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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魚躍龍門記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嘿!脾氣還不??!”

    馬的記憶力相當好,得噠如此表現,不過是薛三和從前同等待遇罷了。

    當中為首那人道:“寶馬良駒,往往烈性。三郎,是你唐突了?!?/br>
    薛璄一臉馴服:“四爺教訓的是。此馬如此烈性,想來是匹良駒?!鞭D頭問宋微,“喂,你這馬賣不賣?”

    似乎這時才看清對方什么模樣,皺眉掩鼻,連退幾步。

    宋微不敢開口,只搖搖頭,表示不賣,作勢要走。

    那為首之人倒不嫌棄他一身味道,伸手攔?。骸斑@位兄弟,賣不賣好商量。在下亦是愛馬之人,兄弟這匹馬頗為罕見,可否賞臉,容在下多看兩眼?!?/br>
    明擺著是個有錢有勢的主。宋微點點頭,一屁股坐到街邊,韁繩拉在手里,意思是你隨便看。

    那人不計較他態度,背起雙手,繞著得噠看過來,又看過去,越看越愛。得噠被他看得不耐煩,打著響鼻昂起頭,渾身高冷傲嬌氣質,看得人心頭直癢。

    “兄弟,我是真心喜歡這馬,你只管開個價?!?/br>
    宋微瞥他一眼,再次搖頭。站起來,翻身上馬。得噠與他心意相通,抬起蹄子就跑。

    幾人沒料到他這般干脆,薛璄在后邊跺腳:“哎!這人,怎的如此不識抬舉!”

    那被喚作四爺的笑道:“有趣!這馬我還真是難得看上了。走,追上去瞧瞧?!?/br>
    鬧市商業區,都不敢肆無忌憚地跑。宋微混了這么些日子,明顯比后邊追的熟路,很快拐進貧民區。幾人追到近前,看見一片低矮破落,臟亂不堪,悻悻然瞅幾眼,走了。

    宋微心慌意亂回到旅舍,躲進房里,只覺禍不單行,倒霉透頂。不料人長得太好麻煩,馬長得太帥同樣麻煩。那薛三郎也不知搭上了什么人,萬一不肯死心,再來蕃坊尋釁糾纏,可怎么辦。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來錢快,眼下這個狀況,除了賣身,恐怕還真就只剩下賣馬了……

    他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盤算,晚飯也沒顧上吃,才慢慢拿定主意。

    次日吃罷午飯,照常往貨棧找活兒。干不一會兒,就被人攔住。

    頭天非要買馬那人站在面前,指著馬背上的貨物,滿臉痛心疾首,仿佛他干下了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罪行。

    “兄弟,如此好馬,你、你、你……怎舍得這般糟踐!”

    原來這位四爺回去惦記了一夜,實在放不下,顧不得嫌棄環境臟亂差,換身便捷胡服,大早上出發來蕃坊找人。走失的六皇子不好找,這幾人要找一個帶了匹棕馬的瘸子,倒容易得很。半天工夫,就問到了宋微常日出沒的貨棧。

    宋微望著自己的馬,任憑對方控訴。半晌,緩緩垂下頭。那無言的動作,訴說著來自心底的羞慚與痛惜。天高地迥,英雄末路,寶馬良駒也跟著落拓江湖。

    得噠配合默契,仰首一聲嘶鳴,凄切悲愴。

    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奈若何!

    對面之人被深深感染,沉默許久,才慨然道:“兄弟,良禽擇木,良駒擇主。兄弟眼下這般情狀,馬也跟著受苦,莫如忍痛割愛……”

    這人口才極好,頗善煽情,宋微終于被他說動。就在附近尋個稍微周正些的酒館,以黃金十兩的價錢,一手交錢,一手牽馬,錢物兩訖。宋微拖著瘸腿,一步一回頭。那邊兩個仆從并薛璄三人,合力才將得噠拖走。

    此前雙方討價還價,宋微一直沒開口。對方為取信于他,主動亮明身份:襄國公中書令姚府四爺,小公爺的親兄弟,姚子貢是也。

    宋微暗中嚇一大跳。隨隨便便來個橫刀奪愛強行買馬的,就是三公五侯皇親國戚。京城地界,果然了不得。原來西都薛家攀上的,是京城姚府。

    他有點后悔。早知道這樣大來頭,不如藏得再深再遠些,過幾天勁頭下去,自然無事。轉念又想,正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若能混進姚府,連自己都想不到,別人當然更加想不到。更何況,假如姚府四爺要出城,守門士卒總不至于也挨個查看他的跟班。果真能混進去,身份問題迎刃而解。

    宋微此時并不知道,這襄國公中書令姚府,也就是太子外祖家,亦即獨孤銑退親的那一家。

    次日,宋微坐在旅舍門外一個廢棄的磨盤上曬太陽。這時候人都上工去了,少有出進,只剩下零星老弱病殘,街巷中傳來小孩子的玩鬧嬉笑聲。

    等到平時出工干活的點兒,宋微忍不住伸長脖子,往街口探看。沒多久,便聽見熟悉的蹄聲,越來越清晰。咧嘴一笑,站起身來。果然,是得噠回來了。

    迎上去一把抱住馬脖子,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拿自己臟乎乎的臉就往上蹭。

    “我說得噠,雖然我覺得你本就應該這么聰明,但是真的這么聰明,還是很叫人驚悚啊……你怎么就不能變成人呢?你要變成人咱倆大搖大擺詐了那冤大頭的金子跑路,多方便吶!”

