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而眼見到此,那打頭的修士卻是眼中冷煞,拔出身后的長劍便向著這孩子的頭顱斬去,卻在剛剛要落在她的頭頂的時候,被一柄黑色的長劍架住,一抬頭,就見得方才那美貌的紅衣女修站在他的面前,冷淡地說道,“你打也打了,這么小的孩子,莫非你還要殺人不成?” 他卻是一怔,然后卻突兀地笑起來,陰聲道,“你又是誰?莫非是第一次來這百幽獄不成?竟然不知道這些畜生的身份?” “不管如何,你這一口一個小畜生的,是不是也有些過了?”墨沉舟卻是冷笑一聲,道,“真的招惹了你,討回來也就完了。可若只是因為你們口中的靈草就要殺人,還是個這么小的孩子,就有些不對吧?外面那么多的妖獸你不去殺,和個孩子較什么勁?” 這人一頓,卻見到墨沉舟的身后,越滄海慢慢地走了上來,想了想便冷哼道,“我看你的樣子,只怕是第一次來百幽獄罷?哼!今日之事,我看在道友的面子上,就此作罷。不過只怕待到獸潮之后,想要來收拾這些畜生的人中,還要有道友一個!” 說罷,卻也干凈利落地喚了一聲,對著墨沉舟拱了拱手,接著揚長而去。 “他這是什么意思?”這人表現,卻也不是心思惡毒之人,而且言語之中頗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墨沉舟便側頭問道,便見得曉月和越滄海看向這孩子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復雜,她心中一動,也向著這孩子看去,就見得小小的孩子正在掙扎著爬起,而她的身后,卻是搖晃著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 尾巴?! 墨沉舟心頭一跳,再仔細看,果然見到這孩子的身后,帶著一根狼尾,心中詫異,卻聽得曉月說道,“你不知道,這城西所住的,都是這萬年以來我們人修與妖修誕下的后代。”她嘆了一聲道,“那些妖修想要沖破封印,什么低劣的招數使不出來?每次獸潮,都有諸族的女修被妖修所騙。而生下的孩子,卻是不被諸族認可,然而到底還留著我們的血脈,便被丟在城西自生自滅,而世代繁衍,卻也有不少人了。” 她繼續(xù)道,“你也不要覺得方才那人過分。獸潮的慘烈,遠遠超出你的想象。每次諸族都會因那些妖獸戰(zhàn)死無數的修士,都是同族的血脈,誰能不恨?這些修士的恨意無法消散,只能拿這些人妖混血出氣,雖然各家族長都屢有禁止,然而卻還是不能完全阻止。” 聽到這里,墨沉舟便明白了幾分。百幽獄中的修士與妖獸萬年的血債真是數都數不清,而夾雜在其中的事情,她沒有參與,卻是沒有資格評論,此時見那小小的孩子在死死地盯了自己一眼后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子,這才慢慢地說道,“這次,確實是我莽撞了!” “也不是,”見墨沉舟神色寡淡,曉月忙安撫道,“你也是一番好心。” 墨沉舟搖搖頭轉身便走,然而心中,卻還是微微一嘆。 若是自己的親人死在那妖獸的手中,想必她所做的事情,會比方才那人,更加的殘忍罷! 作者有話要說:混血小姑娘之后還有出場喲,其實,作者君很喜歡她的大尾巴~~~ ☆、124印象 幾日的風平浪靜之后,這一日墨沉舟正在房中修煉,卻感覺到門外一響,她張開眼手中一招,便將一道劍光攥在手中,而在掃過里面的訊息之后,竟是心中一跳,緊接著振衣而起,向著傳書中所說的位置而去。剛剛到達那鎮(zhèn)星塔前,墨沉舟就見得前方已然站立著數十人影,皆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為,而且年紀都非常年輕。 而其中,卻是越滄海也在,此時正與越容海怒目相對,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見到墨沉舟方才緩了臉色,側過頭去。