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見那些孩童恭聲稱是,方滿意地點頭,轉向墨沉舟問道,“如此,我們便回轉宗門如何?師妹還等不等韓師兄?” 墨沉舟搖頭不語,卻聽得展青冷笑一聲,道,“回轉宗門?幾位道友在外看了這么久,此刻必然心急不已,竟到了此時也不出來與我等相見嗎?” 展青這話出口,滿場皆驚,不說凌云宗弟子驚疑不定,墨沉舟留意到,那越國大半的官員,竟也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心中冷哼一聲,一雙鳳眸向著觀外銳利無比地看去。 就聽得觀外幾聲大笑,便有十數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這些人俱是筑基期修為,走在中間的幾名沐陽宗修士,竟都到了筑基后期。 正中那人得意地對著越王頷首,顯然極為滿意。就見那越王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雖然早知如此,那展青還是忍不住寒聲問道,“陛下此舉,卻是何意?”心中卻為宗門還遲遲不見的支援焦急不已。 那沐陽宗修士卻是笑道,“道友這話問得好笑!越王此舉,當然是順應天意!汝等凌云宗這數百年來無甚作為,難道還不許這越國另投我宗不成?” 又對著凌云宗臉色難看的眾弟子笑道,“鄙人沐陽宗石磊,今日便向各位道友討個人情。這越國自愿投入我宗,那這些弟子理所當然是我沐陽宗的弟子!勞煩各位道友辛苦半日,來日若有機會,石某必會好好答謝各位。”目光又轉向臉色平靜坐在臺上的墨沉舟,眼中閃過一絲yin靡之色,“也請這位師妹雖我們同游幾日,日后我等必將師妹好生送回凌云宗。” 聽得他這般說,凌云宗眾弟子俱是滿面怒色,雖然面前的都是筑基修士,然而還是有人忍不住喝道,“你做夢!” 凌云宗身為一等大宗,其下弟子大多傲氣,何曾受過這般羞辱。又見他竟敢辱及門下女修,也不顧境界相差極大,紛紛刀兵出鞘。 見門內弟子維護自己,墨沉舟眼神微暖,止住了眾弟子的動作,她收了笑意,面上帶著令人看不出情緒的表情轉向越王,淡淡問道,“這人所說,可是你的意思?” 她的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卻使人莫名生出幾分寒意,那越王突然心中膽怯,然而在看到沐陽宗一方皆是筑基期修士,膽氣一壯,道,“是!” 墨沉舟又看向百官,“我凌云宗庇佑越國數百載,自問并無不妥之事,爾等也愿意拜入沐陽宗?” 這一次,她的眼中隱含威勢,那些官員在這目光下有些遲疑,卻見得一名老者越眾而出,捋須笑道,“鄙人忝為越國國師,不得不代我等越國百官說上一句,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沐陽宗眾位仙師待我等甚厚,改投他們,卻是我國所愿。留不住門下諸國,諸位仙師卻也要檢討一下自身。”他一出頭,那越國的官員就俱是往后一縮。 “原來如此。”墨沉舟點頭,慢慢站起身來,目光轉到諸宗修士的方向,慢慢道,“我凌云宗萬年以降,自問待爾等宗門不薄,素日從不苛刻欺凌爾等。原以為爾等諸宗至少也會心中感念,卻不想今日一見,我凌云宗竟是眾叛親離,諸宗逆反。那么爾等站在此間,便是爾等宗門掌教之意,想要徹底與我凌云宗作對了?!” “是又如何?”就有一人笑嘻嘻地站出,色迷迷地在墨沉舟的身上逡巡一圈,笑道,“凌云宗凌駕吾等頭上萬年,我等卻是忍夠了!