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那你說怎么著?”華嚴凌皺皺眉,臉上出現一片煩躁,似乎她此刻沒了準主意。 “給她結算工資,然后打發她走人吧。這樣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而公道自在人心,外面的人,將這些事聽了去,也只能豎拇指說我們講情義,說不出我們的不好。”厲珈藍微微含笑的望著華嚴凌。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華嚴凌面對著笑容,怎么都覺得不舒服。 華嚴凌略微思考了下,終于贊成了厲珈藍的做法。“管家,你就按照二小姐說的辦,給和宛如算了工資,打發她走人。” “不要……,求你們不要趕我走……”和宛如聽到這里,情緒激動的失控了,“我再也不敢偷吃東西了,求太太,求二小姐,不要敢我走……” 人必自悔,然后人悔之!媽……,這是為什么?究竟是什么讓你卑微自辱到如此地步?厲珈藍瞪大眼睛望著和宛如,一口悶氣堵到胸口,眼前一陣發黑,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我不要工錢了,只要一口飯吃就行,求求你們了,不要趕我走……”和宛如眼淚含著淚水,跪著爬到厲珈藍面前,死死地抱著厲珈藍的腿,“二小姐,二小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二小姐……,二小姐……求求你……”和宛如撕心裂肺的的哭喊著,凄慘的樣子,似乎趕她離開南家,比讓她去死還慘上百倍。 媽…… 厲珈藍只覺胸口有一股熱浪上涌,涌到了喉間居然有著血腥的味道。厲珈藍狠狠的吸口氣,然后將那股混雜著血腥的味道,拼命的下壓,逼回肚子里。她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下,臉頰上的膚色,變得像敷上了一層冷霜似的那種青白色。半天,她才動著沒有血色一直發抖的的嘴唇,說,“算了,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只不過是偷嘴吃,傳出去,別人也只認為是我們家對傭人不夠好,若不然這樣偷嘴吃的事情,怎么只發生在我們家呢。” 華嚴凌有些煩了,臉色更難看,“怎么反復都是你道理,一會兒說辭退,一會兒又說留。” “玲姨,還不快帶人去干活,今天晚上有宴會,都杵在這里,要是耽誤了要準備的事情,老爺回來,一個個都別想有好臉色給你們。”厲珈藍不理華嚴凌,直接對吳玲強勢的吩咐。 吳玲連忙應著,過來拉了和宛如一把,“趕緊給我干活去。” 和宛如這才慌忙松開死抱著厲珈藍的手,嘴里迭迭的說著感謝二小姐,和其他的傭人一起去干活了。 “我倒要說說你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倒偏向那個和宛如,明明劉媽說那只雞是和宛如偷吃的,你怎么說是你給她吃的?腦子里灌水了嗎?”華嚴凌顯然對和宛如是不是繼續在南家當傭人,沒有太大的異議,只是追究起厲珈藍剛才說的那些話來。 厲珈藍挑挑眉,“確實是我給和宛如那只雞吃的。” 華嚴凌一怒,手指點向厲珈藍的額頭,“我看你真是腦子里生蟲子了,你爸還老偏著你,說你聰明伶俐,是個智商高的人,我看你著腦子也跟豬腦子沒什么兩樣。” 厲珈藍眼見著華嚴凌對她的頭點指過來,也沒躲,挨了她那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媽還是說錯了,人吃剩下的東西,能給誰吃?當然是給豬狗一類的吃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厲珈藍的眼里已經潮濕。小不忍則亂大謀,這話她該牢牢的記著。今天的一切,她也會好好的寫在賬本上的。 