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竟然真的是妖修!墨沉舟眼中一縮,她只聽過妖獸都是異端,卻沒有想到在百幽獄中,竟還有妖獸與人修交好。而越長河見到這,便笑道,“你卻不必太過詫異。百幽獄中,并不是所有的妖獸都想要返回到修真界中的。青狐一族生性喜靜,百幽獄又最適合通幽獅的修煉,因此這兩族對離開沒有半分興趣,因此得以被允許生活在百幽獄中。” 墨沉舟一怔,便奇怪地問道,“那其他妖獸呢?莫非不生在百幽獄中?”妖獸不在百幽獄,那諸族還在此處抵御著什么?這樣不是太奇怪了么? 聽到這里,越長河眼見到眾修士都是好奇地看了過來,面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來。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喲各位親,在此鄭重說明,此副本刷怪為輔,會有較多劇情為主喲~~ ☆、121墨家 這樣故作神秘,真是叫墨沉舟恨不得一拳砸在面前這張老臉上。墨二伯也是一副適應不良地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越氏,就是這么一副裝神弄鬼的死樣子,真是討厭!”然而卻也沒有多說,只是叫墨沉舟一會兒小心一些,便去招呼那些一同要進入百幽獄中的修士聚集,準備進入。 而越長河,卻是絲毫不理那傷勢不輕的越江河,只顧著和越滄海以及墨沉舟說話,言語間極為和藹,又和湊到墨沉舟身邊的曉月和氣地說了兩句,這才和墨二伯一起,帶著眾人來到了那裂縫之處。 將通幽獅收到了獸靈手鐲之中,墨沉舟跟著眾人一同向著裂縫的下方看去,就見得無數的黑色的氣流在翻滾著,便是放開神識,竟然也看不清下方的情況。她的心頭一凜,眼中現出一抹金光再向下望去,就見得下方黑暗彌漫,卻在這裂縫的最下方,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片森林,而其中,竟仿佛有無數的意味不明的視線向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就在這時,越長河卻是招呼了一聲,那些與越容海一同前來的修士雖然面露不忿,卻還是乖乖地站在眾人的周圍,將這些初次進入百幽獄的修士們護在其中,眾人這才在越長河一聲令下之后,齊齊地向著下方躍去。 這些人中,除了曉月是筑基修士而無法御空飛行,被越長河帶著外,眾人皆是金丹修士,因此凌空向著裂縫的下方慢慢地落去。這條裂縫并不寬,四周的黑色的霧氣之中,竟然隱隱有活物穿梭其中,而那些垂涎的視線就那樣盯在眾人的身上,那種仿佛要將人吞吃入腹的感覺,就令得眾人的心頭一緊。 就在下降到了裂縫的一半的時候,墨沉舟就聽得那黑霧之中,突然傳來一道極為細微的輕響,然后她便聽到身旁的一名修士痛呼了一聲,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線。而這一聲,卻仿佛是打開了什么一般,墨沉舟就聽到緊接著數道輕響,然后就有數名修士的身上綻開了血花。 這攻擊竟然沒有出現一絲的靈力震蕩,而且無聲無息,速度極快,墨沉舟心頭戒備,雙目之中金色的光芒閃爍不休,就見得那黑霧之中卻是出現了許多模糊的巨影,向著眾人慢慢靠近。她又見到就算眾人受傷,那越長河雖然微微皺眉,卻并不援手,而那百幽獄中的修士也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便知曉這是百幽獄中的修士要眾人提前進入備戰狀態的意義,心中冷哼一聲,一雙手便化成一雙獸爪,凝神向著四處看去。 