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越容海卻是一滯,之后面上忽青忽白,神色變幻數次之后,卻是怒極反笑,冷道,“你記得便好!既然如此,我二人……”他微微一頓,之后一甩袖,硬聲道,“再也無須多說!”說罷竟然是拂袖而去,再也不看墨沉舟一眼。 什么人哪這是!墨沉舟忿忿地對著他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只覺得這人越發的喜怒無常。莫非就是因為這一次,自己自動將話接了下去,沒有了這人發揮的余地而動怒?這般小氣,也不知道那越滄海究竟是在推崇他什么!心中腹誹了半晌,她這才執著方才那鎮星塔中的老者交予她的一塊取用材料的令牌,向著城中的庫房而去。 待得進入到庫房,墨沉舟就被眼前壯觀的氣象沖擊得頭昏眼花。但見得那被隨意堆放的山一般高的靈草之中,竟然隱隱有七八階的高階靈草混雜著。然而就算是高階靈草,此時也不多是如同那不值錢得貨色一般被任意地丟著,直叫墨沉舟心中一陣陣地心疼。 默默地看了那無數的靈草山半晌,墨沉舟突然眼中帶著無數金光地撲了上去!巴在一座小山上,就是一陣的動作,飛快地將那些靈草填入自己的儲物戒之中。心道看起來這百幽獄的修士,對這些靈草也是不甚在意,倒不若造福他人!反正聽越滄海說起過,這百幽獄中什么都缺,卻就是不缺靈草,漫山遍野都是,既然如此,這些靈草,也就當做她煉制丹藥的酬勞好了! 想到離開前自家三祖對著自己微微頷首,墨沉舟就是心中一定,更是心安理得了起來。而就在此時,她手腕上的虛天鐲卻是靈光一閃,探出了一顆火紅的小腦袋,一雙小眼垂涎萬分地盯著了那些靈草,竟然是那自進入了百幽獄,就再也沒有露過面的火鳳。 而此時,火鳳已然飛出了虛天鐲。墨沉舟見它身后三根華美的尾翎已然成型,便知曉這幾年在虛天鐲中,這個家伙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心中滿意,便也不理睬火鳳發瘋,自顧自地收起了無數的靈草,又開始細細地收集煉制靈丹所需的靈草。 而那火鳳見她并不制止,卻是做賊一般四處看了幾眼,之后就沖進了庫房的最里面,三根尾翎一甩,就是一道五色斑斕的靈光灑落到了一座最為高大的靈草小山之上,之后便見到那小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它卻是頓了頓,之后火紅的小身子不停地在庫房之中穿梭,將那些高階一些的靈草從靈草之中挑揀出來,塞入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過了許久,待得兩個家伙都滿意了之后,墨沉舟方才將心滿意足的火鳳丟回了虛天鐲,忍住因心中滿足而不由自主想要打的飽嗝,推開了庫房的大門,望著那天空的一輪明日,嘿然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又發財?~~~好吧,多多益善吧~~ ☆、132大戰 果然并不出乎意料。在墨沉舟源源不斷地煉制了幾日的靈丹之后,一日越滄海臉色微微發白地推開了她閉關的房間的大門,之后作出了一個跟他走的手勢。墨沉舟見他話都說不出來了,心中一緊,卻是跟著他疾步向著城墻上而去。待上了城墻,就見得那鎮星塔中的修士竟然也都聚集,而他們的身后,無數化神以下的修士臉帶冷凝。 墨沉舟向著遠方看去,就見得巨城之前,竟然鋪天蓋地地聚滿了無數的妖獸。便是連天空都被遮蔽住,帶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而那些妖獸的前方,正有數百名人形妖修冷冷地向著眾人看來,其中站在最前方的兩名妖修,竟赫然已經是大乘期修為。 