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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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微微紅了臉,幸好夜里沒人發現。“嗯,那個,麻煩你把阿蘇爾的傷口醫治一下好嗎?” 他能說不好嗎?顯然不能。 “當然,我很樂意。”雅尼克對阿蘇爾道,“麻煩你把手舉高一點。” 阿蘇爾很想說自己用不著被神官治療,話到嘴邊發現另外四個法師都在盯著自己,那眼中的含義很清楚:趕緊療傷然后好上路。 他只好把手伸出去,一邊不忘說:“別讓我發現你想耍什么花樣!” 等我可以使用“光明普照”了,我一定要把這家伙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雅尼克心想,臉上露出截然相反的溫柔笑意:“作為一名神官,您不應該質疑我的cao守。” 解開紗布,上面的傷口深可見骨,而且一直在流血,看上去像是被某種法術詛咒了,阿蘇爾發現他的注視,冷哼一聲:“很得意嗎?這就是你們這些邪惡的神官弄出來的!” 雅尼克將手覆在他的傷口上方,并沒有碰觸到對方,隨著咒語念起,他的手心逐漸發光,籠罩在對方的傷口上,那道深深的血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愈合,最后消失不見,皮膚痊愈如初,壓根看不出疤痕。 莉莉松了口氣,阿蘇爾這道一直流血的傷口讓他的脾氣越發暴躁,現在總算好了。 施完法術的雅尼克難掩疲憊,他甚至覺得有些冷,不由攏了攏斗篷,把身體往里邊再縮了縮。 阿蘇爾悶哼一聲,看上去心情好了一些,總算沒再口出惡言。 法師們決定連夜趕路,于是作為俘虜的神官只能跟著,他甚至來不及跟小鎮的人道一聲別,只能在桌子上留下一句話,說明自己臨時有急事出遠門去了,希望小鎮居民來找他的時候能夠看到。 由于他們要去嘉德帝國,所以出去的路跟來時截然相反,小鎮的另外一頭是空曠的平原,不遠處山脈連綿,會進入一處山谷,過了山谷之后則是號稱“死亡之地”的黑暗森林,他們需要穿過森林,才能達到嘉德帝國的國境。 據說在山谷和黑暗森林之間還有一個托梅鎮,因為常年處于兩國邊境的“三不管”地帶,久而久之居然比杰德小鎮還要繁華許多,當然,也很混亂。 法師們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這讓雅尼克大跌眼鏡,他知道法師并不是以體力著稱的,本來還以為他們會有馬匹之類的,再不濟弄根掃帚在天上飛也成啊,現在靠雙腿走,要什么時候才能走到托梅鎮。 同行的第五天,一行人走走停停,在跟看上去最好說話的女法師莉莉差不多混熟之后,他才知道他們不是不想騎馬,而是在圖馬科城出了點意外,馬匹都落在那里了,而杰德小鎮上又沒有馬,所以大家只能步行了。 莉莉跟隊里另外一個法師丹東尼奧是情侶,丹東尼奧一看就是性格陽光開朗的,他們兩人雖然是在跟教廷對立的法師陣營,可并沒有那種像阿蘇爾那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認為“凡是神官都是該死”,莉莉更是富有同情心,加上雅尼克的外貌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幾天之后他跟莉莉和丹東尼奧的關系就已經不錯了,最起碼他們沒有把他當俘虜看,有東西吃也會招呼他一起。 相比之下,那個有點中二病的激進法師阿蘇爾就令人討厭多了,他依舊看雅尼克不順眼,動不動就冷嘲熱諷,雅尼克定性很好,沒有被他激得惱羞成怒,依舊該吃吃,該喝喝,這似乎讓阿蘇爾越發生氣,逮到機會就要給他下絆子。 另外一個女法師叫阿芙拉,跟阿蘇爾是朋友,不過顯然也沒有他那么激進,看上去要溫柔冷靜許多。 