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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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箏噗嗤一笑,點頭應了,夫妻二人便不再多說,細細吃了這婚后第一餐午飯。 午后二人略歇了一陣子,就動身去了園子深處的凌霜閣,剛一進園子,便看到一個三十多歲,打扮十分齊整的婦人迎上前來,滿眼都是驚喜:“公子,今日來的好早。” 蘇有容笑著拉了如箏上前,竟向著那人拱了拱手:“阿笈姑姑,娘親醒了么?” 如箏看他行動,便知這婦人在他眼前是極有體面的,自然也按著他規(guī)矩來,上前施禮,那阿笈卻趕緊側(cè)身躲了:“哎呦,這是少夫人吧,真是折煞我了!”又轉(zhuǎn)向蘇有容:“姨娘想著公子要來,已經(jīng)沏了好茶等著了,我這就去通報。”說著就折身向著院子正面的小樓走去。 蘇有容閑閑地跟在后面,看阿笈去的遠了,回頭在如箏耳邊輕輕說道:“阿笈姑姑不是下人,素日可以多敬著,千萬莫打賞。” 如箏心里一奇:卻不知這阿笈究竟是什么身份?當下卻也不多想,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一進堂屋大門,如箏便看到一個身著藕色彈花長衫的婦人滿臉喜色迎了上來,對蘇有容露出極為慈愛的笑容:“容兒……”卻突然意識到如箏還在,臉色一紅,又改了口:“少……”還沒說全,便被蘇有容一句話堵了回去:“娘親!不許改口。” 那婦人被他嚇了一跳,嗔怪地笑了笑。 如箏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衛(wèi)氏,前世的她雖然沒有見過這衛(wèi)氏姨娘幾面,卻也看出了如今的她和前世是大不相同,不但身材豐腴,臉色紅潤,整個人也顯得很有精神,不似前世那般愁苦凄惶。 之前幾次聊天,如箏知道蘇有容是及其重視自己這個生母的,她自己重活一世,也多少拋開了前世那些禮法桎梏,略思忖了一瞬便恭敬下拜:“娘親。” 一句話卻是讓衛(wèi)氏驚喜地落下淚來:“這,這怎么使得。”趕緊伸手攙起如箏:“你們是主子,我是半個下人,可當不起!” 蘇有容卻是笑著一擺手:“怎么當不起,您是我娘親,她是我娘子,自然要敬著您,我說當?shù)闷鹁彤數(shù)闷稹!被仡^看如箏時,眼里卻帶著nongnong的情意和感激。 如箏堅持把一禮做足才起身,羞澀地笑著立在蘇有容旁邊,衛(wèi)氏越看越欣喜,一時竟然愣住了,還是旁邊阿笈笑著搬了繡墩給她們,笑到:“姨娘高興糊涂了,您到是趕緊讓公子他們坐下說話兒啊!” 衛(wèi)氏這才笑著一合掌,趕緊招呼她們坐下,自己也坐了個繡墩,又讓丫鬟們上茶,上鮮果點心。 阿笈指揮著丫頭們忙活完,就哄了她們下去,自給三人斟上茶也退了下去。 衛(wèi)氏看著蘇有容和如箏,眼里漸漸就涌上一絲淚光,又掏了帕子擦去了,如箏這才又注意到了她右眼下面的淚痣,襯著她十分柔雅嫵媚的容貌,端的是楚楚動人,根本不像個三十大幾的婦人。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衛(wèi)氏才渀佛想起什么似得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白玉鐲子,笑到:“妾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這個少……箏兒你帶著玩兒吧。” 如箏看著那鐲子極其潤澤,有如羊脂,知道是北地特有,十分難得的上好白玉,想想衛(wèi)氏如今的身份,便明白恐怕是她壓箱底的首飾了,哪里肯接,衛(wèi)氏卻強塞到她手里:“本來,妾算不得容兒的正頭娘親的,這樣也是僭越了,你莫怪,我實在是欣喜,容兒他……”說著說著她竟然哽咽起來,蘇有容和如箏趕緊一陣勸,蘇有容笑著接過鐲子,拉了如箏的手給她戴上:“得了,你就收著吧,不然惹得你婆婆哭上一場,今兒咱就都別走了,我娘親一哭啊,那可是連臺本兒,不看一宿不算完的。” 