微微挑起,“左隊長會把物證帶回去,至于貓……他會派人盯著?!?/br> 凌冬至頓時又驚又喜,“已經(jīng)放了嗎?” “只是一只野貓,他帶回去能怎么樣,當(dāng)寵物養(yǎng)嗎?放開了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給它系手絹的人。” 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凌冬至的心臟忽上忽下,簡直像過山車一樣。聽到順藤摸瓜幾個字,又有些擔(dān)心小樣兒這個傻貓會不會得到自由之后得意忘形,一溜煙跑到自己家去報喜,結(jié)果讓人家一窩燴了。這樣一想,他還真有點兒坐不住。 莊洲墨黑的眼瞳里漾起細(xì)碎的笑意,微微一閃便又縮了回去,像一個好客的主人那樣客客氣氣地問了句,“莊臨帶你去樓上看過了?覺得這邊的房子怎么樣?” 話題從貓身上移開,凌冬至松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表達(dá)了自己的看法,“我哥是想買房子讓我爸媽住的。不過這個小區(qū)太安靜了,鄰居們又隔得遠(yuǎn),我怕他們會不習(xí)慣。” 莊洲點點頭,“住這里的人大概都像我一樣,白天工作很忙,所以一回家就特別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br> 凌冬至自己也是喜靜的人,他倒是很喜歡這里??上н@個價位以他那點兒存款完全沒戲。 想要打聽的事情已經(jīng)打聽到了,凌冬至也沒心繼續(xù)做客了,他得趕緊回家看看小樣兒回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還得找小灰它們幫忙給小樣兒傳個話,讓它消停兩天,沒人跟蹤了再上他家去蹭飯。 11、反跟蹤 凌冬至一起身,莊洲也跟著站了起來,“我送送凌老師。” “不用了,”凌冬至連忙推辭,“我住得不遠(yuǎn),順著湖邊走,也就半個多小時?!?/br> 莊洲看了看他,眉毛微微挑起,流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怕我?是不是莊臨說了什么?” 莊臨立刻跳出來指天畫地,表示自己平時只有一周一節(jié)的美術(shù)課上才能見到凌老師,想說壞話也沒有機會云云。 莊洲懶得理他,從茶幾上拿了車鑰匙,率先往外走。凌冬至以前沒接觸過這種只管發(fā)號施令,不管別人意見的強硬派,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付,看了看猶自一臉忿忿的莊小臨同學(xué),有點兒無奈地跟了上去。 莊洲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子,黑糖的前爪搭著敞開的窗口,嘩啦嘩啦地甩著大尾巴。莊洲從車窗里伸出一只手,正一下一下地摸著它的腦袋。看見凌冬至出來,黑糖的嗓子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莊洲在它腦袋上拍了拍,黑糖跳下來,一溜小跑地去撲它的花皮球,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斜了凌冬至一眼,眼神里滿是忿忿不平的神色。 凌冬至莞爾。 莊洲看見他走了過來,探身過去推開了副駕側(cè)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