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周日了,各位大大好好休息哦,今天還有一更在十點o(n_n)o~理人家一下么~~ ☆、99舊怨 剩下的一路,飛行法器上安靜了許多。除了要受到一路上神情恍恍惚惚,卻是不是用泫然欲滴的眼神望著墨沉舟與周婉,一副你們傷害了我純真美好的心靈和感情模樣的杜晨,周婉的臉色卻是因為離陳國越來越近而有些陰郁了起來。而墨沉舟卻是惦著那兩枚打劫不成反被她打劫了的金丹修士的儲物戒,側坐在秦臻的身邊一臉地喜氣洋洋。 她如今雖然身家不菲,可是誰還嫌靈石少么?這般送上門來的大財,真是不要白不要!這一次,她可是努力收斂了攻擊,方能剩下了這兩個儲物戒,也算是不小的收獲了。哼著一首自己改編了的“靈石歌”,墨沉舟打開了兩枚儲物戒,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幫家伙,也不知道在這里打劫了多少年多少修士,真是身家豐富得連她墨沉舟都有些咋舌。只見巨大的儲物空間之中,整整齊齊地各自碼放著小山一般的中品靈石,旁邊各種煉丹煉器材料數不勝數,只看得墨沉舟雙眼放光,一時間恨不得折回去再清剿一番這些劫道者,將他們的儲物戒全都搜刮到自己的手中! 話說,自己若是這般的做了,不也是替天行道,為這平洲的安定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么! 拭了拭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墨沉舟繼續查看,卻見得這兩枚儲物戒之中,竟各有兩塊白玉小牌,其上蜿蜿蜒蜒地雕刻出一個圖案。 這幾塊白玉小牌都被孤零零地放在儲物戒的一角,仿佛那主人生怕小牌會被別的東西壓到一般。這般小心翼翼地存放,墨沉舟卻是心中一動,取出一塊放在手中反復把玩,就見得這圖案的樣子,竟然是一副什么地方的地圖。而玉牌的背面,卻是有“飛花谷”三個字。見到這,墨沉舟就忍不住心中一動,側頭問身旁的秦臻道,“師兄可知道飛花谷是什么地方?” 秦臻正在閉目打坐,聞聽墨沉舟的問話,張開眼看了一下這白玉小牌,卻是細細想了片刻,默默地搖頭。 墨沉舟正要失望,卻見到周婉轉過頭來疑惑問道,“你問飛花谷做什么?” 墨沉舟也不含糊,將小牌扔給周婉,就見周婉細細地研究了那小牌上的圖案許久,方交還給她,皺眉道,“也難怪你們不知道。這飛花谷是在陳國境內,不過只是一處普通至極的小山谷。當年還未修仙時我也去過,里面平常的很,又都是些凡花俗草,沒有一點價值。可是,”她又是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上面的所繪出的圖案,卻是前一段與我進去過的地方吻合。至于剩下的一段,我也沒有去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倒是有些蹊蹺。”墨沉舟也有些遲疑,見杜晨還是一副云里霧里的恍惚樣子,便照著他的后腦勺一拍,不客氣地問道,“師兄可知道這幾年平洲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么?”她雖然在宗門待的時間不短,然而對這些宗門庶務并不如何上心,遠遠沒有杜晨知道的多。 被墨沉舟打得一個激靈,杜晨一怒,正要拍地而起,卻見得將他吃得死死的小魔頭正對著他齜起了一口的白齒,哆嗦了一下方委屈地說道,“你方才問我什么?”小爺他正在失戀中呢,這個小魔頭還是不肯放過他,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又偷瞥了一眼周婉,杜晨更加傷心。 他只是想找個溫柔的女修,成個親,生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這有錯么?!為什么老天就是不能賜給他一個這樣的好姑娘呢?莫非是他杜晨太過優秀,因此天妒藍顏,要他孤獨終老不成? 而且其實,如果這周姑娘愿意接受他的話,他也不會對她這般行事有什么反感的。他杜小爺能在墨沉舟這小魔頭手底下討了這么久的生活,這點兒抵抗力還是有的。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要拒絕他呢? 