華嚴凌聽厲珈藍這么說,“撲哧”一聲笑了,“你這死丫頭,怪不得你爸那個老東西那么喜歡你,這鬼心眼什么的就是比心悅多。唉,要是心悅有你半分的腦子,我也就知足了。”華嚴凌嘴里夸了厲珈藍,然而言語間的意思,還是偏喜著大女兒南心悅的,遺憾南心悅始終沒有她這個二女兒聰明。 “你們在偷說我什么呢?”南心悅的聲音從房門口那邊傳過來。 厲珈藍往門口那邊望過去,瞧見南心悅挎著名牌包包,身后跟著的司機祥叔大袋子小袋子的,手里提滿了。顯然這個大小姐出去狂購去了。 “都買什么了?你晚上要穿的衣服選好了沒有?今天晚上來家的都是貴賓,要是穿著不得體,以后可是會貽笑大方的。還有趕緊的將這些買來的東西,都放到你房間去,要是你南靖生那個死人看見,不知道又怎么找借口修理你了。”華嚴凌指示祥叔趕緊的將南心悅買的那些東西,送到樓上她的房間里去。 聽華嚴凌提到南靖生,南心悅鼻子里就冷哼一聲,“整天的看我不順眼,也不翻翻賬本,看看他當初吃的是誰的,喝的是誰的?現在忘恩負義,欺負我這沒爸爸的孩子,早晚讓他天打五雷轟。” “行啦,他沒把你當女兒,你不是也沒把他當爸爸嗎?”華嚴凌看看手腕上帶著的鉆石金表,皺皺眉,“都幾點了,怎么你爸給心怡約得那個造型師,還沒來?” “哦,來啦,我出去的時候,恰好碰上的。”南心悅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抓起茶幾上的蘋果“咔嚓,咔嚓”的咬著吃起來。跟個豬吃東西似的一點形象也沒有。 “那就奇怪了,你出去的時候,他就來了,怎么你都回來了,還沒見他家里來?”華嚴凌一頭霧水。 “我讓他走了唄。那些個人一看就流里流氣的不是什么好人,咱們家不招這樣的人進來。不就是選衣服嗎?我已經幫心怡買好了,我的眼光保準比那些造型師強的。” “就你?算了吧!”華嚴凌聽南心悅說她將人辭了,氣的鼻子差點歪了。“我還不知道你的鬼心眼?可你也不看看什么事情,什么場合?要是心怡穿的不妥當了,第一個丟臉的就是你媽我的臉!你這臭丫頭,真是氣死我了,這腦子永遠的不開竅。” “媽,你也罵我?南靖生那老東西罵我也就算了,連你也罵我?我那冤死的親爹吆……,你怎么撇下我就不管啦……,讓我被后爹欺負,被親媽嫌棄……”南心悅撒潑耍猴似的哭嚷起來,本來尚算是漂亮的面孔,此刻因為她這撒潑的粗俗,讓人實在對她無法恭維。 厲珈藍本來心情極度的壓抑,被眼前南心悅的樣子,弄得心中生出幾分好笑。高貴涵養這類的東西,真的不關出身的事,古代青樓中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反倒南心悅這類人,你就是讓她當成公主,身子高貴了,骨子里還是永遠改不了的低賤。 “玲姨,我的燕窩呢,給我端上來,我餓了,要吃。”實在看不下去南心悅這么鬧騰了,厲珈藍覺得耳朵疼,中午的時候,就看出來南心悅是想著也跟著吃盅燕窩的,這會兒,厲珈藍就故意利用南心悅的饞蟲,來引開她的注意力。 果然,南心悅聽到厲珈藍說到吃燕窩,立馬就不哭鬧了。等到吳玲將燕窩端出來,沖過去一把搶過來,然后對著厲珈藍囂張的昂昂頭,瞪瞪眼,“你要是敢告狀,看我怎么修理你。”說完就生怕南靖生突然出現看到似的,大口大口的速吃著燕窩,就如一個乞丐,饑餓的不知道多少天,見到食物拼命的狼吞虎咽。 厲珈藍心里好笑,懶得理她。像南心悅這種又刁蠻又沒智商,更沒修養的人,從來都不是能入的她厲珈藍的眼的。 第十五章 所謂人心 “好了,帶我和心怡看看你給買的衣服。”看著南心悅那副吃相,華嚴凌也跟著撇嘴皺眉。這個丫頭,真是要好好教教她怎么做個名門淑女了。 南心悅放下碗,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嘴邊沾了點湯汁,她伸出舌頭去抿,看的厲珈藍直想惡心的直想吐。 