卻在這時,那妖修之中,卻是有一名面容陰柔,手執一根黑色長鞭的男子冷冷地笑道,“諸位道友,我等也知曉,這城前的屏障我等是絕對攻擊不破。此時在此,也只是希望諸位能行個方便,在此等個幾天,到時我等自然散去,卻是也不傷了和氣如何?” “放屁!”卻有一人暴跳如雷,墨沉舟一見,卻正是那日鎮星塔中易怒的那名老者。這些天她卻也知曉,這人是城中唐家的一名散仙老祖,又被人稱作唐祖的。就聽得唐祖喝罵道,“佘仙,你卻是要給我來這套!你我人妖之間,哪里還有什么和氣!想要逃離百幽獄,也要看老祖我答不答應!” 說罷卻是自懷中翻出一個小缽來,向著天空一拋,在那小缽變得巨大之后,一道靈光彈到它的缽中,那金缽轟然一聲巨響,當頭向著那佘仙砸去!其上的威勢散發開來,竟然將那城前聚集的無數的妖獸壓成了rou醬!那金缽沖到那佘仙的頭頂,就有無數的金光自那金缽上射出,紛紛向著佘仙射去。 眼見到此,那佘仙的目中一獰,一根長鞭帶出了漫天的鞭影將那些金光擊碎,之后一鞭重重地抽在了金缽之上,在場眾人就聽得一聲令人無法忍耐的聲波自那金缽上蔓延開來,城中眾人還未感覺到什么,只覺得頭疼難忍,然而那天空之中的無數妖禽,卻俱是哀鳴一聲,七竅流血地向著地面墜落。 因佘仙的這一擊,竟然隕落了無數的妖禽,那天空也變得微微亮起。眼見到此,佘仙面上就是一陣暴怒,一雙眼睛帶著無盡的殺意向著唐祖看來。而唐祖的面上也是極為冰冷,又是向著那金缽一指,卻是突然繞過了佘仙,向著他身后的一名化神期妖修撞去。但見得那妖修避之不及,竟在一陣的驚恐之中被那金缽裝成了漫天的血rou。 及到這時,那唐祖方才將金缽收起,冷笑著看向那暴怒欲狂的佘仙,恨聲道,“以大欺小的感覺如何?當日我唐家的子孫,就是這般被你等殺死!既然你等出來找死,便也不要愿我心狠手辣,叫你等隕落此間!” 他這話剛說完,墨沉舟就見得墨家三祖默默地站出一步,向著那佘仙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后卻是手中一劍揮去,墨沉舟就見得那劍光之中帶著一股至剛至猛的戰意向著那佘仙的方向斬出,眨眼已經到了佘仙的眼前。卻聽得那佘仙怒吼了一聲,一鞭向著劍光擊去,卻在相觸的瞬間,他手中的黑鞭便寸寸炸裂,之后被那劍光直擊到了胸前,斬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創口。 那佘仙仰天怒吼了一聲,就見得此處空間一陣扭曲之后,便現出了一道數百丈長的絕大的玄蛇,口中噴出了無數黑色的毒液之后,重重地向著巨城撞來。一時之間巨城晃動不休,就算明知那佘仙無法擊破這城前的屏障,然而眼看著那巨大的蛇軀逼到了眼前的情形,還是有年紀小些的修士口中發出驚呼之聲。 而這玄蛇一擊不成,卻是甩起長尾,連連地拍打著屏障。眼見他這般張狂,墨家三祖卻是神色不變地又是一劍,這一次,卻是凌厲直擊,直將空中都帶起了可怕的威勢,狠狠地向著那玄蛇的尾部斬去。卻聽得一聲震天的嘶嚎聲中,血光沖天而起,在血光之中,一條數丈長的蛇尾被徹底斬斷,那玄蛇疼得連連嘶吼,最后突然飛身而起,又化成人形,只是這一次卻是臉色蒼白,神色萎靡,一條右腿不翼而飛。 那佘仙踉蹌了一下,重重地喘息著說道,“好!好!好!不愧是墨家老三!今日斷尾之仇,我是記下了,若是他日有緣,必要與道友討回這個公道!” 卻聽得那唐祖一曬,冷笑道,“只怕你佘仙,也無他日了!莫不是以為我等就在此處被你等攔阻,眼看著你們逃脫?!” 剛剛說罷,墨沉舟就覺得城中氣勢一變,她駭然仰頭,就見得那城中上空的法寶一陣陣爆響,之后卻是向著那妖獸的方向,齊齊地連閃三下。