墨沉舟見他一副倍受打擊的傷心模樣,也莫名地擠出了一分同情心給他,竟然耐心地又問了他一遍。而這一次,杜晨皺著眉頭細細想了一段時間,方皺眉道,“并沒有什么,這幾年管理平洲的凌云宗弟子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稟告。”說道這里,卻又是輕咦了一聲,道,“卻是有些古怪。這幾年凌云宗得到的報告,卻是平洲一直風平浪靜。可是你也看到了,才進這平洲的地界,咱們就差點兒叫人給劫了。看那些人的張狂樣子,顯然是常態了。可是為何我宗在此處的管事弟子并未清剿?” 杜晨雖然紈绔,然而能夠深受杜家老祖的喜愛,還在上一世的時候,能夠在杜家幾乎分崩離析的情況下一肩挑起整個家族,并不白給。若不是和墨沉舟之間太過熟稔不拘小節,在旁人面前也是精英修士。因此墨沉舟并不對他這般精細的思考感到詫異,卻也是因這平洲的異常而沉思了片刻。 許久她才淡淡地說道,“既然情況不對,你我就馬上上稟師尊吧。”上稟宗門的態度過于嚴肅,若此處只是虛驚一場,到時少不得要被人責難大驚小怪。還要與那管理平洲的弟子結怨。可是告知各自的師尊卻是無須擔憂,到時各自師尊都派出門下弟子暗暗探查,無事倒好,若是有事,也有人支應,或是解決,或是稟告宗門,人多勢眾,也不會有什么疏漏。 杜晨也微微點頭,卻是與墨沉舟同時用各自特殊的傳訊手段,將這平洲之事寄出,這才神情一頓,又恢復了方才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縮到一旁裝死去了。 而就在墨沉舟繼續研究這白玉小牌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就感覺到法器突然一頓,她抬起頭,便看到周婉站起了身形,透過云層向著腳下望去,臉上神情變化莫測,看不出喜怒。她心中一動,便走到周婉的身邊跟著向下看去,就見得腳下出現了一座不小的城池,無數的凡人在城門前出入,熱鬧非凡。而那城池之中人聲鼎沸,人流熙熙攘攘,生意盎然。 周婉心中如今在想些什么,墨沉舟并不準備多嘴相問。而為何周婉要帶她來到此處,周婉也一直都沒有對她透露。但墨沉舟卻知曉,這周婉的心中定然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對她傾訴,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果然,隔了一會兒,就聽到周婉淡淡地開口問道,“沉舟,你覺得這陳國的都城如何?” 墨沉舟雖然不知道她是何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很熱鬧。” “還很繁華。”周婉補充道,然后臉上,露出一個悲哀的表情,“那個時候,我還是太傻了。我怎么就那么相信,那個男人,會愿意一輩子與我隱居在山野間,而不是在這俗世之中享盡榮華富貴呢?” 周婉向著墨沉舟微微一笑,方才又看向腳下的都城,淡淡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二十三歲才開始修煉。那是因為二十三歲之前的周婉,還只是一個傻傻的和一個她深愛的男子私奔,隱居在山上幻想男耕女織的傻姑娘而已。” 墨沉舟訝然地看著周婉,實在看不出這淡然的,便是面對秦臻這般俊美都毫不動容的女子,竟然還有那般感情熾烈的時候。 周婉也是一笑,道,“不說你,便是我如今,都有些驚訝呢。”她沉默了片刻,聲音澀然道,“可是又如何呢?那個時候,我也只剩下方克士這個人了。沉舟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的父親是陳國的宰相,可是我的母親早逝,父親又續了弦。我雖說是大小姐,可是誰能為我打算呢?繼母又給父親生下了弟弟meimei,父親的眼中,哪里還有我的存在。就如方克士,明明是當年母親為我選擇的夫婿,就因為他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前程光明,繼母就要越過我,將他改配給我的meimei。”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腳下一座威嚴奢華的府宅,瞇著眼睛說道,“那個時候我是多么害怕啊。