雖然你宗高階修士眾多,然而我諸宗高階修士加在一起,卻也不輸給你宗,風水輪流轉,便是逆反又如何?” 墨沉舟此話問出口時,那沐陽宗的石磊便覺得不好,未待阻止,便有這等蠢貨將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口,不由心頭一涼。 他的確是打著給凌云宗一點顏色看看的主意,卻也是只想將事情歸于小打小鬧的范圍里。諸宗之間,偶有爭端并不算什么,凌云宗自持大宗風范,并不會與他們計較太過。然而若是妄圖挑戰凌云宗的地位,卻恐會禍及宗門。 眼見不能阻止,他的目中劃過一份狠厲之色,看向在場眾人的目光透出淡淡的殺機。 如今之計,只能將聽得這話的眾人盡數斬殺,只要今日這話無人傳出,又有誰能夠知道! 心中殺意一起,卻聽得對面那個美艷無匹的女修突然薄涼一笑,側頭向著一名容貌普通的男修問道,“展師兄可是記下來了?” 他心頭一驚,卻見那男修抿嘴將一枚球狀法器收入懷中,眼中一縮,正要出手搶奪,卻見那女修不緊不慢地拋出一個藍色碗狀的法寶,將那些孩童牢牢護在其中,又手持一柄黯淡的黑色長劍轉向自己等人。 “既然如此,”她的臉上露出一個透著濃厚血腥氣的森冷笑容,突然一道凌厲無比,令人心生戒懼的劍光向著這方劈頭斬來,將剛剛說話的修士一劍斬成兩段! 鋪天蓋地的血光中,就見那女修一雙眼帶著無盡的殺意看了過來,聲音陰冷入骨。 “你們就去死吧!” ☆、61斬殺 一時之間,場中寂靜。 所有人都呆呆地注視著場中的那兩節斷尸,眼神抽搐的同時,再看著臺上那眼中彌漫著猩紅血色的絕代佳人,竟是難以將她和剛剛雷霆一擊的人聯系在一起。 失聲許久,才聽得一聲悲憤無比的呼聲傳來,一名中年修士自人群中奔出,向著那尸首撲了過去,卻在還未接觸到那尸首之時,又是一道匹練般的血色劍光,那石磊眼中一縮,卻還未來得及將那中年修士喚住,那劍光就已撲面而至,竟將那修士與方才那人一樣,斬成兩半! 石磊臉色鐵青,抬頭質問道,“道友這是何意?三番兩次出手殺人,竟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不成?!” 卻見得臺上墨沉舟仰天縱聲大笑,竟似乎聽到了極好笑得笑話一般,半晌才譏諷地看向底下滿色難看的諸人,寒聲道,“既然膽敢忤逆我宗,殺便殺了!你們之中,誰敢啰嗦半句?!一二小宗,敢在我等面前張狂,便是不將你們放在眼中,你又能奈我何!” 劍尖向那兩具尸首一指,聲音冰寒入骨,“膽敢忤逆我宗,這二人便是爾等榜樣!還想為這等東西收尸?”她目中煞氣一閃而過,未持劍的左手一拳擊出,隔空竟將那兩具尸首擊得粉碎!“我凌云宗待爾等如何,爾等難道不知?這般狼心狗肺之徒,留之何用!。” 墨沉舟如今才明白掌教賀清平“便宜行事”所謂何意。想來他也隱隱有所察覺,大概也對這般形勢開始不耐,因此如今允許自己出手,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震懾這些不馴的小宗門,更是仗著自己出手,以及方才她蓄意引導的留影,只怕今日過后,將有無數宗門被抹去。 那石磊目中陰冷地望著那名女修,感受到身旁修士的畏縮之情,心中殺意翻滾,只想將那道持劍而立的身影斬成碎片。他卻是知曉,如今這女修仗著連斬兩人,場中氣勢竟是為她所奪。便是如今自己一方人多勢眾,然而卻都明白,但凡此刻再有人膽敢出頭,絕對會成為這女修立威的手段,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就是一冷。 