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殺人案云霧漸散馬清齋和盤托出
第120章殺人案云霧漸散馬清齋和盤托出 “他每次到普覺寺去,都是從后門出去的嗎?” “是,其實,他很謹慎,每次上山,他都走學校西邊的那片樹林,那條路沒有人走,而且,他每次去都是在廟里面沒有人的時候。” “他難道不怕廟里面的和尚,特別是智清方丈認出他來嗎?” “出家人不管佛門外的事情,再說,明齋和我每次上山,都是只燒香拜佛,和智清方丈并無語言上的交流,而且,每次去的時間也不長。所以,他是不會在意的。” “馬明齋是在那一天失蹤的?” “七月十一號的夜里面,那天夜里還下了一場雨。” “你把當時的情形說一下。” “第二天早上,弟妹來喊我,說明齋不見了。我就預感到明齋出事了。” “你弟妹平時不和馬明齋住在一起嗎?” “不。” “為什么?” “怕孩子們生疑。” “你們和馬明齋見面,走后院門,還是暗道?” “二姑娘在的時候走暗道,之后走后院門。” “暗道是用來干什么的呢?” “暗道在老祖宗蓋房子的時候就有了,是用來藏身和藏東西的。解放前,我們這一帶土匪多。金所長,請你再倒點水。” 金所長不但給馬清齋倒了一杯水,還附加了一支香煙。 馬清齋把煙點著了,猛吸了一口。 “你是怎么殺害包俊才的呢?” “包俊才每個星期五下午回馬家集,他回馬家集一般走渡口,很少走旱路,走旱路繞遠,雖然有公共汽車,但一天兩班,還不準點。” “于是,你就選擇了七里灣。” “是,包俊才放學的時間是五點鐘半左右,到桃源渡口將近六點鐘,上船再到七里灣北渡口,大概要半個鐘頭。” “船在水里面走了半個小時?” “船要等人差不多了才開船。” “接著說。” “等他走進蘆葦蕩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你殺害包俊才是在哪一天?” “是在八月二十九日。” “具體一點。” “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左右。” “你剛才說,擺渡的要等人差不多了才開船,那么,包俊才就不會是一個人。你怎么能有機會下手呢?”鄭峰道。 “這——” “請回答我的問題。” “不瞞你們說,我在蘆葦蕩里面守候了兩個晚上,第一次,包俊才回來的比較早,人也比較多,沒有辦法下手。第二次,包俊才回來的很遲,人也不多,他跑到蘆葦蕩里面來解手,我就……” “你把作案的過程詳細交代一下。” 這時候,王萍的筆是最忙的,金所長從辦公室拿來了一瓶藍墨水。金所長估計,談話一時半會不會結束。 “八月二十九日黃昏——大概在五點鐘左右,我早早地躲在了蘆葦蕩里面,一直等到七點多鐘,包俊才終于來了。” “等一下,你和包俊才之間有一段距離,又有蘆葦遮擋,你是怎么看見包俊才的呢?你當時在什么位置?” “我當時就躲在北渡口附近的蘆葦叢里。” “蘆葦叢和渡口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有——大概有十幾步的樣子。” “你剛才講,包俊才到七里灣的時候,時間是七點多鐘,天已經黑了,黑暗之中,你是怎么確認包俊才的相貌的呢?” “你們沒有在夜里面去過七里灣吧!魯老五和謝大爹的船頭上都有一根桅桿,桅桿上掛著一盞馬燈。” 鄭峰知道李云帆的意思,李云帆之所以問得這么細致,是想看一看馬清齋所交代的情況和案發現場的環境、案發現場勘察的記錄是不是吻合。 “接著說。” “船上一共有三個人,另外兩個是女娃。船靠岸以后,包俊才最后一個跳下船,他還和謝大爹說了聲“大爹再見’。兩個女娃走在前面,包俊才走在后面,相隔十幾步的樣子。等包俊才走進蘆葦蕩以后,我就遠遠地跟了上去,一直沒有機會,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 “停住了?” “對,他鉆進了蘆葦叢……” “他要干什么?” “他要解手。我看見他從書包里面拿出一個作業本,從上面撕了幾張紙。我就慢慢地跟了上去,他往蘆葦叢里面走了十幾步的樣子,脫下褲子,蹲了下去。” 說到這里,馬清齋停住了。他喝了幾口水,又換了一支香煙。 刑偵隊的其他同志都站在會議室的門外,一個個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聲,好幾只耳朵貼在門縫上,卞一鳴就是其中之一。 鄭峰和金所長耳語了幾句。 金所長打開門,朝外面招了一下手,所有的人都魚貫而入、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會議室,坐在一旁的長靠背椅上,靜靜地聽著。 不一會的功夫,會議室里面便煙霧繚繞。 觀眾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只等馬明齋的下回“分解”。 “我問你,你為什么要選擇這個時間,你就知道一定會有下手的機會嗎?” “這個時間坐船的人少,山里人一般在天黑之前回家。” “往下說。” “我解下褲帶,等前面的人走遠了,就慢慢地靠了上去……” 馬清齋在這個地方又卡帶了。 “接著說啊!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吞吞吐吐了。”李云帆開始擠牙膏。 馬清齋面有難色,眼神也飄忽起來。 “這一段,你不能省略。說吧!說詳細一點,尤其是細節。包俊才沒有發現你嗎?” “他朝周圍看了一下,好像看到了我,剛想提——提褲子——站起來,我手上的褲帶已經勒——勒住了他的脖——脖子……” 馬清齋又頓住了。一個勁地猛抽香煙,一根煙一眨眼的功夫就抽完了。李云帆又扔給他一支。 “我從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馬清齋的思維在這里僵住了。 “他沒有喊嗎?” “他喊了,但沒有喊出聲,就是喊,前面的人已經聽不見了。” “為什么?” “他們已經走遠了。” “包俊才是一個一米七幾的大小伙,他沒有掙扎嗎?” “他——他掙——掙扎了,而且掙——掙扎了不短的時間……”馬清齋的思維出現了短路。 不一會,電路又接通了:“他想掰開我的手,還蹬腿來著,我緊緊地抓住繩子,而且越勒越緊,他掙——掙扎了一段時間以后,頭就軟下去了,接著手和腳也軟下去了……” 李云帆心想,馬清齋的懷表很可能就是在這時候落到包俊才手上的。 “后來呢?” “后來,我就把他拖到了喇叭塘。” “你下手的地方李喇叭塘有多遠?” “不到半里地吧。” “這時候,他已經死了嗎?” “沒有,我把他放到坑旁邊,準備跳到坑里面挖土的時候,聽見他哼了幾聲。身子動了幾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