生怕父親將他許給meimei。我連女兒家的矜持都不顧了,去向他表白,請他一定不要放棄我。他很驚訝,可是當他對我說他心里也有我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于是當父親真的決定要他和我的meimei成親的時候,我們在夜里逃出了都城,躲在了山上,除了必要的采買,就在山林之間琴瑟和鳴。那段時間,真的很幸福啊,”她似乎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時光,微笑著說道,“可是我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厭煩了。” 周婉哽咽了一聲,微笑道,“他志在廟堂之上,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卻總想著,他已經有我了,總會填補這份缺憾。沉舟,你知道嗎?我和他在山上隱居八年,那是一個凡人女子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男子的心,竟會那么狠。愛你的時候,甜言蜜語,可是當你不再新鮮,他就換了模樣。我二十三歲那年,還躺在床上一場大病不知生死的時候,這個人,卻丟下我,回了宰相府對我的父親繼母磕頭認錯,心安理得地再娶了我的meimei,然后在我父親的支持下,一路扶搖直上,位極人臣。 周婉的表情突然冷淡了下來,墨沉舟突然覺出了幾分冷意,她說道,“你知道嗎?當我拖著還沒有痊愈的身子來找他的時候,卻只見到他牽著我meimei的手走進洞房時的感受嗎?什么都沒有了!我撲上去求他,可是他那么冷淡地把我推開,還有我的好meimei,站在他的身邊,對我冷嘲熱諷,用這世上最惡毒的語言辱罵我。還有我的父親,在那個時候親口將我逐出了家門。”她喃喃道,“那個時候,若是沒有師尊偶然出現,我會是什么樣子呢?只怕已經一根繩子吊死了,又何來如今風光無限的羅剎仙呢?” “那你想如何呢?”這天下可憐的女子太多了,周婉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墨沉舟心中嘆了一聲,便淡淡問道,“殺了他嗎?”這樣的男人,若是她,只怕剛剛有能力動手的時候,就將這家伙給宰了,周婉還能讓他香車寶馬地風光活了這么多年,真是匪夷所思。 “殺了他?”周婉偏著頭微微一笑,“當然不!今日之事,我只需要一個好友在一旁陪我而已。沉舟,今日,我便請你看一場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沒有想到,原來每個狠辣的妹子的花樣年華,都有那么一個或渣或不渣的家伙存在呀~~ 好吧,其實是作者君的存稿不多了╮(╯﹏╰)╭接下來還是只能每天一更了,再有雙更只能到中秋了~~各位大大別著急哦,等人家在多碼一些在雙更呀~~~ 周日了,花花呢留言呢?【探頭】 這里是英俊的存稿箱君~~作者君不在,留言周一回復喲~~ ☆、100飛花谷 一場活生生的大戲看了下來,墨沉舟與秦臻面上毫不動容,杜晨卻是看得大汗淋漓。 只見一座極大的宅子之中,到處都被鮮血浸透。無數的尸首亂七八糟地散在地面上,而一座雕欄畫棟的華美大廳之中,周婉微笑地站在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面前,將一個少年的頭顱斬下,看著他們嚎哭著撲在血水里將那少年的頭顱攔在懷里,柔柔地笑道,“最后的血脈也斷絕的感覺如何?我的夫君,還有,好meimei?” 她偏著頭,看著時光將那記憶中神采飛揚的俊秀青年與柔美多姿的嬌氣少女雕琢成如今皺紋滿面的模樣,而她自己,卻永遠的將容顏停留在了她二十三歲時的美好年華上,心中升起的,卻是滿滿的悲哀。 父親與繼母,早就化成了一捧黃土,而今日,她就會將自己與俗世的最后的牽連,徹底斷絕。此后這一生,只有大道。她的目光落在遠處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輕聲說道,“我等了五十年,看你們兒女成群,只是為了等待今日。如今你們,是否也感受到當年我失去一切時的那種絕望了呢?什么都沒有了,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的痛苦,你們是否也感覺到了呢?”