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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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氏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營里能有什么好飯食,晚間快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吧。”說著便給他夾了紅燒魚,倒是十分明白他的喜好。 蘇有容卻未馬上動筷子,而是給衛(wèi)氏夾了一撮水晶藕絲:“娘親,兒的生日便是您的受苦日,娘親合該多吃一些。” 一旁的如箏看著他們這樣母慈子孝,心里也是一陣感慨,卻也夾雜著些酸:自己,卻是在沒有機(jī)會能和娘親說上這樣一句話了。 三人說笑著吃了這頓壽宴,其間老太君還著人送來了五彩的壽面,蘇有容鄭重地謝了,才讓小廚房快去煮來,待面煮熟,又讓人分了四碗,自盛了鹵菜,讓如箏端去小書房,供奉給崔氏。 如箏愣了愣,才起身端了面進(jìn)去,走到半途卻是落下了兩滴淚:自家夫君是真的把自己的娘親實(shí)實(shí)在在地當(dāng)成了親人了。 一頓飯吃完,夫妻二人送走了衛(wèi)氏,如箏陪著蘇有容回到內(nèi)室梳洗了,從衣柜里拿出拿出一個小包遞給蘇有容,笑到:“之前你生辰,都沒給你準(zhǔn)備過禮物,今年的卻是不能少了……”蘇有容笑著雙手接過,打開一看,卻是一件青色的短中衣。 看著衣服的大小,再掂掂分量,蘇有容心里便是一奇,對著燭火仔細(xì)審視了一番,又抬頭看著如箏:“這……不是一般的布料啊。” 如箏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臨出嫁收拾嫁妝時才發(fā)現(xiàn)的,這布料的確有些奇異。”說著,她就拿過一旁針線笸籮里的剪刀,在那衣服上扎了一下,只聽微微的“叮”一聲過后,那衣服竟然是絲毫未損! 蘇有容瞪大眼睛看著手里的衣服:“箏兒,這可是件寶貝啊!” 如箏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卻是一黯:“我當(dāng)初看到這布料時,心里便是一陣后悔,若我那年仔細(xì)些,能早早發(fā)現(xiàn)這布料做了衣服給你,東夷之戰(zhàn)你便不用受傷了……” 說到這里,她嘆了口氣,蘇有容卻是笑了:“那點(diǎn)傷不算什么,再說你不是不知道么……”他欣喜地看看那件刀槍不入的短衣:“這到底是什么?” 如箏搖了搖頭:“我卻是不知,只知道這是娘親嫁妝里的,僅有這么小小的兩塊,我拿布搭配著縫成短衣,袖子卻是用的普通的細(xì)布,好歹能護(hù)住前心后背吧……” “這就很不易了!”蘇有容歡喜地將衣服穿上試了試,那衣服掂著也不過是略有些重,此時穿在身上卻是和普通衣物差不了多少,且十分服帖,當(dāng)下喜得他拉著如箏笑到: “卻是比什么金絲鎖子甲要好多了!” 如箏看他喜歡,心里也是甜絲絲的,便陪著他笑,蘇有容脫下那件防身短衣,妥善收到了衣柜里,回身便摟住了如箏: “箏兒,你這禮物,我很喜歡。”想了想又道:“這樣堅(jiān)韌的布料,雖然有縫隙,想來你縫起來也是十分困難的吧,辛苦你了……” 如箏搖了搖頭,抬頭看著自家夫君:“你喜歡就好。” 蘇有容重重點(diǎn)頭:“喜歡喜歡!”笑容又突然一變,伏在如箏耳邊輕聲說:“不過,我更加喜歡你,我貼心的*妻……” 如箏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在他懷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是的,夫君……” 蘇有容見她如此乖巧,歡喜地仰頭笑了三聲,就把她拎起來扔到了床上,如箏無奈地?fù)u搖頭,心里卻也升起一絲期許,除了親近心*之人的甜蜜,還隱隱含著對子嗣的期待。 之后的幾日便過得風(fēng)平浪靜,平淡之中,如箏卻也沒有停下對國公府各處各人各事的探尋,二月初十崔家派人送來了明軒和霜璟定親的消息,如箏雖然早就知道這樁姻緣,但還是欣喜萬分地為二人分別送了賀禮。 