但見得無數散發著可怕威勢的白光向著那妖獸之中墜去,就聽得無數的哀嚎聲中,竟是有大半的妖獸被白光湮滅。 眼見到此,佘仙的目中更顯悲痛。厲嘯一聲,就見得他身后的妖修紛紛向前,手中無數的靈光飛起,撐起了一個巨大的光幕,將剩下的妖獸牢牢護住,這才痛吼道,“你們人修,真是無恥!為何不敢出來與我一戰!你們給我等著,他日但有我等族人脫困,必然要將你們人修趕盡殺絕!” “就憑你這話,就絕對不許你們離開這百幽獄!”唐祖卻是暴喝一聲,厲喝道,“你以為我等,當真不能奈何你們妖修?!既然要戰,那就便站,誰人怕了你不成?!” 說罷竟然飛出了城池,向著那佘仙當頭就是一缽!而他的身后無數的高階修士飛了出去,瞬間便與那些妖修戰到了一處。 墨沉舟微微一個遲疑,便見到墨家三祖的眼風向著她的方向一掃,心中一凜,忙也跟著飛了出去。卻沒有想到,她這么一個金丹,竟然在一眾元嬰之上的修士之中極為醒目,一時間,那些妖修皆向著她看來,最后卻是一名八階妖修雙目森然地向著她飛了過來。 這是柿子撿軟的捏不成?眼見那妖修一副撿了便宜的樣子,墨沉舟的心中就是一怒,心道既然這般,必要這個家伙明白明白,什么人能夠招惹,什么人不能! 心中想到這里,她的手中劍鋒一轉,卻是一道劍影在頭上成型,之后便一頭斬到了那妖修的眼前。那妖修卻是并未當一回事地隨手一揮,試圖將那劍光毀去,卻沒有想到一道血線乍現,一條手臂高高地飛起,竟然被墨沉舟一劍將他的胳膊斬斷! 這妖修痛吼了一聲,卻是凌空化成一頭火紅巨獅,向著墨沉舟的方向張口就是一團洶洶的烈火。墨沉舟眼見得烈火襲來,面上冷笑一聲,一件電弧躍動的戰衣現出體外,將那烈火悉數抵御消散,之后看著那巨獅一雙利爪撲到了眼前,卻是將戮血劍收起,雙手化成一雙玄色的巨爪,猛地架住了那巨獅的利爪,之后兩道巨力死死地相抗,許久之后,但聽得那巨獅一聲痛吼,竟然被墨沉舟硬生生地將一雙前爪掰斷! 但見得墨沉舟冷笑一聲,口中一聲暴喝,一拳重重地擊在這巨獅的額前,生生將它在空中擊出數丈,之后揉身而上,手中黑芒暴閃,無數的拳影砸落在巨獅的身上,之將它擊得血rou破裂,卻逃之無門。 這般暴虐,那城墻上立著的眾人都是眼中驚訝,之后卻是有一人對著那墨家三祖道,“墨老三,你們墨家,可真是不得了!這個小丫頭,看樣子年紀不大吧?不過是一個金丹,便可以力戰八階妖修,他日待得她修成元嬰化神,卻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威能!” 就是他這般說時,墨家三祖依然是神色不變,極為淡然。然而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墨沉舟的方向,竟是生怕她有一絲閃失的樣子。而那人見他不言語,卻是微微一笑,也將目光轉到了戰場之上。 但見得此時城池的前方上空,無數的靈光閃耀,而在這些帶著獸吼以及廝殺的聲音之中,終于在拖了許久時候決出了結果。 卻聽此時,那唐祖口中一聲痛快的嘯聲,天空之中血光四射,一條極長的玄蛇自那空中摔落,重重地砸落進泥土里。而這玄蛇的隕落仿佛是個訊號,無數的妖獸被天空之中的修士斬殺,墜落之時,又將那呆呆地留在原地的妖獸砸死無數。 墨沉舟眼見到此,卻是目中一厲,突然雙手用力,嘶吼了一聲之后,生生將那巨獅的頭顱扯了下來,之后卻是大袖一揮,將這獸尸收起,在那唐祖的厲呼聲中飛回到城池上空。 “此處妖修已然伏誅!眾人與我一同前去妖族之地,絕不能使一名妖修脫困!”說道這里,那唐祖便是振臂一呼,巨大的聲浪在城池的上方翻滾不休,“護我修真界!” 他的下手,無數的修士同聲應和,之后卻是在他的點名之中,無數的修士飛旋于他的身后,皆向著那妖族的族地方向,冷冷地看去。 