她突兀地笑了一聲,“我不會殺你們的。你們就這樣活著,痛苦地活著好了。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歡喜。” 眼見那二人了無生趣的樣子,周婉卻覺得意興闌珊。她抬起頭,就看到墨沉舟面無表情地站在高空,眼中卻帶著幾分對她的憐惜,突然對著她露出一個釋然的笑意,嘴唇動了動,卻是突然駕起一道靈光,獨自一人向著遠方遁走。 她只是想有那么一個可以理解她的人見證她斬斷前塵,如今這樣一個人,她已經得到了。從此之后,海闊天空,再見面,她想成為能夠站在這人身邊,并肩作戰,能夠放心將背后托付的人。 而眼見周婉離開,杜晨見墨沉舟依舊無動于衷的樣子,就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喂,周姑娘就這樣走了?你也不挽留一下。”他雖然如今被周婉拒絕而死心了,卻還是對她頗有幾分想要結交的好感。至于方才周婉所做的一切,雖然血腥,卻也不是沒有辦法理解。換了杜晨,也是會對那種背信棄義的男人厭惡至極的。他杜小爺雖然紈绔,卻也不是個欺騙女子感情的人呢。既然喜歡了一個人,又何苦要去招惹另一個呢?賤不賤哪! 而墨沉舟卻想起方才周婉對自己的傳音,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道,“有緣再見就是了。” “你一定是在嫉妒!”杜晨突然一臉正色地指著墨沉舟說道,“你一定是因為我這一路對周姑娘太好了,太嫉妒所以急著趕她走對不對?”說罷還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一臉我看透你那點兒小女兒家心思的表情。 這貨真是一天不修理皮在癢!墨沉舟臉上一冷,卻是懶得廢話,一手拎過杜晨就是一痛暴捶,拳拳到rou,直捶得杜晨哭爹喊娘連連告饒,方才將他丟在法器上,冷哼道,“你說我嫉妒?”活得不耐煩了罷! “是我嫉妒,我嫉妒。”杜晨淚流滿面地趴在地上,哽咽著說道。 他當然已經知道自己之前是誤會了,可是只是看如今氣氛有些凝重,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么,這小魔頭竟然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這般地折磨與他,一時之間,想到之前的種種悲慘經歷,他真是悲從中來,實在隱忍不住,終于潸然淚下。 他堂堂杜家大少,在凌云宗內都是橫著走的,竟然被這死丫頭壓得抬不起頭,這若是說出去,真是叫他的一世英明盡喪啊! 就在杜晨悲傷春秋之時,墨沉舟卻是對著杜晨說道,“反正也沒有什么事兒了,我與秦師兄還有事要做,師兄便自己回宗門好了。” 一聽這話,杜晨卻是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忽地抬起頭抻著脖子急切道,“你們不回去?那你們想要去做什么?”一個人回去,好孤單的! 墨沉舟與秦臻對視一眼,耐心說道,“師尊命我與秦師兄在外游歷,再說這一次這飛花谷中不知發生了什么,我和師兄想要去探查一番。”這是方才她與秦臻傳音后的結果。她與秦臻這次出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目標,因此有了飛花谷的怪異,就準備去看看。 “飛花谷?”杜晨一骨碌爬起來,連聲道,“我也去!”一聽就很有趣的樣子,這樣的事兒,怎么能少得了他杜小爺?! 墨沉舟卻是有幾分猶豫。平洲形勢不明,杜晨雖然實力不錯,然而萬一有個意外卻是誰都承擔不起的。因此她并沒有想過要帶杜晨同去。可是如今見到杜晨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她就穩不住抽了幾下嘴角,正色道,“此行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是仔細想好。”免得到時后悔。 杜晨卻是連想都不想,急切地說道,“不用想了!我要去!”管他有什么危險,有自家老祖賜下的幾件法寶,他害怕什么?大不了多耗費一些靈力,讓那幾件法寶隨時保持在激發的狀態不就好了。 見杜晨如此,墨沉舟也不再勸,便調撥法器向著陳國的一處飛速而去。