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準備搞事情的女媧
圣人套路深似海啊,連她家的師父父都不能免俗了嗎?! 桃夭內心覺得悲催,猶然生出一種師父父居然也開始誆我的悲憤情緒! 說好的我是您最貼心的崽兒呢? 現在連最貼心的崽兒都要拐彎抹角的來誆騙了哇,師父父也忒不真誠了,難道跟我說實話,我還能跟您鬧別扭不成? 桃夭一臉的蒼涼,又糟心地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天子,忍著內心的滄桑和微微的酸意,努力平心靜氣地道:“既然這東皇鐘對著大王才有反應,那我便將它暫時交給大王帶著吧,有了這東皇鐘在,大王也能夠免去一些不安好心的家伙再對你暗戳戳的下黑手。” 天子捧著東皇鐘一臉錯愕,就連王貴人都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舍地看著東皇鐘。 但東皇鐘好似能聽懂桃夭的話般,竟隱隱散發出了一股雀躍的情緒。 桃夭看著雀躍的東皇鐘,內心更加蒼涼了,好歹在師父父的手中一個量劫了,居然還沒將它給養熟,這白眼狼的東皇鐘! ...... ...... 一十三天上的蝸皇宮被彩色祥云籠罩,云層間還能不時地瞅見有五彩的鳳凰拖著長長的鳳尾從彩云中飛掠而過。 圣母殿里,通天教主正端過童子送上來的仙芝香茗,便見一彩衣女子裹著霞光從外面走了進來。 “通天師兄怎有空來了我這里?”女媧笑意盈盈,帶著一陣香風進了殿內,看著通天教主笑道:“我聽說師兄最近不是在閉關嗎?” 通天教主淡淡一笑,將手中的玉盞又放了回去,這才輕挑眉峰,看著女媧道:“本來是在閉關的,但我家那不聽話的小狐貍崽兒卻趁著我閉關的時候偷偷溜出了碧游宮。”說著,似頗為頭疼般地嘆了一聲,寒星般的深邃黑眸仿佛立時染了桃花色,就連道心堅定的女媧也不免一時被晃了一下神。 “女媧師妹你也知道,那小狐貍崽兒便是為兄的眼珠子,現下又大劫將至,到處都不甚太平。”通天教主揉了揉眉心,一臉的愁色,“我一得知那小崽兒跑了,這不就火急火燎地出關來找了么。” 女媧當然知道碧游宮中有個被通天教主給寵上天的小霸王,她以前去碧游宮同通天教主論道的時候還見過那只小狐貍,是以也親眼瞧見過通天教主是如何將那只小狐貍給視作眼珠子心頭rou的。 是以,一聽這話,女媧當即就笑著打趣道:“感情通天師兄找慌了神,所以才找到我這里來了呀。” 通天教主聞言苦笑,但那張俊美的臉龐卻越發耀人眼,“不僅你這里,那小崽子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我想著它同師妹的愛童靈珠子向來玩得好,所以便只能來叨擾問問看,它在不在靈珠子那里了。” 提到靈珠子,女媧臉上的笑容便僵了一瞬,而后也是一嘆,苦笑道:“那師兄可是找錯人了,靈珠子在前些日子犯了錯,被我罰下界去了。”說著,又幽幽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靈珠子在下界轉世后,還鬧出了一場禍事兒來,不過我倒是聽聞,當日靈珠子轉世遭難時,下界曾出現了一頭九尾白狐。當年巫妖大劫時,青丘的九尾白狐一族的族人都遭了難,只剩下了唯一一只幼狐被師兄給帶回了碧游宮,這天地間只怕除了師兄身邊的那只,便也就找不到第二只九尾的白狐貍了。” 通天教主聞言神色一詫,看著女媧不可思議道:“你是說我家的那小崽子跑下界去了?” “應當是的。”女媧點點頭,“不過那日之后,出現在下界的那頭九尾白狐便消失了蹤跡。”說著,又疑惑地看著通天教主,納悶地問道:“但以師兄的手段,想要找到它也不是什么難事才對,為何師兄卻尋不到呢?” 通天教主又露出了苦笑,“還不是因為那小崽子的身上帶著天機鈴,你也知道我向來寵著它,碧游宮中的藏寶閣也隨它進出,里面放著的什么法器都隨它把玩,它身上不僅帶著天機鈴能夠遮掩天機和自身的氣機,就連當年師尊給我的乾坤罩都被它拿去網魚了。” 