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終于有了后來對高原省甚至對政局都產生一定動蕩的事件,桑騰入主布達拉宮。 白馬寺開始還有人來,到了一個月之后,就徹底的空無一人了。 就剩下了林鳳先老爺子。 “師兄他也是有他的想法的。”葉一哲知道他肯定對桑騰產生過想法,便是為他解釋到,他不怎么關注藏佛的事情,對中間的緣由內幕都不如師傅和林老頭清楚,但是他始終覺得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林老頭不禁噗了一聲搖搖頭道:“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怪過他,畢竟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現在這里沒人了,我一個人樂的自在,這半年來我也是得到了從來不曾有過的寧靜。” 年輕人,能夠這樣說外界已經傳成神了的桑騰大師的人,除了哲楊師傅也就眼前的老頭子了,其他的,就算是比桑騰年紀大上很多的人,哪個見到他不是尊敬的喊一聲大師的。h 第十五章 沒有頭緒的分析 藏傳佛教對于酒rou戒律的不如其他地方的嚴格,這也是在高原這樣一個環境下的產物,這么高的地方,沒有酒rou的話很多人都會因為寒氣入體而活不了太長時間,但是大多數的大師還是會執行三皈五戒的,皈依法、皈依佛、皈依僧,以及不殺生、不偷盜、不邪吟、不妄語、不飲酒,桑騰就是那樣的人,絕對當得起所有人心目中的一個典范,這一點就算是哲楊都沒有做到,他只是不太喜歡而已,并沒有嚴格的執行戒律,但是這個也正是哲楊的魅力所在,因為他與普通百姓的生活習性并不太大,長久的古板僧人見多了,看到這個樣子的活佛,讓他們心中都是生出一種這個活佛是代表他們的感覺,這個意料之外的效果也是哲楊自己都不曾想到的。 對于在雪山之中看門的林鳳先來說,酒rou更是不可缺少的東西了,在寒冷的山谷里,暖和身子那也是必備的,而且他常年都不離開,又不用擔心喝多了做出什么事情了,所以向來都很放縱。 他一直都崇尚一點,日常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是修行。 這是他的佛法。 沒有東北的那種大口喝酒,兩人面前的只不過是小杯子而已,一口一口的,很是享受的表情,葉一哲知道,林老頭一個人終究是孤單的,以前自己還會每個月都來看看,現在因為去了江州的緣故,半年多沒來,他也想和自己多呆一會。 rou是最上好的牛rou,還有師娘做的一些素齋。 兩個人都吃的很是盡興,說著葉一哲在江州的一些見聞,大多數時候林老頭只是在聽著,當一個故事在聽,對這個算得上是后輩的葉子,他滿心的都是欣賞,這些年來他的一舉一動也一直都被他看在眼里,甚至有的時候,他對葉一哲比哲楊對他還要關心點,也正是因為他毫不掩飾的關懷,才會讓葉一哲心中對他毫無芥蒂。 任何人都是知道感恩的。 而葉一哲對他也是絲毫沒有任何隱瞞。 說到他和青幫的糾紛的時候,林老頭皺了皺眉頭,但是眼眸里藏著的并不是覺得他做的不對,而是滿目的擔憂,生怕他出什么事情的那種。 說到他和風四娘她們種種感情糾纏,林老頭則是一臉的曖昧,他這輩子并沒有子嗣,也是將葉一哲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成家立業,畢竟他年紀已經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等到那一天。 而說到他與公孫家的協議,并且一夜名動江州的時候,林老頭仿佛說的是自己一樣,神采奕奕,狠狠的咬了一口牛rou,就差大叫一聲好了。 最后,葉一哲就連回到墨鎮的那場刺殺也沒有隱瞞。 他本來就有想要林老頭幫忙分析下的想法在里面,這件事讓師傅師娘知道了只是徒增擔憂而已,只有在這里根本不出去的林老頭,他也相信他不會告訴師傅他們,他會給自己仔細的分析,不帶有一點其他情緒。 “對你行蹤了若指掌,那么就只有那么幾個人了,你師傅師娘自然是不可能,就算你在江州的朋友,也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時候回到墨鎮,只有你師兄最有可疑。” 平靜的分析,讓葉一哲急忙搖頭道:“怎么可能是師兄呢,他雖然去了布達拉宮,但是昨天經過那里的時候和他一起聊過,和以前一樣沒有什么區別。” “這只是推測而已,我也覺得不會是他,這么多年對桑騰的個性我們都很清楚,也許執拗了點,但那是年輕人的通病,本性他還是很好的,”林老頭看著激動的葉一哲笑了笑道,“實際上很多人都能做出這樣的安排,只要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人都能做到,那些殺手在林子里等了多久我們是不得而知的,也許都有了幾個月之久了,對于殺手而言這點時間,等的起。” 葉一哲嗯了一聲道:“最讓我感興趣的并不是殺手的身份,而是最后的那一下,救了我的人到底是誰。林爺爺,師傅有沒有說過那個樹林里還有什么人存在么?” “沒有聽他提起過,你們居住的那個小山坡我知道,在很久之前就是荒無人煙了,當年你師傅去那里也是自己重建的,如果有人的話肯定是仰慕你師傅的存在。” “那就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葉一哲感嘆了一聲道。 “不過,我估計并不是江州的人,如果是他們的話,沒必要等到這個時候再動手,在你離開那里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畢竟那里才是他們的地盤,到了這里,而且安排那樣實力的殺手,我想就算沒有人救你你頂多受傷,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吧?”見葉一哲點了點頭林老頭才是繼續說道,“不了解你的真實實力,而且這樣安排,敵人來自高原省。”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我在這里更加沒有仇人,說是尋仇根本說不上,我現在就擔心一點,他們是針對師傅來的,配合上師傅那憔悴的樣子,他恐怕隱瞞了我不少事情。” 葉一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老頭則是低頭思索了一陣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的確會有人因為活佛的地位而對他產生不滿,但是同樣不應該是現在,而在十年前就應該發生了,現在他們嫉妒的應該是桑騰。” “但是活佛還是師傅。” 葉一哲擔憂的說道,“一個從來不去講道,已經淡出世人視野里的人,還是整個高原省最敬重的人,甚至我在江州用的名義都是哲楊傳人,那件事也是傳遍了全國,那么多的利潤,動心的人恐怕還不少,所以這個也能解釋為何這個時候有人冒出來了。而殺師傅是個不明智的舉動,引起的后果也許他們自己都承受不了,所以他們選擇了對我來下手,只要我死了,他們就一樣能找到家族合作,那個市場就是他們的了。” 葉一哲想了一夜,就想出來這一種可能。 很顯然,對這樣的事情,找林老頭只是能傾訴下,并稍微分析下,不渴望從他身上得到太多的答案,他以前經常能夠一句不經意的話點醒自己,這么多年的經驗以及飽讀詩書的老頭,畢竟沒有經歷過世事的紛爭,許多人性的殘忍他并不怎么清楚。 如果換做師傅的話,恐怕一開始就會批判自己了。 至今為止,他都不敢把他與青幫的糾紛細節告訴哲楊,要知道哲楊這一輩子,連雞都沒有殺過。 林老頭也是思索了好一陣子,這次并沒有給出什么建設性的意見,而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再晚一點的話,想要出山就是看不見路了,所以葉一哲便是起身告辭。 “等過幾天過年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林老頭只是笑笑道:“你有時間來就可以了,不用過于執著。畢竟我一個人在這里那么久了,什么過年不過年的,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也沒有什么新年的氣氛,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連日期都不會知道。” 葉一哲嗯了一聲,但是并沒有把他這話放在心上,每年過年都會帶一些年貨來給他,這種習慣持續了很多年,一時半刻也根本改變不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勸說道:“要不林爺爺,你跟我出去吧,一個人在這里我實在不怎么放心。” 這個提議他說過很久了,只是林老頭從來不曾答應過,又是一年要來到了,他又是說出了這個提議。 看著年齡日益增長的他,葉一哲確實越來越不放心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在他不在的時候林老頭如果死去的話,恐怕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發現,那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這個話題就不要再提了,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林老頭故作不滿道,興許是覺得這種口氣不是太好,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和你不一樣,年輕人多出去走走是對的,而讓我離開一個堅守了那么多年的地方,總是會舍不得的,所以這就當最后一次吧,雖然我知道你肯定還會再勸我,每年都是這一個話題,恒久不變,唉。” 葉一哲依舊不肯放棄的道:“你知道我的擔憂的。” “放心吧,我答應你,在你沒有回來之前,我一定不會坐化,這樣可以了不?” 林老頭也是露出了少有的俏皮表情,三根手指指著蒼天作發誓的姿勢說道,“不行的話,我用佛祖的名義發誓,怎么樣?” 噗的一聲,葉一哲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本來他就沒渴望能夠勸的動他,要能勸動,他早就跟他離開了,不會到現在。 “那林爺爺,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我過幾天再過來。” 林鳳先擺了擺手示意他離去,葉一哲也就再也沒有矯情轉身就是離開,反正過幾天要過年了,他還是會來的。 看著葉一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眼前,他才是轉身回到了他的那間破舊的門房里,拿出了剛才收到的那條煙,從中緩緩的抽出了一根給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氣,半餉之后才是說道。 “你還是出手了啊。”h 第十六章 桑然藏飾店的異常 葉一哲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鎮子外面的時候想了想又是轉身向鎮上走去。 雖然怕引起自己以及對方的情緒,但是還是得去看一下桑然的,這個被他一直當作小meimei的女孩,自從當年因為自己的緣故救下了她們姐妹之后,兩個人就將自己當做了生活上的支柱,這種感情葉一哲懂,本來他也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只會到這個層面結束,但是后來和桑婭之間發生的一切超過了他的意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何況是桑婭那么有靈性的女子。 現在他認識的那么多女孩之中,只有蕭雨靈和她最為相似,無論他做什么,她都會安靜的在他身邊看著,但是第十六章 桑然藏飾店的異常絕對不是附庸,她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最為柔弱的外表,有著最為決絕的世界。 只要露出一絲絲的嬌柔,就足以讓人心疼。 他是楚霸王,她就是他的虞姬。 最為幸福的時光并沒有持續太久,終究在他十五歲那年,年僅二十的桑婭,患病去世。而直到她死的時候,他都沒有說出那個關于愛的句子,每次他還特地倔強的聲明,他只是把她當jiejie而已,雖然他自己心里清楚早已經不是這種感情了,但是出于自己那可憐的自尊,他還是沒有顧及桑婭的感受,而且他連她最后一面都沒有能夠見著。 她離開的時候,一定是帶著遺憾的吧。 所以他自那之后,也就很少去桑然那里了,至少比以前來要少了很多,一兩個月才是去一次,看看她們的日常情況,更多的時候,他只是一個人去后山,坐在懸崖邊上,對著那個山谷里輕柔著訴說著屬于自己和桑婭的情感。 當年的桑婭,就是在這里天葬的。 每次坐在那里的時候,葉一哲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仿第十六章 桑然藏飾店的異常佛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半空中,漂浮在那里,看著自己輕輕的呼喊,呼喊自己的名字,說著她自己說了很多遍都不會膩歪的話語。 她說過,她這輩子能夠在他的身邊陪伴那么多年,足夠了,至少她到死的時候,她每天都是快樂的。他們認識那么多年,她從來沒有把遺傳的疾病告訴過他,就是不想讓他難受,所以去的也很突然,突然的讓他無法承受,壓抑著的情感瞬間迸發,在那一剎那淚如泉涌,只是因為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她的天葬儀式他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無論是桑然還是她們的阿媽,都將這個角色交給了他,因為她們都清楚的知道,桑婭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這個男子,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她的疾病的話,她們就算搶也會將這個男子搶回來的。 她愛過,就算是年幼的桑然都能看出,她那最愛的jiejie對她最喜歡的葉哥哥不是一般的感情,不僅僅是因為他救過他們,而是在她們眼里這個男子確實很優秀,比纏繞在她周圍的那些所謂天才都要優秀許多,不僅僅是她jiejie,就算是在她看來,也沒有她的葉哥哥無法做到的事情,李虎將他看作是天一般的存在,她們兩姐妹又何嘗不是呢。她的桑婭jiejie愛了,無怨無悔,臨終的那一刻的眼神,已經有了懵懂愛情觀的桑然看的很透徹,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才開始走向了成熟。 她走過,從他的心里走過,卻不留痕跡的藏在了一個角落里,曾經的他并沒有用心去尋找,所以留下了一層深深的遺憾。沒有了她的日子,他才是找到了藏著的她,藏在他的心中已經很久,只不過他發現的已經太晚,人生就是這樣的不斷錯過,所以從那之后他就提醒自己,以后再也不要錯過,也不要再因為遺憾而拒絕自己的內心,所以在面對蕭雨靈她們的感情的時候,他都是保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師傅在桑婭死后對自己也說過,人如果連堅持自己的本心都做不到的話,那么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她最終還是去了,就如同煙花一樣綻放之后,灰飛煙滅,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的去了,去了那個冰冷冷的世界。 帶著些許直到他現在可能還不知道有多深的遺憾,甚至還有埋怨,就這樣離開了他的世界。 卻因此,在他的內心深處埋下了一顆堅定的種子。 走到桑然藏飾店門口的時候,葉一哲注意到旁邊不遠處停了一輛奧迪a6,看牌照應該是政府用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打過交道的黃龍貴了。 并沒有怎么當一回事的他向著桑然家走去,不要說是在高原省了,就算是江州市,看到有政府的高層存在他都不會刻意的去打招呼,那是一個跟他本來關系就不大的世界,如果不是因為青幫的緣故讓他必須接觸到一些的話,他估計一個都不會熟識。 