小隊里最神秘的要數克里斯,就是那個用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雅尼克注意到這個五人法師小隊雖然是一起出現的,但是克里斯跟其他人明顯格格不入,其他人對他的了解也很少,平時連吃飯休息的時候,克里斯都是單獨坐在一邊,很少跟其他人交談,連“中二病少年”阿蘇爾也沒有去招惹他,這使得他越顯神秘。但在所有人討論的時候,他又往往會寥寥數語一針見血地指出重點,決定眾人下一步的方向——這些都是雅尼克幾天來細心觀察的結果。 六人小隊組織松散,莉莉和丹東尼奧是一伙,阿蘇爾和阿芙拉是一伙,克里斯獨來獨往,雅尼克則是被迫一起上路,大家只是一個同一個目的地而暫時集結起來,因為前途未卜,所以他們又必須互相幫助,否則誰也無法單槍匹馬闖過那片黑暗森林。 這五個人的廚藝都不怎么樣,在雅尼克第八次吃到烤焦了的發黑土豆之后,終于忍無可忍,自告奮勇提出負責做飯的意愿。 阿蘇爾開始習慣性地質疑:“你不會趁機在食物里放毒藥,好趁機逃跑吧?” “在魔法藥劑方面,難道一個神官會比法師懂得更多嗎,更何況如果我們再吃這樣的食物,恐怕就算沒有敵人,大家也遲早會倒下的。”雅尼克忍不住小小諷刺了一下。 那些被糟蹋得最慘的食物大半出自阿蘇爾之手。 果不其然,阿蘇爾炸毛了:“你這個該死的教廷雜種,怎么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法杖一揚,攻擊性惡咒就要脫口而出。 “好了阿蘇爾,適可而止吧!”站出來攔住他的卻是向來不多話的阿芙拉,她的語氣溫柔,“他如果廚藝好的話,我不介意讓他接手,你手上的傷口畢竟是他醫好的,不是嗎?” “……”阿蘇爾悻悻地放下法杖,又瞪了雅尼克一眼。 “神官,希望你的廚藝足夠讓我們驚喜。”阿芙拉對雅尼克道。 “我盡量。”雅尼克溫文爾雅地回應。 4、第 4 章 ... 他的廚藝再怎么一般,也比烤個土豆都會烤焦好,一個小時后,當所有人手里都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番茄土豆湯時,連阿蘇爾臉色都好了很多。 雅尼克吃完自己那份,就到不遠處的小河邊洗漱,法師們也不虞他逃跑,因為他身上被下了追蹤魔法,跑得再遠也能被找到,人家全球定位系統信號不好的時候還搜索不到,這個簡直比gps還管用。 河水很清涼,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下去洗個澡,但法師們不知道什么時候要上路,他也沒有脫光衣服在眾人面前裸奔的嗜好,只好放棄這個誘惑人的想法,只是把臉和手洗一洗。 倒影里不知何時多了個人,抬起頭,阿芙拉站在他旁邊,“我為剛才阿蘇爾的舉動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什么。”雅尼克笑了笑,“他的行為總算讓我了解到教廷神官是多么讓法師厭惡。” “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阿芙拉道,“他父親也是個法師,卻死在教廷對法師的清剿下,被抓上絞刑架絞死的,所以他對神官深惡痛絕,并不僅僅是針對你。” “你跟他認識很久了?”雅尼克問,態度自然得讓人察覺不出是在打探消息。 “是的,我們的父輩是朋友,我父親也是法師。”阿芙拉坐了下來,她對雅尼克的印象其實還不錯,畢竟這個神官上路以來的表現都跟其他教廷的人截然不同,雖然大家對他還存著戒備,不過也沒必要像阿蘇爾那樣惡言相向。 “你們和其他三位法師也是朋友嗎,那位叫克里斯的法師,我好像從來沒聽他跟別人聊天?”雅尼克拔下一根小草遞給阿芙拉,后者不明所以。 雅尼克拈起自己手中的闊葉小草放在唇邊,吹了一首旋律古怪而悠揚的小曲。 傍晚的風溫柔地拂過所有人的面頰,阿芙拉聽著這首小曲,忽然就想起小時候父母帶著自己在河邊玩耍的事情,一時有些失神。 