而在人群中,卻還有那日在城西所見的修士,墨沉舟卻是遲疑了一下,還是對那人微微頷首。那人也是一怔,然而見墨沉舟神色坦蕩,便也對著她點頭示意。 墨沉舟行到越滄海的身旁,卻是還沒有來得及發(fā)問,就見得自鎮(zhèn)星塔上幾道流光而下,卻是幾名年齡各異的修士面帶笑容地站在眾人的面前,一身修為令墨沉舟都看不透,然而見自家的三祖也神色冷淡地站在眾人之中,就對這些人的身份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而其中的一名老者,卻是看著眾人微笑道,“你們都是我百幽獄中的精英,如今召喚你們前來,你們想必也都明白,我等唯一要叮囑你們的,就是要加倍小心,不要丟了性命,使我們徒增悲痛。”見眾人皆低聲應了一聲是,他微微一笑,眼睛的深處卻透著一股愁色,暗道在這之后,這些孩子中,也不知還有多少能夠回來,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翻出數十玉簡,向著眾人拋去,道,“這玉簡之中,有你們這次行動的區(qū)域和隊友的名字,你們,卻是好自為之罷!” 墨沉舟拿到玉簡,就見得其中,卻是有著一張地圖,而自己的名字旁邊,此時現出兩個人名,卻令得她嘴角一抽,只覺得不管這是什么任務,這段路都是相當的不好走!卻見的這兩個人名,越滄海的名字也就罷了,而另一個,卻竟然是與自己梁子不淺的越容海! 就在這時,越滄海也湊了過來,見她還是有些迷茫的樣子,面上便現出幾分得意,只覺得自己在這墨沉舟的面前,終于占了一回上風,便低聲笑著解釋道,“這是每次獸潮前的老規(guī)矩了!這妖獸總是沖擊我們的地盤,卻為何我們不能殺上他們的老巢?每次獸潮之前,都要挑選金丹之上的精英弟子前去,斬殺那些妖獸作為立威!” 墨沉舟眉頭一皺,道,“這般是否有些無智?那妖獸眾多,若是一個不小心陷在獸巢之中……” “那就是死了也白死!”越滄海聳了聳肩道,“每次死在這個任務上的修士多不勝數,可這也是榮譽,代表你的實力依然被諸族認可,方才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一個月,只要你能在外面堅持一個月便可返回,到時候你就是百幽獄的英雄!當然你也可以覺得這樣很不通人情,然而這卻是百幽獄的傳統(tǒng),這任務你不愿做,大把的修士沖上來!” “誰說我不愿做?!”墨沉舟卻是嗤笑了一聲,冷然道,“這般做,卻是正和我心!既然這些妖獸不安分,當然要將它們打得服帖方好!從來百幽獄之前我就說過,來此處是我的希望,便是有個什么,也是與人無尤!” 這二人低聲說話,那群高階修士卻是默默地聽著,聽到這里,那方才說話的老者便對著墨家三祖笑道,“墨老三,這是你墨家的孩子罷?卻是不墜墨家的名頭!”之后便轉過頭對著正在前方竊竊私語的眾金丹修士道,“好了,若是沒有問題,大家便馬上出發(fā)吧!一個月后,我希望能在這里見到你們所有人!” 眾人應諾了之后,他卻是微微一笑,之后與身旁眾人化成流光返回了高塔之上。 而就在場上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之際,墨沉舟就見到那在拿到玉簡便面色一陣陰郁的越容海遲疑了片刻,便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心中就是冷笑一聲。 這越容海,她只希望能放聰明一點,不要再在她的面前,糾纏那些陳年舊事不放。不然等離了這城池,她卻是不介意為他尋個風水好的安身之所。 而那越容海走到二人的面前,神色掙扎片刻還是冷聲對著墨沉舟說道,“這一個月中,我們就是同伴了。我希望在這期間,你我之間的一切恩怨,都能在回來之后再解決。這一個,卻是要通力合作!” 