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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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箏將舅舅和表哥迎進(jìn)慈園,如柏自去向林承恩回稟了,崔衍和明軒給老太君見了禮,得知如箏執(zhí)意要去莊子上,也只得長嘆一聲,順了她的心意。 不多時,崔家眾人辭別了老太君便要回府,老太君也并未強(qiáng)留,只是待崔衍出去,拉住了謝氏拿了幾支早備下的內(nèi)賜老山參親自遞到她手上,謝氏知道這些內(nèi)賜之物得來不易,只有老太君這樣的老誥命每年才能得圣上賜下幾支,哪里敢收,卻被老太君硬塞到手里:“阿柔,你和阿衍都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就和我自己的子女一樣,如今阿衍身子大好了,但也不能大意,我老婆子半截入土了,吃這些一是不受,二來也是糟蹋,還不如給阿衍補(bǔ)補(bǔ)身子,等我閉了眼,有你們照顧著我箏兒,我也能瞑目了……” 如箏聽自家祖母說的傷感,心里一酸又落下淚來,謝氏也擦著眼角收了,又到:“您不叫我,我正有事要稟呢,今日我?guī)Я藗€丫頭來,是我原來貼身丫頭之女,很是機(jī)靈,我想要留她伺候箏兒……您府的丫頭自然都是極好的,只是我們也想盡一點(diǎn)心意……” 老太君伸手止住她下面的話,笑到:“你這孩子,同我何必這樣客氣,你心疼箏兒,我感激還來不及,怎會責(zé)怪,只是家里大丫頭的份例上朝廷都有規(guī)矩在,只能委屈她做個二等了。” 謝氏見老太君允了,忙笑到:“那是自然,便是作小丫頭也是好的。”當(dāng)下謝了老太君,隨如箏出了慈園。 韓mama親自送了謝氏出去,折返回來,攙扶著老太君進(jìn)了里間坐下,凝眉問到:“崔侯夫人這是何意?難不成……” 老太君搖搖頭笑到:“無妨,阿衍他們不是那種人,這丫頭既然是阿柔貼身的,八成是箏兒被擄的事情讓她上了心,送進(jìn)來護(hù)主的,無妨,箏兒身邊有個會拳腳的也好……” 韓mama一愣,略帶驚訝的問到:“老太君怎知那小丫頭便是會拳腳的?” 老太君看著她笑到:“老糊涂,你沒聽剛剛阿柔說么,特特提到是謝家的丫鬟,想必是身手不差啊。” 如箏不顧謝氏阻攔,親自將舅舅一家人送出大門,看著崔府的馬車搖晃著走遠(yuǎn)了,才戀戀不舍地回頭,對著浣紗身邊笑得無邪的清秀丫頭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一身藕色衣裳,一笑頰邊便露出兩個小酒窩:“回小姐,奴婢原叫雪纓,請小姐賜名。” 如箏略笑了笑:“不必改名,雪纓就很好。”說著一指浣紗:“這是我的大丫頭浣紗,也是沁園丫鬟之首,有不明白的問她便是,隨我回去吧。” 剛走入沁園,如箏便見夏魚一臉不忿之色迎了上來,如箏臉色一沉,輕聲說到:“我告訴你們的都忘了么?進(jìn)來說話!” 夏魚想到自家小姐教過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話,當(dāng)下愧疚地低了頭隨如箏進(jìn)了屋子,如箏屏退左右只留了浣紗夏魚,才問道:“怎了,像戧毛的小貓似的。” 夏魚咬了咬唇說到:“是奴婢不對,可是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她抬頭看看如箏,又看看浣紗:“早間小姐剛走,靜園虞mama就帶人來生把小姐的行李搶走,說是奉了夫人命,要先將行李送到莊子上,我和崔mama攔都攔不住,這是送小姐去暫住呢,還是押解呢,他們……” 如箏擺擺手止住她話頭,氣急反笑:“確是有趣啊……”她冷冷笑著:“罷了,她八成是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怕我夾帶了什么好東西去……”她一挑眉轉(zhuǎn)向浣紗問到:“早間讓你妥善收起的東西呢?” 