華嚴凌也覺得不是個感覺,從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捂到南心悅的嘴上,“瞧瞧你的樣子,跟個山上的野猴子似的,唉,奇怪了就,心怡我也沒怎么管,為什么她就比你更像大小姐,你就只像個粗使丫頭呢?” “哼,你就偏心眼吧。這些年有什么好東西,好吃的都給了心怡這個死丫頭,我名義上是jiejie,哪里有半分jiejie的位置?若不是她將我逼急了,我還不知道怎么受她的氣呢?”南心悅橫眉豎目,對華嚴凌奚落她,深感不滿。 厲珈藍聽了南心悅的話,扭頭好好的瞧了她一眼,怎么回事?不是南心悅一直欺負南心怡嗎?怎么聽著南心悅的話,仿佛真正的委屈的人,反而是她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謂外人也只不過都眼瞧著一副表面的樣子,就像是深海,表面風平浪靜,內里萬丈深壑,驚濤暗涌。或者她對南家人了解的真是太少了。別說南靖生和華嚴凌這對夫人的人面獸性,就是她現在借著重生的這副身子,表面一副窩囊柔弱的樣子,內心卻晦暗陰卑的驚人。 “行啦,我說你也是為了你長進,要是老是不成體統的樣子,以后怎么入得謝家人的眼,那謝家不是一般的人物,選兒媳婦,跟選皇后那么難,你要是沒什么出眾的地方,怎么擊敗那些排隊等著進謝家的女人?”華嚴凌皺皺眉,都說嬌慣出逆子,這個大女兒真是讓她撓心的一塊心病。 “淑女嗎?這世界有幾個是真正的淑女?還不都是裝出來的?你以為我不會嗎?我不過是閑累罷了。你瞧著——”說完南心悅端正身形,輕擺柳腰在客廳里走了幾步,一回眸半作嬌羞狀,裝腔作勢的樣子,真的就跟剛才的樣子,天大的區別。 華嚴凌見狀樂的“格格”直笑,“我還懊悔著自己沒那么精心調教你,原來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也說呢,我的女兒當然是不會比我差到哪里去的。” 這話可真是說對了!厲珈藍在一邊心里對著華嚴凌冷哼,她生養的這個兩個女兒皆是演戲的高手,這份遺傳能量當然是遺傳自她華嚴凌。 “太太,老爺回來了。”這時候,有傭人從房子外進來。 “吆,那死人回來了,心悅快點帶心怡上樓去,試衣服,要是讓他知道你將那個造型師打發走了,還不知道他怎么找茬罵你呢。還有心怡,你知道該怎么說吧,要是因為你讓你jiejie再挨罵,我可不饒你。”華嚴凌心里還是偏袒著南心悅多一些,同樣是她的骨rou,一樣懷胎九月生養下來的,感情卻無法分的那么平均。 厲珈藍跟著南心悅上了樓,到了南心悅的房間。 南心悅從她買的那些大包小包里,找出一個遞給南心怡,“呶,這是給你的,我可是花了不少錢的呢,你記得一分不少的還我,要不然別怪我收拾你。” 厲珈藍不理,直接打開那個包裝,看里面的衣服。居然是一套水手服的套裙。這個南心悅也是真夠缺德,這樣陷害自己的親meimei。早就知道晚上宴會的重要性,還故意弄這樣的衣服給她的meimei穿,存心陷害丟丑的心,也太明顯了吧。 “你還是學生,不能穿的太過分,所以我幫你選了這套衣服,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水手服美少女戰士》的動畫片嗎?我今天在街上一眼看到這套水手服,就覺得你一定會愛死的,花了我好多錢,我都沒眨眼睛,心想著一定讓我最可愛的meimei穿上這么漂亮的衣服才行,怎么樣,喜歡吧。”南心悅笑的很jian詐。 是說謊沒眨眼睛吧!厲珈藍冷哼。生物界有些毒物很多,都是不會傷害同類的,這南心悅分明是個人,心卻怎么比那些毒物還毒? 在宴會上穿著不妥當,不但是對客人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這樣的道理厲珈藍怎么會不明白?她可不想當南心悅的那個陪襯,讓南心悅踩著自己的肩膀上位。 不管厲珈藍是否喜歡南心怡這個人,現在她已經在南心怡身上重生,那么這副身子,她一定是要愛惜的。很多事,她需要這個皮囊幫她去完成。 “鞋子呢?”厲珈藍斜了南心悅一眼,問她要配衣服穿的鞋子。 