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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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許是路上覺得不舒適也未可知吧。”皇后閉上眼,臉上的笑意越加明顯,但卻有帶著涼意。 這會兒翅膀硬了,想要與她對著干,哪有那么容易? ☆、71、新人舊人 莊琬青葬進妃陵當日,莊絡胭站在宮中的望月閣上目送著送葬隊伍離開,春日的晨風吹得人心里有些發涼,讓她連心也跟著涼了起來。 “娘娘,該回了。”聽竹蘀莊絡胭加上一件披風,看了眼幾乎看不到影子的送葬隊伍,“后宮中就是這樣,受寵便可以風頭無兩,失寵便人人可欺。今日你不算計別人,別人也不會放過你。” 莊絡胭轉身就要下樓,突然看到從東門趕進了很多輛馬車,便問道,“那些馬車是做什么的?” “娘娘可是忘了,今日是新人進宮的日子,馬車里坐著的是各地或者某些官員家的女兒,若是有皇上看重的,便要留下了。”聽竹看著那一輛輛馬車進了宮門,馬車的后面是一輪緩緩升起的朝陽。 即便是有朝陽映襯,這一幕卻讓人看不到半分生機。 莊絡胭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又是一群失去自由的女人,留下來的,這一輩子便要活在爭斗中。 “娘娘不必憂心,即便有新人入宮,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仍舊不會變的,”聽竹見莊絡胭沉默不語,以為她是擔心新人入宮后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勸慰,“安清宮的淑貴妃一直受皇上的寵愛,這些年也進了不少新人,也不曾見皇上對她有半分冷淡。” 莊絡胭笑了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過是感慨罷了。” 感慨什么?聽竹有些不解。 轉身往下走時,聽竹聽到自家主子開口說了一句話。 “待春天過去,漂亮的花朵就要謝了,真是可惜。” 鸞和殿上,站了二三十個錦衣女子,這些女子容貌皆都不俗,互相打量又暗藏敵意,但是誰也不敢這種場合放肆,乖乖的垂著頭,等著其他娘娘們的到來。 這種場合,上了二品的后宮妃嬪是要到場的,這些女子雖說年輕氣盛,但也知道這些高位分的娘娘是開罪不得的。 “徐昭容到。” 諸位女子紛紛行禮,小心打量了一眼這位徐昭容,弱柳扶風,說不出的文雅與風流。 徐昭容看了眼站著的女子們,柔弱的面容出現了一絲高傲。 “淑貴妃到。” 在場女子皆知淑貴妃乃是極為受寵的妃嬪,待看清人后,不禁有了自慚形穢之感。這位淑貴妃穿得雖不十分華貴,但是卻是艷驚四座,讓人忍不住避其鋒芒。 “昭賢容到!” 聽到這聲傳報,諸位女子再次小心打起精神,這位的位份雖不及淑貴妃,但進宮僅僅一年多時間,便晉到賢容之位,又極受皇上寵愛,進宮前,家里人早便提醒過她們,這位主兒輕易是不能得罪的。 待這位昭賢容走了進來,諸位女子便覺得,這位昭賢容雖不及淑貴妃美艷,但自有其一番特色,尤其是一雙顧盼神飛的眼睛以及身上散發出的溫和之氣。 “諸位姑娘不必多禮,”昭賢容一開口,便讓人聽見了她清爽的聲音,雖不是什么難得一見的聲音,但是卻能讓聽者心里舒爽。可見這位昭賢容有如今這番圣寵,也是有其一番特點的。 莊絡胭任由下面的女子小心打量自己,向在場其他幾位妃嬪互相見禮后,便挑了合適的位置坐下,見坐在她對面的是弱柳扶風的徐昭容,她緩緩的,緩緩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沒一會兒其他妃嬪也到了,皇后也扶著宮女的手趕到,接下來便是等著諸位妃嬪的公共用品皇帝出現。至于身為皇帝老娘的太后卻表示要誠心禮佛,后宮事宜無心插手。 這皇帝帶著一幫大小老婆挑選小小老婆,場面不要太過和諧。莊絡胭瞥了眼下面站著的幾十個美貌女子,也不知哪些美人會被投進后宮這個戰場。 