二月十五這日,蘇有容休沐,難得早早起身陪如箏去請安,二人來到主院,陪著老誥命說笑了一陣,又趕上老國公回來,他興之所至,便要拉蘇有容去花園射幾把箭,老誥命聽著有趣,便也招了丫鬟過來,要跟去看看,如箏趕緊也上前扶了。 待到了花園,老國公先試了幾把,是箭箭正中靶心,如箏嘴甜說了幾句“老當(dāng)益壯”之類的,老國公笑了一陣,又示意蘇有容上前,蘇有容自到旁邊弓箭架子上挑了一張弓,卻見老國公面色一沉: “一石半的有何趣味,拿那三石的。” 蘇有容無奈地?fù)u頭笑了笑,卻是聽話地上前拿了那三石的強(qiáng)弓,如箏忍不住心里一陣驚奇,她知道他曾經(jīng)開過兩石半的強(qiáng)弓,卻沒想到那竟然不是他力道的巔峰,她也曾聽自家祖母凌氏太君說過,大盛朝的老帥里,也只有老國公、自家祖父林老侯爺和凌家老侯爺可以開兩石以上的強(qiáng)弓…… 想到這里,她便緊緊盯住蘇有容,便連眼睛也不敢眨一眨…… 旁邊老誥命卻是嗔笑著看了老國公一眼:“國公爺,您這不是為難容兒么?這弓便是您全盛之時,也不過是拿來練膀力,并不能搭箭射靶子的。” 老國公卻是笑著“嘿”了一聲:“這小子鬼著呢,最會韜光養(yǎng)晦,今兒當(dāng)著他媳婦,我看他還能不能妥的過去~”兩位老人這一番對話,逗得如箏忍俊不禁,又趕緊低頭掩去了。 再抬頭,卻看到蘇有容已經(jīng)肅容站好,似乎是對手里三石的強(qiáng)弓也是有些吃不準(zhǔn),先是試著拉了幾下,才從箭囊里抽了一支雕翎,搭在弓上,沉了口氣將弓緩緩拉開,再松手,箭矢便如疾風(fēng)一般射向靶心,立時便穿靶而過,將紅心處戳了個大洞。 “好!”老國公笑著一合掌:“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孫子!” 旁邊老誥命也是微微一驚,又笑到:“國公爺?shù)故菚w攏,容兒這力道,我看卻也有衛(wèi)帥五分的功勞。” 她一言出口,老國公先是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又嘆了口氣:“唉,我早就仰慕衛(wèi)家英名,卻沒想到和他做了親家,卻又不得他諒解……”說到這里,又突然意識到如箏也在,卻是住了口,如箏面色沉靜,做出沒在意的樣子,裝作無意看看蘇有容,卻見他若有所思,眼中卻是閃出一絲落寞。 陪著兩位老人回了春暉園,如箏和蘇有容告辭離開,走在后園路上,如箏看四下無人,便上前輕輕挽住了蘇有容的手,在他耳邊輕輕說到:“夫君不要難過,古話說‘血濃于水’外公不過是一時生氣,時日久了思念女兒,自然會原諒娘親的,更何況你如今也成了武將,且立下戰(zhàn)功,外公在寧武關(guān)聽了定然也會歡喜,說不定就是個好機(jī)緣,你莫急。” 蘇有容轉(zhuǎn)頭看看她,眼里盈滿了溫柔笑意:“是,我箏兒說的對,我不急,慢慢求總會等到他老人家回心轉(zhuǎn)意的。”如箏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一掃卻是看到遠(yuǎn)處矮樹叢旁,蘇百川正立在那里看著自己二人,如婳站在他身后幾步的地方,含著個冷笑也看向這里,如箏心里一沉,怕惹了什么口舌,便想把手從蘇有容臂彎里抽回來,卻不防被他伸手緊緊握住,又低頭輕笑到: “怕他們作甚,越看咱們越親近,氣死他們。”一句話卻是將如箏逗笑了,抬頭看著他促狹的眼神,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 在遠(yuǎn)處的蘇百川看來,這一幕便成了二人旁若無人地,他心里恨了一聲“輕狂”卻又忍不住地羨慕。 如婳看著自家夫君眼底流露出的情意,心中嫉恨如狂,哼了一聲便甩手向著漪香苑走去 ☆、204、賞賜(中) 蘇有容陪著如箏來到漪香苑,夫妻二人向著廖氏請了安,聽她不陰不陽地叮囑了幾句閑話,便看到蘇百川和如婳一前一后走入堂屋。 四人相互見了禮,又分東西坐下,還未寒暄幾句,如婳便輕笑了一聲,對著廖氏說到:“母親,您猜我和夫君剛剛在花園里看到什么好風(fēng)景了?”說著還捂嘴笑著看看如箏,如箏怎不知她這是要發(fā)難,但想著蘇有容在身邊,自己夫妻說笑又不是什么罪過,便也沒搭這茬,如婳無趣,又轉(zhuǎn)向廖氏: “母親,媳婦和夫君剛剛在花園那里看到三弟和弟妹一路賞花觀景而來,兩人手挽著手,情深意篤地著實(shí)讓人羨慕呢。” 