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李云帆回憶小黑板泄密
第43章李云帆回憶小黑板泄密 “不啦,大爺,說不定劉局長馬上就要到了。” “那好吧,”焦大山把小手指頭放在嘴里面,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黑子就朝碼頭狂奔過來。焦大山摸摸黑子的頭:“快去讓老太婆送一壺熱茶過來。” 黑子掉頭就跑,它鉆進楠木林,約摸過了一袋旱煙的工夫,焦大山的老伴右提著一大壺熱茶左手拎著一個竹籃子急步朝碼頭走過來。黑子率先沖到碼頭,在焦大山的腿周圍轉圈子。 “鄭隊。你瞧焦大爺家的這只狗多厲害,哪像貢得福家的阿黃,整天提不起精氣神。”小李將黑子和阿黃作了一個比較。 “這你就說錯了,貢老三家的阿黃比咱們家的黑子強多了,每回貢老三下山,阿黃都蹲在碼頭上等他回來,一蹲就是大半天。不見到主人是不會回山的。有一次,就是今年春天吧,有一天早晨,貢老三上船之前,趕阿黃回山上去,因為他幾天后才能回山。可是,阿黃動也不動,楞是在碼頭上守候了四天四夜,我給他東西吃,它就是不吃。那條狗是一條好狗啊,它伺候了貢家兩代人啊。” “焦大爺,應該是三代人,貢得福失蹤之前,它天天接送貢阿崽,每次都把阿崽送進學校的大門,放學的時候總是在學校的大門口等著,風雨無阻。”董老師補充道。 聽了焦大山和董老師對阿黃的評價以后,同志們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鄭峰和李云帆除了感慨以外,還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阿黃既然能在通天河邊守候貢得福四天四夜,那么,它就一定會守候在貢的福失蹤的地方,現在,它呆在貢家的院子里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就有力的證明貢得福就在自己的家里。 “來了,來了。”王萍指著河對岸喊道。 焦大山一個縱身跳上船,馬隊長拿起套在石頭上面的繩扣往船上一扔。船向河對岸駛去。 船很快就到了河對岸,駕駛員把劉局扶上船,然后站在岸上目送著船向龍王山駛來。 船靠碼頭后,劉局在馬隊長的攙扶之下上了岸,他朝站在河對岸的司機揮了揮手,看著司機上了汽車,看著吉普車消失在仙女村。 奇怪的很,大家一時間變得語塞口拙。劉局雙手緊握著馬隊長的手,久久沒有松開,就如同久別重逢的戰友。馬隊長的眼眶里面有東西在打轉轉:“老馬啊,你下山來干什么啊,這么見外,” “瞧你說的,見外,誰是外人啊。” 劉局和同志們一一握手,在他的肩膀上背著一個大布包。李云帆把包從劉局的肩膀上拿了下來,用手摸了摸,又捏了捏:“劉局,東西還不少嗎,我們要的東西您都帶來了?” 劉局開玩笑的說:“你們兩人交給的任務,我敢不完成嗎。” 劉局和焦大山握手告別,焦大山目送著劉局和馬隊長在眾人的前呼后擁下消失在山路上,消失在密林深處。 不用說,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十一月二十號的確是一個不眠之夜,這是同志們的不眠之夜,因為他們所尊敬的長輩和愛戴的劉局來到了同志們中間;這也是董老師的不眠之夜,因為她終于尋覓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鄭隊長已經看出一點眉目了,他在董老師的面前也已經作出了鄭重的承諾,雖然只是口頭承諾,但卻是一言九鼎。這一段關于愛情的故事,在整個作品中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受時代的局限,全無浪漫可言,但這其中的美卻是令人稱羨的;這還是劉局長和馬隊長的不眠之夜,昔日的友情,彼此的掛念,突然的重逢,說不完的貼心話,訴不完的真感情。馬隊長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包括香濃醇厚的農家酒,劉局長給馬隊長帶來了一條中華牌香煙和兩瓶瀘州老窖。馬隊長一個勁的說:“我這個土包子咋配抽這等的精貴香煙,這不折殺了我馬更生嗎?”劉局長說:“你配,你最配,你最夠份。”;這更是鄭峰和李云帆的不眠之夜,同志們上山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案件已經初見端倪。同志們的酒一直喝到十點多鐘,要不是劉局發話,恐怕還得喝下去。劉局到馬隊長家去繼續撫今追昔去了,照例是鄭峰和李云帆送的他們,還加上了陳浩和大李。 在回村公所的山路上,李云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大李,我曾經聽你說過,這個貢一貼貢得福因為他老婆把錢管的很緊,所以,經常到啞巴的小賣部去賒酒,而且讓看病的人把診費放到啞巴那兒,有這事嗎?” “是啊,馬二狗說的。” “那么,我問你,啞巴那塊黑板上面現在有沒有貢得福賒的賬?” “沒有在意,應該有吧。”大李不敢確定。 “如果沒有呢?” “應該還在吧,我聽馬二狗講,這個貢一貼經常去賒酒喝,還有花生米,而且,就在小賣部的榕樹下喝。” “鄭隊,我們昨天吃過中飯以后到啞巴的小賣部去買香煙,那個馬二狗也來買香煙,大李,你還記得嗎?” “這咋不記得,當時,啞巴就在馬二狗的名下寫上了“一馬’兩個字。” “那么,你有沒有看到上面有貢一貼的名字呢?” “沒有在意。” “我現在想起來,如果我們做一個假設,假如上面有貢一貼的名字,會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呢?” “李隊,我明白了,你是說,啞巴的黑板上面已經沒有貢一貼的名字了。” “對,應該是這樣,明天,我們一看便知。” 大李來了興趣:“那么,李隊,如果,黑板上面沒有貢一貼的名字,這又能說明什么問題呢?” “這個問題,讓我們一起來想一想,如果黑板上面的名字被啞巴擦掉了,那么,應該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大李和陳浩同時問。 “如果,黑板上面的貢一貼的賬是過了一段比較長時間以后擦的,那么,啞巴要么覺得貢一貼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了,而貢一貼的賬又占著黑板,其他的人沒有地方記,所以就擦掉了。” “沒有地方記,啞巴不能記在紙上嗎?”大李道。 “這賬一定要記在黑板上面,一個原因是賒賬講究的是當面記賬,當面鑼對面鼓;這第二個原因是隨時提醒賒賬的人“要趕快還賬’,“不要忘記還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所說的,啞巴暫時把貢一貼的賬挪到一張紙上面去了。” 陳浩若有所悟:“李隊,我明白了,您是不是說,啞巴有可能是在貢一貼失蹤后就把黑板上面的賬給抹掉了,那么啞巴一定是認為貢一貼的賬已經成為死賬,永遠都要不到了。所以……” “你說的對。” “李隊,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啞巴很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對,完全有這種可能,啞巴的小賣部離貢家比較近,位置又比較高,是最佳的觀察點,貢家院門外的情況盡收眼底,他是最有條件接近這起離奇失蹤案的人。”大李好像突然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