而墨沉舟,卻是拭了拭手中的血跡,對著那飛到自己身旁的越容海愉悅地一笑,一雙眼中布滿了兇悍的戰意。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結束了~~感謝這七天各位大大的支持與鼓勵,感謝存稿箱君的大力支持~~非常感謝喲~ ☆、133激戰 那唐祖卻是極為急躁的性情,待得將留守城中的修士吩咐了幾句,以免在城中空虛之時一不留意被妖修攻破,之后卻是懶得飛行,直接便是卷著眾人連續幾個瞬移,墨沉舟就覺得空間在自己的身上一陣擠壓,憋悶不已。而就在她腦中混沌之時,卻見得眼前一亮,到了一處陌生的所在。 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就猛地聞到一股奇臭無比的氣味不知從什么地方而來,筆直地鉆進了她的鼻子。待得這股氣味一入鼻間,墨沉舟就感覺到渾身的靈力竟然突然一滯,之后心中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捏了一下一般,竟然一個不留神,幾乎要從半空掉了下去! 直直地向著下方墜落了數十丈,墨沉舟這才心有余悸地穩住了身形。就算是閉住了氣,那股惡臭竟然還是源源不斷地向著自己沖擊而來,忍著頭疼欲裂的感覺,她的心中,卻是對著那些妖修無比的佩服! 這要是一種怎么樣的精神,才能這般滋滋不斷地在此耗費了無數的法力開辟空間通道哪! 這般一想,她便向著前方看去,便見得那前方無數的污穢的上方,正有著一個極為巨大的空洞,而此里面,正涌出無數的罡風和空間碎片,顯然正是那妖修寄予了厚望的空間通道。然而這通道似乎極為不穩定,墨沉舟都不用仔細地感覺,就能夠發現在那通道的四周,正有無數的裂縫交疊著出現,之后炸裂開來,引來了那通道之中一陣的動蕩。 而此時,正有數名妖修渾身是血地自那通道之中飛出,極為狼狽的樣子。一眼見到聚在此處的眾人,微微一怔之后,卻是臉色大變,發出了幾聲求援的厲嘯之后,皆是向著眾人撲來。 就在此時,無數的妖修向著此處飛馳而來。墨沉舟眼見到此,卻聽得那一同而來的越滄海一聲招呼,便與越容海三人聚在了一處,皆向著那妖修看去。 那唐祖散仙之能大作,手中一個金缽化成了小山一般巨大,直直地砸向了那妖修的方向,在將那些妖修砸成了無數的血rou碎末之后,卻是去勢不減,重重地轟擊到了那空間通道之中,但見得那通道空五色光滑大作,那通道的最里面,竟然傳來了空間崩塌之聲。 眼見這樣的攻擊有效,唐祖卻是大笑一聲,繼續向著那通道攻擊,而就在此時,卻是又是一道人影擋在他的面前,眼中恨意難見,側頭看了一眼那空間通道的方向,卻是口中怒嘯一聲,向著唐祖的方向撲了上來。然而行動之中,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擔心在此處過多的使用靈力,會使得通道不穩。 他這般小心,唐祖卻絲毫沒有這般顧慮。若是能將通道毀去,卻正是他之所愿。因此更是不管不顧地調動靈氣,向著那妖修傾力攻擊。 而那妖修卻是在抵御了數擊之后勃然大怒,斥罵道,“姓唐的!你別以為我是怕了你!莫非你真的不知道,一旦這通道塌陷,我等都要被卷入時空亂流不成?!你是真的想帶著你人族的這些精英修士,與我們同歸于盡不成?!” 那唐祖卻是哈哈大笑,“同歸于盡又如何?!此時站在此間的修士,早就對生死有了明悟!若是能拖著你這位妖祖一同去死,死多少人我們都賺了!至于你妖族的損失,這通道的建成,沒有個幾千年是不成的罷!卻也不知為了這條通道,你妖族,究竟犧牲了多少的妖修!” 他這般一說,那妖修卻是氣得渾身亂顫,一雙眼睛帶著無盡的怨毒之意向著唐祖看來,之后怒道,“姓唐的,既然你這般說,卻也不要怨我心狠手辣!