南心悅丟出一雙紅色的防水臺高跟鞋,“回你房間穿去吧,不到宴會開始不許出去,還有你要是敢說衣服是我買的,將我把造型師辭掉的事情,告訴你那死老爹,別怪我手黑,你以前對我做過的事情,我是會加倍送還給你的。”說完眼睛對著厲珈藍狠狠的瞪一眼,揚揚拳頭。只是,令南心悅意外的,恐怕是沒有收到以往她恐嚇這個meimei的后,那懦弱膽怯的表情。 “對了,你今晚上穿什么?”厲珈藍的眼神淡淡的從南心悅臉上掃過,那眼神不像冰卻比冰更冷,更讓南心悅有種惡寒感。 南心悅仔細的盯了厲珈藍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她覺得眼前這個meimei,真是和從前不同了。可是仔細的瞧了,她還是她呀,又沒多長個腦袋,多長只眼睛,怎么會不同了呢?一定是她的幻覺。想到這里,南心悅有些炫耀的拿出她今晚要穿的禮服,一套香奈兒的優雅玫瑰花修身裹胸小禮裙,并招搖的對著厲珈藍的面左右比試著,嘴里還說,“呀,怎么看我這衣服都太俗氣了,要是穿出去一定見不得人,真不如你的那套衣服好呢,要不是我都二十多歲了,不適合穿那么清純的衣服,我一定首先和你搶的,唉,好遺憾的呢。”臉上夸張著遺憾的表情,眼角卻修飾不住那竊竊的偷笑。 別說現在的南心怡已經是厲珈藍,就算是以前的南心怡也不會那么蠢,分不清哪件衣服才是真的好看? 厲珈藍默不作聲,伸手拿起那套水手服和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 公主的資本 厲珈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順手將門關好的,但是沒多會兒,她就聽到輕輕細瑣的門鎖從外面打開的聲音。 厲珈藍扔下鞋子,左右比量著裙子,似乎還挺開心的抱著裙子,在屋子里轉了一個圈。其實不過是借著機會,對著門口瞄一眼。果然,不是她耳朵的錯覺,門被悄悄的打開了一道縫兒。 南心悅在監視她? 厲珈藍漫不經心的淡笑。二十二歲的南心悅vs二十七歲的厲珈藍,會是對手嗎?更別說之前的厲珈藍是怎么樣的人物。 厲珈藍知道如果她不穿這件水手服,南心悅一定會沖進房間里來,找什么借口威脅她。就讓你先高興一會兒!厲珈藍拿那件水手服去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一個豆蔻年華的制服少女,清清純純的就在那里了。 厲珈藍坐到梳妝臺前,這是她重生到這副身子上之后,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現在的樣子。 南心怡長得真的不怎么漂亮,在厲珈藍的心里一直嗤笑南心怡長得丑,現在仔細的看,這張臉真是不怎么好看,過度的平凡。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只有懶女人,沒有丑女人。小麻雀也是可以變鳳凰的,化妝技巧可以讓本來平凡的臉,變得光彩照人。除此之外,氣質和修養也是為女人的美麗添分的重要秘籍。 厲珈藍以前是丹鳳眼,那樣的眼睛公認是眼睛中最漂亮的。南心怡也是天生雙眼皮,可惜她平時總是林黛玉似的,眼中裝滿水的哀楚樣子,眼睛給人的感覺是半瞇著的,似乎很小,其實這雙眼睛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眼尾稍向上翹,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視,黑白并不分明,眼神迷離,令人有點朦朧而奇妙的感覺,正是也極為漂亮的眼形“桃花眼”,這樣的眼睛很勾人魂魄的。 只不過南心怡的畢竟青春豆蔻,那種嬌媚女人的風情還是沒有衍生出來。 而且南心怡的眼神沒厲珈藍的眼睛清澈,總是種陰郁晦暗的感覺,讓人對她的眼睛留不下什么欣賞的美感。 如今這身軀里易主了,厲珈藍無法改變南心怡這固有的容貌,卻在悄悄改變南心怡的氣質。