浣紗也是氣得臉色發(fā)白,此時強(qiáng)壓怒火說到:“我都收好了,小姐放心。” 如箏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沉吟道:“那一位未必不知道咱們的手段,八成是給我下馬威呢,罷了,先到莊子上清靜一段再說。” 不一會兒,如柏自東書房回來,一進(jìn)屋便陰沉著臉,夏魚浣紗哪見過自家一向和氣的二少這個臉色,行動上茶都輕了幾分。 如箏看著二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好笑,不由得認(rèn)真打量了一下自家兄弟,才發(fā)現(xiàn)他又比上次見時高了幾分,身子也魁梧了些,加上此時拉長了臉,兩頰因?yàn)橐е揽嚨镁o緊地,依稀有了些成年男子的威勢了,看的如箏心生感慨,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 如柏看了如箏一眼,嘆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姐你還有心思笑!” 如箏聽他這么說,笑的更歡了,揮手屏退浣紗二人,端起茶閑閑地吃了口:“林公公莫急,也不要?dú)猓∨幼杂兄鲝垺?/br> 如柏見她說的輕松,也略緩和了面色:“我能不急不氣么,眼見你被人那樣欺負(fù)……我!”他恨恨地閉了嘴,端起茶一飲而盡。 如箏心里一暖,笑到:“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此一去也不一定都是壞事,你瞧著吧,jiejie不會任由他們得意的……” 看著自家jiejie胸有成竹的微笑,如柏稍微放下心,點(diǎn)點(diǎn)頭到:“jiejie,你一向是最聰慧的,我信你,只是如今你的親事眼見就要被如婳搶去了……我替你不值!” 如箏笑著拍拍他手:“好了,她的求之不得,正是我的避之不及,搶去又何妨,本來我也不想嫁。” 聽她這么說,如柏眨眨眼:“姐,你不想嫁蘇世兄,你想嫁給誰?” 他這一句話,卻勾出了如箏一片心酸,定了定神,才苦笑到:“jiejie這一世不想嫁人了,等你出息了,便給jiejie辟一方小院,jiejie守著你一家過活也就心滿意足了。” 如柏被她這一番話酸的差點(diǎn)落下淚來,又趕緊忍住:“姐,你胡說什么呢,難不成京師除了他蘇百川,就再沒人配得上你了么?” 如箏愣了一下,笑到“他?他可配不上我……”剛說完這句,她心里一沉,眼前突然閃現(xiàn)出一雙略帶落寞的丹鳳眼,她記得似乎是很久之前,也有人和自己說了這么一句。 配不上……么? 看著自家jiejie出神,如柏笑了一下略放下心:“姐,你這么說,必是有心上人了,快告訴我是誰?” 如箏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的,你別多想。”心里卻突然又冒出一個名字,只得又搖了搖頭,卻怎么也搖不掉…… 83遠(yuǎn)謫(四) 這一天的午膳,老太君招了各院一起來吃,就連府外的宋氏也叫了來,人雖然很多,卻沒有了上次家宴那樣的熱鬧,心疼如箏的宋氏等人,不知該說什么好,只是偶爾給如箏夾點(diǎn)菜,鼓勵的笑笑,恨如箏的如婳薛氏,也不敢在老太君盛怒余威下挑什么頭兒,這一餐飯便吃的默默的,待收了杯盤,老太君飲了口茶說到: “今兒把你們叫過來,一是箏兒要到莊子上去了,咱們都來送送她,二是……”她抬眼看了看薛氏:“老三辭了官,攜家眷要回京了,過幾日就到,到時候還是要住到園子里,今兒告訴你們一聲,采茵你心里也有個數(shù),他們之前住的雅園這幾日也收拾出來吧。” 