那一日,他不過以為此女是個擺設,出宗門混些資歷罷了,卻沒有想到,這般美貌的女修,竟也是如此兇橫! 而那曾令人遐想的美貌,竟在他的眼中慢慢退卻,化成兇煞的猙獰來。 他冷笑一聲,“道友如此心性,竟讓人心生恐懼,莫非道友今日,竟是要將我們悉數斬殺于此不成?”他如今心生忌憚,卻是不再稱呼墨沉舟那等輕佻,反而語出鄭重,重視至極。 這一句,卻是令他身后眾人盡皆恐慌,除了有幾人眼中急轉,竟似要脫離眾人,其余人等看著上首那依舊冷笑,一身殺氣駭人的女修,心中都有這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之感,一時間,卻是向著石磊的方向慢慢靠近,似乎只要石磊出手,眾人也將隨他攻擊一般。 而這時,凌云宗的修士才剛剛反應過來,俱是駭然地看向墨沉舟的身影,想到之前眾人之間頗有幾分無所顧忌的談笑,想到當時此人臉上淡淡的笑意,不知為何,卻是頸間一涼。 見場上如此形勢,那周維董鋒俱向著展青施了幾個眼神,卻見展青的臉色微微煞白,卻慢慢地沖著二人搖了搖頭,便知曉展青竟是由著墨沉舟放手施為,待望見那諸宗修士望向墨沉舟的驚懼眼神,心中嘆息一聲,便袖手在一旁緊盯場中時局。 而那些練氣期的弟子,大多第一次出宗,哪里見過這些,此時看著場中那到處都是血rou碎片的場景,只覺得雙股發軟,竟是看都不敢看墨沉舟一眼。 當日他們也在背后閑談,說起這位筑基期的師姐,只嘆她竟如此美貌,又與掌教弟子交好,端的是前途無量。卻也有幾人暗生欽慕,如今想來,卻是仿佛做了一場大夢一般,哪里還敢向她投去一眼。 而那些孩童,早就嚇得大哭,卻在墨沉舟一個眼神望過來之后,在那隱含殺意的目光里漸漸止住。 “這才像話!”墨沉舟向著那些孩童望了一眼,見他們雖然還是膽怯,卻是不敢再哭,方冷冷說道,“你等既然入我凌云宗,便要有我凌云宗的氣度!不過這么一點事,便哭哭啼啼,日后誰能放心將宗門交付你等手上!”而后聲色俱厲道,“今日你們都給我看著!既為我凌云宗弟子,行事就要有我宗的氣勢!但有人膽敢辱及我宗,一劍斬了便是!到時,自有宗門長輩為你等張目!若是膽敢后退一步,”她刷地一道凄厲弧光斬過,卻見得那諸宗修士之中,一個已慢慢后退到觀門的修士被一劍斬斷,而后渾身血rou轟然炸裂,墨沉舟手中的戮血劍竟然發出一聲隱晦的咆哮,一道似狼非狼的獸類虛影自戮血劍上奔出,一口將那修士的精血全數吞下,再望了一眼那堆散碎的血rou,目中竟人性化地露出一抹遺憾之色,方奔回戮血劍上,消失不見。 一瞬間,墨沉舟只感覺到劍上傳來幾分親昵之意,而這戮血劍,竟也更加順暢起來,全沒有之前的些微生澀,這才看向那些孩童,冷聲道,“這就是你等榜樣!你等可記下了?!” 這一眼極具威勢,那些孩童無不驚懼地點頭,卻是將此等駭人之景全數記在心中。 本就是為了令這些孩童為今日之事印象深刻,他日行事,必將多幾分剛強,墨沉舟卻是滿意轉頭,卻正望進一雙璨璨生輝的眼眸,她微微一怔,便冷淡地轉過頭去,心中卻暗暗想到,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嚴卿果然不負上一世之名,這般年紀,就有如此心性,卻是極為難得。 而那石磊卻是氣得渾身發抖,只恨不得將那場中肆意妄為的女修轟成碎片,然而雙手顫抖,渾身竟然一片冰涼。 這人方才那一道劍光,他自認抵擋不住。便是手持宗門長輩賜下的一件法寶,卻只有七分把握逃出生天。可是若是自己逃了,那么身旁的同門就必定無法保命。 他想到方才這女修殺人如屠狗般的輕描淡寫,竟似卻未將這數人性命放在眼中一般,只覺此女兇橫,竟是生平僅見! 