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在我等之中安然返回!” 說罷卻是不再多說,向著空中厲嘯了一聲,卻是化作了如小山一般巨大的獸型,死死地將那通道堵住,之后又是一名妖修飛上前來,與唐祖戰到了一處。 墨沉舟眼見到那被唐祖稱作妖祖的妖獸,但見它一身鱗甲,似虎非虎,神態莊嚴肅穆,竟儼然是一頭上古的神獸麒麟。然而唯一與那傳說中的麒麟不同的是,它的身后,卻是拖著一條獸尾,現出了它的一身血脈并不純粹。然而這般,卻已經是極為駭人了。那麒麟是與龍族、鳳凰并肩的神獸,早就已經在修真界之中銷聲匿跡,極受到修士的推崇。而這妖獸,竟然神態之間極有威勢,氣息竟然比那唐祖還要高了一籌,如今不敵,也不過是舍不得那空間通道,投鼠忌器罷了。 向著那妖族看了數眼,墨沉舟的目光,便落在了陸續趕來的妖修之中。但見得那妖修之中,正有一名面色陰厲的妖修,她的目光就是一閃,冷笑著對略有些緊張的越滄海說道,“你來看看,那個家伙,可是當年將我等追的上天入地無門的那條玄蛇?!”見越滄海點頭,她卻是冷哼道,“當日我等,可是險些死在他的手上。這般大仇,若是不報,我墨沉舟怎能靜下心來!既然他如今送上門來,卻也不枉我心心念念,想要找他了結這一番因果!”說罷卻是背后的戮血劍鏘然一響,凌空飛到她的頭頂,一聲獸吼之后,卻是當空一斬,一道數丈的血色劍芒向著那些妖修直斬而去! 那些妖修駭然,卻在被那劍芒斬到了身上,之后但見得無數的血光之中,那些妖獸的身軀竟然慢慢地龜裂,最后化成了細碎的粉末消失在風中,而那劍芒之中,卻是發出一聲滿足的獸吼,返回到被墨沉舟抓回到手中的戮血劍上,之后一顆獸頭抬起,蹭了蹭墨沉舟的手指,之后一雙血紅色的細眸,卻是帶著無比的貪婪看向那妖祖的方向。 而此時,墨沉舟卻是望著那玄蛇妖修,一雙眼睛慢慢地瞇了起來,在他蒼白的面容中,森然道,“當日你追的我們,可是覺得很爽快?那日的一擊,刻在我墨沉舟的心上,一世難忘!既然當日你就以大欺小,那么如今,便也不要怨我墨沉舟心狠手辣!”她冷笑一聲,譏諷道,“卻也怨你當日,未能斬草除根,方有今日之劫!他日若是你能不死,便不要忘了,千萬不要再留下后患!” 說罷卻是不再啰嗦,手中一翻,就是一道黑色的巨劍之影慢慢現出,在她的頭上匯聚起無數的靈力,其上無數的黑氣繚繞不休,卻是極快地斬向了那玄蛇! 那玄蛇大駭,眼見到那巨劍的威能,卻是二話不說,直接將身旁呆立的兩個同伴向著那巨劍扔去,眼看著同伴被瞬間斬成了兩段,卻是轉身便逃! 墨沉舟見他這般無恥,竟然以同伴的性命作為自己脫生的手段,只覺得這妖修卑劣到了極致。本就是十分的怒火,騰然地竄到了十二分,心中殺心大起,卻是將越滄海扯住自己的手一把揮開,直追向那妖修而去,立意將這廝斬落于劍下! 而這時,那唐祖的方向,卻是異變突起!將與自己對上的那妖修斬殺之后,那唐祖卻是眼含忌憚地望了那妖族一瞬,之后冷笑道,“你以為,這般擋住那通道,我就不能奈何你不成?”他突然自自己的懷中,抽出一道帶著幾分危險氣息的符箓來,在那妖族一雙巨大的獸瞳突然一縮后,森然道,“當年老祖宗留下來的劍符,就是為了這一天將你斬殺于此!”他呵斥道,“當日難道不是你,苦苦地哀求我們老祖宗留你一條性命,自愿進入這百幽獄中?你們百幽獄中的妖修,當年都是罪大惡極之輩!若不是老祖宗心存善念,不忍多做殺孽,念你等修行至此不易,你們以為自己還能有命留在百幽獄中?不過萬載,你們就忘了當年之事,既然如此,卻也不要怨我等斷了你等的性命!” 說罷,卻是手中的劍符一翻,就見得這方圓數千里的空間中,突然就是一陣冰冷的鋒利之感。但見得無數的劍鋒在這劍符升起之時,在空間的四處探出劍尖,之后一股極為浩大磅礴的劍意席卷而來,攜著無數冰冷的劍鋒,向著這空間中的妖修絞殺而來。