說完這句,她仔細(xì)看了看廖氏的臉色,果然見她目色冷了冷,自家這個表姨母,她是清楚的,廖氏最厭的就是這樣少年夫妻不莊重,當(dāng)年自家公爹世子爺?shù)逆彝ǚ浚谒矍叭羰锹冻霭朦c(diǎn)妖嬈,定是要遭她呵斥的,如今蘇有容和如箏這樣,她又怎能放過,果然見她眼中精光一閃,便要開口,卻沒想到蘇有容卻是搶先笑了一聲,開口言到: “二嫂倒是好目力,那樣遠(yuǎn)都看到我們了?”他轉(zhuǎn)頭看著如婳,雖是笑著,卻看得她心里一寒: “我看道旁矮松好看,便想帶箏兒看幾眼,可她卻念著給母親請安,想早些趕來,我一時興起便強(qiáng)拉住她看了會子,沒想到卻給二嫂看了笑話去~”他笑著轉(zhuǎn)向廖氏: “說來也是,若是說端方莊重,我們自是比不上二哥二嫂,便是夫妻同行,也要離個五六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嫂追不上二哥呢。”說著還呵呵笑了幾聲,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如婳被他氣得一股子氣都頂在了胸臆之中,偏偏還只能賠笑,廖氏見話頭被截,心里一陣無趣,又想到了正事,便也笑了幾聲,才開口對著如箏言到: “容兒媳婦,前次我讓你挑幾個丫鬟,容兒來了卻說用不慣丫頭,那幾個我也就送到外院去了,不過我這幾日想了想,你那院子里丫鬟還是太少了,容兒以前不用丫鬟,是他在外院不慣,不過如今你也嫁過來了,光是偏勞你那幾個陪嫁丫鬟,卻是人手吃緊,此次府里買丫鬟,我又著意給你挑了兩個好的,難得還識得幾個字,便給容兒放在房里管管筆墨什么的吧。”她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句句都是為如箏著想,若是再推辭,便顯得太不懂事了,如箏一時無法,只是笑著頷首,又抬頭看看蘇有容,一副惟夫命是從的樣子。 蘇有容略沉吟了一陣子,方才笑到:“母親所言極是,既是母親所賜,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謝母親慈心賞賜。”說著夫妻二人便起身向著廖氏行了禮,算是收下了。 廖氏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叮囑了幾句便讓他四人回去,一出漪香閣大門,蘇有容抬頭看了看天色,便對如箏嘆道:“箏兒,我卻是不能陪你了,今日凌三哥約我出去,說是有什么要事,誰知道他又……”他笑著搖搖頭: “那兩人你先讓浣紗她們盯好了,也別讓她們進(jìn)書房,待我回來再作計(jì)較。” 如箏知道他定是掐著時間陪自己來漪香閣請安的,趕緊一一應(yīng)了催著他快去,蘇有容自笑了笑向著外院方向離去,如箏便獨(dú)自上了回寒馥軒的路。 剛轉(zhuǎn)過漪香閣外的月亮門,卻不防蘇百川夫婦從后面趕了上來,如箏知道如婳定然是要出言譏諷,卻看蘇百川也在旁側(cè),想她也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便停下恭敬地向他們二人行了禮。 如婳不想放過這個好機(jī)會,但當(dāng)著蘇百川卻又不敢說的太過分,只是扯出一個微笑,言到:“弟妹真是好福氣,能得母親賜下丫鬟,想來也是極能干的,定然會將三弟伺候好,也省的你事事躬親,卻是太累了,你看自咱們嫁過來,你卻是清減了許多呢。”她一向嫉妒如箏身姿窈窕,此時卻不顧她十分紅潤的顏色,愣說她是累瘦了,話里話外的全是錐心之語。 如箏看著如婳臉上的假笑,心里卻只覺得可笑可憐,當(dāng)下也不多說,只是行禮笑到:“二嫂說笑了,這府里長輩待我極好,弟妹這些日子來身子倒是壯健了許多呢,我這瘦,二嫂也知道,卻是天生的,母親賜下的人自然都是妥帖的,只不過弟妹看來,伺候夫君,許多事還是要親力親為,丫鬟們畢竟是外人,為j□j者,不就是‘相夫教子’這一句么?” 說完,也不顧如婳突然轉(zhuǎn)青的面色,福身便要離去,卻不防蘇百川冷不丁喊了一聲“弟妹”,如箏心里一沉,還是轉(zhuǎn)身行禮恭聽。 蘇百川卻是沉吟許久,才擠出一句:“天寒風(fēng)冷,弟妹要小心著涼……”好似又覺得不妥,趕緊加了一句:“也要給子淵打點(diǎn)好了衣物。” 