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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棄后崛起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夫人……”看蘇妤鎮靜如常,嫻妃心中愈發慌了,忐忑不安地看向佳瑜夫人,垂下羽睫溫聲勸道:“夫人,臣妾宮中隨居的兩位嬪妃是親王送進來的人,遵規守矩,夫人如若想讓嬪妃侍膳……她們大概更為合適。畢竟蘇貴嬪……”

    畢竟蘇貴嬪曾是當家主母。嫻妃的話說了一半哽在了喉中,啞了一啞,改口只說:“畢竟蘇貴嬪也是一宮主位。”

    “嫻妃meimei這話就錯了。”葉景秋猶自笑睇著佳瑜夫人,緩緩道,“她是一宮主位,可本宮執掌著鳳印,佳瑜夫人住著長秋宮。指不定日后誰就是皇后,傳她來侍個膳又如何?”說著笑意蔑然,“再說,即便誰也不是皇后,本宮與佳瑜夫人也都位居正一品夫人。”

    蘇妤的面色不自覺地發了冷,不動聲色地頜首夾菜。

    桂花糯米藕,因為淋了蜂蜜故而一片片粘在一起。蘇妤輕輕用筷子把藕片分開,第一片擱到了佳瑜夫人面前的碗里。

    葉景秋神色一厲,佳瑜夫人未作理會地執起筷子頜首淺笑。是以第二片藕片擱到葉景秋碗中的時候,蘇妤聽到她清冷一笑:“貴嬪該知道本宮不愛吃這些甜的東西。”

    蘇妤的手一頓。夾著藕片的筷子縮了回去,將那藕片擱在了旁邊的一只空碟子中。

    嫻妃黛眉輕挑,淡掃了葉景秋一眼,一壁輕笑著說了一句“臣妾都是頭次聽說夫人您不愛吃甜的”,一壁就自己伸了筷子出去。筷子還未打開,那藕片已經擱到了她碗里。

    嫻妃手上一滯,面容有些發僵:“貴嬪……”

    “嫻妃meimei何必如此不自在。”葉景秋笑睨著她,又看了看正端起小瓷碗呈湯的蘇妤,“是,便如嫻妃meimei所說,她也是一宮主位。但主位和主位不一樣,她么……說好聽點是個貴嬪,說難聽了,不就是個棄婦?戕害皇裔,若不是看在霍老將軍的面子上,她豈能活到今日。”

    蘇妤的雙手都是一緊,不自覺地眸色凜然,猛一瞪之下竟驚得葉景秋一噎。隨即更起了怒意,輕一擊案,低喝道:“你瞪什么!本宮說錯了么?”

    “章悅夫人。”蘇妤擱下碗筷,冷涔涔笑著,一改方才的恭順之相,“夫人說臣妾戕害皇裔……那是陛下定的罪名臣妾無話可辯。但棄婦二字還不需夫人來說,臣妾畢竟還是一宮主位,陛下還沒將臣妾廢入冷宮。”

    她一席話說得頗有些氣勢洶洶,弄得葉景秋身子一震,遂是惱意更甚,怒然喝道:“你還敢嘴硬?你在宮里是怎樣的地位你心知肚明,如此強詞奪理簡直可笑!”

    她在宮里的地位委實和棄婦差不多,蘇妤確實心知肚明,但目下被她當著面譏刺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淡瞧著她,銜笑道:“臣妾是怎樣的地位?臣妾也是陛下親封的正四品貴嬪。若不然章悅夫人覺得如何呢,請夫人明示!”

    葉景秋已經許久不見她如此直言頂撞,一時氣結,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地緩了又緩,一抬眼又見佳瑜夫人笑看著她,分明是有幾分得色。

    “來人!”葉景秋一揚音,冷聲吩咐道,“蘇氏沒規矩,給本宮掌嘴。”

    “章悅夫人!”嫻妃一聲斷喝喝住了正要上前的宦官,“夫人還是莫要欺人太甚為好,這是佳瑜夫人的長秋宮,夫人在這兒對一宮主位動私刑,傳出去是夫人您擔待著、還是佳瑜夫人擔待著?”語畢,她的視線劃向蘇妤,幽幽又道,“再者,方才蘇貴嬪哪句話說得不在理了?”