而能夠同來的修士,卻也都是精英,雖然一開始也是慌亂,但是到了此時,便也紛紛將法寶翻出,每幾人便聚在一處,各自戒備著。 而自下而上的呼嘯山風之中,墨沉舟就見得有些模糊的空間中,突然一道半透明的細線向著自己刺了過來,她面色一冷,狠狠地向著那細線抓了下去,一入手,便感覺到一股極為滑膩的感覺,這細線竟然有些抓不住一般。她冷哼一聲,手中一繞便將這細線在手中繞了一圈,然后狠狠地一拽,向著自己的方向扯來。 一時間,眾人便聽得一聲凄厲的嘶叫,那黑霧之中,便有一物被墨沉舟緩緩地扯了過來。而墨沉舟心中也是微驚。她如今的力氣較之普通的修士要大了許多,那隱在黑霧中的東西,竟然能和自己抗擊了這么久,就讓她心頭升起幾分怒意。竟也不管旁的,反而急速地向著下方墜下,手中扯著那東西一同之下而去。 她這一出手,那黑霧之中的異物竟然被驚嚇到了一般,卻是再也沒有了聲息,直到眾人降到了一片黑氣籠罩的森林之前,也再也沒有人受到襲擊。而墨沉舟一落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口中厲喝了一聲,手中黑色一閃,便將手中的細線一掄,將細線另一方的不停掙動的活物重重地砸進了地里。 緊接著下來的眾人,便見得墨沉舟美貌絕倫的臉上閃過濃重的暴戾之氣,在那被一物砸得泥土翻飛的下一刻,腳下向著前方一竄,一只黑色的巨爪握成拳向著那東西狠狠地砸去,但聽得“呱”地一聲大叫,血光沖天而起,在這血光之中,那隱藏著得東西的真面目便現在眾人的面前,竟是一只通體黑紅雙色混雜的巨大的蟾蜍。而此時這蟾蜍,頭頂竟被擊得稀爛,而墨沉舟正站在它的頭前,一只手插/進去一陣翻攪,直將那紅紅白白的腦漿攪了半天,方才從其中掏出一枚紅色的妖丹,面不改色地收入懷中。 而墨沉舟卻是繞著這蟾蜍走了一圈,回想了許久,方才記起這蟾蜍竟然是一種五階的妖獸,名為魔影蟾,向來喜歡生活在黑暗靈氣充沛的地方。而這魔影蟾極為稀少,通體都是寶,特別是它腹中會長出一種奇香的液體,是融合高階靈丹最好的材料,心中頗感滿意,便一甩袖,將整個蟾蜍的尸體都收入了一個空白的儲物戒中,以待日后料理。 而眾人看到她的手中竟然還沾著那蟾蜍的腦漿,竟然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不知為何,都在心頭竄起幾分涼意。只覺得這女修若是狠辣起來,竟是自己這些男修都遠遠不及。想到這里,便是那些方才被墨沉舟斬傷了的修士,再看她的目光,也帶著幾分躲閃。 而就在此時,方才正在此處等候的幾人俱都是圍了上來,卻是紛紛將站在此處的修士拉走,墨沉舟便知曉這時百幽獄中諸族的修士來接族中的弟子。而越氏,卻見得那越敞也一身戰甲快步趕來,神色帶著一些驚慌。而眼見到越滄海的肩上,也被那魔影蟾在上面留下了一條呼呼冒血的傷口,更是緊張,忙著將手覆蓋在那傷口上延緩流血的速度,一邊急聲道,“少爺你沒事吧?還疼不疼?”緊張之色溢于言表。 這般行為,卻令得方才同來的修士的目光,都帶著幾分閃爍地偷偷看了過來,然后見到越敞的手還方才那越滄海的肩上,就都露出幾分恍然大悟的樣子,紛紛以眼神交流片刻,便都對著越滄海露出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只令得越滄海一時之間感覺到一陣頭昏眼花,一雙眼睛怨恨地看向墨沉舟的方向,只恨不得將這個家伙剁成碎片! 而心中,卻也后悔不迭!人生若是能夠重來,他絕對不會在那日的莽山,對這個瘋子伸出半條胳膊!