又是天機鈴又是乾坤罩的,不消通天教主再說什么,女媧也明白了他為何遍尋不到小狐貍的蹤跡了。 那天機鈴和乾坤罩可是一等一的先天靈寶,前者可以遮掩天機,后者更是能夠罩住自己的所有氣機,單單只是其中一樣的話,圣人推演天機還是能夠尋到的,可若兩物加在一起,便是圣人都只能束手無策。 女媧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一臉苦惱的通天教主,第一次真心為他覺得糟心。 “師兄你可真是......”女媧一臉不知道說什么好的看著苦惱中的通天教主,好半晌才無奈道:“也忒慣著那小家伙了。” 可不是太慣著了么! 再是喜愛的徒弟,給一件先天法寶便已經算是天大的寵愛了,結果呢?那小狐貍身上不僅有兩件,甚至還能隨意出入碧游宮的藏寶閣,藏寶閣里面的法寶更是想拿便拿。 就算是新生的崽兒也沒有這么養的啊! 通天教主苦笑連連,大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頭疼。 估摸是難得見到桀驁不馴的上清通天這般的愁苦,女媧忍不住低低一聲,安慰道:“那小狐貍雖然頑劣了些,但好在身上護身的法寶卻是不少,師兄也不必太擔心它的安危。只不過倒讓師兄白跑了一趟我這里,師兄不若去下界找找看吧,既然它在下界現身過,那么說不定如今依然還在下界。” “說起下界......”通天教主神色一斂,目光往圣母殿四周掃了一圈,而后正色道:“我也不是沒去找過,不過卻是沒找到地兒,但是...我在數日前去了一趟朝歌,卻碰巧見到了師妹身邊的那位小童子。”話音頓了頓,又問道:“怎么今日沒見著?那小童子是還沒回來嗎?” 女媧聞言神色一凝,她身邊的確少了一個女童,但她卻不知道跑去了下界。 “師兄在下界的朝歌瞧見的?”女媧皺眉問道。 通天教主點點頭,“我只是路過那里,也就在云頭上遠遠瞥了一眼,不過想著你的另一個道場就在下界的黎山,想著或許是她受了你命守在黎山了。只不過......”話鋒一轉,通天教主直直地看著女媧,又道:“同她一起的似乎還有旁的什么人。” 女媧仔細瞅著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旁的什么人?” 通天教主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只是問道:“師妹同西方那兩個的關系很好嗎?” 女媧心中一沉,按理說她同通天教主認識了也無數年了,雖然不是很了解前者,卻也知道上清通天不是一個喜歡去關注別的事情的人,所以今日被他這么一問,女媧的心里就漸漸留了心。 “通天師兄想要說什么?”女媧淡淡一笑,“你我同為師門,又有什么不能明說的。” 通天教主朗聲笑了笑,這才點點頭道:“好吧,我還是不同女媧師妹打機鋒了,其實吧,我的確是專程去朝歌的,你也知道封神一事兒,我截教被迫站在了殷商這一方,雖然我不大愿意,但既然已經這樣了,怎么也要去看看是吧。” 真話假話的混在一起說,倒是比凈說謊話或真話更讓人相信。 女媧眼中的笑意真實了幾分,還不忘提醒道:“封神這事兒我知道,不過我卻也知道,圣人可是不許插手的呀。” “我就去看看,可沒想要插手。”通天教主搖搖頭。 這話女媧倒是相信,上清通天這人雖然桀驁不馴,可是卻最是講究,說是不會插手便真的不會插手,但前提是別去觸碰他的逆鱗,否則這人便會任你是誰,就算是天他都會去捅個窟窿。如今封神才剛開始,沒誰會真去惹毛他,所以他也不至于不顧身份的跑去插手了。 女媧含笑不語,通天教主又道:“我去朝歌瞧了一眼,別的倒是沒瞧出來,倒是瞧見了殷商氣運被人給擅自下了黑色。” 女媧眉心一擰,通天教主深深地看著她,“師妹也別見怪,起初我可是以為是你下的手,畢竟你同那商天子還有過過節。” 這下女媧不淡定了,俏臉一沉,道:“師兄這是什么話,那商天子雖然荒yin,但我再大的怒氣也不會去動殷商氣運。”話落,見通天教主看著自己不語,便知道自己這話并不能讓人相信,又道:“不瞞師兄,我的確是惱火那昏君,也派人去了昏君身邊,不過擅動王朝氣運這種事兒,師妹我卻是做不出來的。” “那為何你的童子會在下界截殺商天子的大將軍,甚至身邊還跟著西方那邊的人?”