    葉景秋聽著她的話,胸口幾經起伏舒緩了氣息,遂一輕笑,仿若未聞地只向那兩名宦官道:“本宮的話你們沒聽見么?”

    “誰要掌摑貴嬪?”帶著幾許慍意的聲音冷漠傳來,聽得幾人都有一顫,各自起身見禮。

    “陛下大安。”齊齊的一聲道安,蘇妤照舊拜了下去,眼看著那黑色龍紋的靴子在她面前停住,口氣溫和了幾分卻猶有不悅地問她:“你病好了?”

    “是……”她剛應了一聲,便被他猛地一把拉起來,慌亂之下視線一觸,她忙又低下頭去,聽得他一聲輕笑:“臉色這么差,也敢說病好了?”

    他說著看向佳瑜夫人,佳瑜夫人在他的視線中禁不住地一栗:“貴嬪大病初愈,直接差人來成舒殿回的話,夫人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竇綰暗驚,躬身一福,徐徐回道:“陛下誤會了。實是貴嬪遣了人來長秋宮稟說病已痊愈、明日便可來長秋宮晨省,臣妾才知曉此事。”

    他的視線轉回蘇妤臉上,蘇妤微一頜首:“是。”

    皇帝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許,又睇向葉景秋,口吻淡泊:“朕都沒說她是棄婦,輪得到你來說?”

    顯是已經聽了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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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技團的臺柱子少女,卻穿越成了隨軍營妓。

    好巧不巧,穿越第一天就被大將軍包養。

    大將軍表示:愛上一匹野馬,我家里也有草原。

    董小姐,你嫁我可好?

    ☆、晉位

    “臣妾只是……”葉景秋登覺驚慌。她從前雖不曾說得這般露骨過,但不給蘇妤面子的時候多了去了,從未被皇帝這般質問。驀地被他一問,她忐忑之余更感意外,怔了須臾,才道,“臣妾只是覺得她曾戕害皇裔……”

    “戕害皇裔。”皇帝輕有一笑,“倒是說到點子上了,近來宮正司說楚修媛當年小產之事只怕另有隱情。”他不緊不慢地徐徐說著,復又看向了蘇妤,一頜首沉然道,“大約是朕冤枉了貴嬪。”

    什么?!一瞬間,幾人都是同樣的吃驚,吃驚之后卻是不一樣的心思。蘇妤望著他幾乎愕住,她從沒想過那樁已成定局的陳年舊事還會被重新提起,更不敢想他會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張氏肯為她翻案也就罷了,可他……居然肯相信么?

    “至少在宮正司查明原因之前,朕不想再聽見那般的議論。”皇帝口氣平平淡淡地一字字敲在章悅夫人心上,看著她面色微有發白,他微一頓又道,“既有冤情,就先晉她做婕妤。位份不高,但兩位夫人應該清楚朕的意思。”

    他說得寬和,竇綰和葉景秋卻生生愣住。位份是不高,但既然還未查明,蘇妤便算不得清白。如此急著晉她位份,他的意思她們自然清楚,這是明明白白地要護蘇妤一道。是以要緊的根本不是位份高低,而是自此之后六宮都能看出不一樣來。

    二人還未回過神,他沉吟片刻又向蘇妤道:“霽顏宮太偏了些,你搬去綺黎宮住吧。離簌淵宮近,你和嫻妃走動起來也方便。”

    竟還顧及她和誰交好了……

    葉景秋怔了又怔,終于回過神來,一福身道:“陛下,臣妾以為如此不妥。當年之事,涉及皇裔安康。如真有冤情,待得查明后陛下再復她位份不遲;但陛下如此急于晉位……如若并無冤情,豈不是……姑息了重罪?若日后六宮嬪妃皆效仿……”

    “夫人擔心得太多了。”皇帝緩一笑打斷她的話,“若當真無冤情,朕自會決斷。至于夫人方才說的‘復她位份’……”他笑睇了蘇妤一眼,“待得事情查明,朕自會考慮。”

    竇綰聞言只覺被人在胸口重重一擊般窒了息,恨不能當眾給葉景秋一巴掌——復蘇妤位份,虧她真敢說這樣的話。她先前的位份可是他的正妻,復了她的位份,還有她二人什么事?