她為這些美人可惜,這些美人卻各個帶著青云之志,當真應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句話。 “方才本宮瞧著御花園開了不少花,當真是姹紫嫣紅,讓人看花了眼,”皇后看了眼下面,“看來近來是賞花的好日子。” “皇后娘娘是惜花之人,自然賞不過來,”淑貴妃臉上帶著笑,不去看下面站著的一堆女人,“嬪妾是個實心眼,喜歡的花也就那么一兩種,其他的花開得再漂亮,于嬪妾來說也算不得漂亮。” “淑貴妃這般鐘情倒是好的,”皇后笑著與淑貴妃對望一眼,“明日本宮在御花園設賞花宴,你可以好好賞一賞喜歡的花了。” 莊絡胭垂著頭,懶得去聽皇后與淑貴妃言語交鋒,偶爾看看下面各色美人,等著皇帝來挑人打包帶走。 “皇上駕到!” 正主總算來了,莊絡胭與眾人一齊起身行禮,眼見皇帝穿過一眾美人在最上首的金絲楠木龍紋椅上坐下。 “都免禮吧,”封謹隨意看了眼場下的女人,視線便轉向了坐著的幾位妃嬪,“皇后可有瞧著合適的。” “妾覺得這些女子各個都好,還是要皇上您親自來掌眼才行。”皇后這話答得滴水不漏。 莊絡胭瞥了眼全身上下掛著渣字圖樣的皇帝,讓妻子給丈夫選小老婆,這種事不要太虐心,干皇后這一行也不容易。 古往今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皇后折在了渣皇帝手中,不知道有多少與開國皇帝同甘共苦的女人最后成了沒有帝王寵愛孤苦伶仃,還要與年輕妃嬪爭斗的皇后。 當然,莊絡胭覺得自己也是跟皇后這職業作對的一員,這種立場對立的事情,實在讓人無可奈何,不過無論如何,皇帝絕對是后宮悲劇的制造者。 皇帝這種怪物,對女人來說,大多還是渣屬性的,血厚攻高,實在難以攻克。 就在莊絡胭在內心各種嘀咕的時候,皇帝已經開始選美人了。每上前一名女子,便有太監念出其年齡名字還有家庭背景,然后由皇帝決定留還是不留。 “花紅袖,年十七,禮部侍郎之女。” “臣女花紅袖拜見皇上,皇上萬歲,拜見皇后,皇后千歲,見過諸位娘娘。” 所謂碧紗待月春調瑟,紅袖添香夜讀書,莊絡胭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向下看去,這誰家糟心的爹娘給自家女兒取這么個看似文雅實則有些輕浮的名字? 下面跪著的女子穿著桃色羅裙,梳著簡單的垂掛髻,耳邊垂著的青絲把她的肌膚襯得吹彈可破,一張小巧的臉雖算不得傾國傾城,但是卻十分清純甜美。 “你叫紅袖?”封謹看著下面的少女,“可是紅袖添香的紅袖?” “回皇上,臣女確實這個紅袖。”少女抬起頭對皇帝一笑,端得一臉純真。 雪夜讀□,紅袖夜添香……莊絡胭看了眼那位笑得一臉善良天真的少女,這個女子是當真不知還是故作天真呢? 封謹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留下吧。” 旁邊伺候的太監立刻記下花紅袖的名字,然后開始叫下一位。 只是一直叫了好些個女子,也沒見皇上點頭,這會兒統共被留下來的竟只有禮部侍郎之女花紅袖以及國子監祭酒之女嚴語嬋。 隨著退下的女子越來越少,被留下的仍舊只有兩人,在座的諸位妃嬪臉色都還不錯,直到最后一名女子出現。 “寧笙芋,年十八,大理寺少卿之女。” 若要讓莊絡胭用什么語言形容這個寧笙歌,只能用一句絕世美人來形容了。這個寧笙歌不僅傾國傾城,并且帶了些出塵冷清的味道,在座諸人誰也及不上她的出彩。 不說其他妃嬪,就連淑貴妃的臉色也暗了暗,這樣的礀色進了后宮,只怕后宮諸人都要被比下去了。 封謹盯著這個叫寧笙芋的女子半晌,才緩緩開口,“留吧。” 莊絡胭發現皇帝雖然看了寧笙芋一會兒,眼中雖有驚艷之意,但是倒沒有驚為天人的味道,足以看出,這個皇帝注定不能成為因美色誤國的皇帝。 皇后看了眼淑貴妃,出言贊賞道:“這位寧姑娘礀色倒是出眾。” “便也如此罷了,”封謹淡淡的擺了擺手,“就這么三人吧,朕后宮也十分充盈,不必留太多人。” “妾知皇上掛心朝事,但是也要注意身子。”皇后勸慰道。 “朕知道,皇后不必蘀朕憂心,”皇帝看了眼下面還站著的諸人,“都散了吧,朕也該會勤政殿處理政務了。” “恭送皇上。”皇后與諸位妃嬪起身行禮,目送著皇帝大大方方的離開。 走出鸞和殿,莊絡胭抬頭看了眼晴朗的天空,轉而對身后的聽竹道:“今日天氣正好,不如到我們宮殿后的空地放一會兒紙鳶。” 聽竹與云夕跟著看了看天,云夕道:“確實是個放紙鳶的好日子。” 封謹處理完手中的加急折子,出了勤政殿,偶然一抬頭,便看到飛在空中色彩斑斕的孔雀紙鳶,瞇眼看了一陣,“這是哪里放起來的?” “回皇上,依奴才瞧著,這應該是熙和宮里的。”高德忠抬頭看了一眼,繼而道,“今日氣候宜人,難怪昭賢容想要放紙鳶取樂了。” “既然如此,朕也去瞧瞧。”封謹來了兩分興致,剛走了幾步,就見皇后帶著宮女太監逶迤而來,他只好停下腳步等著皇后走過來。 “妾見過皇上,”皇后上前行過禮。 “皇后可是有事見朕?”封謹看了皇后一眼,繼而抬頭看著天空中飄飛著的紙鳶。 “回皇上,妾是想問問剛進宮的三位新人,皇上準備給她們什么位份?”皇后跟著皇帝的視線望去,恰好看到那漂亮的孔雀紙鳶。 “有什么可問的,不過是剛進宮,嚴語嬋與花紅袖皆封才人,寧笙芋容貌不俗就封個貴人吧。”封謹收回視線,“皇后若是無其他事,便退下吧。” 皇后臉上的笑略僵了僵,給皇帝行了禮后無聲退下,待走到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再度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紙鳶,面無表情的開口,“那是哪個宮的?” “娘娘,奴婢瞧著是熙和宮呢,”和玉語帶嘲諷,“昭賢容倒真是好興致。”這會兒放什么紙鳶,也不知真開心還是裝模作樣。 皇后看著那孔雀在空中搖擺,眼神有些復雜,“這后宮中,誰又能沒興致?” 封謹來到熙和宮,剛剛靠近后院,就聽到莊絡胭的笑聲,純粹的喜悅與放松。 “娘娘,你把線放松一點,這會兒風大,小心把線掙斷了。” “放心放心,我知道怎么放呢。哎喲,聽竹,你的小燕子還沒放上去呢。” 聽著這猶如少女般嬌憨的對話,封謹恍然憶起,她的昭賢容也不過十八歲的天真年紀。 抬腳踏進后院,只看見發髻有些散亂,面色紅潤的莊絡胭毫無形象的蹲坐在草地上,陽光灑在她臉上,亮得有些奪目。 ☆、72、算計 “愛妃今日好興致。” 驀然回首,莊絡胭站在陽光下,看著站在樹蔭下的皇帝,粲然一笑,上前行了一禮,“妾見過皇上。” 待皇帝免了她的禮,莊絡胭拉了拉手上的紙鳶線,歪頭看著皇帝,“皇上也要放紙鳶,妾那里還有一個呢,可惜不是妾喜歡的,想來那么威猛的東西,皇上應該會欣賞。” 封謹饒有興味的詢問,“哦,是什么樣的紙鳶?” 一邊伺候的福寶忙呈上了紙鳶,封謹隨意一瞥,當下便笑了,他原以為是老虎或者獅子之物,誰知竟是一匹棕紅的汗血寶馬。 “皇上是天子,天子自然管理天下萬里之地,駕馭區區一匹汗血寶馬再簡單不過,”莊絡胭說到這,得意一笑,“更何況妾送皇上的汗血寶馬還能飛,不就是傳說中的天馬,天子配天馬,當真是天生一對。” “朕倒是第一次知曉,天生一對還能這么用,”封謹接過紙鳶,仔細看了看,頗有些嫌棄的開口,“這是哪個奴才畫的,馬肚子圓得跟豬肚子似的。” 封謹的這話一出,在場的聽竹與福寶面色頓時怪異起來。 從宮人面上看出端倪,封謹抽著嘴角理了理線,想起寧妃畫的那手好畫,莊絡胭畫的這個玩意兒,還真有些不能入眼。心里雖是這么想著,嘴上卻補了一句,“肥是肥了些,瞧著還算強壯,天馬果真與凡物不同。” 這次表情變得怪異的是高德忠了,他那不算大的眼睛忍不住多瞧了幾樣那汗血寶馬,心下感慨,虧得昭賢容好意思說那是汗血天馬,叫汗血天豬還差不多。難怪這個紙鳶昭賢容不用,合著是嫌它丑了。就這樣了皇上還能找到地方安慰昭賢容那慘不忍睹的畫技,恐怕只有皇上有這能耐了。 春光明媚楊柳依依的日子,俊男美女親昵的沐浴在陽光下放紙鳶,應該算是美好的畫面了,天空中飛著的不是龍與鳳,而是駿馬與孔雀,倒讓人覺得多了幾分自然。 “掉了掉了,皇上你要跑幾步,不然飛馬要飛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