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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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潑你冷水,那丫頭中毒很深了,你的教育夠嗆有用。”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點一點做……最近我忙著她的事,你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多給點提成。” “呵呵。”林嘉木干笑了兩聲。 鄭鐸四下看看,“她呢?” “去訂外賣了。” “傳說中那位會幫忙下廚的仁兄呢?” “忙工作呢。”林嘉木笑道,“我今天根據他的名片查了查他們公司,呵呵,做銷售的是個人就是銷售經理,十幾個人共用一個助理,底薪一千五,提成無上限,不過他的業績還行,能穩進前五,月入近萬是沒問題的,問題是他之前的幾年工作還不如這個呢加上家里負擔重,再加上他爸爸是真生病了,在市醫院住了半個多月,花了快七萬塊錢,他現在能有不到十萬的存款就不錯。” 十萬塊聽起來很不錯罷了,a城雖不是北上廣,但經濟發展迅猛,房價漲速度快,房屋均價也有一萬三,二環以內沒有低于一萬五的,十萬的存款連廁所都買不來。 兩人剛說完,就聽見外面的人拿鑰匙開門,鄭鐸起身過去幫著開了門,從趙真真手里接過外賣,看見她滿頭大汗的,又遞上了紙巾,“天真熱。” “是啊。”鄭鐸看了一眼里面的菜色,三素一犖,做得還成,摸摸還是有點涼,估計又是“樓下早餐鋪”的作品,“嘉木,快來吃飯吧,不是說等會兒就要出門嗎?” “嗯。”林嘉木從辦公室里出來,到了廚房,三個人圍坐各自拿了飯出來,“樓下早餐鋪”的外賣做得還成,尚能入口,就是油有點重,犖菜肥rou有點多,不過外賣嘛,都差不多,嘉木吃了兩口素菜道,“等會兒我跟鄭鐸都出去,有個委托人要來,你先招待一下,讓她坐一會兒,跟她說我跟鄭鐸半個小時之內回來,她要是哭的話你就安慰她一會兒。” “嗯。”趙真真點了點頭,哭哭啼啼的委托人這些日子她也見過幾回,只不過一般林嘉木都是把人帶進辦公室說話,說完了話委托人有些轉悲為喜,但更多的人是轉悲為怒,出門時目光都冷得很,“你們……真是半個小時就會回來嗎?” 林嘉木笑了,“總之她無論什么時候問我們什么時候回來,你都答半個小時就會回來就行了。” “哦。” 林嘉木和鄭鐸剛走不到二十分鐘,門鈴就響了,正在刷晚的趙真真緊張地關上廚房的水龍頭,跑去開了門,只見門外站著個將近四十歲,留著中長卷發,看起來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見是她開門,退后看了一眼門牌,“林嘉木在嗎?” “我們老板剛出去了,她說了您要來,讓您等她一會兒。”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進了屋,坐到了客廳里,打量了趙真真一會兒道,“我上次來沒看見你。” “我才來了幾天。”趙真真笑道,“您要茶還是咖啡?” “給我倒杯水就行了。” 趙真真給她倒了杯水,坐到了她旁邊,她雖然社會經驗有點少,但還是有跟學生家長溝通的經驗的,慌了一會兒很快鎮定了下來,“今天的天氣真熱啊。” “嗯。”女人喝了口水,剛想說些什么,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一眼電話,直接掛斷了,不到一分鐘,電話又響了,如此便進入了電話響,她掛斷,電話再響,她再掛斷的循環。 趙真真忍不住說道,“你可以設定黑名單的。” 女人沒說什么,把電話交給了趙真真,“我不會弄,你會弄嗎?把我設定。” “哪一個電話?” “標名是老公的那個。” 趙真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電話又響了,女人把手機從趙真真手里拿了回來,接起了電話,“你不用勸我,我找到他肯定把他送到公安局,還不出貨款就讓他去坐牢!” “你說說我放過他多少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輕重?這次的貨款他不拿出來,公司就得破產你知不知道?你只為你弟弟考慮,有沒有考慮過我和孩子?你別提你媽生病了,我告訴你,這次不管用了,就算是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也得把貨款要回來,再給她送終,對!我就是不孝了!我就是鉆進錢眼里了,這次貨款要回來,公司保住了,咱們倆個就離婚!你跟你們家人過去!我跟孩子過!”她說完掛斷電話,把手機又給了趙真真,“幫我設黑名單。” “哦。”趙真真替她把手機設到了黑名單,“阿……”她想叫阿姨,后來想了想換了個稱呼,“大姐,你是跟你老公吵架啊。” “不是跟他。”