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是。”聽了他的話,如箏心里涌起萬千思緒,卻只匯成了這一句,心里的萬般情意說不出口,沖的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夫君……我心里,真歡喜。” 見自家嬌妻難得主動邀請,蘇有容哪有不順桿爬的道理,當下便除了外衣抱著她滾上了床。 夜,還長著呢…… 翌日清晨,如箏撫著酸疼的腰嘆了口氣,轉過身卻對上了自家夫君含笑的睡顏,看得她心里一陣驚奇,以前還真沒看過誰睡覺是帶著三分笑的,或許是做了什么美夢吧…… 她又動了動,對面的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嗯?天色不早了吧?” 看著他略帶迷蒙的樣子,如箏禁不住失笑:“虧你還知道天色不早了,昨晚……”說著自己臉上卻是一紅:“趕緊起身吧,不然午間家宴都要誤了!” 蘇有容一邊笑著穿衣,一邊哼哼:“嗯,許久沒有睡懶覺了~好舒服!”又惹得如箏一陣笑。 夫妻二人收拾停當了,如箏打量了一下自家夫君:今日他難得穿了一件松綠色暗繡竹紋的直身,配著外面的檀色半臂氅衣,顯得喜慶又精神,如箏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海棠紅配艾綠的襖裙,見沒什么不妥當的才笑著走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溫暖的大手里,二人并肩離開了寒馥軒。 出了寒馥軒大門,如箏想要把手掙出來,卻不想被他攥的死緊,心里甜蜜歸甜蜜,卻也是有一絲著急:“夫君,人都看著呢……”她低聲囁嚅著:“偏就你這規矩奇怪!” 蘇有容回頭看看如箏羞得緋紅的臉,壞心的拽著她的手晃了晃,卻也不再輕狂,聽話的放開了她。 如箏這才松了口氣,對著他羞澀地笑了笑,一抬頭卻正看到旁邊蘇百川帶著如婳走了過來。 狹路相逢的,也不好裝作沒看到,蘇有容便帶如箏上前見了禮。 蘇百川淡淡地應了一聲,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后面垂眸不語的如箏,剛剛他們笑鬧那一幕,被他盡收眼底,那樣輕松溫柔,又嫵媚明麗的笑容,似乎她只會對著自家庶弟一人展露……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又盯了蘇有容一眼,還是那樣惹人厭煩的眉眼,他就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他…… 蘇有容見蘇百川來回打量自己二人,知道他心里定然是又起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當下心頭一陣火起,臉上卻是浮起一個十分和善的笑意: “兄長,同去主院吶?”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蘇百川心里一陣膩煩,后面的如婳心中卻浮起一絲懼意,來不及多想,蘇百川哼了一聲帶頭向前走去,她也趕緊跟上。 一路疾行,如婳又要努力跟上他的腳步,又要小心不失了大家夫人的風范,著實是累出了一身汗,心里忍不住對身后閑庭信步的如箏心生艷羨,又轉為nongnong的恨意。 蘇有容看著前面那一陣風似卷走的那一對兒,忍不住笑了一聲,伏在如箏耳邊低聲笑到: “你看我兄長,長身玉立就是走的快啊……可憐了二嫂,追的像個兔子。” 雖說背地議論兄長確是帶了幾分不不敬,如箏還是被他給逗笑了,看四下無人,忍不住攥起小粉拳輕輕錘了錘他的背:“快走吧,就你怪話多!”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用完了午間的家宴,老太君看著大房婆媳倆,又感嘆了一番自家長子長孫戍邊辛苦,張氏和吳氏無奈只是訕訕地笑著,如箏看著老誥命略帶責怪的眼神,心里打了個點。 席間蘇世子特地提到讓蘇有容夫妻二人午后要去看一看衛氏,旁邊廖氏趕緊起身附和,又讓人打點了菜品送到凌霜閣,如箏看著蘇世子滿意的笑容,心里一陣好笑:不過是些表面功夫,這樣夫妻二人騙來騙去的…… 不禁又想起了蘇有容說過的那句“素素靜靜地過”,方知是金玉良言。 