    葉景秋一聽亦是后悔不已,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只得狠一咬牙閉了口,生怕慌亂之下多說多錯。

    見無人再敢多話,皇帝心中很是欣慰,輕一挑眉看向自他說晉位起就再未吭聲的蘇妤。蘇妤本是驚得回不過神,在他的目光中終于反應過來。雖是太突然,突然到她從來不曾設想過——經了先前的種種,她哪還會去想自己還能晉位?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了,揣著滿心的疑問又覺當著旁人的面半句也說不得,是以除了謝恩似乎也沒旁的話可說。剛欲下拜,皇帝卻如渾然不覺般自顧自地攬過她就往外走去。

    沒給她下拜的機會。

    跟進來的御前宮人在這般的場景下亦是愣了又愣才舉步跟上。

    .

    出了椒房殿,賀蘭子珩覺出蘇妤不自覺地躲了一躲,便松開了她,保持著一步遠的距離各自走著。

    蘇妤在側后望著他的背影,越來越覺得疑惑。先前她覺得他是想從她口中知道些蘇家的事,可連他自己也說,知道她對朝中之事一無所知。今日便更奇怪,他會趕來長秋宮解圍也還罷了,竟還毫無征兆地這樣晉了她的位份,還是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猶豫片刻,她試探著開口喚了一聲:“陛下……”

    “嗯?”他停住腳步回看著她,見她不語,揮手讓隨在后頭的宮人退下,輕問道,“怎么了?”

    “陛下為什么……”她啞了一啞,不知怎么問他合適。

    皇帝看著她的神色了然一笑:“別多心。回去好好歇著,過兩天再遷宮就是。”

    “……”蘇妤默了一瞬,垂首一福,“諾。”

    .

    她帶著無法消釋的疑惑不解接受了陸續前來嬪妃的道賀。在近兩載的時間里,這是霽顏宮最熱鬧的一次。她看得出前來道賀的嬪妃們笑容之下亦有深深的不解,不知這個曾經犯下大錯、被皇帝厭棄多時甚至是貶妻為妾的嬪妃為何突然有了翻身之勢。

    或者說……如若闔宮中有一個翻不得身的人便該是她,可她卻偏偏翻身了。

    從前對她頗是不屑、與她迎面碰上也會假作不見的低位嬪妃終于不得不恭敬地稱她一聲“婕妤娘娘”,縱有幾分不情愿,卻是誰也不敢忤逆圣意。

    傍晚時分,來道喜的人仍是絡繹不絕,折枝見她疲乏,便以“婕妤娘娘尚未病愈”為由拒了來客。扶著蘇妤上榻歇息,蘇妤倚在榻上闔目沉思,半晌,復睜了眼,眸中微有凜意:“折枝。”

    “娘娘。”折枝一福,上前了半步。蘇妤揮手屏退了旁人,坐起身淺蹙著黛眉問她:“你說……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折枝立時蹙了眉頭。

    是,連她也覺得奇怪極了。她覺得陛下并不是愛心血來潮的人,就算是,也不會對蘇妤的看法有所改觀。可從蘇妤罰跪那天起,他的態度就奇怪極了,后來的種種都讓她們忐忑不已,今天索性直接晉了位份……

    “奴婢也不知道……”折枝苦思著囁嚅說,“興許是因為宮正司查出了什么,陛下當真覺得冤枉了娘娘?”

    “呵,你信么?”蘇妤冷聲一笑,“張jiejie也不是頭一回提起那事不對了,他先前哪次信了?”

    是不可信。折枝沉思了半天,搖頭一嘆說:“那就不知了。不過且先不說陛下是個什么心思,娘娘您是怎么想的?”

    蘇妤淡泊的面容下凝起笑容,思量一瞬,問她:“我若說我想爭寵,你覺得如何?”

    “……啊?”折枝驚得合不上嘴,只覺這比皇帝突然晉她位份還要奇怪,愕了一愕,她說,“可是……如若陛下當真是另有所圖……娘娘您……”

    “那就讓他有所圖去。”蘇妤沉下一口氣,“我一時想不到他能圖什么,但就算真有所圖,于我而言也不過是再摔一次罷了——我連貶妻為妾的事都經過,再摔一次也慘不過那時了。”她輕抬眼眸凝視著折枝,眼底有著少見的堅定,“所以我近來在想,如若還能再風光一次,為什么不?”