聽了老太君這句話,如箏心里一動,差點(diǎn)笑出來,忙端茶掩了,偷眼看薛氏時,果然看到她臉上帶著一個略尷尬的笑:“是,母親,媳婦會盡快收拾的,不知三叔他們……是暫住……” 老太君淺淺一笑,截住她話頭:“自然是長住。” 薛氏點(diǎn)點(diǎn)頭,扯出一個得體的笑:“也好,園子里就又熱鬧了呢。” 如箏看著她的樣子,心里樂得什么似得,自家那個三叔她怎么不知道?自小養(yǎng)在已經(jīng)沒了的那個錢氏姨娘院子里,養(yǎng)成了個十足十的紈绔子弟,最是糊里糊涂,無法無天的,自家祖父老侯爺活著的時候,是三天一打,兩天一罵,他卻依然故我,成年了娶了京城小官的女兒刁氏為妻,自家這個三叔母,更是個妙人兒,說話著三不著兩不說,還慣會挑唆爭斗,當(dāng)年就和薛氏不對盤,后來還是林侯出面給三弟捐了個小官,外放出去,家里才消停下來,只是前世叔父辭官后,是老太君做主在京師覓了個小宅子分出去住了,今生卻是要回來住…… 想到這里,如箏不禁感嘆世事奇妙,今生因?yàn)樽约旱母淖儯芏嗳说拿\(yùn)也發(fā)生了變化,不禁又有點(diǎn)害怕,不知今世的自己,結(jié)局究竟會如何…… 飯后,如箏略歇了一會兒,便和老太君告辭,在如柏和眾家丁護(hù)送下,朝著城外而去。 崔氏留下的陪嫁莊子如意莊也在城南,風(fēng)景雖美卻地處偏僻,如箏午后早早出發(fā),約莫也要天色擦黑才能到的,如箏心疼如柏,早早便要趕他回去,如柏卻執(zhí)意要送如箏到莊子上,無奈最后姐弟二人只得互相妥協(xié),在半途分了手,如柏自轉(zhuǎn)道回了國子監(jiān),如箏一行則繼續(xù)朝著如意莊前行。 車行了一陣,天上竟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起了雪花,天氣又冷了幾分。 為著此次出行,老太君特地給如箏換了一輛大車,如箏帶著崔mama浣紗秋雁并雪纓五人坐著還十分寬敞,浣紗手腳麻利地給如箏的手爐換了炭,秋雁又遞上一杯姜絲紅棗暖茶,雪纓略帶尷尬地笑著,束著手不知該干什么好,如箏看著她笑笑:“雪纓,給崔mama和浣紗她們倒杯茶便好。” 雪纓趕緊應(yīng)了,給各人倒了茶,崔mama憐愛地看著她笑笑,正要開口給她說些如箏的喜好和忌諱,卻不防車突然停了下來。 大家還兀自納罕,雪纓卻臉色一變,將手悄悄伸到腰間,崔mama等人沒有在意,如箏卻是看到了,和她對了個眼神,笑著搖搖頭。 此時崔mama掀開簾子問了一句,車夫湊過來小聲說道:“回小姐,是國公府二少爺騎馬在前面擋住了路,說是要和小姐說幾句話……” 如箏在車?yán)锫牭竭@句,不由得怒火滿胸,臉色一沉,把手里的茶碗重重的頓在旁邊小幾上,一時間茶湯四濺: “告訴他我急著趕路,心意領(lǐng)了,讓他請回吧。”車夫點(diǎn)點(diǎn)頭,自去傳話,少頃回來報(bào)到: “小姐,蘇公子說,有幾句要緊的話要和小姐說,讓小姐掀開簾子見一面。” 如箏冷笑著,勉強(qiáng)壓住怒火:此情此景,若是二人還在議親,甚至說是普通通家之好的關(guān)系,倒也說得過去,但此時是他家要來毀約,自己又是在這樣流言紛起,風(fēng)口浪尖上,他此行無疑是給自己又添一道罪名,他還是如前世一般,只要自己順意,全不管別人如何! 想到這里,如箏咬了咬唇,自牙縫里擠出一句:“告訴他,男女有別,讓他自重請回!” 車夫剛要回話,卻聽前面一陣馬蹄聲,竟然是蘇百川打馬到了車前: “世妹,我知道你心中有氣,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爹爹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咱們的親事,我是不會放棄的!