也絕對不會那么發了瘋,自己湊到了這個家伙的面前! 想到這里,他強忍著受傷的心情,淡淡地推開了越敞的手,不以為意地說道,“不是什么大傷,你也不必為方才沒有保護到我而有什么不安。”說罷,卻是服下一枚靈丹,然后就見得肩上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越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退在他的身后。而此時眾人整備了一番,就聽得那分散在一旁的修士之中走出幾人,看了一眼正擦手的墨沉舟,便含笑問道,“墨兄,越兄,我們繼續趕路如何?” 還要走?墨沉舟微微側目,見墨二伯對她看了過來,便乖乖地走過去,果然聽到自家二伯說道,“這里不過是百幽獄的外部,只有通幽獅等幾個族群生活在此處,我們的地方,還要往里面走!” 而其他人也是含笑聚了過來,顯然方才家中的長輩已經向他們解釋過。待得眾人靈力恢復了一些,便再次起程,卻是不曾進入那黑霧繚繞的森林,而僅僅是貼著邊緣向著前方疾飛,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眾人便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高的山脈,山脈的中間出現了一道極為狹小的裂縫,而眾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沖入了縫隙,又是飛行了幾個時辰,四周也都是光禿禿的光滑石壁,這般的景色直到墨沉舟都有些不耐之后,就突然見得眼前豁然一亮,卻是前方的縫隙變得大了一些,可以容納數十人的樣子。而那更前方的道路,卻是被一個巨大無比、光芒耀目的巨大封印堵住。 而那封印之上,正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而無數的符箓篆文在靈光之中飛舞,沿著一種奧妙的痕跡流轉。 眼見到這封印,墨二伯便大聲呼喝了一聲,一道與那封印相同的靈光自他的手中向著那封印而去。剛一接觸,墨沉舟就見得那封印之上,緩緩地現出一個空洞來,墨二伯招呼了一聲,便化成一道靈光撲入封印。墨沉舟眼見到這,卻是咬了咬嘴唇,緊追自家二伯而去,方一接觸到那封印上的靈光,就感覺到渾身的法力一滯,一股束縛之力壓制得她喘不上起來,險些使她掉下半空。 死死咬著牙,硬是提上一口氣來,墨沉舟勉力通過了那封印,就見得眼前的景象一變,出現了一座雄渾的巨城。但見得那數十丈高的城墻之上,皆是雕刻著符箓與禁制,而城池的上空,正盤旋著無數的法器與靈光,更有那城池之中,一座高達百丈的巨塔屹立著,向著四方散發著可怖的毀滅之力。而這座巨城,就將這封印牢牢地掩在背后。 這般景象,便是墨沉舟也是見得不多。而隨后進入的修士,也是發出驚訝之聲。那百幽獄中的修士都是得意地一笑,然后都對著墨二伯和越長河友好地點了點頭,方帶著自家的族人向著那巨城的不同方向而去。而墨二伯卻是離也不理別人,攜著墨沉舟就向著巨城的最南方而去。 墨沉舟就覺得一進入城池,就見到城中被劃分成幾個巨大的區域。中間是那高塔,而環繞著高塔,卻是數個大大的區域。而墨二伯帶著她飛到一個區域,墨沉舟就發現那竟然都是一個個的家族的聚居之地,其中也生長著無數的樹木花草,而在一個明顯是演武場的地方,墨二伯將她放了下來,看著她笑了一聲,便對著那里面正相互搏斗著的眾人吼道,“小崽子們!來新人了!”