曲子結束了,她還沉浸在往事里久久不能自拔,一陣粗暴的腳步聲傳來,阿芙拉下意識扭頭,就看到阿蘇爾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一把揪起雅尼克的衣領,惡狠狠道:“你這雜種是不是又在用什么邪惡的法術迷惑阿芙拉,快解開它!” 雅尼克:“……” 阿芙拉:“……” 阿芙拉皺起眉頭,要將他們分開,卻發現自己的力氣不夠,只好拿起法杖強行將阿蘇爾逼退,然后在神官面前隔起一道屏障,以免他再遭受無妄之災。 “阿蘇爾,雅尼克沒有對我怎么樣,是他吹的曲子好聽,我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你冷靜一點!” 阿蘇爾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為了這個邪惡的雜種對我用法術?你竟然為了這個邪惡的雜種對我用法術!” 前一句是反問,后一句是肯定,充分表達了自己被拋棄的痛心疾首。 阿芙拉很頭疼:“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沖動!” 阿蘇爾猛地回頭,不遠處樹下坐著其他三個法師,他們看著這一幕,沒有上前援手的打算,他甚至還從莉莉的表情上看到她對神官的同情。 “我就知道你們都瘋了,你們都被這個雜種洗腦了,這才幾天呢!會做飯?哈!他用這種小恩小惠就收買你們了?!”還沒脫離中二期的年輕法師被同伴的反應深深刺傷了,他怨恨地看了雅尼克一眼,轉身跑了。 雅尼克:“……” 阿芙拉撫著額頭:“對不起,他這個人不壞,就是對神官的印象太根深蒂固,所以有點……嗯,情緒化。” “沒關系。”雅尼克心想,因為我已經無力吐槽了。“不過你不用去追他嗎?” 阿芙拉:“喔,沒事,他待會就會自己回來了,我們都習慣了。” 雅尼克:“……” “好吧,我們剛才聊到哪了?”阿芙拉攤手。 “克里斯法師。”雅尼克提醒。 “喔對,其實我們并不熟,只是剛好有個共同的目的地,莉莉和丹東尼奧比較隨和,至于那位克里斯法師,除了名字之外,我們也一無所知。” 雅尼克聽得出阿芙拉并不愿意透露太多,畢竟他們現在的關系雖然緩和了,可還是處于對立面,說不定哪天就要變成敵人。 不過隊伍里除了阿蘇爾之外,其他人的態度還算比較正常,這是讓他最欣慰的。 “那魔法公會呢,你們之前說要把我帶到那里審判,經過審判的神官會怎樣,處決嗎?” 阿芙拉的臉色有點微妙,最終還是道:“……是的,大部分會被處決,不過既然你沒有殺過法師,也會被從輕發落的,魔法公會畢竟不是濫殺無辜的教廷。” 她本來以為雅尼克會趁機請求自己放了他之類的,但他只是點點頭,什么也沒說,繼而將視線轉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去,饒是阿芙拉也不得不承認,這位銀發神官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面對這樣一個人,你幾乎無法狠下心說任何難聽的話。 雅尼克沒有說話是因為他一直在想要怎么開口詢問關于魔法的事情。 眾所周知,神官不能像法師那樣自由運用風水火土四系法術,能對敵人造成傷害的也只有一個“光明普照”。 鑒于雅尼克現在還無法使用“光明普照”,他一直想要找到一個讓神官也能自保的辦法,否則光憑這一手只能醫人不能殺人的光明魔法在這個亂世里行走,他還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好點的狀況就是像現在這樣,碰到一個比較明理的法師隊伍,如果運氣不好,碰到的法師全是阿蘇爾那樣的…… 雅尼克的嘴角抽了抽。 小命堪憂。 至于阿芙拉他們會不會把他送到魔法公會的問題,老實說他現在還不怎么擔心,畢竟路程那么遠,路上會有許多意外發生,他有的是機會改變他們的想法,畢竟莉莉和丹東尼奧對神官并不仇恨,看上去也更好說話。 意外總是說來就來,從不給人準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