這之前周婉已經將飛花谷的所在指給了墨沉舟。而這一路,卻是在越接近飛花谷的地方,就越有修士同樣向著同一處而去。那些修士大多是金丹期修為,眼見墨沉舟三人不過是筑基修士,都有些蠢蠢欲動,卻在秦臻的一道凜冽劍光之下皆都散去。 眼見平洲如今竟亂成這樣,墨沉舟心中冷哼一聲,將戮血劍拔除蓄勢待發。而杜晨也收起了嘻嘻哈哈,將一把其上繪滿了山水的紙扇執在身前,在墨沉舟感受到這紙扇之上透出的可怕靈力看向他之后,還得意地扇了幾下,頗有一種風流得意的姿態。 見這貨又開始二了,墨沉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繼續飛行。這一次卻是飛了數天,直到有一日那些與墨沉舟一路而來的金丹修士們落下靈光,墨沉舟等人就見到前方的群山之間,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山谷。其間花草茂盛,各色繽紛,還有幾種雜色的野花點綴在那些盛放的香花之中,別有一番風景。 而在那山谷之中,卻是又隱隱出現了一座宮殿,規模不大,然而那威威赫赫的氣勢,還是令得三人心中一凜,共同運起靈力聚于眼間,向著那山谷望去。這一望之下,卻是形態大變。就見得那小小的山谷豁然變大了無數倍,其上隱隱有靈光籠罩,一時之間三人竟是看不真切其中的場景。墨沉舟面色一肅,卻是運轉黑龍經,一雙眼睛微微瞇起,將目中的一雙閃爍著淡淡金光的豎瞳遮住,向著那山谷再看,這一看,卻是心中駭然。 只見那睜大了無數倍的山谷之中,竟然再也沒有了花草,反而在山谷的中斷之后,變化成一個白骨森森的墓場。而那處大殿,也是死氣繚繞,分外可怖。而通向那大殿的方向,卻是布滿了無數的空間裂縫,在山谷之中錯亂交匯,修士若是行走其中,卻是極有可能被拉進那巨大的裂縫之中。 閉上眼將自己所見的景物與秦臻和杜晨分享,三人都臉色嚴肅,然而交流了片刻,還是降下法器,落在一處聚集了許多修士的臨時落腳處內。 那些金丹修士見到他們三人都是一怔,然而有與三人一路之人細說了這三人的實力,便都轉過頭去。修真界最重實力,因此就算三人僅是筑基修為,然而還是沒有人再有異議。而墨沉舟三人一邊盤坐在一旁整備,一邊沉下心來聽那些人議論,還未聽幾句,就見一個瘦瘦高高的鼠須中年走了過來,對著三人一揖后笑道,“平洲萬樂宗胡祥,見過幾位道友。敢問幾位道友可是為這飛花密藏而來。” 這人長得猥瑣,連墨沉舟都不愿理睬他,便以目視杜晨,杜晨心中嘀咕了幾聲,還是愛答不理地嗯了一聲。 這萬樂宗不過是凌云宗下一個三等宗門,他素日里見得多了,哪怕這胡祥是個金丹也不以為意。而那胡祥見這三人都是一副公子哥兒的樣子,毫無風霜之色,目中微微閃動,卻是更加放低了姿態,笑著說道,“若是如此,想必三位已經得到了這飛花令。”說完手中便顯出一個白玉牌子來,和墨沉舟手中的一模一樣。 見到這里,墨沉舟才算有了些興趣,便開口問道,“這飛花令有什么用?” 胡祥卻是一笑,之后說道,“說來也是三位道友的機緣。這飛花谷中,自半年前便開始發生異變,出現了那座宮殿。我宗卻是有一位金丹修士冒死進入,得到了一些訊息,那宮殿卻是那近萬年之前的一位大乘修士坐化之地,其間遺留了無數的法寶材料,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因此這次我宗卻是與凌云宗聯手,繪出了能夠避過谷中空間裂縫的地圖于飛花令之上,可令諸位道友能夠在其中安然尋寶。只是最后一道屏障卻是要有金丹的實力方能闖過,因此此次前來的道友都是金丹修為。” 聽到此處,墨沉舟卻是眼中一閃,頗有興趣的問道,“凌云宗?那可是天下大宗!”她如今雖然于諸宗有些名聲,然而容貌卻不顯諸宗,見這胡祥都沒有認出來,便也不去自我介紹,而且這人言談之中頗有疑點,更是讓她心中戒備。 見她對凌云宗向往的樣子,胡祥目中登時一亮,笑道,“可不是!這次卻是由凌云宗牽頭,一會兒還有幾位凌云宗的前輩前來助陣。三位道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這谷中都被幾位前輩探查過了。” 這般一說,墨沉舟更是心中疑心大起。想到這平洲并沒有將飛花谷之時報知宗門,不然以賀清平的性格,這樣的好事兒還能輪得到這平洲的修士?早被他凌云宗的弟子一窩端了。心中想到這里,她便又是一笑,不動聲色道,“既然這樣,我們什么時候能進去?” 