他一指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墨沉舟,大聲道,“這是你們九叔的大丫頭,不得了的很,你們誰想挑戰試試?!” 聽到他這般說,眾人都停了下來,向著墨沉舟的方向看了過來,目中興奮地閃爍著,俱都圍向墨沉舟的方向。眼見到此,墨沉舟心中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嘴角微微抽搐,強笑道,“各位!我,我可是個女……” 修字還未出口,便已然被那蜂擁撲來的壯碩身影淹沒! ☆、122三祖 一時之間,就見得整個演武場中煙塵滾滾,而模糊不清的塵土之中,卻是傳來幾聲痛嚎和罵咧聲,“老十九!你眼瞟了?!打到我了!” “打你又怎么樣?你不服?便也來打我呀?!” “老八!你那胳膊不想要了是吧?還敢攔在我的面前?!” “放屁!明明是你非要躲在我的身后,你這家伙真是好不要臉!” “你敢這么和我說話?!上次還沒有把你打服是吧?!” “呸!來啊來啊,哪個怕了你,哪個就是孫子!” 一旁興致勃勃地觀戰的墨二伯就見得場中無數的人影亂成一團,卻是再也不管身旁的人是誰,俱是向著四周做無差別攻擊。而就在這滾滾的戰團之中,卻突然傳來一聲陰測測,顯然帶著無限怒火的聲音開口道。 “本來因為你們是我的族人,還想要給你們留點面子,如今這個情況,可是不將我放在眼中了?既然如此,”就聽得一個女聲冷冷地一笑,突然語言暴虐地狠聲斥道,“你們就全去死罷!” 墨二伯就見得一道黑芒自那戰團中沖天而起,而一道紅影躍到半空,之后向著下方的人群直撲而去。就聽得一聲聲拳拳到rou的聲音響了起來,而無數的痛呼傳來,嗷嗷地叫了幾聲,就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大聲叫道,“兄弟們,這個小家伙好生厲害,咱們一起上!老子就不信了!” 隨著無數“一起上”的應合聲,卻見得場上更加混亂,團團的各色靈氣之中,墨二伯但見得人影紛紛,糾纏在一起,而那道紅色的身影在眾人之間穿梭,拳拳狠辣,卻也被無數的拳頭擂在身上。不是過了多久,方才見得硝煙散去,而那演武場中,就顯出了十數個身形不同,但是卻都頂著一個碩大的豬頭的家伙或坐或趴地縮在場中,而正中間一個紅衣美貌女修筆直地站立著,頭發蓬亂,面上到處都是塵土,此時頂著兩個黑眼圈對著墨二伯大聲道,“二伯,這樣算是合格了罷?!” 媽的,打得老子真的好疼! 墨二伯卻是哈哈一笑,大聲道,“你這丫頭不錯!想必這次獸潮,我們墨家能夠進入第一梯隊的精英弟子中,還能再多一個,我看誰家還能比得上!”神情卻是極為自豪,顯然是對那雖然死亡率極高,然而也帶著一種極端的榮譽的第一梯隊頗有幾分另眼相看。之后又看著那些豬頭一樣的子弟大聲罵道,“你們這幾個,還不如一個小丫頭!還不給我去修煉,若是在外面丟了我們墨家的面皮,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然而就是這般,墨沉舟腳下的弟子卻還是嘻嘻哈哈,隔了一會,就見得一個高大的粗獷青年爬了起來,笑嘻嘻地一把攬住墨沉舟的肩膀,大聲地說道,“小家伙,你實力真是不錯!不如以后多往演武場走走,都是好兄弟,也得多聯絡感情不是?”說完這話,四周就都是大聲的應和之聲,顯然眾人都是認同這人所說的話。 媽的,哪個是你兄弟?!老子是女修,女修啊!墨沉舟只覺得渾身被氣得發顫,正要將這個家伙好好教訓一番,便見得突然一道靈光射入墨二伯的手中,而那位二伯卻是掃了一眼,便大聲道,“都別鬧了!三叔祖出關了,我們快去拜見!” 這話說完,就見得四周的青年全都飛快地爬起來,卻是不由墨沉舟分說,將她夾在中間望著一處極大的院落走去。 