雖是好話,被他這樣本末倒置地說來,卻是聽得如箏心里厭煩至極,只是淡笑著應(yīng)了,便轉(zhuǎn)身離開。 蘇百川長嘆一聲,向著松濤苑方向走去,如婳則是回頭看著如箏的背影,似是要用眼刀飛死她一般死死瞪了一下,才回身急急地追上去了。 如箏自快步走到寒馥軒,站到門前才略微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想想又是一陣好笑,既不是怕他們,也不是心虛,何必走的這么趕呢?她低頭看著自己青色的繡鞋,又嘆了口氣:大約,是膩煩透了吧…… 這樣想著,她舉步走進(jìn)了寒馥軒。 問清了廖氏所賜的兩個丫鬟名字叫桃香和荷香,如箏也沒說什么便讓夏魚帶她們下去安置,看著二人涂脂抹粉,裊裊娜娜的樣子,如箏也是一陣嘆息,對浣紗等人吩咐了兩個新丫頭的事情,也不顧她們幾個欲言又止的神色,沒有多解釋。 如箏自是相信蘇有容的安排,心里并無半分擔(dān)憂,只是廖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自己院子里的事,還有如婳那一次次的挑撥挑釁,卻著實(shí)令她郁氣難消,她低頭想了想,心里浮起一個念頭,慢慢打算了起來…… 快到午牌時分,墨香到內(nèi)院來報(bào),說是蘇有容午飯不回府用了,飯后就回,如箏知道他定然是和凌朔風(fēng)有什么事情要商量,便讓他退下,自叫了丫鬟們擺飯,略用了些就拿了卷書,在里間貴妃榻上慢慢讀著等蘇有容。 午未相交之時,蘇有容回到寒馥軒,如箏趕緊迎到堂屋,又讓丫頭們趕緊沏茶,蘇有容自端了茶飲著,對如箏笑到: “雖說夫人今日是借機(jī)發(fā)難,不過她倒是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放下茶碗,看看書房的方向:“如今我這內(nèi)書房里,一直沒人管著,墨香他們來是十分不便,我又沒有貼身丫鬟,這樣下來,卻還真是個漏洞……”他笑著沖院子里裝作收拾,實(shí)則眼神飄來飄去的桃香荷香兩人嘆了口氣:“這不就讓人抓了漏子了……”他回頭看看如箏: “箏兒,你挑個合適的給我把內(nèi)書房管起來吧,你的丫鬟,我是盡放心的,今后我白日里不在家,也有人幫我看著,莫讓人摸了什么機(jī)要物件去。” 如箏聽他這么說,心里感佩他對自己的信賴,也不假意推辭,只是仔細(xì)斟酌了一番,才說道:“夏魚嘴快會j□j人,倒是個好人選,只是她身上的事情太多,卻是沒法全天盯著,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讓夏魚擔(dān)著內(nèi)書房管理,再讓環(huán)繡管起內(nèi)書房的瑣事,這丫頭雖然話不多,卻是個明白仔細(xì)的,且也通文墨,又是極為可靠的性子,夫君意下如何?” 蘇有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極好,找你要一個,你卻給了倆,可見我箏兒真是個慷慨的。” 如箏卻是嗔笑道:“這樣的丫鬟,全給了你我也不怕,只是那樣的啊……”她對這院子里二香一努嘴,還沒想好說什么,蘇有容便笑著連連作揖:“夫人放心,為夫的心里有數(shù)!” 說著,二人又是一陣笑。 到了晚間,如箏刻意早早地便回到了臥房梳洗了躺著,一來是信任蘇有容的決斷,而來也是不愿落人口舌。 不多時,便聽對面書房里隱隱傳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還伴著低聲的呵斥和隱隱的抽泣,漸漸的那抽泣聲停了,卻并沒有傳來腳步聲,如箏正自納罕,卻突然聽到一聲驚叫,接著就是蘇有容呵斥的聲音和紛雜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東間書房便安靜了下來。 如箏心里一陣驚奇,不過是兩個心術(shù)不正想要往上爬的丫鬟,看來蘇有容卻是動了真怒了,和他認(rèn)識這么久,看多了他和顏悅色詼諧風(fēng)趣的樣子,便是怒,也是隱忍的,此時聽過他揚(yáng)聲呵斥,如箏心里怕雖是不怕,卻是隱隱也感到了一種不一樣的威勢,心神卻是奇妙地蕩了蕩,臉也紅了。 她奇怪自己今日的反應(yīng),卻見臥房簾子一挑,蘇有容面色沉靜地走了進(jìn)來,看著自己微微一笑,便坐在了床邊。 