那胡祥卻是打了個哈哈,笑道,“不要著急。凌云宗的前輩還在處理一些事情。等幾位一會出來,諸位道友就可以進入這飛花谷中了。” 正說著,便自那飛花谷中走出幾名帶著凌云宗配飾的修士,杜晨一眼見到那幾人,便是臉色一變,向著墨沉舟微微一點頭,顯然是他認識的凌云宗修士。 而那中間的一人,卻是在此時高聲道,“諸位道友,我代表凌云宗……” 凌云宗也是你能代表的?!這般作為,真是居心叵測,形如叛宗! 墨沉舟冷笑一聲,一躍而起,劈手就是一道磅礴劍光向著那說話之人直斬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存稿不多了,各位親,這周前三天一更,等到中秋三天再雙更喲~~~ ☆、101怨憤 一時之間,那修士就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殺意向他直斬過來,臉色一變,他卻是極有經驗地反手就是一道劍光,卻不料,他好歹也是金丹期修為,反擊卻竟被那劍光劈頭擊散,之后厲嘯一聲,那劍光已經斬到眼前! 這人大駭!反手又是一面青光盈盈的小鏡祭出。那小鏡青光一閃,便將那劍光阻住,他方要松一口氣,就見那突然向他發難的女修面上冷冷一笑,一手掐訣,卻是身周突然現出幾點紅光,一聲厲斥之下,那紅光突然一動,瞬間向他激射過來,還未到眼前,就令他感覺到炙熱的熱力在空間中聚集。他面色一變,向著小鏡瘋狂注入靈氣,一時之間鏡面之上靈氣大起,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光影將他完全遮蔽住。 直到這時,周圍的修士才剛剛反應過來。那幾名凌云宗修士皆是大怒,卻是未成想到在此地還有人敢當眾襲擊凌云宗修士。若是從前到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凌云宗幾場爭斗,正是風光之時,卻還有人敢觸他們的霉頭,就令他們面色不善,手中各自取出法寶來,要將那發出紅色射線之后便冷冷笑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女修擊殺。 然而還未動手,卻見得那女修身旁的那名俊美得不像話的青年默默站出,眼中冷寂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后手中一揮,一道突然令這幾人寒毛直豎的寒洌劍意乍現,向著幾人橫切而來。 見那青年不過是筑基修士,這幾人并未看在眼中,雖然對這道連他們都感到吃驚的劍光有些警惕,然而也不過是激發防御法寶向著那劍光迎去。還未等這劍光與他們的法寶接觸,這幾名修士就聽得一聲轟然巨響,方才打頭的修士面前的小鏡突然炸裂,一股駭人的靈力向著四周逸散,發出劃破空間的激烈聲響。而那修士卻是還未動作,便被那幾道射線射成了一片血沫! 這般恐怖之景,終于令這幾人心中升起幾分不妙,卻還未等這幾人有所反應,那俊美青年的劍光已到眼前,這幾人就見得眼前白光一閃,身前的法寶盡皆破碎,而眾人的丹田之中,就仿佛有一道寒流出現,頃刻間將他們的丹田徹底凍結!而那劍光直切而下,就見得幾股血泉在幾人的胸前突然涌出,直接將幾人擊飛了出去,滾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此時,周圍圍觀的眾金丹修士方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反應了過來。那萬樂宗的胡祥眼見事態不好,這幾人竟似來搗亂的,而那凌云宗的幾人竟是抵擋不住,眼珠子一轉,就要趁亂溜走。卻不見墨沉舟在他的身后冷冷一笑,信手就是一劍,劍光極快,眨眼便將那胡祥的一條手臂連根斬落,就在那胡祥凄慘的哀嚎之中冷笑道,“道友想走到哪里去?還未給我等解惑,哪個許你離開?!” 又掃視了周圍蠢蠢欲動的修士,微瞇雙眼,口中哼了一聲,就見站在她肩頭的火鳳清鳴一聲,一道火光噴出,將那不遠處的一方三丈高的巨石瞬間擊碎,之后秦臻肩上的冰凰也是一聲清鳴,噴出一股極寒的靈氣,就見得眾人四面的地面上開始凝結極厚的冰層,一時之間,此地竟然冰寒刺骨。 直到這時,墨沉舟方淡聲道,“今日之事,卻是與諸位道友無關!我等欲處置宗門叛逆,但有人妄圖接應這些人等,與之同罪!” 