午后家宴散了,眾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如箏又打點了些時令的補品,陪著蘇有容到了凌霜閣,同衛氏說笑了一個多時辰。 拋開了前世的嫡庶之見,如箏才發現衛氏的確是個值得人尊敬也讓人愿意親近的人,雖然她出身北地不擅文墨,于世家后宅的事務上也不擅長,可除去這兩條,如箏還是隱隱覺得她和自己的娘親有些相似,一樣是至真至純之人,也許正是這樣,才會深陷情殤吧…… 想到這里,她禁不住對衛氏又多生了幾分親近之感。 一旁的阿笈看著如箏一口一個“娘親”心中也是暗贊,想著這樣大氣善心的女子,方才配的上自家三少爺。 從凌霜閣回來,夫妻二人略歇了一會兒,用了晚飯便穿上厚厚的大衣服,出門觀燈。 如箏疼惜浣紗她們這一年辛苦,便向蘇有容求了放她們出府松泛,蘇有容滿口應了,又賞了她們一人二兩銀子,還取了個名頭叫“年終獎”,喜得幾個小丫頭紛紛福身說著吉祥話,主仆一行在周崔兩位mama的叮囑聲中出了寒馥軒,從角門離開了國公府。 出了門,如箏便覺得眼睛不夠用了,整條烏衣巷都被花燈照的亮堂堂的,如同白晝一般,雖然以前也曾逛過這上元燈會,但今朝重游,卻覺得莫名多了幾分趣味,她抬頭看看身旁的蘇有容,心里一動:或許,就是因為身邊有他的緣故吧…… 此番跟了蘇有容出來,如箏倒是不必帶丫鬟伺候,她叮囑了浣紗等人不可離了烏衣巷,要早早回府,便跟著蘇有容穿過人群,沿著蘇府所在的巷東,走了一遭。 被蘇有容將手攏在寬大的袖子里,如箏覺得從手至心都暖得令人沉醉,二人慢慢逛著出了喧鬧的烏衣巷,走到了一樣喧鬧,卻更有煙火氣的西市大街上,蘇有容牽著如箏走到一個賣孔明燈的小攤子前,花兩個大錢兒買了個橘色的,旁邊的攤主奉上筆墨笑到:“這位公子,這上元天燈是最靈驗不過的,加些吉祥話放到天上,讓老天爺保佑您二位百歲無憂,和和美美啊!” 蘇有容笑著接過筆,說了聲:“承您吉言。”略思索了一下,就提筆寫了幾句話,如箏湊過去看時,卻見上面寫著:“愿邦國安泰,盛世承平,愿闔家美滿,親友平順,愿夫妻和美,恩愛白首。” 如箏笑著看了他一眼:“想的到齊全。”便略帶羞澀地看著他將那孔明燈點燃,慢慢放上了天空。 橘色的燈火慢慢飄遠,蘇有容牽著如箏又往里逛了逛,如箏見天色已晚,便拽了他一下:“是不是該回去了?” 蘇有容笑著搖搖頭:“無妨,今日府里是沒有門禁的,二門上一直有人值守呢……我帶你去個地方。” 如箏點點頭,也不多說,隨了他慢慢走著,不多時就被他帶到護城河邊,如箏看著這里的風景,心里忍不住贊了幾聲: 此處是一塊差不多一間屋子見方的小土臺,沿著岸邊凸進護城河里,外面又被木質的圍欄圍住,顯得樸拙有趣,上面只是種著些柳樹,如今樹葉掉光,卻不難想見夏日里的繁茂,如箏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幽靜的地方,忍不住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看著蘇有容:“子淵,這里真美,你是怎么知道這地方的?” 蘇有容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笑著拉她轉了個方向:“看著,一會兒更美呢。” 他話音未落,如箏便看到護城河對岸亮光一閃,卻是一道焰火竄上了半空,這才想起,按盛京的慣例,這一天是要沿護城河燃放焰火的,此時站在這凸出的小島上,如箏頓時覺得漫天煙花似將自己二人環了起來,一時間四面均是火樹銀花,流光溢彩。 如箏盯著漫天焰火,卻是看得癡了,一旁的蘇有容見自家小娘子傻愣愣的樣子,心里一陣愛憐,笑看著她精致的側臉,移不開目光。 如箏轉頭看看自家夫君,笑到:“不看焰火,盯著我作甚?” 蘇有容卻輕輕搖搖頭,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比煙花美多了……” 如箏被他說的心神一蕩,還沒完全弄懂他話里的含義,兩片微涼的唇便貼了上來,霎時漫天的煙花,就閃進了腦子里…… 許是一瞬,或是許久,蘇有容笑著放開如箏,拉著回不過神兒來的傻姑娘離了那小島,向著后面相連的一棟小樓走了過去。 好一會兒,如箏才明白過來,回頭笑看著蘇有容:“夫君,這樣好的去處,為何剛剛沒有旁人過來?” 蘇有容回頭笑看著她,指了指眼前的小樓:“因為那片地方,是這酒家老板的私地,旁人沒有準許是不能進來的。” 如箏笑著點了點頭,想著既然如此,那么他自然不是“旁人”,忍不住對這外面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小小酒樓升起了一絲興趣,她抬頭讀著樓上的牌匾: “聽風吹雨樓……”真是個好名字!