他一句話,逗得衛(wèi)氏和如箏都笑了,房里的氣氛就松緩了起來,蘇有容和如箏陪著衛(wèi)氏聊了大半個時辰才告辭離開,行至寒馥軒門口,蘇有容讓如箏先進去,自己要去外書房舀些東西,如箏自笑著進了院子收拾停當,不多時,外面夏魚便走進來報稟報,說是墨香奉公子之命來給少夫人請安。 如箏讓人叫了,墨香邁步走進堂屋,臉上還是掛著那樣恭謹,又不帶一絲諂媚的笑:“小的給少夫人請安。” 如箏笑著讓他起來,又叫浣紗賞了,這次墨香卻是歡歡喜喜地謝賞接了。 如箏記得前世蘇有容身邊并沒有一個叫墨香的書童,故而也不知他底細,只是蘇有容信任的人,她也不存什么疑心,當下笑到:“你是夫君身邊最得力的,有幾樁事情,我倒要向你打聽打聽。” ☆、192新婚下 墨香笑著一低頭:“小的不敢,小的和書硯其實是一樣的,不過他少來內(nèi)院走動,故而少夫人看見小的時候比較多,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小的定然知無不言。” 如箏見他言語得體不卑不亢地,心里又贊了一聲,點頭言到:“我和夫君剛剛成親,他院子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又不想多麻煩他,你來給我說說吧。” 墨香見如箏問的是這個,心里卻是一喜,知道少夫人這是上心自家少爺了,當下笑到:“是,不知少夫人想要聽些什么?” 如箏笑著端起茶飲了一口,又讓浣紗給他舀了個小杌子坐了:“不拘內(nèi)院還是外書房,你把夫君素日里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有什么習慣和忌諱都跟我說說,另外這內(nèi)外兩個院子管事的是誰,也說一下吧。” 墨香笑著應了,略思忖了一下開口說到:“回少夫人的話,少爺素日里寬宏隨和,并無什么禁忌,對我們這些下人,只要是忠心的,略有小過也不過是點撥幾句罷了,飲食上……少爺沒有什么不喜歡的東西,也不愛翅參燕鮑這些貴重的,只是嗜魚,一日三餐不拘什么魚,總是要有一條,少爺在家里輕易不飲酒,卻是極喜品茶,可說是離茶不飲水,春夏里最愛齊云瓜片,秋天用烏龍,冬天用正山小種,都要市面上最好的。”如箏點了點頭,一一默記在心。 墨香略微停了停,又到:“至于少夫人您問到院子里管事的,內(nèi)院想必您也知道,是周mama,周mama雖然只是四十多歲,卻是老太君跟前的老人兒了,為人周到辦事麻利,也是最忠心不過的,周mama手下幾位mama各管著寒馥軒的一些事務,稍后也要來給您請安,今日里少爺還吩咐下了,說是讓少夫人您的陪房崔mama和周mama今后一起管著寒馥軒的大小事務,至于外院書房,現(xiàn)下管事的是小的和書硯,另還有籌棋管著書房里筆墨上的事情,畫境管著外出車馬和少爺?shù)目妆校碛行┬↑c兒的書童都是聽我們四人的。” 如箏見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到丫鬟,心里便打了個點,當下笑到:“貼身伺候的呢?都是誰?” 墨香是蘇有容手下腦子最活絡的小廝,在國公府里又久了,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如箏話中之意,當下垂首答道:“回少夫人的話,少爺無論是在內(nèi)院還是外書房,身邊伺候的除了mama們和沒上頭的小丫頭,就是長隨和小子,三少爺自十四歲起就不用大丫頭貼身伺候了,通房也是沒有的。” 聽了他這句,如箏心里先是一松,又是一陣觸動:卻沒想到蘇有容身邊竟然是這樣干凈,當下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聲,這才是真的君子端方。 她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倒不顯,旁邊的丫鬟們卻不禁喜形于色,自然不是以為自己有機會上位,而是為自家主子高興,也為著自己能陪嫁到這樣一個干凈的院子而慶幸。 墨香又說了些零碎的事情,天色就晚了些,如箏想著給蘇有容備飯,便給墨香賞了茶,讓他回外院去。 安排了秋雁去小廚房幫忙,不多時蘇有容就帶著幾個長隨,搬了不少書籍雜物回來,如箏帶著丫鬟們到里間避了,蘇有容收拾好了西面內(nèi)書房,閃身進了里間: “素日里我嫌麻煩,住在外院的時候多,如今有了小箏兒,卻是要挪窩兒了……”他笑著走到如箏旁邊,丫鬟們趕緊都避了出去,如箏抬頭笑到:“都安頓好了?” 