墨沉舟冷笑道,“若是道友不來找我的麻煩,莫非我還要上趕著找你的晦氣不成?” “這樣便好!”越容海淡淡地說道,“天海之事,是你我之間的私事,來日我必然會找你討回公道!然而如今的公事,事關我百幽獄人族修士,我愿意在此立誓,絕不任意妄為。不知道友是否愿意與我一同立誓?” 這人卻也是個人物!墨沉舟卻也對這人公私分明生出幾分好感,然而聽到這里,卻還是搖首道,“若是心懷歹念,不論怎樣立誓都會找到其中的漏洞。若是真心合作,便是不立誓,你我也能通力合作,卻為何要費那個事?!” 聽她這般說,越容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冷冷地掃過越滄海,沉默了一下之后,方說道,“既然已無異議,我們也快走吧,以免耽擱。”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而是向著城外的平原疾飛而去。 這一路,三人都是沒有說話的興致,卻是飛得極快,而在經過那些妖獸的尸骨之時,冷著一張臉的越容海就見得身旁靈光頻頻向下卷去,他一偏頭,就見得墨沉舟與越滄海二人此時雙目放光,手中不停地將下方的尸骨中遺留的妖丹與關鍵的獸骨之類收入到手中的儲物戒中,他臉色微微一青,然而見到這二人并未耽擱速度,卻是勉強忍了下來,只是偏過頭不再看這二人。 他對越滄海的印象不好,其中一大半都是因為這人實在太過貪財,便是一顆小小靈石都不放過的吝嗇樣子,怎么配做他越氏的族長。而越天海卻是不同,生性爽快,雖然心思較多,有些睚眥必報,然而在他的心中這也不過是些小問題。再加上那越滄海之父,如今的越氏族長,也是贊同越天海繼承越氏,因此他卻是一心以為他日越天海會成為越氏的族長,為他越氏的分家掙得光彩。 然而卻沒有想到,這樣的愿望卻被身旁這女修徹底斬斷,怎不叫他心生怒意! 他卻不知曉,他偏過頭去的時候,身旁忙得不亦樂乎的二人,卻也在暗中傳音。 墨沉舟這人生性有些多疑,因此見到越容海一副配合大勢的樣子,卻是心中懷疑,而那越滄海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卻也不用擔心他。越容海這人,我也是認識了不少年。這人生性高傲,最是不喜歡暗地里下手,他既然說了要通力合作,就算再恨你,也不會下殺手。況且他對越氏的感情極深,但凡是對越氏聲名有損的事情,他都不會做的。若是暗算了你我,他一個人回去反倒要受懷疑,殺了他他也不會干那么沒有腦子的事情。” 然而聽到這里,墨沉舟的神色就有些古怪,好半晌方說道,“你倒是對他了解的很!對他這般在意,你不會真的是那個什么吧?”話說,她不會是隨口說說,卻說中了這個家伙的真相吧? 一聽這話,越滄海險些從空中跌下去,好容易穩(wěn)住渾身幾乎要暴動的靈力,他狠狠地看了墨沉舟一眼,卻在此時,見得墨沉舟的臉上一肅,一雙眼睛冷冷地向著前方看去。而那越容海,此時也是神色冷凝,望向與墨沉舟相同的方向。他的表情一變,就見得前方,出現了無數的狼影,一雙雙的綠色眼睛向著天空中的三人看來,而這些巨狼的前方,正有五頭兩丈來高的鱗甲巨狼向著三人低聲咆哮。 這一眼,就看的越滄海心中一涼,這狼群之中的巨狼,起碼有三百多頭,而大部分都是四階。而那五頭鱗甲巨狼,竟然由三頭都是六階,這已然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了。而那剩余的兩頭,雖是五階,卻也可以頂的上金丹初期的修士。而己方,就算墨沉舟與越容海再強,恐怕也要夠嗆! 然而就在這時,他就見的越容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問道,“萬羅針你可帶出來了?” 越滄海點了點頭,然后嘶地一聲看向越容海,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你想?” 