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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魚躍龍門記在線閱讀 - 第58節

第58節

    “是,是……假裝的……”聲音越說越小,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一步。

    不得不說,習慣的力量強大得超出想象。鮮明的心理暗示加上杰出的模仿能力,到了這境地,每退一步,宋微那裝瘸的右腿還條件反射般拖著。

    獨孤銑眉毛跳了跳。

    “啪!”腿上一陣劇痛,宋微一彈而起,猛地抱住右腿單腳蹦跳,連轉好幾個圈才緩過來,眼淚都疼出來了。

    獨孤銑手中橫握青霜劍,人也像柄劍一般筆直站立,嗖嗖往外輻射殺氣。

    他很知道怎么把人揍痛,寶劍連鞘抽在宋微右腿小腿上,皮rou最多留點痕跡,卻能痛得他半天筋都抻不直。

    宋微炸了,怒吼:“你、你敢打我!”

    獨孤銑盯住他:“你如此作踐自己,就該打。”將劍掛回腰間,猶不解恨,望著宋微的眼睛,補充一句,“再讓我看見你這般作踐自己,看見一次打一次。”

    宋微暴跳:“老子的事,不要你管!”扯著韁繩就轉身,“得噠,我們走!”恨恨向前邁開大步。

    然而……

    裝瘸子裝太久,左腿下意識先使上了勁。右腿筋還疼著呢,猛地記起會挨打,那混蛋說到做到,不好好走路,劍鞘鐵定抽過來。于是右腿不等大腦指揮,著急忙慌跟上。結果變成左腿還沒踩實,右腿已經離地,兩條腿別在一塊兒,向側面華麗麗橫躺下去。

    這情形宋微自己不可能想到,因此韁繩只是松松搭在手上,待要抓緊,已然從掌心滑脫。

    獨孤銑更加想不到,等他反應過來沖上去撿人,宋微已經以不可逆轉之勢栽倒。事既不可為,索性讓他吃個教訓。獨孤銑背起雙手,冷眼旁觀,不撿了。

    湖邊石板路不算寬,側面全是野草淤泥,且地勢上高下低。宋微橫倒下去,身體不受控制地順著地形往下滾。拼命揪住一把草根,才止住去勢。這下從頭到腳、滿臉滿身都是泥巴草葉,頭發胡子更是糊成了水鳥窩,悲摧到滑稽無比。

    太……丟人了……

    還不如直接滾到湖里去呢。宋微把臉對著湖面,遙望飛鳥游魚,默默裝死。

    獨孤銑又好氣又好笑,差點當場破功。忍了又忍,見他半天不動彈,低喝道:“起來!”

    宋微心說,老子就不起來。有本事你來抓我呀,看小爺不蹭你一身泥!

    忽地眼前一花,身體離地,衣裳后領被人拎在手里,前襟勒在脖子上,差點把舌頭勒出來。兩只手立即扒住前襟:“放、放開……你、你他娘……想勒死老子……”

    話音沒落,整個人隨著背后那只手的力量起伏幾下,雙腳踏上了實地。剛要站直,腳下卻又接連搖晃,一屁股坐倒,撐著胳膊左右張望,驚魂未定。

    地面晃了幾下便漸漸平穩。宋微這才發現竟是到了一艘大船上。

    落霞湖作為風景名勝區,沿湖設有若干游船碼頭。這一段恰是私人碼頭集中地帶,許多大戶人家的畫舫停泊此處。有的雇了人看守維護,也有的就是一根粗纜繩虛虛圍住,拴在湖邊,以示此物有主。

    路上人雖少,總不免偶有往來者。獨孤銑干脆拎著宋微跳上一艘無人的私家畫舫,說話行事都方便。

    牟平蔡攸恰好趕到,見侯爺如此舉動,擺明了不讓打攪,于是一邊一個,在湖岸上守著。

    獨孤銑在宋微面前蹲下。四目相對,好似都是一片空茫,不知如何言語。

    獨孤銑忽然伸手抓住他一把胡子,揪了揪:“真的假的?”

    宋微臉皮被扯痛,趕忙雙手把住他手腕:“真、真的……痛……”

    獨孤銑松手,順便將沾上的泥蹭在船板上,站起身:“抬頭?!?/br>
    宋微傻傻抬頭。

    “抬高一點。”

    “?。俊?/br>
    熟悉的劍光貼著臉皮擦過,冰涼刺癢。宋微頓時明白他在干什么,胳膊死死撐在船板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獨孤銑居高臨下站在他身前,一把劍跟活蛇似的,緊貼皮膚,倏忽游走。

    寶劍剃胡須,可比當初寶劍脫衣裳更加驚險。宋微生怕自己多看兩眼,會忍不住臉抖,然后被他平白削下一塊皮rou,緊緊閉上眼睛,再次裝死。

    奈何削斷的胡須亂飛,鉆到鼻孔中、脖子里、耳朵后,癢得人忍無可忍。宋微死命咬牙,強行壓下一個噴嚏,臉色漲得通紅,額上汗珠滾滾。

    簡直比酷刑還要酷刑。

    溫熱粗糙的大手忽地撫摸上來,幾下將斷須揉搓成一團,捏在掌中。

    曖昧又輕微的笑聲在耳邊響起,獨孤銑把嗓音放得極低:“小隱,以前還真不知道,你這胡子又細又軟打著卷兒,好摸得很。跟底下那地方一模一樣,你自己留意過么?”