那眾人被她陰冷的目光一掃,竟然都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一時間場中寂靜無聲,只有那胡祥的哀嚎在回蕩不休。而這時,那被秦臻重傷的修士方才有力氣掙扎,看到墨沉舟站在不遠處向他們看了過來,心中一寒,卻還是色厲內荏地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凌云宗都敢冒犯!就不怕我等上稟宗門,將你等一一治罪不成?!” “你們是凌云宗修士?呸!”墨沉舟卻是冷笑一聲,眼中隱晦的金光一閃而過,寒聲道,“你們也配做我凌云宗修士!既是我宗修士,那你等面上的刺青,又是什么?!” 這幾人一聽這話,都大驚失色,相顧駭然。而那四周的眾金丹修士皆是大驚,俱向著那幾人看去,卻見得那幾人的面上光滑無比,哪里有什么刺青。而那幾名修士也是有了底氣,怒生道,“什么刺青!你又是誰,竟敢這般侮辱我等!”言談之間,卻又眼神頻頻閃動,頗有幾分說不出的古怪。 “你們以為以秘法遮蓋,我就看不出來?!”墨沉舟眼中豁然一變,又是一道金光迅速閃過,冷笑道,“我凌云宗極重規矩,若是有人一再觸犯門規屢教不改,便會將他逐出宗去,在其面上以特制的靈器烙上刺青,以示此人再也不是我凌云宗弟子!如今我倒是奇怪,幾個廢棄之人,也敢在我等凌云宗弟子面前這般理直氣壯,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個膽子?!” 這刺青之事,上一世的時候她卻是見過一回。那一次,卻是陳天罡的師弟阮月白,為了那柔云峰的戚然屢次傷及門內女弟子的性命,證據確鑿,當時賀清平召集全宗共同見證,用那靈器在他的面上烙印,之后將其逐出宗門。當時她就聽墨引凰說過一次,這刺青極為奇異,卻是無論用什么辦法都無法遮蓋。雖然不知這幾人如何做到,然而在她的一雙豎瞳之中,那刺青卻是極為清晰,不容狡辯。正因為此,她才敢放手殺人,而不是如秦臻一般只是將幾人重傷。 那幾人見她這般清楚,便知曉眼前這疾言厲色的冷煞女修也是凌云宗弟子。面上一陣變色,卻在此時,見到這女修的身后,轉出一命桃花眼的青年,如今面色蒼白地看向他們,嘴唇蠕動片刻,還是驚訝地喚了一聲,“徐師叔,婁師叔,”再看向剩下幾人的目光,也是說不出的震驚。 這幾人見到杜晨,卻是臉色大變,在面上現出怨毒之色,那被杜晨喚作“徐師叔”的中年修士卻是望著杜晨的模樣如見到生死仇敵一般,竟似欲將其千刀萬剮,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杜師侄!怎么,見我等未死,你心中不甘,竟是欲將我等趕盡殺絕不成?” 杜晨卻是頗為震驚,急聲問道,“幾位師叔怎么會在此處,當年平洲之爭后,師叔不是已然回轉宗門繳旨了么?卻怎么又……”又被烙下刺青,出現在這里。 見他如此,又有一人卻是唾了一口,鄙夷道,“姓杜的,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態!我們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不還是拜你所賜!當日你說的好聽,拍著胸脯保證為我等守密,絕不將當日簌玉閣來犯時我等暗暗逃離的事情說出去。卻沒有想到你是這種兩面三刀之人,反手就將我等給賣了!如今這般作態,卻是要給誰看?!” 杜晨一聽這話,卻是面色一變,急道,“諸位師叔為何疑我?我杜晨雖然不靠譜,可是答應了的事情絕不會反悔。我也不知是誰告知宗門的,但是卻絕不是我!” 當年那場因靈脈而引起的雙宗之爭其實極為慘烈,不說當時如陳天罡、杜晨這樣的筑基修士,便是這徐師叔等的金丹修士,也有不少人隕落。這幾人卻是眼見宗門有些不敵,心中有了旁的心思,卻是在一次爭斗之中獨自撤離,以保全性命。而這幾人當時所躲藏的位置,卻正是杜晨駐守的區域,因此他方才知曉。然而不過幾天,沈謙進階化神的消息傳遍諸宗,簌玉閣卻是一夜之間撤出平洲,而這幾人卻是在苦苦哀求杜晨之后,后者一時不忍,便答應為他們保守秘密,只當這幾人在大戰之中受傷在別處休整而已。 然而卻不知被誰給捅了出來,那是正是凌云宗受創之時,賀清平聞之大怒,卻是不顧幾人的苦求將他們逐出宗門,用以作為諸弟子的訓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