剛剛走到近前,墨沉舟就覺得壓力大增,就見得院門處正站著兩名元嬰中期的修士,都是滿面兇悍地看了過來,而再往里走,就見得不僅元嬰,便是化神修士都是有好幾位,而這些修士唯一的相同點,就都是身上肌rou高高隆起,滿面暴虐,頗有幾分殺人越貨的悍匪之像。墨沉舟就覺得這些人,竟不像修士,而更像是一幫歹徒。 心中暗道了一聲罪過,將這大不敬的念頭壓下,墨沉舟就跟著這些與她同輩的族人一同站在一旁。這些同輩中,卻也有數人已然結丹,更有兩人已然是金丹大圓滿之境,隨時都有可能結嬰,一時間便對墨家的強悍倒吸了一口氣。而后又想到這百幽獄中大概其他數家也和墨家實力差不多,然而就是這樣,竟然在獸潮之時,還要在外召回族人,就對那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的獸潮感到幾分棘手。 而就在這時,卻聽得院落中突然無聲,然后一股可怕的威壓慢慢而來,墨沉舟抬頭看去,就見得院前的房間的門被打開,慢慢走出兩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她當日見過的墨家老祖,而另一人,卻是面容冷淡,然而雙目開合之間光芒閃動,帶著莫大的威儀。 眾人見到兩人,齊齊一揖,口中恭聲道,“見過老祖,見過三叔祖!” 墨沉舟隨著眾人施禮,然而卻見得墨家老祖頗帶幾分不耐地說道,“我都說了幾次了,怎么這些小崽子還是這般迂腐,莫非你們不來見我們,我們還能死了不成?!”說完這話,墨沉舟就見得那冷淡的老者眼中,帶出一份笑意,之后仿佛感覺到墨沉舟的目光,霍地向著她看來。 而見到他轉頭,墨家老祖也是好奇地看了過來,見到竟然是墨沉舟,便笑著對她招了招手,待她行到自己的面前,微微打量片刻,便滿意地笑道,“當年我就說你這丫頭不錯,果然短短幾年便結了丹。三弟你看看這孩子,是咱家小九的大丫頭,”又上下地看了看墨沉舟眼睛上的淤青,咳了一聲道,“和那幫小崽子們動手了?沒被他們傷到吧?” 這話說完,就見到一個豬頭腦袋不服氣地大聲道,“老祖!你好生偏心!咱們可是叫她揍慘了,你卻為何不問問我們?!” “嗬!”墨家老祖不以為意地掃了一眼,卻突然定住了目光,看了半晌方詫異道,“你是誰啊?”自家沒有躥種罷?怎么竟然出了一個豬頭?! 那豬頭更加悲憤欲絕,卻是不顧四周看向自己的幸災樂禍的目光,大聲道,“老祖!我是小十九!你看看咱們這群兄弟,可是被揍的好慘!”說完,卻是不顧身旁遮遮掩掩地將各自的豬頭遮住,此時被他暴露而對著他目露兇光的兄弟的阻攔,將眾人的慘象露出給眾人看。 莫非自己方才,不僅打腫了這些家伙的腦袋,還將這貨的腦漿也打沒了不成?墨沉舟卻是在一旁摸著下巴想著,眼看那豬頭見到四周那太過歡樂的目光而剛剛反應過來,嗷地一聲遮住了自己的腦袋,心中竟然莫名地生出幾分同情。而就在這時,她卻是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卻是那位冷淡至極的三叔祖在看著她,見到她看向自己,他便冷淡地問道,“你看的很開心?” 墨沉舟一怔,然而這人卻是自己的長輩,便老老實實地回道,“是挺有趣的。” 這位三叔祖卻是慢慢地收回目光,面上一片冷肅,在墨沉舟以為這位再也不會打理自己了的時候,放聽到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說道,“我也很開心。” 墨沉舟詫異地轉頭,就見得就算說出這話,這三叔祖的面上,還是各種的冷淡,一時之間,就覺得這墨家真是奇葩不斷,便是這位位份極高的老祖,也是這么的不走尋常路。