所行之處,卻是無視了那些妖修的反抗,將他們絞成了粉末。之后卻是矯若游龍一般靈動地一轉,無數的劍鋒對準了那妖祖的方向,匯成了一柄巨劍的形狀,筆直地刺向它的方向。 那妖祖眼中現出一絲恐懼,之后竟然硬生生地挨了這一劍,卻見得它一身鱗甲破碎了大半,巨大的身體上,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窟窿來。它緩了口氣,就見到這空間之中,又開始凝聚劍鋒,卻是怒吼了一聲,眼中遲疑了片刻,竟然一轉頭,不管不顧地沖進了那正在因方才的劍芒而開始塌裂的空間通道之中。 眼見到它這般,那遠處被墨沉舟追擊,已然遍體鱗傷的玄蛇卻是嘶吼了一聲,突然化成了十數丈長的黑色巨蛇,速度猛地一快,向著那空間通道撲去。而墨沉舟微一猶豫,卻是直追而去。及到那玄蛇已然大半個身子竄進了那通道,卻是雙手化成巨爪,向著外面狠狠地一拽! 那玄蛇卻是仰頭掙動,那通道本就極不穩定,在它掙扎的時候,竟然猛地涌出一道靈力來,帶著莫大的吸力,將那玄蛇以及避之不及的墨沉舟,皆卷入了那通道之中,之后卻是光華大放,通道口的地方徹底塌陷,將眾人死死地隔絕在了外面。 “不!”就在眾人怔忡地看著墨沉舟被卷入那空間通道之時,就有一名青年突然發出一陣悲吼,之后瘋狂地向著這通道沖來,遍尋不到那通道的痕跡,卻是面上一陣的痛絕之色,然后手中的長劍瘋狂地四處劈出,似乎只要將那通道再次劈出來一般。 而他之后,卻是又是一名青年撲到他的身旁,急聲道,“兄長,兄長你冷靜一點!”越滄海見到越容海此時的樣子,簡直不能夠相信,眼前這人,是他那位最重儀態的堂兄!“兄長莫急,墨沉舟她身上神通不少,并不一定會出事!你與她的恩怨,日后定還有了結之時!”自家兄長心高氣傲,只怕心心念念著要為那越天海報仇,如今那墨沉舟若是出了意外,越容海不能親手報仇,他的痛恨,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恩怨?恩怨?!”越容海失魂落魄地喃喃道,然后突然放聲大笑,只覺得心中無限悲涼。“恩怨!” 原來在旁人的眼中,越容海與墨沉舟之間,竟然只有恩怨二字! 只有他,只有他自己,知曉那恩怨之外,他無法言語的情感。 那是同生共死時的相互信任,是并肩作戰時的默契,是她在陽光下淡淡而笑,在月光下神色悲涼時,他心中突然綻放的悸動。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對著一個女修,有著這么多復雜的情感。 他的面前,仿佛出現了那個囂張的女修的影子,他此時看著她嬉笑的臉。然后眼前,又仿佛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英俊的青年,正笑著叫他兄長。他的心中無數的情感翻滾不休,一雙手死死地抓緊,直將手中抓出了血痕。 “你不會死的,墨沉舟,上天入地我也會將你找出來!”英俊到了極致的青年雙目血紅地低聲說道,“找到你,然后,了結你我之間的,全部的‘恩怨’!” ☆、134脫險 墨沉舟一被卷入這空間通道的瞬間,便知曉大事不妙。這種極度不穩定的通道,不說隨時可能崩塌,便是完好的時候,這通道中無處不在的空間裂縫和罡風層,一不小心都要死人的!更不要提那不定時噴發的時空亂流,更是極度的危險。一般愿意通過這空間通道的,都是被逼到了極點的亡命之徒,但凡還有別的辦法,修士們都不會行走這空間通道。 眼見到后方的入口消失,墨沉舟面上一苦,而眼見到那前方正在急速逃竄的罪魁禍首,她的心中只覺得充滿了無法壓抑的暴戾之氣,卻是更加不愿放過那玄蛇,立時便急速地向著那玄蛇的方向追去。 令人驚異的是,那當先進入通道的妖祖,卻是早就沒有了身影。