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李云帆打破沙鍋馬清齋回顧歷史
第121章李云帆打破沙鍋馬清齋回顧歷史 “說。” “我就掐——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不動了——才松開手。” “等一下,那個坑是你事先挖好的嗎?” “不是,那個坑原來就有,是我事先選好的,我看坑不夠深,就又挖了一些上來。” “你事先準備好了鐵鍬?” “我事先準備了一把刀。” “什么樣的刀?” “殺豬刀。” “你哪來的殺豬刀?” “我們馬家過去逢年過節就殺豬,那把刀已經多年不用了。” “包俊才的頭顱就是用這把刀砍下來的嗎?” “是。” 怪不得脖頸切割得那么干凈。 “那把殺豬刀現在何處?” “刀,我扔到河里面去了。” “扔在什么地點?” “就在不遠處,在土坑西面第——好像是第四棵柳樹下。” 王萍在“第四棵柳樹”五個字的下面打了兩道橫線。 “你為什么要把包俊才的頭顱砍下來?” “明齋的頭不是被包家人砍下來了嗎?” “為什么要從肩處砍下來呢?” “我兄弟的尸體,你們難道沒見過嗎?” ““8.18’,你到過案發現場馬家橋嗎?” “到過。” “除了復仇之外,恐怕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吧?” “這——” “是不是怕撥出蘿卜帶出泥,想隱藏自己的形跡?” 馬清齋選擇了沉默。 “接著往下說。” “我把他身上的衣服全脫了,然后把他的尸體掀到坑里面。” “包俊才當時穿什么衣服?” “上身穿一件的確良襯衫,下身穿一條深灰色褲子。” “穿什么樣的鞋子?” “好像是一雙布鞋,天黑——沒看清楚。” “鞋子扔到哪里去了?”同志們在的確良襯衫里面沒有看到鞋子。 “我把鞋子扔到河里面去了。” “具體地點在什么地方?” “七里灣河道——就在土坑的東邊。” 包俊才的尸體被掀到坑里面的時候,是什么姿勢?” “想不起來了,因為當時很緊張,只想早一點把他埋了,再說,當時天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頭是在什么時候砍下來的呢?” “在把他掀到坑里面之前。““之后呢?” “埋好了以后,我把的確良襯衫鋪在地上,然后把皮包里面的書和作業本拿出來放在上面,還有一條褲子。系好的確襯衫以后,我又砍了幾根柳樹枝,還找來了一塊石頭,用柳樹條把包裹和石頭綁在一起。然后扔到水里面去了。” “你為什么不連皮包一起扔到河里去呢?” “這個皮包太顯眼來了,在馬家集恐怕只有包俊才一個人用這種書包。扔到河里面,會被人撿走。” “你是怎么離開七里灣的?”,“我家有一條船。” “你把船停了什么地方?” “停在南渡口東面的一條汊港里面,那里也有茂密的蘆葦,距離渡口大概有半里地,。” “你為什么不在七里灣就把包俊才的頭顱處理掉?” “當時就想好了地方,再說,馬家集靠打漁吃飯的人很多。” “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那些摸魚的人嗎?” “沒有。” 這真是百密一疏啊。馬清齋雖然生活馬家集,但對馬家集人的生活是知之甚少啊! “你為什么把包俊才的頭顱藏到老槐樹的樹洞里面去呢?” “那里比較保險,那里是馬家集人的禁地,連那些爬樹上房的調皮孩子都不敢爬到樹上去。” “包俊才的頭顱是放在皮包里面的嗎?” “是。” “從七里灣到老槐樹,有一段很長的路,說說看,你是怎么到那兒去的。” “離開七里灣之后,我把船停在了馬家集渡口東邊的拐角處——我們馬家的船平時就停在那兒,然后沿著石墻邊走到了山門前。” “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人?” “沒有,那條路非常偏僻,夜里面,不會有人走。” “我問你,你為什么不連頭帶包一起藏到樹洞里面去,而是將包和頭顱分開來扔進去呢?” “我沒有把它們分開,我連包帶頭扔進去了。” “這就奇怪了,皮包和頭顱為什么會在槐樹洞里面分開了呢?” “不得而知。大概是扔進去以后,頭從皮包里面滾出來了吧!”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馬清齋的腦子轉得就是快。 “難道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我用竹竿試過,槐樹洞非常深,而且洞口很小,除非很小的小孩——而且必須是身形非常瘦弱的小孩子才能鉆進去,誰會鉆到里面去呢?” 這應該是天意,在這起兇殺案當中,褚二狗的特殊身形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還有那個皮球也功不可沒,真可謂鬼使神差。 審訊進行到這里,按理應該差不多了,但在鄭峰看來,對馬清齋的審訊遠沒有結束,盡管歷史有可能會掩蓋一些真相——這些真相還可能被歷史徹底埋葬,但作為刑偵人員,只要有可能,那就要還歷史以本來的面目。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包家為什么要對馬明齋窮追不舍,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呢?只有把這些情況搞清楚了,馬家集兩起兇殺案的偵破工作才能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鄭峰看了看手表:時間是兩點三十五分,審訊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馬清齋將茶杯里面的水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把放在椅子上的香煙裝進了褲子口袋,有結束談話的意思。 但李云帆沒有結束的意思。他和鄭峰、畢老耳語了幾句之后,審訊繼續進行。 馬清齋的眼神在李云帆和鄭峰、畢老的臉上逗留了片刻。他又從褲子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包大前門牌香煙,從里面摳出一支,叼在嘴上,點著了,劃火柴的時候,手有一點顫抖,香煙也不怎么聽使喚了。 嚴師傅推開門,送進來兩瓶開水。 王萍站起身,拎起水瓶把幾個人的杯子都倒滿了。王萍見馬清齋的眼睛盯著她手上的水瓶,也給他倒了滿滿一杯水。 “馬清齋,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你沒有跟我們說實話啊!或者說,你刻意隱瞞了一些事實。” 馬清齋圓睜雙眼:“我連殺人的罪名都承認了,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呢?” “請你認真回憶一下,包家茶葉鋪失火的事件,還有包家翻船的事件,常言道:“無風不起浪,有果必有因’包家為什么如此執著,在馬明齋“死’后十七年,還不肯善罷甘休呢?”。 “這——” “包家這兩起事件是不是和馬明齋有關?” “有關系,又沒有關系。““此話怎么講?” “包家茶葉鋪失火的事情跟明齋確實沒有關系。” “那么,包家翻船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