然而此時,他身后諸宗之人俱是在望著他,石磊臉上陰晴不定,好半天方才陰聲道,“道友倒是好氣魄!只是方才這位道友并未對你有所不敬,緣何你要將他殺死?莫非道友竟是要將我等斬盡殺絕不成?” 墨沉舟轉頭看他,面上一片寒涼笑意,一出口,就是極致的冰寒,“你等諸宗,既然敢聚眾忤逆,還想退出不成?莫非我凌云宗之地,是爾等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不成?”又一指那修士,目中戲謔,冷笑道,“我那一劍,卻是為了諸位好呢!方才這人竟想要獨自逃生,這等背友無恥之人,我便是斬了,莫非你等竟是不想謝我?” 這一句話,竟是透著nongnong的不祥。石磊眼中一縮,再望向墨沉舟,果見她眼中殺意閃爍,竟是確實如她所言,不曾想放過此時場中一人,心中一狠,就要招呼諸人一起先將此女擊殺,卻覺得身旁一動,卻有一人越眾而出,對著墨沉舟的方向俯首,恭敬道,“請前輩容稟,今日之事,我等實是受沐陽宗脅迫所致。我等宗門受凌云宗庇護千年,心中感激涕零,卻是未有一日忘卻。然我宗實力微末,無法與沐陽宗抗衡,且前輩看在我宗身不由己,允我宗待罪立功!”這人也是筑基中期,卻在墨沉舟的面前將姿態放得極低,而且額頭俱是冷汗,顯然驚懼極深。 而他身后,竟有數人諾諾點頭。 石磊一聽這話,真是目眥欲裂! 當日拉這些宗門入伙,這些人何曾有半點不愿!如今見凌云宗勢大,竟是倒戈相向,這般無恥之尤,竟恨不得如方才那女修那般,將這些畜生斬成兩段! 墨沉舟卻是覺得極為有趣。她兩世為人,見過的修士無數,卻是死戰不退的堅毅修士多些,如今見得如此奇葩,竟然升起一絲愉快感,竟有心思轉向那石磊,笑道,“這邊是你找來的同盟?” 石磊的眼中獰色一閃,冷道,“一時眼拙,竟是沒有看出這么一群不開眼的東西,被道友笑話,卻是石某的失誤。” 他抱拳道,“道友真是好手段,石某望塵莫及,可笑我沐陽宗自認手眼通天,竟然不知道凌云宗竟藏著這樣一位人杰!道友既然出世,恐怕不多日便要名傳諸宗,卻不知石某可有此幸運,得之道友名諱?” 墨沉舟看著眼前這人,雖知他是有所依仗方才這般淡定,卻也生出一絲佩服,想到這人正是沐陽宗修士,又想到那十幾年前險些令她隕落的截殺,心中就有一股殺意震蕩不休,冷笑道,“我的名字,你也應該聽說過一些。”那被迫進入秘境修煉十年的憤恨頓時一朝引出,卻見得她雙目赤紅,一字一句道,“凌云宗,墨沉舟!受你宗關照,這十幾年來,一日都不敢忘卻你宗恩德!” 墨沉舟! 方還淡定的石磊一聽此命,竟是心神俱怒,一時忘記初衷,竟是怒睜雙目,眼中含著無盡的殺意與恨毒,切齒道,“你就是墨沉舟?”他恨到極致,竟是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當年我的師弟,就是被你所殺?!” 墨沉舟卻是涼笑一聲,全然不將他的怒火放在眼中,戲謔道,“你的師弟,又是哪一個?”偏頭回想半晌,笑道,“大概是個無名小卒,算的了什么?我殺的人里,你沐陽宗除了一個什么溫師兄,竟是連個名字都沒有,如今想來,卻是好笑。” 那般輕松的笑意,只在石磊面前回蕩,心緒中升騰起無盡的毒火,他望著臺上的墨沉舟,不顧身旁同門的阻攔,自儲物袋中取出一物,卻是一顆紫色的小珠。 墨沉舟望了一眼,面上嘲諷之色更重,笑道,“又是珠子!”她掐著指頭道,“那常觀海手中的是珠子,溫師兄手中也是珠子,及到你,卻也還是珠子!怎么,你沐陽宗除了珠子,竟是不會其他了不成?” 石磊也不答話,只運轉全身法力匯聚于紫色小珠之中。