請你放心……”正是蘇百川那清冽的聲音,語氣卻顯得有些焦急。 如箏氣的眼前發(fā)昏,兩府親事如今不過是林侯和蘇世子私下試探了幾次,外人尚不知曉,若是日后換了如婳,也不過是引得旁人猜測幾分罷了,如今卻從他口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若是傳出去,如箏可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崔mama怒的一拍車板就要出去,旁邊一條紫影卻先于她飛了出去,站在車轅上厲聲喝道:“那里來的登徒子,侯府的車駕也敢攔么?!” 雪纓聲音清脆,語氣也很沖,聽的蘇百川愣了愣,又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自己并不熟悉的小丫鬟,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且退下,我有話和你家小姐說。” 雪纓冷笑到:“公子有話和我家小姐說?我家小姐卻不想和你說話,公子口中之事,我家小姐是一絲一毫都不知曉,公子莫非喝醉了?在這里胡言亂語?小婢子勸公子還是請回吧,天寒地凍的,若是迷了路可是要人命的!” 她的話看似是胡攪,卻字字都在反駁蘇百川的話,倒是將此時困局化解了幾分,聽得如箏在車?yán)飺艄?jié)而嘆:自家舅母送來的這個丫頭,還真是個妙人兒~ 浣紗摟著秋雁早已是樂不可支,崔mama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卻裝出嚴(yán)厲的聲音: “雪纓,快回車?yán)飦恚俚R了,小姐還要趕路的。” 雪纓脆生生地應(yīng)了一聲,又叫車夫趕緊催馬前行,誰知蘇百川卻一撥馬頭,擋住了車駕:“世妹,請你暫消怒火,應(yīng)我一聲,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如箏氣的銀牙緊咬,剛要摔杯子,便聽車外一聲馬嘶,伴著蘇百川驚呼喝馬的聲音,雪纓喊了聲“快走”,車夫趕緊重新催馬前行。 雪纓鉆進(jìn)車?yán)铮堕_簾子向外望去,如箏也看到后面不遠(yuǎn)處,蘇百川的馬原地轉(zhuǎn)著圈,他滿臉緊張地拉著韁繩,還不時往這邊看看。 如箏令雪纓放下簾子不再看他,笑到:“丫頭,給你記一功,那馬是怎么回事?” 雪纓笑著看看如箏,又看看瞪圓了眼睛的浣紗等人,不好意思地捻著手里的帕子: “小姐莫怪,我見那公子糾纏不清,著實(shí)可惡,又怕他胡言亂語,損了小姐清譽(yù),便自作主張?jiān)谒T眼睛上抽了一帕子,估計(jì)沒有個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的,但是小姐放心,我力氣用的不大,那馬不至于驚了摔了他的……”說著偷眼看看眾人,臉色又一紅:“小姐蕙質(zhì)蘭心,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我家夫人送我來是……” 如箏笑著拍拍她手:“舅母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是個好丫頭,做的也很得當(dāng),當(dāng)賞!” 如箏話音才落,崔mama便掏出一個荷包遞給雪纓:“好丫頭,咱們小姐一向是最寵下人的,只要你忠心護(hù)主,便什么也不用怕,拿著。” 雪纓甜甜笑著謝了賞,又給浣紗秋雁行了禮,讓她們教自己小姐院子里的規(guī)矩。 如箏見她聰明伶俐,身手又這么好,舒心之下也沖去了剛剛的幾分愁悶,笑著看她們?nèi)齻€小丫頭說笑。 不遠(yuǎn)處路邊,一個青色的身影坐在馬上,輕輕拂去披風(fēng)上的雪花,看著下面路上剛剛拉住馬,忿忿而回的蘇百川,挑唇笑了一下:“這個小丫頭,身手不錯嘛~” 旁邊玄衣小廝打馬上前,低聲說道:“公子,二公子走了,咱們也回吧?” 