如箏看他表情,便知今日之事定然不止是作勢嚇唬一下她們那么簡單,當(dāng)下卻也不多說,只是招呼了丫鬟們趕緊端水進(jìn)來,蘇有容卻是對著浣紗笑了一下:“告訴小廚房辛苦些,我要洗個澡。 ☆、205、賞賜(下) 浣紗自應(yīng)了下去,蘇有容看著如箏嘆了口氣,冷笑到:“原本以為夫人不過是想給咱們添個堵,安插倆眼線,卻沒想到這倆識文斷字的,卻是生了監(jiān)視我書房往來之意了,還是明的!父親……”他放在床上的手攥起又松開,面色也白了幾分,如箏是見過他發(fā)怒的,如何不知他現(xiàn)在心中所想,當(dāng)下趕緊坐過去偎在他身邊,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 “什么事情都有辦法的,你莫?dú)鈮牧松碜印?/br> 蘇有容轉(zhuǎn)頭看了看如箏,知道她怕是被自己嚇了一跳,趕緊緩和了面色,輕輕攬住她: “箏兒,我心里顧念著國公府是我的家,顧念著血濃于水,我想要給府里留個保障,他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反倒還來拆臺!呵呵。”他冷笑了幾聲,眼色又陰沉了下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現(xiàn)下這形式,除了凌家和顧家,那一家不是狡兔三窟的,更何況東宮那位……他這樣孤注一擲,是要拉著闔府一起跳……”他還沒說完,外間傳來丫鬟們的聲音,蘇有容便住了嘴,面色也平緩了些,如箏自招了丫鬟們進(jìn)來,帶著她們將洗澡水安置在屏風(fēng)后面,便讓她們都退下,自上前幫蘇有容除了外衣,待他轉(zhuǎn)過屏風(fēng)進(jìn)了浴桶,又走進(jìn)去幫她擦背。 蘇有容抬頭看看如箏關(guān)切的眼神,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辛苦你了。”說著便閉上眼睛,往后倚在浴桶上,嘆了口氣。 如箏看看他的姿勢,擦背是不可能了,便繞到前面拿了塊干凈的手巾沾了水,按在他頸間。 順著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慢慢擦洗著,如箏臉上卻發(fā)起了燒,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定是這水太熱,自己又穿著中衣,才會如此……定是如此! 不然,難道她還能是被自家夫君姿色所惑么?! 她定了定心神,又猜起了他剛剛話中的含義,想著想著,身上卻也是一寒:若是廖氏為著后宅小事安插過來這兩個丫鬟,自己和他情誼深厚,自然不怕這小伎倆,可若真如他所說,這兩個丫鬟是自家公爹蘇世子安插過來監(jiān)視蘇有容內(nèi)書房的…… 雖說自家夫君和父兄政見不同,但即便如此,蘇世子居然是在防備自家兒子?不,這樣明著表態(tài),怕不止是防備,還有警示的因子在里面吧? 不過轉(zhuǎn)瞬,她便想清了其中關(guān)節(jié),也知道了蘇有容話里說的覆巢之下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當(dāng)下也替他委屈起來。 她這里走著神,蘇有容卻是慢慢消了怒火,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如箏一副出神的樣子,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似是想著什么心思,心里覺得可*,滿心的煩躁就散去了,他抬起濕漉漉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嚇得如箏一激靈,又嗔笑到: “做什么啊,弄人家一身水。”她這樣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嫵媚,再配上被熱水蒸的瑩白里透著緋紅的面色,引得蘇有容呼吸一亂,他低頭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浴桶,打量了一下大小就笑著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