無論是在青幫的事情中,還是與公孫家西門家的合作,在外交這個方面,他都是處于被動的狀態,從來不會主動去尋求一些改變,準確的說是他并不會太過于看重,不是李虎和風四娘的緣故,他肯定不會去做拿下青幫這個決定,而同樣如果不是想讓蕭雨靈家中沒有絲毫的芥蒂的話,他也不會那么主動的迎上公孫家的這次合作,畢竟拿過運營權的事情對他來說,到現在為止他想來都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他可不是那么主動的人啊。 他更多的想法還是喂馬劈柴周游世界的那種。 找尋自己的出身固然重要,固然是他離開鎮子的原因,但那又何嘗不是他想要逃避的想法呢,逃避思念桑婭的生活,逃避那個看到自己就會想起早逝的女兒的桑然母親,最主要的是逃避那被哲楊光環包裹著的自己。 在高原省,至少在鎮子上,每個人看到他,都會不經意的用恭敬的眼神,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是哲楊的徒弟,這種眼神,讓他很不是滋味,在這樣的注視下,他想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都不行,他那一次在白馬寺的調皮,又何嘗不是被壓抑了許久的叛逆的一次大爆發呢,而師傅最終帶著他離開,又怎么可能是因為別人的幾句指責,到了他懂事后他才看明白,師傅只不過一直在找一個機會而已,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適合在那樣的地方,他的身份,對他這個最愛的徒弟來說,已經成了一個枷鎖,一個他掙脫不開的枷鎖,緊緊的把他困在了原地,為了他的徒弟,他必須離開白馬寺,找一個沒有人關注的寧靜之地。 為此哲楊還曾經開玩笑的自嘲,我哪兒算什么活佛呢,只不過是一個連徒弟都照顧不好的可憐人罷了。 事實上,他的心中一直都為那些信徒的失望而耿耿于懷的,只是年幼的葉一哲并不曾體會到這種無奈罷了,只不過對比起那些信徒來說,他更在意這個徒弟。 而后,在桑婭去后,自己的不開心也是被師傅一直看在眼里,從那時候他就提議讓自己離開高原省,出去散散心,留在這里只是徒增傷悲而已。 慢慢的自己走出了那種情緒,師傅也就沒有在說話,只是后來無良師傅走了,一直在尋找著他的下落,雖然刻意的在師傅面前隱瞞,雖然他知道師傅并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師傅存在,但是那么關注自己的師傅又怎么可能沒有在意到自己的情緒呢,所以師傅才是將自己找了過去。 葉子,你也長大了,你也應該去尋找你的身世了。 去江州吧,找一個叫古天河的人,他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 不只是你的身世,而是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正如同師娘所說的,對晚年的哲楊來說,除了他,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而在很多時候,葉一哲對自己的出身已經無所謂了。 從有記憶起就一直在哲楊身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一直都是將師傅當成親生父親來看待的,師傅師娘對自己的養育,早就超過了他們應該做的了。 人是要知足的。 他雖然聽從了師傅的話,去江州尋找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的古天河,但是心中終究是有點不以為然的,當然期待自己的過去的一絲心理還是有的。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鎮子上大多數店鋪都不會開到這個時候,這里與江州不一樣,在傍晚五六點的時候家家戶戶就都回到家里,偶爾有幾個串門的,但是大多數人家都已經將門關上,獨享著屬于自己家中的那一點幸福時光。 但是今天很奇怪的是,桑然家的門竟然是大開著的,帶著這點疑惑,葉一哲敲了敲門,然后沒有等里面回應就是走了進去。 “誰啊?”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聽的葉一哲心中一沉,在桑然家中竟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聲,這讓他起了一個不好的想法,腳步走的更快了,三兩步直接走到了內屋門口,推門就是沖了進去。h!!! 第十七章 梁景玉 “葉哥哥。” 一聲驚喜的聲音在葉一哲推開房門的剎那響了起來,然后就見一個就這樣撲了過來,在他還沒有看清楚屋內的形勢的時候,已然撲到了他的身上,用頭不停的在他胸膛上蹭著,就像跟情人在撒嬌一般,嘴里還帶著點不滿說道:“你怎么才來的。” “怎么回事?” 葉一哲將她撥開,這才有時間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一個年輕男子還有一個保鏢模樣的人物坐在主座上,陰沉著臉,剛才說話的男聲應該就是他,而桑然的阿媽則是坐在一旁,戰戰兢兢的模樣,桑然臉上的喜悅,卻掩飾不了剛才哭過的痕跡,一邊在她的眼眶上擦拭著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