    萬沒料到這流氓如此不要臉,宋微騰地頰似火燒,立刻揮拳相向。

    “別動。”

    獨孤銑一只手鉗住他胳膊,另一只手給他擦臉上淤泥。擦了幾下,越擦越臟,身上沒帶帕子,干脆上衣袖。宋微左擰右扭,巴不得將滿臉黑泥都蹭他袖子上。待勉強看出人模樣,獨孤銑伸手到宋微衣襟里掏摸,很快從貼身口袋中摸出當初黎均送的那柄小匕首。大拇指彈出刀鞘,撥動機關,露出里邊真正銳利的刀刃,動作輕柔又體貼,仔細給他刮臉。

    刀鋒時刻不離皮膚,宋微不敢再亂動。見他老實了,獨孤銑也就松開手,改為撫摸刮干凈的部位,似乎在試探手感,是否和從前一般無二。

    終于弄完,獨孤銑吐出一口氣,倒像是結束了什么重大任務。

    端詳片刻,手指在臉蛋上連搓幾下,確認不是泥,問:“臉色怎么這么差?面黃肌瘦的,薛三跟姚子貢不給你飯吃?”

    宋微自動忽略最后兩個名字,蓄了半年的胡子徹底消失,好像連臉皮都少了一層,不由得自己也伸手摸摸,甚是新奇。忘了跟他斗氣,順口道:“是散沫花的顏色。”

    獨孤銑也不再提什么薛三姚四,接著問:“得噠那身紅毛也是這么來的?”

    “嗯。”

    宋微剛要起身,又被他摁住,一把拉開衣襟。

    “你干什么?”

    獨孤銑手掌按在他心口旁邊的傷疤上,試探著揉了揉,輕聲問:“好利索了沒有?還疼不疼?”

    不論動作還是語調,皆滿溢著千般不舍,萬種柔情。霎時間,什么六皇子,什么憲侯,似乎統統不過一場荒唐夢境。此刻惟余百轉千迴迢遞坎坷之后,君有情,郎有意,彼此傾心。

    宋微想打想罵想掙扎,最終卻什么動作也沒有。因為,他知道,獨孤銑也知道,過了這一刻,所有虛情幻影都將打回原形。

    本該如何,就得如何。

    他傻傻望著他,任憑他摩挲撫弄:“都好了……早就……不疼了?!惫硎股癫罴右痪洌巴忍邸睙o限委屈。

    “嗯?!豹毠裸姳臼嵌自谒砬?,這時單膝跪下,捋起他右腿褲管,查看被劍鞘抽打過的地方,雙手握住,慢慢揉捏。

    “你又打我……你明明答應過再也不打我的?!?/br>
    獨孤銑沒抬頭:“只要你不過分,我當然不會打你?!毙南耄何以趺瓷岬么蚰?。

    宋微扭頭,撇嘴:“你這人說話就像放屁……”

    獨孤銑恍若不聞。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br>
    獨孤銑緩緩抬起雙眼:“你不相信我,你要相信誰?”

    眸子深處似乎閃著血紅的光,宋微一句“你管我信誰”噎在嗓子里,愣是沒能吐出來。

    正發呆呢,就聽獨孤銑沒頭沒腦道:“看看你,一身的泥,臟死了,去洗洗?!边€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猛地被他提起,一腳踹得斜飛出去,穿過敞開的舷窗,筆直落入湖中?;艁y中連連撲通,以狗刨姿勢竭力上浮,心中把獨孤銑翻來覆去不知cao了幾遍。忽覺腰上一輕,被迅速帶著靠近船邊,一雙手舉著自己爬上了船舷。

    他剛喘著氣脫離水面,獨孤銑從身后往懷里一摸,緊接著縱身躍起,一道銀光飛掠而出,隨即遠處響起一聲慘叫。于此同時,一縷青煙沖向云霄,分明是制作精良的煙火訊號。

    宋微若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那可真是枉費幾世經驗了。

    他非常老練地爬到船艙角落,背靠艙板蹲著。過得一陣,聽見有人吆喝:“宿衛軍辦案,閑雜人等一律回避!”聲音耳熟,貌似是獨孤銑的侍衛頭子。悄悄挪到另一邊,幾個侍衛正和兩個人交手。低頭一看,這面湖水一片紅色,正向四周擴散,越來越淺。

    看這樣子,是一個刺客藏在這邊船舷底下,獨孤銑把自己從另一邊丟出去,然后跳入水中給了他一劍,再把自己撈上來,摸出匕首遠距離給了另一個刺客一刀。

    兩個刺客都受了傷,很快在侍衛們的圍攻下束手就擒,被拖到船艙中。

    牟平冷冷道:“京中高手幾何,我宿衛軍可都是有數的。看二位身手,是鬼影聶元、無蹤客拓跋宏文罷?聞說二位向有效力之處,為何藏身在此,欲圖謀害憲侯大人?”