通天教主笑問。 一聽這話,女媧當即一驚,倏地起身:“這怎么可能?” “為何不能?”通天教主笑吟吟地瞅著她,“那可是我親眼所見,若是師妹不相信,不妨推算一下你那不見了的小童子如今身在何方。” 女媧臉色難看,看著通天教主半晌才說了實話:“不瞞師兄,自彩云不見之后,我不是沒有尋過,卻怎么也推算不出她在哪里。” 通天教主笑瞇瞇地道:“連你都推算不出來,除非那小童子身上也有天機鈴護著,不過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兒,那么就奇怪了,圣人都無法推算出來,這是為什么?” 女媧被這話給噎了一下,其實不用他說,她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些猜想,如今被通天教主這么當面問出來,女媧在噎了半晌之后,氣餒道:“還能為什么,只能是也有圣人出手幫忙遮掩了。” “看來師妹的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啊。”通天教主似笑非笑,“只是師妹并不清楚究竟是哪位圣人幫忙出手遮掩而已,如今師妹知曉了,不知你要如何?” 女媧怔了怔,看著似笑非笑的通天教主,她極快地思忖了一圈,方才緩緩問道:“應當是師兄想要如何吧?” 通天教主瞅著她笑出了聲兒,“我不想如何,只是想提醒師妹,封神本是三清的事情,女媧師妹又何必插手進來呢,何況從殷商氣運被擅動來看,這背后想要搞事情的可是另有其人,而且這人暗地搞事情不說,卻還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搞,非得拉著師妹你一起蹚進去,這可是讓師妹你無端的背了黑鍋啊。” 女媧沉默不語。 通天教主繼續道:“你我同為師門,一切事情還好說,但西方的那兩個,為了圣位卻另立教門,就這樣的東西,師妹真愿意同他們扯上關系?” “當然不能!”女媧一口否決,就算她再惱火商王荒yin,可也絕對不想同西方的那兩人扯上一丁點兒的關系,自那二人另立教門之后,那二人跟他們另外的幾個天道圣人就不算道祖門下的弟子了,雖然道祖不曾說過什么,可明顯也是將他二人相對于逐出了門下,她若還同那二人扯上關系,別說師門不喜,就是天下其他的修道之人也會對自己有看法。 通天教主見女媧一張臉上神色不停的變幻,便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達到了。 他笑吟吟地起身,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女媧師妹仔細琢磨著吧,咱們同為師門,不管你是想要滅商還是助商,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兒,可若是平白的被他倆給拉扯了,這就是有些不值當了。而且......”語氣悠悠:“我去朝歌所見,那商天子倒不像是個荒yin昏庸之人,那日女媧宮中發生的事情,師妹只怕要再仔細查查看,畢竟連殷商氣運都有人敢動,甚至連你身邊的小童子也能拉攏過去,那讓一個凡人天子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何況我還聽說,那日女媧宮事發時,師妹你可是不在當場呢。” 說完這一番話,通天教主也不看女媧有什么反應,施施然地告辭離開了蝸皇宮,獨留女媧一人坐在殿內,神色難辨。 天道圣人就沒有一個是好脾氣的,連唯一的女圣人也同樣如此,被人當槍使又暗地里潑污水這種事兒,但凡有些氣性的,那絕對是會立刻打上門去的。 不過女媧卻沒有打去西方靈山,而是在圣母殿內碎了一地的茶盞之后,方才緩了緩氣性,一臉端正地出門準備將事情給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