這件法寶是他之前立功后長輩親賜,威力無比,然而以他的修為驅使,卻是極為勉強,只用一次,便會脫力三天,今日若不是將墨沉舟恨到極處,他也絕對不會使用! 但見這小珠在一陣陣的靈力之中化成拳頭大小,升到石磊的面前,周身紫色雷電劈啪作響,其上的威勢竟令得道觀之中的空間發出可怕的響聲。 卻見石磊目中猙獰,向著退后一步,瞇著眼戒備那小珠的墨沉舟一指,那小珠一閃,竟是須臾間便到了墨沉舟面前,其上那撕裂空間的威勢帶著巨大的轟鳴直擊墨沉舟。 那無可匹敵的威勢令凌云宗眾人駭然不已,想去救援已是來不及,唯有一直留在墨沉舟身旁的展青面色一變,瞬間橫于墨沉舟的身前,身前升起一面小鏡護住自己與身后之人,面上緊張。 他卻是知曉,如今宗門長輩遲遲不到,若是墨沉舟隕落,只怕此處的凌云宗諸弟子,再無活路。他既是掌教心腹,就絕對不能任由這般大的損失發生。 身旁的衣裳被拉動,卻是被臉色煞白的嚴卿向后使勁拽去,仿佛要將她扯出這小珠的攻擊范圍,再往前方望了一眼那堅持不動的背影,墨沉舟目中一暖,卻瞬間被血色充滿,一劍將展青擊到一旁,她將劍換至左手,右臂化成一只猙獰的鐵黑色獸類巨爪,一握成拳,帶著一股暴戾的黑氣一拳擊到那紫色小珠之上。 只聽得空中轟鳴之聲大作,那顆小珠竟被當空擊碎,兩種靈力相互沖擊之中,罡風四散,而墨沉舟的整條右臂,卻是鮮血淋漓,帶著金屬之色的皮rou完全炸裂開來,整個衣袖化為虛無,那手臂上,有的地方竟露出森然白骨,而她的一邊面上,也因方才的攻擊,顯出一道道的血痕,慢慢淌下鮮血來。 冷笑一聲,她卻似對手臂視若不見,暴虐的目光一閃,轉到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幕的石磊身上,也不用劍,右拳凌空一擊,一股暴戾的勁力向著石磊瞬間擊出! 作者有話要說:4000字呀,絕對是作者君小宇宙爆發了遠目…… 今天雙更,9:00還有一更,各位親別拋棄人家喲~~ ps:昨天大家真是群情澎湃呀~這人渣作者今天頂著鍋蓋和英俊的存稿箱君冒死更新~~求原諒求留言求撫摸嗷嗷嗷~~~ 周末兩天存稿箱,留言和從前一樣,周一統一回復飄走~~ ☆、62擊殺 這一擊轟出,極具威勢。還未到近前,就壓制得沐陽宗眾人臉色發白。這股幾乎死亡的壓力面前,石磊目中露出絕望之色,卻是再無力氣躲閃,他身旁的兩名沐陽宗弟子卻是眼中透出一絲決然,齊齊擋在他的身前,祭起兩道色彩各異的法寶。 待得那兩人躲在法寶之后松了一口氣,卻望見對面的那名女修臉上帶著冷笑看了過來,心中一凜,卻見到那勁力直撲眼前,竟然極其輕松將那防御法寶的寶光激得粉碎,其勢不減,瞬間到了眼前。 石磊就覺得面上一陣溫熱,就見身前的兩位師弟渾身被擊得粉碎,無數的血rou碎片轟然而起,濺得他全身鮮血淋漓。他心痛交加,一雙眼睛帶著無盡的憎恨望向墨沉舟,似要將死死記在腦海中一般。 自石磊攻擊,到墨沉舟擊殺沐陽宗修士,竟不過數息的時間。 凌云宗的諸人還好說,不過面露駭然,然而心中卻松了一口氣。方才見那諸宗筑基期修士齊聚,他們還以為這次兇多吉少,卻沒有想到轉眼之間形勢大變,這位鼎天峰的墨師妹出手,竟然將場中形勢牢牢控制住。 展青在方才的爆炸中背后血rou模糊一片,望著墨沉舟的眼中卻帶著不盡的驚駭。心中暗道,難怪掌教真人會為韓師弟選擇她作為道侶的人選。這般殺伐決斷,說動手就絕不遲疑,還能想到在動手之前留下證據。如此心性,確實是輔助韓師弟的最好選擇。 卻見得墨沉舟冷笑著望著目中悲痛難忍的石磊,譏諷道,“道友倒是好生明智,竟然還知道躲在同門的身后。