如箏心里這么想著,隨著蘇有容走進了聽風吹雨樓中。 一進門,小二便殷勤的過來引著二人上樓,如箏瞟了一眼一樓滿堂的喧囂,忍不住暗自納罕,在這闔家團聚的時候,這里居然還是客似云來,卻是十分奇怪,更加奇怪的是,那些客人手邊除了酒菜,還都放著一個用長布袋裝起的東西,登上二樓最后一級臺階時,如箏突然想明白了,那些定然是刀劍,在這京師重地還要冒著風險兵刃不離身的人,便只有江湖人…… 只是跟著蘇有容,她卻并不覺得害怕,些微的驚訝過后,還來不及容她發問,小二便將他們引到了二樓一間隱秘的齊楚閣兒門口,笑著躬身褪下了。 蘇有容轉頭向著如箏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房門:“師尊,我來了。 ☆、201、上元(上) 門內傳來渾厚又溫和的一聲笑,只是這一聲,便讓如箏頓覺如沐春風:“哈哈,是容兒來了,快進來。” 蘇有容笑著推開門,如箏眼前便是一亮,這個從外面看上去不起眼的小雅室,里面卻十分寬敞,幾個高高的燭臺映著潔凈的墻壁,讓屋里墨色的桌椅都似閃著金屬般的光芒。 適應了室內明亮的光線,如箏才發現屋里的八仙桌旁已經坐滿了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看到如箏進來,桌旁坐著的尉遲纖先喜得跳起來,幾步走到門口將她拉進來: “我還以為是小淵子自己來呢,果然他還是舍不得你……” 如箏被她說的面色一紅,趕緊向她行禮:“尉遲jiejie。” 尉遲纖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又故作嗔怪地一撅嘴:“小箏兒,你嫁了我師弟,便該改口才是,叫聲師姐呀?” 如箏趕緊改了口,尉遲纖又笑著拉她走到桌前,旁邊蘇有容見如箏局促,倒是趕緊跟了過去,輕輕拉住她手: “這些都是我的親人,你不必緊張。”在她耳邊輕輕說了這樣一句,他帶著她走到主位坐著的一位青衣人身旁,笑到: “師父,這是我妻子林如箏,年前剛剛過門兒的,我帶她來給您請安。”說完又轉向如箏: “箏兒,這位是我師尊,待我恩同再造,快來給師父請安。” 如箏趕緊肅容福身,恭謹地說到:“林如箏給師尊請安,師尊萬福。”待面前之人笑著伸手虛扶,才起身站在一旁。 她早就知道他數年前得師父傳授武藝之事,如今看到真人,才發現和自己想象中的卻是大不相同,眼前之人面龐容長,看上去不過四十上下年紀,一身青衣雖然只是細布制成,卻難掩其周身的氣派和威勢,可那種威勢卻并不讓人覺得害怕或是疏離,只是讓人肅然起敬,此時他看著如箏,慈和地笑了笑,那一雙微瞇的象眼,又讓如箏頓生親近之感,明明是剛剛才相識,卻如同相處多年的親人一般。 那青衣人笑著一合掌,竟是十分驚喜的樣子:“哈哈,想不到我陸離一把年紀了,還能得徒弟媳婦兒這樣鄭重的拜一拜,這孩子實在是有趣。” 如箏也陪著笑,心里卻想著自己剛剛那樣是不是在師父這樣的武林豪杰面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卻又不知道江湖女子該怎么行禮,又轉念一想,自己也不是江湖女子啊!一時倒是愣住了,余光卻看到旁邊站起一個身著蔥綠色長衫的女子,如箏一回頭,眼前便是一亮,忍不住便多看了兩眼,只見那女子雖然穿的是男裝,卻依然難掩起清麗逼人的容貌,看得如箏暗自感嘆,她這樣不施脂粉身著男裝,依然讓盛裝打扮自己都覺得頓時就被比下去了…… 那女子笑著轉到陸離面前,替他斟上酒,又轉頭對坐下一個從剛剛就一言不發連表情都沒變過的紅衣男子說道: “夫君你看看,師弟妹一來,眼見師父就看不上我們這些草莽女子了,唉~”她一句話看似吃味排揎,卻說得百轉千回,讓人一聽就知道是說笑打趣,逗得陸離一陣大笑: “好好,都是師父的好兒媳婦啊~”卻是說亂了。 如箏又好笑,又覺得應接不暇,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蘇有容,蘇有容卻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對那綠衣女子說到:“師嫂,我家箏兒人都認不全呢,你便來排揎,師兄欺負我,你也要夫唱婦隨么?” 那綠衣人卻不理他,自拉了如箏的手笑到:“箏兒,我早聽過你,想來小淵子這個迷糊的倒是沒和你提過我吧,我是他的師嫂田小兮,上官鐸是我夫君,你見過的,嗯?” 