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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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這中年男子一身讀書人的衣袍也不能限制他的行動(dòng),反而身姿如龍般躲過了虎翼軍統(tǒng)領(lǐng)的長刀,甚至不知從哪掏出一截棍子,直接將虎翼軍統(tǒng)領(lǐng)震退三步。 虎翼軍統(tǒng)領(lǐng)滿臉震撼地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 剩下的虎翼軍想一擁而上,卻被方喻同攔住。 他眸色深幽,在中年男子身上逡巡片刻,忽而輕笑道:“元愷大將軍提前回京,有失遠(yuǎn)迎。” 方喻同這話說得客套,也疏離。 他的笑容里,更是看不出半點(diǎn)敬意。 可他點(diǎn)出這中年男子的身份,卻是滿場喧嘩。 這是......大名鼎鼎威震北國的元愷大將軍? 可這身板,這打扮,看起來不過是個(gè)普普通通的讀書人而已啊。 虎翼軍統(tǒng)領(lǐng)和他的下屬們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中年男子。 有些懊惱,剛剛是不是不該出手。 元愷大將軍,可是他們所有將士最崇拜敬仰的大將軍! 阿桂藏在帷帽之下的小臉也滿是驚訝,眸子圓睜,長睫微顫。 她起初,在這中年男子說話的時(shí)候,還覺得他的神態(tài)和她三叔有幾分相似。 可現(xiàn)在,卻是徹底打消了上去詢問的心思。 三叔和元愷大將軍,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將這兩者掛起鉤來。 很顯然,雖然不知道方喻同是如何瞧出來的,但他并不是信口胡說。 因?yàn)槟侵心昴凶映姓J(rèn)了他的身份,冷哼一聲道:“幸好我提前趕回來,不然的話,只怕我這將軍府被人掀了都不知道!” 阿桂被他這呼喝一聲,嚇得心尖一顫,后頭汀州連忙扶著她,小聲道:“姑娘莫怕。” 這動(dòng)靜被不遠(yuǎn)處的元愷察覺到,他的目光冷冷投過來,讓阿桂覺得陌生又熟悉。 許多人都被元愷給唬住,但方喻同卻不卑不亢,淡淡然笑著拱手道:“元愷大將軍說笑了,我只是想要抓賊首罷了。” “賊首?”元愷半瞇起眼,冷聲道,“你這話是何意思?是我窩藏賊首,還是說我這大將軍府,是賊窩?” 方喻同望著元愷盛怒的側(cè)影,淡聲道:“元愷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zhàn),自然不知府中的人如何。” “這意思是,我御下不嚴(yán)?”元愷冷笑幾聲,“你這小輩,到底是誰?竟敢對我這大將軍府指手畫腳?” 方喻同從容不迫地報(bào)上姓名身份,隨后說道:“元愷大將軍若是不信,便叫人將府門打開,我把賊首抓出來,便知真假。” “你當(dāng)我大將軍府是什么?”元愷臉色不悅,沉得黑成了鍋底,“就這般任你囂張,來去自由?” 方喻同臉色同樣微沉,分毫不讓地說道:“圣上有令,要徹查賊人襲殺我阿姐之事,若大將軍有什么要說的,自去進(jìn)宮稟明圣上便是。” 元愷眸色深幽,衣袍被風(fēng)吹得獵獵鼓動(dòng),負(fù)手道:“少拿圣人來壓我,你以為我會害怕?” “那這么說,大將軍就是鐵了心要包庇那賊首了?”方喻同輕笑一聲,目光冷徹,“既是這樣,那便莫要怪我——” “小同。”阿桂忽然出聲,喚住方喻同。 她走過去,朝元愷盈盈一拜,淡聲道:“大將軍,他年紀(jì)輕,性子頑劣,年少輕狂,實(shí)在有所唐突,你莫要怪他。他也是太過著急我的事情,才會口不擇言的。” 她看向方喻同,帷帽攔著,看不清她的神色。 “小同,你與大將軍道歉,不許那樣同他說話。他是南國的功臣,守護(hù)南國百姓這些年,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包庇之事,更不會縱容將軍府里的人傷害我們這些無辜的人。” 方喻同眸色微動(dòng),欲言又止。 看了元愷一眼,倔強(qiáng)地別開眼,不知在別扭什么。 阿桂察覺到,方喻同對這位大將軍,似乎還有些旁的情緒在。 甚至,似乎在故意針對他。 元愷的目光落在阿桂身上,雖看不清她的模樣,但聽聲音,應(yīng)當(dāng)還是個(gè)小姑娘。 不知為何,他一見她,就生起了一股子莫名的親切感,讓他想起了,他那命苦又早早便沒了的侄女。 所以,元愷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柔和幾分,問道:“你便是這小子的阿姐?” 阿桂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她現(xiàn)在,實(shí)在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rèn)她和他的關(guān)系。 起碼,不想是阿姐和阿弟的關(guān)系。 元愷倒沒在意到阿桂的這一點(diǎn)點(diǎn)小心思,他看向方喻同,忍不住問道:“既然這小姑娘都說了,我事事都為百姓著想,那便自然不可能包庇縱容我府里的人犯事。行吧,時(shí)辰也不早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要拿什么人,就盡管去提。我就在這門口等著,讓大家都評評理,看看到底是我府里真有人犯渾,還是單純就你這小子犯渾!” 元愷話音一落,這將軍府的大門就開了,就像是有人等在里頭,在聽外面的動(dòng)靜似的。 方喻同黑瞳里不起波瀾,微微頷首道:“那便請大將軍,還有大家都稍等片刻。” 說罷,他便帶著虎翼軍的人一起進(jìn)去,只帶了幾個(gè)人,而不是烏泱泱的一群人進(jìn)去,也算給了元愷的面子。 