越容海哼了一聲,譏諷道,“就你那兩下子,沒有了越敞還想與我并肩不成?既有萬羅針,那狼群就交給你了!至于那頭狼,墨沉舟與我卻還是能夠應付,你也別管別的,只需……” 這廂還未說完,卻聽得身旁突然一陣靈力動蕩,越容海駭然轉身,便見得墨沉舟手中戮血劍向著那狼群的方向用力揮下,但見得無數的劍影瘋狂地向著那五頭巨狼的方向而去,瞬間便來到巨狼的身前,突然化成了一道數丈長的巨大劍影,其上一顆獸頭抬起,在那巨狼口中無數靈光沖擊而來的時候,勢如破竹地將最前方的那頭鱗甲巨狼斬成兩段,之后其勢不減,將它之后的數十頭普通巨狼的頭顱斬下,這才消失無蹤。 一時之間,這般變故竟是連那些巨狼都呆住了。而那越容海僵硬地看向墨沉舟,卻見得美貌的紅衣女修,此時一雙眼睛諷刺地看了過來,冷道,“你們也是男修?這般啰嗦,待你們有了結果,只怕我等都要在地府團聚了!”這般說時,手中又是一揮,又是一道凌厲的劍光破空而去,將還未回神的一頭鱗甲巨狼絞成碎片,看向著二人的目光,更是輕蔑。 到了此時,越容海方才反應過來,頓時面皮被漲的通紅,卻是怒喝了一聲,向著下方飛速地斬下幾劍,而越滄海,也是覺得在這女修的面前,自己身為男子的面子真是被糟蹋得蕩然無存,脫手便祭出一把藍汪汪的細針,運足靈力,向著那狼群的方向用力揮去! 墨沉舟所做所為,只令得這二人似被打了激素一般。那些妖獸雖然實力堪比金丹,然而卻還是比不上真正的金丹修士,一時間被三人殺的七零八落,而那鱗甲巨狼,此時被墨沉舟再次斬殺了一頭,其余的兩頭,卻是被暴怒之中的越容海斬成了碎片。 而直到所有的巨狼都被斬殺干凈,三人這才微微喘息著落在地面上,望著眼前那無數的狼尸無語半晌。而越容海此時卻是對墨沉舟頗有些改觀,望向她的目光也微微溫和了一些,只覺得這女修雖然行事狠毒,然而在行事上,卻是沒有半分扭捏,是個可以交托信任之人。 而就在他想要和墨沉舟說幾句和氣的話之時,卻聽得墨沉舟轉頭對著他遲疑道,“道友對這些獸尸,還有什么用么?” 有些聽不懂她的話,然而越容海還是搖搖頭,在百幽獄中,最不受重視的,只怕這些獸尸了。卻沒有想到他這樣一搖頭,墨沉舟與越滄海卻俱都歡呼了一聲,緊接著越容海只覺得身旁靈力大作,眼前無數的金光彌漫,那前方的無數狼尸,就在這些靈光之中紛紛被卷起,被收入到身旁二人的儲物戒中。 而在最后,此地只剩下了五頭鱗甲狼尸的時候,越容海就見得這二人各自將兩頭狼尸收起,然后盯著那最后的一頭,目中垂涎無比。之后相顧無言,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隔了半晌,墨沉舟便瞇著眼睛說道,“這巨狼還是我斬殺的多些,道友是否可以將它讓與我?” “容海也是我越氏族人,我二人方才斬殺的巨狼,卻是不比道友少罷?”越滄海卻是搖頭,卻是忘記了越容海與他之間的齷/齪一般,毫無愧色地將越容海劃到了己方。“作為同族,理應為自己的族人爭取正當的權益!” 越容海就見得二人又是一番目光碰撞,然后墨沉舟緩緩點頭,劈手就是隨著那巨狼就是一劍,竟將那巨狼整齊地分成兩半,二人這才各分一半,面上滿意。 而越滄海卻還在唧唧歪歪,“道友不公,那妖丹為何不分我一半?” 木然的越容海撇到墨沉舟此時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只覺得方才自己對這人的想法,真是大錯特錯! 毫不扭捏?分明是厚顏無恥! 作者有話要說:墨姑娘,再這么下去,你就真的要變成和滄海兄一樣的貨色了嚶嚶嚶~~ ☆、125強敵 接下來的一路,越容海的表情更加的冷漠,竟是理都不愿理睬身旁這兩個丟人的貨色。而他這般,對著墨沉舟與越滄海來說,這個家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卻是不疼不癢的很,見他冷淡,卻是絲毫沒有心理壓力地繼續(xù)著一路的搜刮,這一路碰到的妖獸之類,全在收拾了之后,在越容海的冷眼之中收到了自己的懷中。 