    “可是娘娘……”折枝忖度著道,“娘娘會不會想得太容易了?出了事單是降位份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如是搭上性命……”

    蘇妤微有一滯,她還記得,她曾經說過,自己定要活得比他長。一直以來她雖然活得艱難卻還是對此頗有信心,因為她從來不去爭、不去斗,讓他再也找不到她什么錯處。

    如若她要去爭……

    她想了一想,緩緩道:“我不會去害人的,只是不想任人去踩罷了。你看看如今的后宮,新進宮的佳瑜夫人也還罷了,正經迎娶進來的,就算當真坐上后位我也說不了什么;可葉景秋……”她想著便笑意愈冷,“這兩年,她實在囂張得可以。”

    不管她從前爭不爭,她心里始終是不服的。

    “娘娘……”折枝仍是想勸,又不知該如何勸。她也知道,蘇妤這兩年活得實在委屈,如今有了機會想要一爭也并無不對,但是……

    她咬了咬下唇問她:“娘娘您如是信了陛下……”

    “我半點也不信她。”蘇妤輕然一笑,“不管他是為什么轉了性,若說他是當真為我好,我半個字也不信。你放心就是,我自會心里有數。要爭是一回事,斷不會就此信了他讓他再抓了把柄的。”她說著笑覷了折枝一眼,“干什么擔心這個?你當我傻么,早知他是什么樣的人還會信他?”

    折枝噤了聲,猶豫不決地看著蘇妤。只覺她如是當真能揚眉吐氣、狠狠地將從前受的委屈還給那些妾室,她也覺得暢快。但又委實怕她得不償失,畢竟……后宮里的起起伏伏太難預料。

    蘇妤亦是沉思著,掂量著其中利弊。過了好一陣,終是做了決斷,望了一望天色,笑問折枝:“快到晚膳的時候了吧?”

    “是。”折枝一頜首,詢問道,“娘娘要傳膳么?”

    “傳吧,早些用完了,好去長秋宮昏定。”蘇妤說著一哂。原是想明天早上再去晨省的,可有了今日這一遭,她不去昏定就太不合適了。再者,她也實在想看看,今晚在長秋宮的眾人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銜著笑意下了榻,看了眼鏡中發髻略有些亂的自己,卸下了珠釵徑自梳理著垂下來的長發,閑閑道:“還是讓郭合去成舒殿回個話,就說晉了位份不去拜見佳瑜夫人不合適,故而今日便去昏定了,請陛下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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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認真地說~她文筆比阿簫好故事比阿簫萌_(:3」∠)_坑品也很有保障的!大家喜歡就戳個收藏吧!

    【文案】

    雜技團的臺柱子少女,卻穿越成了隨軍營妓。

    好巧不巧,穿越第一天就被大將軍包養。

    大將軍表示:愛上一匹野馬,我家里也有草原。

    董小姐,你嫁我可好?

    ☆、奪畫

    從佳瑜夫人入宮開始,蘇妤就病著,這段時日的晨省昏定她都不曾出現,侍膳是她頭一次和佳瑜夫人見面。是以這日昏定時見她入殿,整個椒房殿內都好一陣安靜。

    蘇妤一如既往的從容靜默,上前下拜卻不言不語。佳瑜夫人亦是神色淡淡的,掩飾著幾個時辰前惹來的不快輕道了一聲:“可。”

    蘇妤起了身,到自己的位子上去落座。

    “恭喜婕妤。”說話之人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寒意涔涔。蘇妤一哂,回看過去:“多謝。”

    那是少數幾個今日未到霽顏宮向她道賀的人之一,楚修媛。她當然是不會來道賀的,因為是蘇妤害了她的孩子——至少在她眼里,是蘇妤害了她的孩子。

    “連婕妤也還有晉位的一天,本宮真不知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楚修媛冷睇著她,目光尖銳不已。蘇妤微有一喟,平靜地回視道:“臣妾知道修媛娘娘一直恨臣妾什么,但那件事,究竟如何……還不一定呢。”

    楚修媛眸色清冷地凝視她須臾,一聲輕笑之后不再與她多言。

    那晚的昏定很平靜,閑說了幾句之后各自告退。長秋宮外,蘇妤剛踏上步輦,便被一忿忿之聲猛然喝住:“蘇妤!”

    她停下腳步,轉首望去,從步輦上退了下來,垂眸一福:“修媛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