而此時,就見到那院中的眾豬頭實在恨極了那腦子缺根弦的老十九,俱都憤怒地怒吼了一聲,紛紛撲向了這個家伙。 就在這一團混亂之中,墨家老祖竟是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和四周興奮的雙目泛著綠光的化神元嬰族人一起,呼呼喝喝地鼓起勁兒來,一副只恨這架打得不精彩的樣子。隔了半天,直到這眾豬頭的腦袋更加大了一圈,這才咳了一聲,大聲說道,“行了,都停下來聽我說!” 他的話還是很有效的,眾豬頭罵罵咧咧地停了下來,相互交換了一個威脅的眼神,這才與長輩一起,露出了一個傾聽的表情。而墨沉舟就聽得墨家老祖大聲道,“五百年的期限已到,獸潮馬上就要開始。現在我宣布一下這次出戰的名單,不在名單之上的,給我在族內好好修煉,保留我墨家的一絲種子!” 說罷無數的人名脫口而出,墨沉舟就見得身在名單上的眾人都眼露喜色,而那些沒有上榜的,卻都是一副極度沮喪的樣子,卻似乎沒有派去那獸潮中送死,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一般。而到了此刻,墨沉舟就聽得墨家老祖大聲道,“這一次,小輩之中有三人入選第一梯隊,墨小一,墨小五,還有,”他轉頭看來,眼中現出一份贊許,“墨沉舟!” 雖然被選入第一梯隊是件很榮耀的事情,可是,墨小一,墨小五,這是什么狗屁名字呀!眼見那兩名已然是金丹期頂峰的彪形大漢一臉喜意地大聲應諾,墨沉舟只覺得自從來百幽獄,這個世界就變得無比的玄幻。而就在她嘴角暴抽的時候,她身旁的那位三叔祖又開口了,卻是問道,“你不喜歡這些名字?”還不等墨沉舟表態,他便自顧自地點頭說道,“我也很不喜歡!大哥不會取名,到了你爹這一輩,卻是都叫墨一,墨二的,小輩卻只能叫墨小一一類的了。對了,你爹當初是叫墨九來著,聽說后來自己改名叫了墨九天?倒也不錯。” 墨沉舟目露復雜地看著這位三叔祖,只覺得方才他在自己心中的那冷淡的世外高人的形象正在慢慢地龜裂,碎成了一塊一塊。這哪里是世外高人,分明是個悶sao!她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這墨家真是奇葩遍地,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我爹當年,真的叫墨九?”這么遜的事情,她可以定要記得牢牢的,爭取回去之后好好地嘲笑自家老爹。 然而這三叔祖卻看著墨沉舟閃閃發光,一副八卦的樣子,眉頭微皺道,“你可真是啰嗦!”說罷卻是一轉頭,扭開臉不看她了。 這究竟是要怎樣!墨沉舟只覺得自己竟然還能忍住心頭的憋屈感而沒有爆發,真是祖宗顯靈!而此時,墨家老祖的話已然到了最后,卻是帶著幾分不滿意地說道,“這次獸潮,由你們三叔祖全權負責,但有疑問,便去問他!”打架沒他的份,真是叫人提不起精神哪! 然后在眾人應是之后,便一揮手示意眾人回去,眼看著連同墨沉舟頭退出,身旁再無他人,他方側頭問道,“三弟覺得這孩子如何?”不錯吧,老子的眼光怎么樣? “還不錯。”三叔祖卻是點頭道,然而再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墨家老祖呼地止住,道,“三弟這樣說,我就心中有數了。我還要和其他幾家商議獸潮之事,三弟還是回去好好修煉,以備馬上就要開始的獸潮罷!” 說罷卻是頭也不回地幾個閃爍便消失在天邊,背影慌亂。 話說,以這個弟弟的話嘮的性格,若是一開口,也不知道要說到什么時候,墨家老祖卻是抹了一把臉,暗暗想到,這墨家之中,怎么就生出三弟這樣的奇葩來,但一開口,必要滔滔不絕,直令他聽得想要殺人,可真是受不了哪。 