想到它一身的修為便是連唐祖一介散仙都要側目,墨沉舟的心中便升起了無法壓制的憂慮。而這一路的追擊,那玄蛇卻是頭也不回地逃竄,筆直地竄入了那罡風層之中。已然走脫了一個妖祖,墨沉舟哪里還敢放一個八階妖修逃到修真界中,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心中一狠,她卻是咬緊了牙關筆直地沖進了那罡風層之中。 但覺得這罡風層中罡風凜冽,如同刀子一般切割在墨沉舟的面上。就算她如今的面上已然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卻依舊被那罡風斬開了無數的血口。而在她的身上,無數的血花飛起,帶著皮rou一同消散在罡風之中。而幾乎睜不開眼睛的罡風之中,墨沉舟就見得那玄蛇十數丈長的妖身之上,無數的鱗片被切開,又因頂在前方,它的身上卻是傷勢要比墨沉舟的沉重的多,然而就算這般,它也依舊是不敢停下來。 一人一妖在罡風之中追擊了幾柱香的時間,神色之間都極為疲憊。而墨沉舟心中兇性大起,數次都幾乎抓住那玄蛇的尾巴,卻還是被那玄蛇甩脫。就在這時,卻感覺到罡風一停,之后前方突然現出一陣光明,竟然是一個通道口。 那玄蛇眼見到這,眼中光芒大盛,卻是鼓起一股力氣,噌地竄了出去,之后蛇身一擺,重重地向著那身后的通道口擊去,竟似要將那空間通道斬碎,將墨沉舟陷在時空亂流之中。卻沒有想到,那通道竟然穩固的很,雖然晃動了片刻,卻依舊沒有消散。而它眼看著一道紅衣已然現出了身形,大駭之下,卻是轉頭欲竄,卻在見到眼前的情勢后猛地僵住。 但見得這不知是何地方的地域,正有無數的修士懸浮在半空對持著,眼見空中一閃就出現了一條八階的玄蛇,卻是都手中一頓,駭然地向著它看了過來。那玄蛇眼見到這么多的人修,卻是目中血色一閃,瞬間就是一吸,便將那一側的元嬰修士身后數十名低階修士攝入口中,感受到幾乎萬載都沒有在享受到的血食的美味,而那一身將要耗盡的靈力被那些修士的血rou源源不斷的補充著,它卻是目中兇芒一閃,正要再次張嘴,卻陡然聽到它的身后,傳來一聲暴怒的“孽障!”的呵斥,它轉頭一看,正見到那兇悍的紅衣女修穿過了通道,正隔空一拳向著它的頭部擊來! 它忙將頭一偏,卻正被那一拳擊在蛇腹之上,只覺得一股劇痛傳來,自己的腹部,竟然被那女修一拳擊穿!它駭然至極,卻是不理會其他妄圖逃離此處,卻聽得身后,一聲厲嘯,竟然使它渾身靈力一滯,瞬間停滯在了空中,心中驚駭無比,卻是懊悔竟然忘記,當日想要斬殺這女修,卻正是為了這會令玄蛇一族心生膽怯的嘯聲。之后就覺得身后的蛇尾一緊,竟然被那女修緊緊地抓住,但聽得一聲厲喝,竟然被那女修凌空一掄,之后整個身軀重重地砸進了那地面之中。 在場的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得這八階的妖蛇被一名渾身浴血的女修打得全無反手之力。那方才被玄蛇吸走了數十弟子的一方,卻是有一名元嬰修士遙遙地戒備,而那方才并無損失的一方,卻還是一名元嬰修士,在看清了墨沉舟的面容之后,面上露出喜色來。 而此時,墨沉舟卻是全神貫注地在那玄蛇被砸進地中后,急速地向著它撲去,還未待它掙扎起身,當頭就是一拳重擊,在暴閃的黑芒之中,見那玄蛇的頭顱擊得粉碎,之后又是一擊,將自那頭顱中飛出的一道黯淡的光影徹底擊散,這才冷哼一聲,將這玄蛇收起,看著那正一臉戒備,然而看著她收起那玄蛇妖身的儲物戒眼神閃爍不休的元嬰修士向著自己飛來,正要呵斥他離開,卻聽得那修士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沉舟,殺了他!” 