而每當這二人這般作為,越容海的面色就會更加的冷淡幾分。這般幾次循環(huán)下來,便是連越滄海都覺得有幾分不對,便偷偷傳音道,“喂,你有沒有覺得容海的神色不對?”那樣勉力忍耐的樣子,真是叫他有些不安哪。 “吃錯藥了罷!”好不容易能夠歇息一天,墨沉舟卻是忙著處理這幾日的收獲,哪里有時間去理睬別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便不以為意道,“既然你這么擔心,便自己留心不就成了?!若是真有異心,找個地方把他給宰了也就完了,至于這么心心念念的么?你不會真的和他有什么吧?” “放屁!”這般接二連三的刺激,便是越滄海自詡為大家公子,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抹了一把臉后湊到墨沉舟的面前,卻是問道,“我能不能和你打個商量?” “你說!”見越滄海臉上現出幾絲悲憤,墨沉舟也有些詫異,默默回想了一番最近所干的虧心事,卻是完全沒有能和這個家伙搭上邊的,便放下了心,大方地開口。 見她這般爽快,越滄海的表情便扭曲了一下,慢慢問道,“你能不能離曉月遠點兒?”他實在是受不了那丫頭三句之中必要提起這個家伙兩句的樣子了。話說當年曉月傾心他時,卻也是這樣的情況的,他可不能一個不小心,未來的老婆卻被一個女修給騙走了! “為什么?”墨沉舟卻是全然沒有想到別處去,便有些不解,“曉月挺可愛的,我還算喜歡她。”曉月的性格有幾分像墨引鳳,又有幾分像杜月,因此墨沉舟對她的印象一直都不錯,聽到越滄海這樣要求,真是難以理解。 就是太可愛了,所以才叫人不放心!越滄海默默捶地,然后哭著一張臉說道,“曉月提你提得太頻繁了,實在是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見墨沉舟皺眉,他便嘆了一口氣,吐出一些實話來,“那日在莽山,我是實在迫不得已方才要曉月退婚的,越氏的爭斗,你也看到了,而我爹,”他苦笑一聲,“真是不提也罷。在他的心中,只怕恨不得越天海才是他的親生兒子!我這幾年過的艱難,就不想要曉月卷到這些事情里。而我本來的想法,卻是等我結嬰,能夠掌控越氏的時候,才將她風風光光地娶進門。” “這些你為何不與曉月說起?若是說了,曉月的性格,怕是會等著你的。” 越滄海的面色卻是寡淡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曉月的個性,沒有人比我明白。若是我這般說,她只怕要求著她爹傾全族之力助我。作為男子,還有什么比這更叫人難堪呢?我倒情愿她怨我,我不要接受這樣的幫助。” “死要面子活受罪!”墨沉舟卻是不客氣地說道,“幫你怎么了?你就那么接受不了?什么思想!等你結嬰還有個幾百年呢,到時候曉月被誰搶走了你就哭去罷!” 越滄海聽到這里,也是垂頭喪氣。然而卻還是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正當兩人傳音之時,越容海卻已經感受到頗為不耐,向著前方看去,就見得前方迷茫一片,卻是什么都沒有。他突然心中一凜,又細細看去,就見得前方果然模糊不清,而此處空間之中,竟然是寂靜無聲,便是連風聲都沒有了。他心中狂跳,看向墨沉舟的方向,果然見那正在竊竊私語的二人猛地同時抬頭,面上都露出幾分凝重。 墨沉舟卻是來不及說些什么,眼中化成一雙金光四射的的豎瞳,向著前方看去,卻見得前方竟然依舊空蕩蕩的一片,她正微微皺眉,就突然見得前方一雙人影相伴而來,影影綽綽,卻又帶著幾分風流的氣度。而此時,便是不用瞳術,越滄海與越容海也都看到了,見到那慢慢清晰的人影,等到看到那二人美麗無雙的容顏,卻沒有一絲迷戀,而是巨大的駭然。 那兩人,竟然是依然能夠化形的妖修!