既然如此,此刻做出這般傷痛卻給誰看?!”她將戮血劍換到滿是鮮血的右手,信手就是一劍,一道劍光撲向石磊,其上隱隱有一道黝黑的獸型,微微抬起了頭顱。 這道劍氣透著一股兇煞之氣,竟將石磊所處的位置緊緊鎖住,那沐陽宗僅剩的兩名弟子目中露出絕望之色,卻和石磊一般,竟然動彈不得,正待這幾人覺得必死無疑之時,卻聽得遠遠的天邊,傳來一聲厲喝,“住手!” 這一聲伴隨著令人恐懼的壓力,就見一道人影疾馳飛來,竟然是一名金丹修士。 待望見那金丹修士,便連展青也露出幾分絕望。 凌云宗的支援遲遲未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慶幸,那日已將這越國擁有大型高階靈石礦脈之事稟告宗門,便是今日隕落于此,他也再無遺憾。卻是再也沒有一絲能夠逃出生天的可能,畢竟筑基修士與金丹修士之間的差距,便是孩童與成人一般,更何況,他的手中,還有諸宗逆反的留影,沐陽宗修士,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眼中帶著感嘆,他卻見的同門師兄弟果然都露出幾分絕望,然而方才被墨沉舟護在身側,毫發無傷的嚴卿卻是面不改色,向著墨沉舟的方向微微而笑。 展青心中一怔,下意識看向墨沉舟的方向,卻見得她眼中嘲諷之色閃過,卻是對那聲厲呼充耳不聞,對著那石磊的方向又是一劍,兩劍其勢極快,竟是當場將石磊三人斬成數段,劍光又在空中一絞,將那三人盡數絞碎,神魂被劍光上的虛影吞下,方才眼睛望向那金丹修士飛來的方向,往著嘴中塞了幾顆靈丹,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卻見那修士到得極快,然而看到場中無數的紛飛血rou,一張臉上扭曲變形,立在空中的身影竟是不能自已地顫抖著,好半天才顫聲指著墨沉舟道,“你這孽障!莫非沒有聽到剛剛我的聲音?膽敢在此擊殺我沐陽宗的弟子,莫非是忘了那……” “你說三宗盟誓?”墨沉舟眼神暗沉,冷笑著接口道,“少拿這等接口在這里糊弄我!”她戲謔道,“那盟誓,不過是不允許我宗先行出手,然而方才,卻是你宗弟子不依不饒,想將我等擊殺于此,莫非只能他殺我們,我們就該伸出脖子等著不成!” 展青在墨沉舟的身后,卻是心中一動。 方才這師妹,看似行事暴虐,然而如今看來,卻是處處別有用心。用連斬三人激出石磊的火氣,又一路言語撩撥,引得石磊勃然大怒率先出手,卻是毫不違背當日自己與她說起過的三宗盟誓。然而如今,卻還是與金丹修士這般說話,卻是有些不智。 他如今,已經不再指望宗門接應之人能夠趕來,心忖必死之后,竟然心境莫名清明,不愿墨沉舟孤立無援,也不愿自家一個男子,卻一直為女修所護,心中升起一股膽氣,上前朗聲道,“況且今日我宗在此收徒,你宗竟然妄圖強奪弟子,此事來日,必要上稟宗門,與你宗討個說法!” 那沐陽宗的金丹修士大怒,喝道,“不過是兩名筑基,竟然敢和我這般說話!今日膽敢傷我宗弟子,我寧仁金必叫爾等血債血償!” 卻見得諸宗修士看見他的到來,面上都露出幾分喜色。紛紛開口道,“寧真人說的是!這女人心狠手辣,竟是傷了數位道兄的性命!方才所言,竟是要將我等斬盡殺絕!” 又有人指著展青的方向,諂媚道,“真人容稟!這人方才記錄了我諸宗的言論,心胸jian狡至此,真人萬萬不能放過!” 又有人對著凌云宗的方向喝道,“寧真人在此!你等犯下滔天罪惡,還不主動認罪伏誅,難道還要寧真人親自動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