中年女人拿過紙巾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眼淚,“我們倆個感情挺好的,要沒他們家人攪和絕不是現在這樣,妹子,你還沒結婚吧?姐告訴你一句大實話,千萬別嫁農村來的鳳凰男,他就是再有才華再愛你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不留空章,把下面章節的內容補過來了。 ☆、實例教學二 嘉木語錄:武力有時是必要的。 ============================= “我跟我老公是大學同學,都是學農的,大學畢業以后我求我爸爸把他安排在了研究所,跟我一個單位,我們單位主要是研究推廣優種良種的,就是玉米三號,水稻高產四號之類的,后來他覺得在單位賺得少,就拉著我出來了,我們倆個自己做公司,算是白手起家吧,總算把公司做起來了,可是公司做起來了,事就來了,原先他們家只是弟弟娶媳婦蓋房缺錢,老人有病缺錢之類的要錢,看他發達了,一家人全都從農村出來了,他弟弟一個小學沒畢業,只會開拖拉機的,也被他安排了個司機的職位,可他媽說沒有哥哥是老板,弟弟開車的,非讓他給他弟弟安排個副經理之類的職位做做,還有他家的那些親戚,把職位占了個七七八八,好多人才都被擠走了,這些就算了,他弟弟非要幫著收貨款,原來是貪,我跟他一吵架我婆婆就護著,別說是開除,連換個職位都不行,這回他是直接拿著一百多萬的貨款沒影兒了,我們公司本來就越來越難做,現在雪上加霜……” “你婆婆她……太不對了……” “她……就是農村老太太的思想不患寡患不均,她還嫌棄我生的是女兒,說什么女兒是賠錢貨,以后財產都得給他弟弟生的兒子,吃我的喝我的還嫌棄著我,他還一味的順從他媽,讓我孝順,說什么當初是他弟弟輟學回家種地,這才能供他上大學,他爸也是為了給他賺學費累死的,他要照顧他媽和他弟弟,他欠他家里人的,我也就欠了……真恨我當初瞎了眼!怎么就嫁給了這樣一個人了。” 趙真真不說話了,她小的時候家里也是這樣的,農村的親戚來來往往的,來的時候拿點土特產,走的時候大包小包的,她的衣服稍微穿小一點就有親戚掂記著打包帶走,爸爸mama沒少為了這樣的事吵架,“那也不用離婚啊……” “我離婚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女兒,再不離婚,我女兒連上私立高中的錢都沒有了,她成績一般,考不上好公立高中,要是像她奶奶說的,隨便上個高中就行了,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趙真真看見她動都沒動面前的水,沉默了一會兒,“我給你倒杯熱水。” “不用了,林嘉木不在……”她話音未落,門鈴就響了,趙真真站起身開了門,看見門外站著個穿西裝的陌生中年男子。 “江芬在不在?” “江芬?”趙真真有些疑惑,里面的中年女人已經站了起來,“王安生,你怎么來了!” 趙真真退后了一步,估計這個人就是剛才跟自己聊了許久的委托人的老公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迎了上去,“這位先生……” 王安生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奔著江芬來了,“別人跟我說你請了私家偵探時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做這么絕。” “別人?哪個別人?是不是你那個表妹小花啊?人家做保姆,她也做保姆,派頭倒比別人家的保姆大,連我閨女多喝點牛奶她都敢念,表妹,一表三千里還好意思充親戚!”江芬冷冷地說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從一開始就覺得我土,我村,嫌棄我媽,嫌棄我弟弟meimei,連保姆都嫌棄上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跟你結婚了,你現在能當老板娘嗎?” “呸!臭不要臉!要不是我你早回你們鄉下種地去了,搞不好能混個鄉長當當!”江芬直接吐了他一身,“你還沒說呢,你怎么找到我的?” 王安生到底是理虧,被吐了一身也只是拿紙巾擦擦,被人問到說怎么找來這兒的,也是不說話。 趙真真手里還拿著江芬的手機呢,略低頭一看……“大姐,你這手機有定位功能。” “好啊,會手機定位了,你也不是鄉下小子啊!”江芬冷冷地說道。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我就問你一句,你放不放過我弟弟?” “現在是我要求你弟弟放過我!別的窮親戚要錢,他是要命!你原來怎么說的了?說他只是掛個副總的名,什么都不用干,現在呢?貨款你也敢讓他去收,上次偷二十萬,你自己拿私房悄悄抹平了,他摸上公司的前臺,人家老公鬧得公司不能營業,要打斷他的腿,你也花錢平了事,這回他敢一百多萬就這么不見了蹤影,你大老板拿什么抹平?” “我……”王安生一時語塞,“江芬,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是啊,我是不是這樣的,你沒錢吃飯,我就往你錢包里塞錢,你創業辛苦,我上頓饅頭下頓方便面的陪你熬,說話從來不敢傷你自尊,結果呢?