墨沉舟眼睛一掃,卻發現方才那出聲的修士,卻正是那觀天峰的首座真人薛通,便想都不想,瞬間就是一道黑色劍芒在頭頂成型,自下而上地向著那向著自己飛來的修士斜斬而去。眼見得這般,那元嬰修士便是臉色一變,見到那劍芒帶著可怖的血腥氣沖擊而來,避之不及,卻是連續數道靈光鋪在自己身前,之后手中長劍揚起,向著墨沉舟的方向劈手就是一劍。 見到此,墨沉舟面上冷笑,眼中戾氣駭人,揮手將那劍光斬碎,之后又是一道劍光沖天而起,直入天際,之后便在那修士變色的表情中厲嘯一聲,帶著一股凌壓世間萬物的霸道之意,當頭向著那修士的頭頂斬落。而此時,這修士前方的數道靈光剛剛被方才的劍芒斬碎,此時竟然那股霸道之意的壓制下動彈不得,卻是瞬間便眼含恐懼地被這兩道劍光絞成了碎片! 而這修士方才隕落,墨沉舟就聽得那薛通的方向,一聲呼嘯傳來,那一方的修士,卻是瞬間將那因己方元嬰修士隕落而有些發怔的其他修士斬落。之后便見到自那人群之中,脫出三人向著自己的方向飛來,其中一人面容陌生,墨沉舟并不認識。而另一人卻是一臉得色的薛通,至于那最后一人,卻令得墨沉舟眼中一亮,赫然是許久不見的秦臻! 眼見他神色淡漠,然而一雙眼中卻帶著溫和之意。而他的一身氣息,竟然也已然是金丹中期,墨沉舟對著他微微一笑,這才對著已然落在自己身前的薛通一揖,說道,“墨沉舟,見過真人。” 薛通卻是哈哈一笑,顯然是對方才墨沉舟斬殺八階妖蛇和元嬰期修士而極為得意,笑了片刻方對著墨沉舟和聲道,“你這丫頭,總是這般多禮!”他一指那面容陌生的中年修士,介紹道,“這位是靖元宗的伯寧伯真人,你先行見過罷!” 墨沉舟卻是聽話地一揖,沉聲喚了一聲“伯真人。”這位既然是靖元宗的元嬰修士,那么便也是秦臻的長輩。更何況如今,凌云宗與靖元宗守望互助,交情極好,因此她卻是顯得極為恭敬。 然而方才,她接連斬殺妖蛇和元嬰修士時的兇悍,也令得這伯寧心中有幾分計較,并不將她視作一般的金丹修士,然而神色溫和地說道,“這些年,我一直聽說臻兒結交到了一位好友,卻可惜沒有機會見到,如今一見,果然是不與眾人同,臻兒交友的目光,卻是極好。”言語間的慈愛,便使得墨沉舟面色一軟,看向伯寧的目光更加柔和。 然而這時,卻聽得薛通好奇地問道,“你這孩子,怎地竟然出現在這里?那日我去湖都天境,卻聽沈師兄說你去了百幽獄,這么多年都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你怎么樣了。”又一遲疑,方皺眉道,“方才那個,莫非是空間通道?你怎么竟然這么大膽,就為了這玄蛇么?若是有個好歹,豈不是因小失大?!”言語之間,便帶了幾分責怪之意。 這哪里是墨沉舟自己要進入空間通道的!感覺到身上的傷口越加的痛了起來,墨沉舟一肚子苦水想要倒出來,然而卻見到伯寧也在一旁,神態也是擔憂,知曉薛通是擔心自己,卻不愿在伯寧這剛見了一面的人面前流露出來,便忍下了滿腹的血淚,神色頗有幾分淡然地說道,“我的性命,哪里比得過這修真界中無數修士的安危重要!方才這玄蛇的兇厲真人您也是親眼見到的,一旦它脫困,不知要多少人遭殃,便是這般,舍了我的性命,也要將這玄蛇徹底斬殺!” 她這般一說,對她并不十分了解的薛通與伯寧都是臉上現出一分敬贊許,伯寧更是對著薛通嘆道,“道兄的宗門如今越加興盛,卻并不是沒有道理!能撫育出這般高風亮節,將修真界的安危置于自己的性命之上的弟子,凌云宗卻是無愧于天下大宗之名!”而薛通,卻也是含著笑意連連點頭,一副對墨沉舟極為滿意的樣子。 卻只有秦臻,與墨沉舟相處日久,聽出了她的言不由衷,而又見得她在伯寧、薛通二人交談之時,隱蔽地齜牙咧嘴了一番,面露苦色,眼中卻是帶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