如箏順著她的手看去,才發現剛剛一直隱在陰影里的紅衣人的確眼熟,正是揭破薛氏那日曾帶著證據來給自己解過圍的迴夢樓主上官鐸。 如箏趕緊又給田小兮夫婦行了禮,對著上官鐸鄭重拜謝了前次解圍之恩,田小兮笑著一把拉起她,上官鐸卻只是微微頷首,目色也柔和了幾分,道了聲“不謝”。 如箏被田小兮和尉遲纖拉著走到桌子另一旁,又對著尉遲纖身邊的趙信陵福了福,便被自家師姐按在了座位上: “別管他們男人,都是要陪著師伯喝酒的,咱們聊咱們的。” 如箏雖不懂什么江湖規矩,卻也懂入鄉隨俗,當下便笑著同她們聊了起來,本來還怕自己對江湖事一竅不通,卻沒想三句話下來,這兩位俠女說的卻也是衣服脂粉,只不過還間雜著些劍法用藥什么的,如箏不時搭上幾句話,不一會兒倒也聊得其樂融融了。 她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卻不知怎的,很快就喜歡上了這樣無拘無束,歡笑飲宴的氛圍,不必想會不會行差踏錯,也不用顧忌繁冗的禮儀,只是說笑,不時吃一口田小兮給她夾來的菜,雖不精細,卻也十分可口。 說笑間,她偷眼看了看桌子對面的陸離等人,卻真的是如尉遲纖所說,正是在飲酒聊天,如箏想著自家夫君不喜飲酒,便是連婚宴都做了假,此時忍不住替他擔心,卻驚訝地發現,他居然不但喝了酒,還是酒到杯干,喝的十分豪爽,其他三人更是如飲水一般,不一會兒對面桌上就擺滿了空的酒壇。 最初的驚訝過后,她馬上就明白了:自家夫君并非不喜飲酒,只是……要分人的。 想到這里,她心中一暖,僅剩的一絲矜持羞澀也拋開了,能得他如此傾情相待的,自然便是剛剛那一句“都是親人”吧……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著尉遲纖和田小兮舉了舉:“二位jiejie,我敬你們。”在二人驚喜的目光下,如箏滿飲了這杯,雖然辣的咳了幾聲,心里卻是無比的痛快。 尉遲纖拍了拍她肩膀:“好,有點江湖兒女的風范,不愧是我尉遲纖的好meimei。”又轉向一旁的田小兮:“師嫂,是不是,我跟你說了,箏兒很有趣的吧。” 看田小兮點了點頭,尉遲纖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對著如箏笑到:“小箏兒你不地道,說好了看上我家師弟要讓我做媒的,怎的偷偷摸摸就嫁了?” 她心里高興,說話聲音也大了,卻是把如箏臊了個大紅臉,對面蘇有容忍俊不禁,對著一旁的趙信陵笑到:“師姐夫,你快去管管我師姐,眼見是喝多了……” 他一句話,惹得尉遲纖跳過去打他,卻被趙信陵拽住了袖子,怎么掙都掙不脫,惹得陸離又是一陣大笑。 笑鬧著,這一餐便吃的長了,待小二撤了杯盤上了清茶,滿桌子人除了上官鐸,就都帶了三分醉意,陸離笑著看看身邊三人,開口言到:“今日高興,信陵自不用問,阿鐸容兒你們說說,最近武功進境如何啊?” 上官鐸看著陸離,目光中是少見的恭謹,還帶著些許孺慕之情,卻是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如何回答自家師父的問題,反倒是一旁的蘇有容,馬上就笑著開了口:“師父,您還不知道我么?懶都懶成精了,這幾年就仗著師父您和師兄的威名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武藝……嘿嘿。” 看他一副無賴的樣子,陸離只是笑著拍了他一下,說了句“皮猴子。”看他這一擊之下,連肩膀都沒搖動一下,便是知道他說笑歸說笑,日日還是勤修了武藝的。 聽他這么說,對面上官鐸倒是一聲冷笑:“哼哼,作威作福?你要是作威作福還好了,扔到江湖里連個水花兒都砸不起來,千手玄狐都快變三窟狡兔了,上個月答應我的京城那個單子,現在還沒辦吧?” 如箏聽他這么說,心里突然想到當初雪纓曾經說過的話,兩下才真正對上了,原來自家夫君真的是江湖四公子那最末一個,千手玄狐葉羨魚。 蘇有容聽自家師兄這樣排揎,目色卻是一動,略帶挑釁地笑了笑:“師兄,我是砸水花還是沉底兒,卻不是你說了算的,要看師父的評定,不如咱們來比一場,賭一把如何?” 聽他這么一說,上官鐸卻是笑著搖搖頭:“看來你今天真是喝大了?賭什么?” 蘇有容起身笑到:“師兄你不是埋怨我忘了那個單子么?今日我若是輸了,晚上就幫你把事情辦了,若是你輸了,我就要請師嫂賜瓶補元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