而三叔祖卻是默默地看著自家的兄長倉皇而走的身影,隔了半晌方將被他堵住的話繼續說完。 “就是,有些聒噪。” ☆、123混血 卻說這在墨家族地之中的幾日,墨沉舟真是極為充實。每天必要夜間修煉,然后早上很早便被墨家的族人叫醒,被拖到演武場上,不是蹂躪他人,就是被他人蹂躪。這些墨家之人,雖然也喜歡用法寶,然而更加喜歡的,卻是rou搏。而那些元嬰化神期的長輩,卻是絲毫不介意被人罵以大欺小,墨沉舟卻是頗為倒霉地被抓住了幾次,被那幾個化神拎了過來就是一通暴捶,而這幾位長輩見墨沉舟似乎rou身極為強悍,竟然被揍以后,除了形象差了一些,依舊是活蹦亂跳,不是族內那些小崽子所能比擬,一時之間只覺得找到了理想中的對手,竟然日日都來,直將墨沉舟每日都揍得不輕,雖然沒有變成豬頭,然而眼睛上的黑眼圈,卻是從來都沒有消去過。 雖然這般的錘煉,在黑龍經的運轉下她的rou身強度更加向上邁了一個臺階,然而這樣的修煉可真的是好疼,饒是墨沉舟也頗覺得有幾分吃不消。 而這一日,剛被以為長輩錘了一通,揉著眼眶周圍的黑眼圈,默默地詛咒了一邊墨家的瘋子,墨沉舟實在隱忍不住,又將一個與自己同輩的倒霉家伙揪過來一通胖揍,聽得手下的鬼哭狼嚎,她終于覺得心情暢快了許多。卻正在這時,她便聽到不遠處有人喚了她一聲,“沉舟!” 她一轉頭,就見得越滄海和曉月正站在演武場外,而那曉月,正對著自己的方向用力地揮手。 墨沉舟一頓,卻是忘了將手中的家伙放了下來,對著曉月的方向笑了一下,卻見得越滄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竟然帶著幾分復雜。 越滄海的確很是復雜地看著墨沉舟一臉兇神惡煞地拎著族人衣襟的樣子,又見到她的面上,也全是淤青,心道了一聲果然。這個家伙一回到墨家,真是如同龍如大海,簡直不要太愜意,卻是更加的危險了。心中想到這里,他便默默地擦了一把汗,看了一眼身旁興高采烈的曉月,心道這丫頭神經也太大條了,莫非也不怕這墨沉舟一個發瘋,將她給收拾了? 而墨沉舟卻是將手中的豬頭往旁邊一扔,拿衣袖將一張臉擦得干干凈凈,方才走到曉月的面前笑道,“你今日怎么有空來找我?”心中卻暗暗大罵那剛剛揍了自己一通的家伙,也不知曉是用了什么法子,自己眼眶上的黑眼圈竟然用什么辦法都消不去,真是叫她心中大恨。 想到這里,她的面色就有一些扭曲,然而曉月的眼中,卻覺得她不管做出什么樣子,都是那樣的率性,與眾不同,卻是雙目閃亮地說道,“沉舟是第一次來這里吧?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墨沉舟微微一頓,便點了點頭。她還沒有出去見識一下,這趟百幽獄豈不是白來一回?又見曉月如此熱情,卻也不愿意反駁她。便三人一道向著族地外走去。 這一路行來,其實這座城中極為蕭條,便是有個人影也是行色匆匆的樣子。曉月便在一旁開口笑道,“此地雖然很大,但是如不是有獸潮,各個家族還是喜歡待在自己的族地的。反正族地內一概供給都很豐厚,又有獸潮之事,因此大家都喜歡在家中修煉,出來的興趣不大。” 見到墨沉舟感興趣地望著那城中央的高塔,便解釋道,“那是鎮星塔!是諸族高階修士議事的地方。到了獸潮的時候,所有參展的元嬰以上修士都會在鎮星塔上聚集,一旦有高階妖修出現,便會出去斬殺。但是若是其他時候,卻是不太管獸潮中中弟子的行事的。” 卻原來,這百幽獄中修士中,也是這樣奉行著優勝劣汰。這般的情況下還能存活下來的修士,那就真的是可以振興家族的精英了。