    名號被叫破,那兩人反而篤定。都知道他倆是太子門客,若給太子面子,也許說開之后,直接送回太子府,萬一不給太子面子,也當移交京兆府尹,走一圈程序,最終還是能被太子弄回去。

    鬼影聶元為人更加圓滑,對著獨孤銑就開口求饒:“大人!憲侯大人!誤會!這都是一場誤會!”

    獨孤銑站在當中,淡淡道:“既是一場誤會,你倒說說,是什么誤會?”

    傷口不停淌血,看樣子憲侯沒打算叫人給自己兩人裹傷,時間緊迫,聶元趕忙道:“今日太子上重明山親自為陛下采摘茱萸,下山將取道落霞湖,順路看看水光山色。因太子微服出行,我二人奉命作探路先鋒。重任在身,不得已潛藏行跡,探聽虛實。一時眼拙,沒認出憲侯大人。得罪之處,萬望大人海涵。”

    憲侯功夫之高遠超預料,原本只是要搞清楚他的暗中行動,兩人自認胸有成竹,卻不料中途敗露。獨孤銑和手下穿的都是便裝,聶元這番托辭并非說不過去。就是到了京兆府尹,他若堅持如此說法,也只能不了了之。

    獨孤銑道:“太子會從此地路過?”

    “是?!?/br>
    就算本來不會,看見煙火傳訊,現在也會了。

    聶元見獨孤銑似有意動,心頭暗忖:殿下幾次三番欲與憲侯私下見面,始終不得良機,眼下歪打正著,倒是個不錯的機會。若能促成憲侯與太子相會,這趟足夠將功折罪。何況另一位人物也在當場,正好請太子親眼瞧瞧,分辨分辨。

    獨孤銑臉色漸漸和緩,繼續與聶元對答。聶元一心以為他有意與太子面談,態度愈發懇切,能說的都說了。

    宋微默然立在旁邊,拿自己當路人甲。獨孤銑忽側頭沖他道:“小隱,你轉過去?!?/br>
    宋微心頭一跳。隱約預感到什么,身體卻順從地背過去。

    身后兩聲悶哼,猛回頭,兩個刺客萎頓在地,身上鮮血涌出,顯見當場喪命。

    死人見得再多,也絕不會因經驗豐富而變得愉快。

    宋微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獨孤銑把劍在尸體身上擦干凈,才抬頭道:“他們看見了你的臉,留不得。太子理虧在先,丟了這兩個人,不會追究的?!?/br>
    ☆、第〇九二章:歷經滄海終難舍,揀盡寒枝不肯棲

    宋微和獨孤銑身上都濕透了,兩個身材相近的侍衛將外衣脫下來,給他倆換上。好在九月初天氣,不冷不熱,多一件少一件問題不大。

    獨孤銑把用來當飛刀的小匕首擦凈,還給宋微。對牟平道:“先把這里弄干凈?!?/br>
    牟平叫過來幾個侍衛,將兩具尸體迅速抬進后面艙房。宋微聽見一陣響動,竟像是揭開艙板,上下樓梯,可見這大船底下另有機關。蔡攸另帶著兩個侍衛從湖中舀水沖洗,不大工夫,血跡便消失得干干凈凈。

    手下人都避開了,獨孤銑忽道:“這是宇文府上的船。我的母親,還有縈兒、蒞兒的母親,都是宇文府的小姐。成國公宇文皋,是縈兒和蒞兒的親舅舅?!?/br>
    宋微正處于驚疑之中,聽到后面,才意識到他在特地跟自己解釋。

    兩代兒女親家,如此關系,可謂牢固親厚。怨不得獨孤銑會知道宇文家游船的底細。之前上船舉動看似隨意,實則謹慎周密。

    “今日與姚子貢比賽擊鞠的,是宇文皋的親弟宇文坻。他們私下交情不錯。但是……”獨孤銑略頓一頓,“但是,姚子貢的嫡親兄長姚子彰,歷來與太子交好。襄國公姚穡年事已高,姚子彰承爵,也就是眼前的事。很可能,會放在新皇登基前夕,為太子繼位造勢?!?/br>
    說到這,獨孤銑停下來,看著宋微。

    宋微覺得不表示下好像不妥,要表示又實在不知說什么。只好張嘴“哦”一聲。

    “據寶應真人透露,陛下龍體堪憂,如風中之燭,明滅不定,很難說什么時候就……”

    宋微聽得有點抵觸,以為他又要打親情牌。心里也知道獨孤銑所言恐怕皆是實情,很有些糾結難過,抿著嘴偏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