尤其是眼睛,炯炯有神,清澈透亮,宛如一汪泓澤,讓人不小心就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再說氣質這類,娛樂圈里有很多女星,你若從五官上細分,怎么都不算美女,可是她的神采卻讓你過目不忘,舉例為說,就如姚晨、周迅,都是氣質流,她們的五官上不存在什么絕色,可是如今她們的頭上仍被冠以美女的頭銜,這就是超然的氣質為她們添分增彩,贏過那些花瓶美人的原因。 容貌是先天的,生下那刻,你的樣子就陪伴你過一生了。 氣質卻是后天的,可以悉心培育,慢慢滋養。你如果挖掘那些女星出道前或者早期的照片,照樣也會發覺這些光彩照人的女星,也有慘不忍睹的一面。即使是天生璞玉,沒有精工的雕琢,那份美麗也是無法展現的。 厲珈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將現在的這副面孔打量個透徹,也就對如何修飾這張臉,如何彰顯這個身體的獨特氣質,有了確定的概念。 這副別人的身子,全身上下,幾乎沒有怎么有讓厲珈藍覺得欣喜滿意之處。唯一的地方,就是這個身子的青春年少。 十九歲而已,這白皙嬌嫩的肌膚,就是讓任何超過二十五歲的女人,羨慕嫉妒恨的。對于女人來說,膚質的好壞,也是美麗的一大障礙。古語就有云“一白遮三丑”,足夠說明好的膚質對美麗的重要性。 厲珈藍再瞧一眼那一肩的長發,發質也是非常好的,烏黑透亮。 青春就是本錢,這一點真是無錯的。 “大……”房間外突然傳來傭人艾如的聲音,只喊了一句“大”后面就無聲了。 厲珈藍知道艾如后面的話是被誰硬生生吃掉的。嘴角泛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拿起梳子輕輕的梳著長發。根本不把外面那只偷窺的老鼠放在心上。 將長發梳順,厲珈藍再看著發型,斜劉海給人的感覺有點懷舊,整個額頭呈“一九開”圓弧形的發絲覆蓋,把它朝一邊撫過去,展現出微風輕撫的感覺,非常嫵媚,這樣的發型說不上有什么不好,卻并不適合這張臉。斜劉海只適合圓臉的女孩子,而且配以中短發的效果才好。 對于長臉型的人,并不適合,這張十九歲的面孔,還有青春期的嬰兒肥,下巴不是很瘦很尖,齊劉海是最好的選擇,能掩臉型缺陷。 而且這張臉最漂亮的就是這雙桃花眼。所以要是想著利用這雙眼睛,遮擋臉上的其他不美的缺陷。齊劉海就是最好的選擇。 厲珈藍拿剪刀動手將劉海剪成有一定厚度的齊劉海,然后對著鏡子的那張臉,淡笑。今晚她依然會是這座房子里的公主。 雖然她已經不是真正的厲珈藍。 一抹潮濕的感覺,侵入厲珈藍的影子,讓她的視線有點模糊。 長長的吸氣,厲珈藍甩甩頭,有些該泯逝的東西,一定要讓它消失。畢竟人生是要向前活的,而不是一味的向后看。 冬天里的夜晚,黑的相當早,所以七點左右的時候,南家邀請的那些客人,基本上就到齊了。 穹頂的水晶吊燈熠熠生輝,客廳里滿是衣著光鮮靚麗的男男女女,尤其那些女士頸間、耳際的各種寶石飾物,在燈光下閃爍著璀璨光芒,將整個客廳都渲染成如似星芒滿溢的檸黃浪漫感覺。 一個嬌媚人影從二樓樓梯上婀娜走下來,立刻成為眾人眼底最美麗的風景。 “呀,好漂亮的璧人。南家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就是一等一的絕色佳人……” “是呢,不但人長得漂亮,更是美國名牌大學的本科生,又有才又有貌,這才是真正的才女……” “對了,聽說南家的二女兒,長得跟這個jiejie,可是差的沒邊了,丑的見不得人的……” “就是,就是,我兒子就是和南心怡一個學校的,都說她是絕對的減肥秘寶……” “這話什么意思?” “格格……,就是說呀,你要是看她一眼,保準你惡心的三天都吃不下飯去,那還不減肥呀……” “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