這般的妖修,只怕最少也是七階,也就是元嬰期修為了! 這三人相對一眼,卻都是戒備起來,手中的長劍俱都緊緊握住,看向那兩名妖修的目光去俱是不善。而那妖修卻始終不慌不忙,及行到三人前方數丈的時候,就見得墨沉舟面上露出一絲狠厲,劈手一劍,就見得一股黑色的巨劍在空中凝聚,之后厲嘯一聲,直直地斬向那兩名妖修。 這一劍威勢巨大,那妖修的面上,也顯出幾分驚容,卻見得那左邊的女性妖修遲疑了片刻,卻是掩飾住眼中的一絲異樣,向著前方一揮,脫手就是一道盈盈的碧影,向著那巨劍迎去。雙方交鋒,卻是炸起了無數的靈力碎片,而黑色的巨劍將那綠影斬碎,卻還剩下了半截劍光,帶著瘋狂之意貫空而至。 眼見到此,那右方的男性妖修面色一動,卻是向前一甩,就見得一道暗紅色的鞭影向著劍光擊去,直將那劍光擊得粉碎,這才露出幾分笑意,對著面容不善的墨沉舟溫文笑道,“三位道友這是何意?莫不是這般不歡迎我二人么?” “不速之客,到哪里都是不歡迎的!”這一劍,卻是微微試出了這兩名妖修的一些實力,那女修卻是修為一般,就叫墨沉舟松了一口氣,如今便冷笑道,“兩位若是此時退走,我三人自是無話可說。可若是二位執(zhí)迷不悟,再敢向前走一步,卻也不要怪我三人手下無情!”不要以為化形妖修就如何了,她墨沉舟如今,還真是對這樣的妖修沒有什么懼意。 “不速之客么?”那男妖修卻是微微一曬,之后慢慢說道,“這百幽獄,本是我等妖修修煉之所,從來就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若不是萬載之前,你們人族修士突然降臨此處,甚至限制我等進出,這么多年來,也不會有什么獸潮之事。” “勝者為王!”他說的可憐,墨沉舟卻是毫不動容,只是冷冷地說道,“若不是我等諸宗駐守此時,莫非諸位沖回修真界,就會安然度日不成?既然天生敵對,不論做出什么,都是無話可說!” 聽了這話,這男妖修就神情微動,隔了好半晌方微微笑道,“你說的,倒也不錯。若是我能夠返回修真界,只怕第一件要做之事,便是屠殺爾等人修,吸取他們的精元!也罷!”他的目光向著三人后方看了一瞬,方笑道,“我對與三位為敵,還沒有什么興趣,然而只怕旁人卻有些等不及。三位這段時間,真是惹下了好大的動靜,莫非真以為我妖修好欺不成?”他向著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可怕的壓力隔空而來而面色微變的三人微微一笑,言道,“那位的脾氣,最是不好,我倒希望三位能在他的手下安然脫身。若是僥幸不死,我卻希望三位能給那鎮(zhèn)星塔上的諸位帶個話。就說我蒼行的話,這次獸潮,十日之后便要開啟,而且從未曾參戰(zhàn)的玄蛇一族也會出現,希望各位早做準備,以免防線真的被沖破。”說罷,卻是大袖一揮,就將四周的禁制揮開,與同伴一起向著遠方激射而去。 而墨沉舟三人,卻卻完全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而是感覺到身后那由遠及近的可怕殺氣,面生帶著駭然。相顧一眼,卻是二話不說,都向著來時的方向逃去。而那身后,就聽得一聲可怕的咆哮之聲,三人就感覺到身后,一股駭人的音浪沖擊而來,席卷至三人身上,三人就感覺到身上的血rou靈力無一不翻滾,卻是不約而同地向前方噴出幾口鮮血。 這般威勢,只怕是八階妖修了!這三人也是心性果決之人,眼見到無法逃離,卻是彼此相視一眼,之后墨沉舟與越容海卻在在空中一頓,雙雙怒叱一聲,就見得無數的劍芒在空中凝聚,在二人一揮之后,在此處震蕩片刻,瞬間向著那已然能見到人影的方向劈去! 這二人卻是面容不動,在那劍影斬上那妖修的瞬間,引發(fā)了更加憤怒的咆哮之后,手中不停地連續(xù)揮動,竟是用劍光將此處全部布滿,之后越容海脫手就是一道如靈蛇一般扭動的綠影向著那妖修而去,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墨沉舟手中射出的熾烈的火線。 