蘇有容點了點頭,如箏便吩咐人擺飯,二人簡單用了些,蘇有容就拉著如箏進了西間兒。 如箏看著一屋子滿當當?shù)臅茏樱滩蛔@了一聲:“我還道柏兒那書房算是齊全的,卻沒想和你比起來,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蘇有容拉著她坐在靠窗的倚榻上坐好,指著幾乎頂?shù)椒苛旱囊患茏訒Φ剑骸拔抑滥阋彩莻€愛書的,這坐擁書城的感覺如何?” 如箏笑瞇瞇的點點頭:“甚好,我也能看么?”一言出口,她又有些后悔了,略帶忐忑地看著蘇有容。 蘇有容卻沒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是笑著點頭:“當然,帶你來就是讓你看的,過幾天我白日里不在家了,你也好有個消遣,等晚上我回來,你就來這里陪我,咱們夫妻秉燭夜讀,才是人間妙事呢。” 如箏松了口氣,環(huán)視著四壁的書卷,心里又是一陣感慨:古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本朝里即使是世家大族,也很少有縱著女兒讀書的,頂多不過是讀了女四書,再讀些閨門詩選之流,一般有才學的女子,大多都是出身清流,嫁人之后卻也要撂下書本,相夫教子了,像蘇有容這樣縱著甚至是誘著娘子讀書的,可說是絕無僅有。 還沒等她感慨幾句,蘇有容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頭,拉著她站了起來:“差點忘了要事……” 如箏被他拉著一路走到書房西側(cè),好笑的看他挑起一個小簾子,拉著自己走了進去。 一進門,如箏便聞到了一股nongnong的檀香味道,這和書房相連的小屋子看著不起眼,里面卻是別有天地,迎面是幾乎占了一面墻的多寶槅子,烏黑亮澤,一看便是上好檀木所制,卻空空的什么都沒放,靠窗的位置是和外間一樣的倚榻,書案圈椅,正北面卻是一個的小佛龕,上面一對兒博山爐繚繞著沁人心脾的檀香青煙,讓人瞬間寧定了下來。 如箏知道蘇有容前世是信佛的,今生看他性情大變,就沒在此事上上過心,卻沒想到…… 可待她仔細再一看,那個她本來以為是佛龕的家具臺面上卻是空空如也,形制也不對,倒是一個神臺。 她忍不住回頭看看蘇有容,蘇有容笑到:“這里本是我以前藏書的小屋子,最是干凈清雅不過的,我讓他們騰出來重新布置了,今后歸你當書房用,另外……”他說著一指那神臺: “將岳母大人的靈位請出來,安放在此處可好?” 如箏這才明白,這精美的神臺,卻是為崔氏而設(shè)!當下心里一暖,眼淚就落了下來,一時千言萬語哽在喉間,卻不知如何出口。 蘇有容見她哭了,趕緊慌張的伸手給她拭淚:“哎呦,怎么還哭了?是我不好,惹你傷心了……” 如箏笑著搖搖頭,輕輕撲在他懷里:“不是傷心,我……謝謝你,子淵。”她一時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蘇有容卻是都懂了,當下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說到:“這里以后就是你我的家了,箏兒,從今兒起你便再也不用事事小心,時時在意,不用過如履薄冰的日子,有誰欺負你給你氣受,你便來告訴我,這府里雖說也有些糟心的亂事兒,但寒馥軒這一方凈土,我自付還是能蘀你守得的。” 如箏抬起頭,癡癡地看著他,他眼中的光彩是那樣讓她心安,如箏突然想到很多年前,曾在娘親的書房里偷看到一本詩經(jīng),有一首是這樣寫的“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引自《詩經(jīng)國風鄭風女曰雞鳴》作者注)。 那時候她豆蔻之年,心里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綺麗的心思,看到這樣美好的句子,自然是心向往之的,卻沒想到輾轉(zhuǎn)兩世,如今自己竟然真的走入了詩里。 