元愷難看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卻忍不住嘀咕道:“如今一個(gè)新晉狀元郎,都如此囂張跋扈了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看他細(xì)胳膊細(xì)腿的,經(jīng)不起老子這一巴掌,老子直接抽死他!” 元愷在軍中說話習(xí)慣了,所以現(xiàn)在說話的嗓音也并不小。 被恰好站在他身側(cè)不遠(yuǎn)的阿桂聽到,一時(shí)不知所措,只好抬頭望天,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元愷嘀嘀咕咕的聲音又傳過來。 “要是老子去科考,說不定也能中狀元!能有這小子什么事!” 阿桂攥在小腹前的指尖忍不住縮了縮,又忍不住側(cè)眸朝元愷看去。 好熟悉的感覺...... 元愷也察覺到阿桂在看他,回望過來,“怎的?你不信?” 阿桂搖搖頭,輕聲回道:“不是。只是覺得大將軍您——”和我三叔好像。 可是話還沒說完,又被門口重新出現(xiàn)的方喻同一行人打斷。 他們出來得很快,走在最前面的兩個(gè)虎翼軍像拎小雞仔似的,各自提著一人。 阿桂看清楚那兩人,驚訝得失了聲。 這不是......二叔二嬸么? 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京城?還在大將軍府? 又為何要對她起那樣的殺心,還雇那么多人殺她? 阿桂腦子里無休無止地轉(zhuǎn)著圈,那邊,已經(jīng)鬧開。 阿桂的二叔二嬸像軟腳蝦一般,被虎翼軍扔在地上。 二叔已經(jīng)嚇得尿了褲子,抖成篩子,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像只鵪鶉一般把頭埋起來,好像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一切。 二嬸倒是好一些,嫌棄地推搡了二叔一把,然后朝元愷哆哆嗦嗦著說道:“誤會!三弟!這都是誤會啊!” 三弟? 這個(gè)稱呼像一聲轟鳴,在阿桂腦子里炸開。 二嬸為什么,要喊元愷大將軍三弟? 難道...... 那個(gè)不切實(shí)際卻又切實(shí)存在的猜測,再一次盤亙在阿桂的腦海里。 她不太敢相信,卻又迫切地想要相信。 這時(shí)候,元愷大將軍直接抽出身側(cè)一人的長刀,立在地上,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地冷聲道:“方狀元是吧?!你可知你抓了何人?” “這是我的二哥二嫂!” 方喻同挑挑眉梢,輕呵一聲道:“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難不成元愷大將軍的親戚,就格外需要照顧,可以法外開恩?” 元愷大將軍睥睨著他,到底還是有些護(hù)短,冷哼道:“證據(jù)確鑿也可以是栽贓誣陷,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賊首,要?dú)⒛惆⒔悖晌疫@二哥二嫂出身鄉(xiāng)野,來京城也不過兩年,只是蕓蕓眾生中胸?zé)o大志,糊涂度日的一對普通夫妻罷了,與你阿姐又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方喻同神情陰鷙,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二嬸,直接走近,挑眼逼視著元愷,“我也想問問,你們到底與阿姐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就是不肯讓她過好日子。她是上輩子欠了你們?nèi)业膯幔俊?/br> 元愷深深皺起眉,感受到了方喻同那濃重的怨氣,卻又覺得莫名其妙。 他氣極反笑道:“你怕是瘋了吧?你——” “三叔!”阿桂終于淚眼朦朧著,喊出了這聲,她期盼已久,卻一直卡在喉嚨里,幾乎快要澀啞的稱呼。 她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三叔。 也沒想到,他會變成如今這個(gè)樣子。 她在她以前的記憶里,一直是那個(gè)笑得儒雅溫和,會摸著她的腦袋說“阿桂乖”,會捧著詩書在月下朗誦的三叔。 如今,他好像完全不一樣了,會耍大刀棍棒,會說粗.鄙之語,就連嗓音都粗壯了不少。 阿桂打著顫的哭腔,讓元愷也是一愣。 他怔怔地望過去,只見阿桂已經(jīng)撩起了帷帽一角,露出那張漂亮精致的小臉,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染著一層氤氳的水汽,潺潺而動(dòng)。 阿桂如今已經(jīng)長開,只有眼角眉梢間還有小時(shí)候的些許棱角相似。 但她像她娘,所以元愷只消兩眼,就確認(rèn)了她的身份。 卻依舊不可置信地喚道:“阿桂?” “是我啊,三叔。”阿桂在笑,眼尾笑出紅痕,卻又帶著哭腔,好似下一秒就要淚流滿面。 她提起裙擺,想要朝三叔跑過去,像小時(shí)候那樣撲在他懷里,委屈地哭一場。 自從失去爹娘后,也只有三叔會為她擦眼淚,把她當(dāng)成心尖上的小姑娘來哄。 元愷也下意識張開手臂,想要接住她。 可兩人之間,方喻同卻忽然插了進(jìn)來。 他長臂攬住阿桂,讓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胸膛上,并且抬起指尖,抹了抹她眼尾的紅痕,“阿姐,莫要過去,萬一他和你二叔二嬸是一伙的,要?dú)⒛悖撊绾危俊?/br> 阿桂長睫輕顫,搖頭喃喃道:“不會的,我三叔不會的。” 元愷聽著方喻同的話,再看著他替阿桂擦著眼角濕潤的長指,恨不得直接抽刀將他的手給剁了! 這什么混蛋小子?!真是越看越渾!! 誰讓他碰他家阿桂的! “這是怎么回事?”元愷將刀背在地上震得鏗鏘作響,將兩人這無視旁人的流淚擦淚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