那青衣人搖搖頭:“跟著。” 小廝倒吸一口涼氣:“公子,眼見這雪下的緊了,您這是要跟到何時啊?” “送到地方再說……”那青衣人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我不能讓她再有任何閃失。”說著,便打馬遠(yuǎn)遠(yuǎn)地跟了上去。 小廝嘆了口氣,看看一邊面無表情的同伴,也跟上:“公子,不如我和書硯跟護(hù)著林家小姐吧,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這天寒地凍的……” “閉嘴,你很煩。”那青衣人——蘇有容笑著搖搖頭,自家?guī)熜值幕匦胚€沒到,他怎么放心讓她再這樣孤身上路。 身后另一個容貌俊逸的玄衣小廝打馬上前,對著搖頭皺眉的小廝冷冷扔下一句:“墨香,公子讓跟就跟著,怎如此話多!”便打馬跟上自家公子,迎著風(fēng)雪向城南走去。 “死書硯!公子就是被你給慣壞了!”墨香咬牙恨恨說著,卻也無奈打馬跟了上去: “公子,不如現(xiàn)身與林家小姐一見?” 蘇有容回頭瞥了他一眼:“你今早喝的胡辣湯嗆到腦子里了么?你還嫌她現(xiàn)在麻煩不夠大?傳聞不夠多?” 墨香被他噎的一縮脖子,訕訕笑了:“小的多言了,小的只是替公子不值……您這樣跟一路,受什么罪,那林家小姐也不知道……” 蘇有容被他逗得笑了,又?jǐn)苛诵θ輷u搖頭:“何必知道,哪有不值,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強(qiáng)……” 墨香被他說得心里一酸,回頭與書硯目光一對,均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跟了公子這么久,自家公子的性子他是最知道的,看著瀟灑隨意,但一旦認(rèn)定了什么事,什么人,便是百折不回,現(xiàn)在只盼那林家小姐能看到公子的好,莫要辜負(fù)了才是啊…… 他這樣想著,裹緊了身上的墨色披風(fēng),緊緊跟上前面那個單薄的青色身影:唉……這一路,有的罪受了…… 天擦黑的時候,地上的雪已經(jīng)積的有半尺多深了,家丁們叫開了如意莊的大門,如箏的車駕迎著風(fēng)雪緩緩地駛?cè)搿?/br> 看著沉重的大門在遠(yuǎn)處慢慢閉緊,蘇有容才長出一口氣,駁馬回身看著兩個拼命往下抖雪的小廝:“好了,安全抵達(dá)。” 墨香看著自家公子難得露出的釋然微笑,心情也好了起來:“公子,咱們要不要上去叫門?” 蘇有容搖搖頭笑到:“天色已晚,還是不打擾人家了,走吧,打道回府~”說著便帶頭朝著來時之路而去。 身后,墨香哀嚎著:“公子~~~您也知道天色已晚啊,找地方打尖吧公子,這樣走回去會凍死啊~~~~” 書硯從后面趕上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讓你回你就回唄,羅嗦……” 風(fēng)雪中,主仆三人慢慢地往都城方向走著,不知道還能不能叩開城門呢? 84如意(上) 如箏等人經(jīng)了一下午的顛簸勞累,除了雪纓多少都有些沒精神,如箏的身子弱,又剛剛經(jīng)歷了被擄之事,此時更是疲乏寒冷,恨不得趕緊鉆到錦被里睡下才好,卻無奈被崔mama盯著喝了兩大碗姜湯,又籠著手爐在堂屋里看丫鬟們收拾里間。 浣紗一邊歸置著如箏帶來的東西,一邊嘆氣,秋雁也是懨懨的,雪纓心直口快更勝夏魚,此時早已氣不忿,皺著眉一邊擦拭桌椅一邊向著崔mama說到:“mama,這莊子上的下人們都是怎么伺候的,小姐要來的消息一早兒就送過來了,他們不說早早把屋子烘暖,便連灑掃也是馬馬虎虎的,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