墨沉舟點頭,然后與曉月踏上了城墻,就見得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遼闊平原,而那望不到盡頭的平原上,是無數白皚皚的尸骨,透著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意。 那些想必是這萬載以來葬身此處的妖獸的尸骨了。墨沉舟卻是感慨了一番,心中卻覺得這些百幽獄中的修士頗為浪費。竟然就這般大咧咧地叫這些妖獸的尸體就此腐化,卻沒有想過,這么多的妖獸,放到外面卻是要值多少靈石!便心有戚戚地嘆道,“真是浪費啊!” “是呀!”身邊便傳來一聲應和聲,墨沉舟一轉頭,便見到越滄海也是雙目緊盯著那些妖獸的尸骨,嘆道,“這百幽獄中的家族,包括我們越家在內,都苦哈哈地守著這樣的寶藏而不自知。也是我等幸運,趕上了這次的獸潮,等到時候,我們卻不可學他們這般!” 說完與墨沉舟相對地看了一眼,這二人一時,竟都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隔了半晌,越滄海方笑道,“聽說你們墨家,這次出戰的是你們墨家的三祖?”見墨沉舟頷首,一副不明白他話中含意的樣子,便笑道,“你第一次來,卻是不知道。你家這位三祖卻是大大的有名!平素極為冷淡,然而一旦踏上戰場,據說勢若瘋虎,無人敢掠其纓鋒,諸族之中都是頭一位!” 墨沉舟卻是不以為意。這些天在墨家,她也知曉一些這位三叔祖之事。這位三祖是墨家老祖到如今唯一健在的同輩兄弟,自己卻并沒有留下子孫。據說當年也是驚材絕艷,天賦較之墨家老祖更勝,只可惜卻在渡天劫時被劈碎了rou身,轉修了散仙。然而就算這樣,在散仙之中也是實力最強的一位。 然而若不是又什么大機緣,卻只怕從此都與大道無緣了。心中嘆息了一聲,墨沉舟便有些意興闌珊。而曉月見到墨沉舟的興致不高,就在一旁狠狠地瞪了一眼破壞氣氛的越滄海,對著他哼了一聲,便拉著墨沉舟的袖子笑道,“反正也無事,沉舟咱們再去別處看看如何?” 她這樣明媚的樣子,倒是令得墨沉舟目光一軟,再想到自家meimei的樣子,便含笑點頭。而這三人一路走走逛逛,便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座城池的最西面,卻是于那封印最遠的地方。方來到這里,墨沉舟就覺得此處有些與別出不同。 別處的族地再凌亂,卻還是生氣勃勃,然而此處,卻帶著幾分陰暗的感覺,而那些低矮的房屋之中,還有無數的人影晃動,只是見到三人的身影后,都帶著驚慌的意念縮在房中。 見到這,墨沉舟就微微皺眉,卻見得曉月的面上,透出幾分憤慨的神色,便挑眉看向她。 曉月正要說話,就聽得不遠處一陣喧嘩,正有幾道人影向著她們的方向而來。正中一人面帶厲色,走過三人的時候看了一眼,卻是不以為意地轉過頭,疾步地行到那一處房子的門前,向著房門狠狠一踹,然后眾人沖進去拖出一個小小的人影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口中罵道,“小畜生!叫你敢偷我們的東西!說!靈草被你拿到哪里去了?!” 那小小的孩子滿面的塵土看不清面容,然而一雙眼中,卻似乎透著擇人欲食的綠光一樣,一口尖利的白齒就算是挨打的時候也威脅地對著那些人齜著,口中發出沉悶的低吼,然后在一個修士不注意的時候目中厲光一閃,一口咬上他的手,死死咬住,便是在那修士的痛呼之中,更多的拳腳落在她的身上也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