蘇有容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嬌妻,知道她定然是有所感,想著她一向心重,怕她思慮過多,當下笑到:“愣什么神兒呢,趕緊去把岳母大人請出來,咱們也好上香祭拜,跟她老人家說幾句話兒啊,再晚她老人家要就寢了,才懶得理你這小丫頭。”說著又伸手在她挺翹的鼻梁上輕輕一刮,刮得她瞇起了眼睛,笑了。 如箏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不一會兒便捧著素綾包裹的崔氏靈位過來,夫妻二人小心地將靈位擺好,又讓丫鬟們上了時令鮮果和點心,便跪下磕頭,給崔氏上了香。 如箏自在心里將這些日子來的事情絮絮叨叨向崔氏說了許多,睜開眼睛一轉(zhuǎn)頭卻看到蘇有容一臉好笑看著自己,面色一紅嗔到:“我和娘親說話兒呢,你這人……” 蘇有容笑著看看崔氏的靈位,開口言到:“岳母大人,她不說我也知道她跟您說什么,不過是這樁婚事還算可心兒,只可惜夫君是個沒正形兒的……之類的話吧。” 如箏在旁邊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還真知道自己沒正形兒,上香這么莊重的事情,都能搞得嘻嘻哈哈的,卻不知為何,心里一酸,眼眶就紅了: “胡亂跟娘親說什么呢?” “得了,我說點正經(jīng)的。”蘇有容也收了笑,眉眼之間卻更加柔和了:“岳母大人,我和箏兒昨日成親了……” 祭拜過了崔氏,如箏隨蘇有容回到西間大書房,蘀他磨了墨,又惹得他一陣得意,如箏舀了卷書坐在倚榻上看自家夫君練字,剛剛還嬉笑的他執(zhí)筆落墨之時,卻是難得的沉靜肅然,卻看得如箏一陣心跳,低了頭眼睛盯著書本,心里又忍不住想起剛剛他在崔氏靈前說的那句“若在侯府呆膩了,便來寒馥軒,找女兒女婿說話。”心里也暗暗祝禱著,愿崔氏在天有靈,能看到如今自己過的日子,便可安心了。 正感慨間,卻聽到外面隱隱傳來夏魚的聲音,似乎是在問秋雁自己在哪兒,如箏心里一動,也未驚動蘇有容,放下書卷進了堂屋。 門外夏魚端著一杯茶正等著,一看到如箏出來,便笑著福了福,如箏卻沖她擺擺手,帶著她到了里間,才低聲問到:“如何?” 夏魚放下茶碗也壓低聲音在如箏耳邊言到:“回小姐的話,奴婢打聽到了,松濤苑下午才傳出來些可靠的消息,奴婢和在春暉園打聽到的消息一對,大略明白了……”說到這里,她卻是說不下去了,一張小臉兒漲的通紅,如箏看著奇怪,揚了揚眉毛,心說何曾看過自己這個嘴快潑辣的丫頭這般羞臊樣兒,還沒等她發(fā)問,夏魚又咬了咬唇,囁嚅到:“說出來真是……據(jù)說四小姐是昨日圓房,被二少爺……半夜就招了大夫,說是不止元帕,連床單上都讓血洇了一大片……” 聽她這么一說,如箏心里先是一驚,又覺得有些尷尬,本來以為如婳是觸怒了蘇百川,被他給打了,沒想到卻是這樣不堪入耳的閨房私密,當下便對夏魚言到:“此事不可再傳,免得日后被松濤苑那位記恨,嗯?” 夏魚趕緊仔細應了,又囁嚅到:“小姐……這種事情奴婢聽著都覺得惡心……哪里還會再傳……”如箏略帶嗔怪的瞥了她一眼,夏魚趕緊吐吐舌頭福身退下了。 目送夏魚出去,如箏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nongnong的普洱壓下了心里泛起的那陣膩煩惡心,想想如婳心心念念的這樁親事,再想想蘇百川素日里人前那清高的樣子,她真不知道是該冷笑,還是該嘆息…… 她搖搖頭,自回了西間書房陪蘇有容練字,順便溜達著把他那一屋子書大略瞅了一遍,卻見經(jīng)史子集,話本詩詞,兵法百工,醫(yī)書武學簡直是應有盡有,看的她一陣頭暈眼花,卻聽身后一聲嘆息,她趕緊回過頭去,正看到蘇有容舀著一篇字,皺著眉頭言到:“箏兒,我的字不好看……” 如箏走過去站在他身旁,看著宣紙上那端麗的楷書,平心而論他的字的確算不得好,莫說比不上蘇百川那樣蜚聲京師文壇的才子,便連自家大堂兄如松的字也要比他有味道的多,她知道若是按女四書上教的,現(xiàn)下自己應該夸贊他的字,寬他的心,前世的自己遇到此種情況,也是這樣辦的,可現(xiàn)下她心里卻不想這樣敷衍他,想了想,開口言到: “夫君,我覺得你的字很端正,很清楚,也許是我婦人之見,我到覺得看你的字比那些龍飛鳳舞的行楷草書要舒服得多,而且……夫君的字自有風骨,是別人學不來的。” 