你們家人來了,你把我跟閨女當成一回事了嗎?他們才是你的家里人,我跟閨女屁都不是!” “江芬……我媽……她不容易……我爸愛喝酒,脾氣不好,要不是她護著……” “你別講你家的那點破家史了,我聽膩了,感動勁兒也早過了,我就問問你,這一百二十萬三千六的錢你怎么辦!人家上家可是等著咱們打款呢!人家可說了,這回要是不及時還錢,以后再不給咱們供貨了!” “把……房押出去……” “押出去?房子可是已經抵押貸款過了……你是要押出去借高利貸?你為了你兄弟可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啊!我告訴你,那房子我還有一半的產權呢!你特么的休想拿去填你們家的無底洞!” “江芬!你講點道理!” “王安生,我沒報警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江芬冷冷地說道。 “兩位……您倆位先都消消氣,坐下說,等會兒我們老板就回來了。” “江芬……媽都病了……” “你媽病了你就去護理啊,你來這兒跟著我干什么?我本來也是不孝順不會生兒子的倒貼貨,你媽說得多好啊,她兒子現在是大老板,住大房子開好車,把我休了轉身就能娶二十的黃花大閨女!” “江芬,我媽是老人,她說什么你就……” “我就怎么樣?我明告訴你了,這回的貨款要回來,咱倆就離婚!你找你的二十的黃花大閨女!我帶著我閨女過!這年頭誰離開誰活不了啊!” “你別總拿離婚威脅人……” “我威脅?呵呵,你就當我是威脅吧!”江芬坐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憂凄之色。 王安生則是站在原地坐立不安,“你請的這些人是什么人!可別傷了我弟弟!”他心里其實也不是十分著急的,畢竟江芬沒報案,要知道弟弟這是職務侵占,一百多萬的案值,就算是清退了所有款項,最低量刑也得五年,現在江芬是請私人偵探找人,多少是顧及了親戚情份的。 “哼哼,我跟他們說了,留他一口氣說出錢在哪兒,別的我不管。”江芬冷冷地說道。 趙真真站在一旁想道,這兩人當初也是因為相愛結婚的嗎?怎么到現在互相之間連多看對方一眼都不肯了?同學、朋友也有說鳳凰男不能嫁的,可是自己的爸爸就是鳳凰男,從小到大,對自己極為疼愛,對mama也體貼照顧,mama偶爾帶自己回鄉下,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親戚們,對自己母女都是很照顧的,鄉下人吃家宴男女分桌,可是mama就能坐到主桌上,自己得的紅包也是最厚的。 由此可見,鳳凰男也要看個人的品行,她相信夏慶豐也會是個好男人。 兩個人正纏夾不清呢,門鈴又響了,趙真真這回多了個心眼,掀開了貓眼看外面,是林嘉木和鄭鐸,兩個人一人扯著一個人的胳膊,好像不方便開門,趙真真趕緊把門打開了。 他們三個人剛一進門,被林嘉木和鄭鐸制住了的胖大男人,就喊起來了,“哥!救救我!救救我!他們要打死我!這是綁架!這是非法拘禁。” 鄭鐸一腿把他踢到了地上,“喲,你還挺懂法啊,非法拘禁我跟林嘉木最多拘留十五天,你特么職務侵占一百多萬,五年都算是便宜你了!” “什么職務侵占!我拿我哥的錢……” “王平生,你住嘴吧!你是不是職務侵占我說了不算,得問警察!”江芬冷冷地說道,“嘉木,幫我報警。” “哥!”王平生又喊起了哥。 “江芬,看我面子,看我面子!”王安生站到了妻子和弟弟中間,對于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王安生也氣得不行,可是真要捉他進監獄,他就舍不得了,“平生,你嫂子這回是真生氣了,你要是不把錢拿出來,你嫂子報警我也攔不住。” “哥,我沒錢了啊……我的錢全還給債主了……” “什么債主?” “他賭地下□、賭球。”林嘉木說道,“為了翻本借了高利貸。” “哥!哥!我還不出錢來他們就要我一條腿,那些人太狠了,我……我……” 王安生聽到弟弟賭□、賭球,臉上一會青一會白,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不要再賭了嗎?那些人全是黑社會組織的,有輸沒贏!” 江芬冷笑道,“原來你早知道他好賭。”明知道自己弟弟好賭,還讓自己的弟弟經手巨額的貨款,這人不是真縱弟無度,就是別有隱情! “他一共欠了高利貸二十萬,利滾利變成了五十萬,他貪污了貨款還了五十萬,昨天一夜又輸了五十萬……加上他揮霍的,現在手里還有二十萬。”鄭鐸從背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到了桌上,“這是我們追回來的。” “剩下的窟窿你怎么補?”江芬問王安生。 作者有話要說: 為填空章,把實例教學二補到這一章。 ☆、實例教學三 嘉木語錄: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