而就在這時,越滄海卻是頭也不回地向原路疾馳。他的修為不夠,留在這里沒有用,而那之前的妖修的口中獸潮之事,卻是更加重要一些,雖不知真假,然而卻不能置之不理。而墨沉舟方才早就已經與他傳音,要他在兩人爭取的時間內快快逃離,或許還能返回救這二人一命。 眼見得他飛逃,那遠遠而來的妖修卻是手中一揮,一道火紅色的靈光向著他直追而去,墨沉舟見此,就是厲喝一聲,反身就是一劍,將那靈光斬碎,之后面上露出一抹厲色,攜著方才之勢,又是一道劍光貫空而去。這一系列的攻擊,卻是使得那妖修咆哮連連,待得飛到二人的面前,墨沉舟就見得這妖修的身上,卻是出現了數道創(chuàng)口,而肩膀之上,卻是有幾個透明的空洞流出了黑紅色的血液。 這妖修的身形細高,面上兩側各帶著一條細密的鱗片紋路,一臉的陰厲之氣,看向二人的目光充滿了殺機,見到那已然逃走的小子難以追上,便看著眼前面容冷煞的二人陰聲道,“你們這幾日,在我妖修的地盤好生張狂,怎么,莫非是不將我放在眼中?” “不將你放在眼中又如何?”越容海卻是冷笑道,“你們妖修,這萬年以來在我們的面前,可有一日得勝?還不是被我等壓制在此永無出頭之日!又有何面目在此與我們兩個金丹期修士耀武揚威!”他心知今日必死,心中卻也生出幾分銳意,便如此不客氣地說道。 而這妖修卻是面容猙獰地看了二人半晌,突然陰笑一聲,對越容海森然道,“既然知曉不是我的對手,只要你殺了你身旁之人,我便放你離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容海兄會怎么做呢?~~嘿嘿嘿~這可真是拼人品的一件事情呀~ 十一期間每天都是雙更喲,各位親不要錯過呀~~ ☆、126越容海 聽到此處,越容海卻是臉色一變,然而瞬間便冷笑道,“你倒打得好算盤,我與這人再不相睦,卻也不會在你這么一個異族的面前自相殘殺!若是你以為我是那等無義的畜生,卻是看錯了我百幽獄中的修士!” “和他這般廢話作甚?!”墨沉舟卻是冷冷地看著那妖修,眼中生出一分狠厲,“百幽獄中,只有戰(zhàn)死的修士,卻沒有背信棄義之徒!更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妖修心懷叵測,其心可誅!”這般說完,卻是全身氣息一變,仰天就是一聲厲嘯,之后雙手化成一雙黑色的巨爪,一雙眼中帶著可怕的金芒,向著那妖修看去。 而那妖修,卻是在墨沉舟嘯聲一起之時,突然臉色一變,竟然似靈氣一滯般向著下方追落了一丈,之后卻是面帶駭然地看向墨沉舟的方向,卻對上了那雙金色的豎瞳之后,突然大聲說道,“不可能!你明明是人修,卻為何……”他突然遲疑了一下,之后面色一陣猙獰地冷聲說道,“有你這樣的修士在世間,真是我玄蛇一族的天敵!可笑你如今羽翼未豐便被我撞上,卻是你命中該絕!今日,我是絕對不能將你這禍根留下!”說罷,卻是手中一甩,就是漫天的黑色鞭影,斬裂了虛空當頭而至,立意要將墨沉舟斬殺于此! 然而越滄海見此,卻是眼中一閃,之后向著前方猛地揮出一劍,斬碎了一小半的鞭影之后,便見得墨沉舟的眼中,露出暴虐之色,卻是在身周出現了無數的黑色靈光,之后在頭頂聚合成數道寬大的劍影,向著那鞭影的方向橫切而去,之后一股浩浩蕩蕩的劍意沖天而起,帶著一種仿佛能夠斬滅萬物的霸道之力,向著那妖修一劍斬去! 然而墨沉舟卻是臉色微微發(fā)白,在那妖修抵擋劍光之時,卻是向著口中塞了幾枚靈丹,之后卻是劍鋒一轉,黑色長劍之上,一聲獸吼咆哮而起,之后一道暗芒自劍上脫出,眨眼之間便沖到那妖修的面前,卻是在那些被斬開的傷口之上飛速地拂過,將那妖修的精血攝去,之后放在那妖修又驚又怖的厲嘯聲中,返回到戮血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