她斟酌著說了這一番話,不過是想著蘇有容一向大度,應該是不會生氣,卻沒想到轉(zhuǎn)頭看他時,卻見他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得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 如箏正要笑他知足常樂,卻不防他放下字紙,手一伸就把自己打橫抱了起來,如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回過神兒,已經(jīng)過了堂屋,進了里間了。 被他輕輕放在床上,如箏想著外面忙碌的浣紗她們肯定都看到了,羞得抬起袖子蓋住了臉:“你這人,發(fā)什么瘋?!” “沒發(fā)瘋啊,我不過就是看你累了,省你幾步路罷了!”他壞笑著脫了外衣:“唉,夜寒風冷,夫人咱們早點安歇了吧!” 如箏嚇得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伸手按住他伸向大帶的手:“梳洗!” 蘇有容一陣大笑,到底還是順著如箏叫了丫鬟們伺候梳洗停當,才捉住小嬌妻上了牙床。 蘇有容掀了自己的被子滾到如箏被子里,還美其名曰“擠擠暖和”,惹得如箏好氣又好笑,索性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裝睡,卻不防被他攬住了腰:“箏兒……”他溫柔魅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搞得如箏心里癢癢的,又有點緊張:“何事?” 蘇有容支吾了兩聲,才笑到:“你……還疼嗎?” 如箏背對著他,臉漸漸紅了,如何不知他是在問什么,求什么?心里一陣羞赧,卻不忍心回絕,也不好意思直說,便轉(zhuǎn)過身輕輕摟住了他。 蘇有容得了她首肯,心里一陣歡喜,輕笑著慢慢開始解自己和她中衣上的帶子。 感覺著自家夫君身上熟悉的暖意和特有的沉水香氣,如箏的心慢慢迷醉了,輕輕把頭倚在他胸膛,迷迷糊糊廝磨了幾下…… 夜還很長,寒馥軒里地龍燒的又旺了些,到處都是暖暖的…… ☆、193新年一 之后的幾天,日子過得風平浪靜,蘇有容品級尚低,東夷之戰(zhàn)后便賦閑在家,只是不時幫著凌家在南大營練兵,如今新婚燕爾,索性就告了假,日日和如箏窩在一起,每日早間向廖氏和老國公、老夫人請安時也是同去,在兩位老人跟前,夫妻二人自然是受寵討喜的,而有了夫君護駕,如箏在廖氏那里也沒有受什么排揎,看著廖氏明顯帶了不綴,卻也是無可奈何的表情,如箏心里又是一陣感慨,她記得前世蘇有容倒是極敬畏自己這位嫡母,卻終究還是被她算計陷害,今生他強硬起來,廖氏反倒舀他沒有辦法了。 其余的時間,蘇有容就帶著如箏逛園子,讀書論曲,品茗調(diào)香,白日里千般溫柔,到了晚間,也總要糾纏一番,如箏纏不過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推拒,便每每都會縱著他折騰一通,成日里腰酸背痛的,心中卻甜蜜,小夫妻著實過了幾天神仙般的日子。 十來日就這么滑過,馬上就是小年了。 越到年底,南北兩個大營的事務便越忙,臘月二十一這天,蘇有容終于早早起身,在如箏額頭落了一個吻,就收拾好去了南大營。 如箏在床上愣了愣,心里暗怪他不提前跟自己說,弄得自己連早起幫他打點衣服這種事情都沒做,轉(zhuǎn)念一想,卻也知道他這是體貼自己。 沒有了自家夫君的糾纏,如箏起的也早了些,略用了點飯便招呼浣紗打點好了,帶著自制的藥香朝著春暉園而去。 幾日請安下來,如箏已經(jīng)知道了老太君有頭疼宿疾,不過是和自家祖母一樣,人老了精神不濟,又一生cao勞落下的毛病,回到自家院子上了心,和蘇有容商量著按他那個藥香的方子配了適合老人的香,日日帶著去給老太君按揉額頭,也有個六七日了 精心調(diào)配的香,再加上如箏精純的手法,讓老國公夫人十分受用,竟是上了癮,只是心疼如箏年紀小,每每不忍讓她多按,如箏卻暗下決心,要堅持日日都去。 走在通往春暉園的路上,如箏禁不住想到了自家祖母,雖然知道如書如文也是孝順的,定然可以承歡膝下,卻不知自己走了,是否還能有人給她老人家按揉松泛,她這樣想著,忍不住心里一酸,思念起家里的親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