    他跟馬兒絮絮叨叨膩膩歪歪,不出一刻鐘,追兵就來了。

    薛璄一馬當先:“那畜生!別、別跑——”沖過來氣喘吁吁下了馬背,看宋微沒有動彈的意思,放下心來,“你、你這畜生,好不狡詐……”

    宋微不高興了:“你怎么說話呢?”

    薛璄吃驚:“咦?你不是啞巴?!?/br>
    宋微心說,你懂個屁,老子那是深沉。

    這時姚子貢和仆從們也到了,宋微從懷里掏出金子,雙手呈上:“姚四爺,我這馬離不得我,我若昨日提前說了,四爺未必相信。這金子,還請四爺收回去。辜負了四爺一片美意,著實惶恐。”

    姚子貢斜眼看看他,又看看馬,冷笑一聲:“我姚某也算活了半輩子,倒是頭一遭遇上這等奇事!”他心里認定是宋微耍了什么花招,并不伸手接金子,沉著臉道:“這馬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究竟是馬離不得人,還是人離不得馬?你今日不給我說個明白,在下便只能報官,告你個欺詐之罪了。”

    宋微左右躊躇,萬分為難。終于一咬牙,指著薛璄道:“姚四爺,這位薛三郎,可以為我作證?!?/br>
    薛璄原本越聽他說話越覺得熟悉,看看形象又實在天差地別,正暗自納悶。忽聞此言,猛然瞪眼看過來。

    宋微撩起額前成綹的長劉海,斜飛一個媚眼,語調哀切可憐:“三郎……”

    這聲三郎,于薛璄而言,可說刻骨銘心,日思夜想,震得渾身一抖。再看面前人那模樣,沒有分毫可與心上人聯系在一起,然而眼神卻莫名熟悉,令人心悸。

    頃刻間信仰崩塌人生幻滅,薛璄整個人都呆了。

    “你……你……”

    宋微怕他露出馬腳,拼命打眼色,嘴里哽咽道:“三郎,三哥,連你也認不出我了么?我、我、”搜腸刮肚也只想起唯一一個說得出姓名的薛氏名人,“我是你好兄弟薛蟠?。 ?/br>
    作者有話要說:  薛三郎,考驗你真愛的時刻到了……

    ☆、第〇八六章:情重激出真血勇,心虛不換臭皮囊

    姚子貢也算見識廣博,卻頭一遭現場觀摩這等離奇認親戲碼。

    轉頭問薛璄:“這是你兄弟?真是你兄弟?”

    薛三腦子還不大能正常轉動,張著嘴不說話。

    宋微以為他還沒認出自己,或者不敢認出自己,一邊抹眼淚,一邊哀戚道:“姚四爺,說來慚愧,我確實是薛三郎本家兄弟。如今這副樣子,當真無顏以對。別說三郎認不出來,我自己又何嘗有臉與他相認?!?/br>
    轉向薛璄道:“去歲仲夏,與三郎西都一別,竟不覺經年。三郎上京武舉,想來必定旗開得勝,獨占鰲頭。我秋天離開西都,亦不知三郎秋試后是否曾經歸家……”

    眼淚鼻涕亮晶晶掛在頭發胡子上,怯怯望著薛璄:“四小姐與翁十九公子的親事,想必我已然錯過。只不知是否也錯過了三郎的喜事?……”

    姚子貢聽到這兒,不必薛璄開口,已經認定眼前這叫花子流浪漢只怕真是薛三郎的熟人親戚。

    他心思細密,在旁邊插嘴:“既是自家兄弟,昨日相見,怎么不說?”

    薛三念頭急轉間,總算魂歸本體。將宋微上下打量好幾遍,問:“你、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

    “我……我……”宋微欲言又止,神情悲憤且難堪。忽然狠狠瞪一眼姚子貢,道:“此等落魄模樣,你叫我如何與三郎相認!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買我的馬,我怎么會……怎么會忍不住說出口……我寧愿立時死去,也不愿,也不愿叫三郎瞧見……”

    說到激動處,“哇”地一聲,居然仰天嚎哭起來。這一哭便止不住,哀傷慘烈,簡直風云變色草木含悲天地動容,直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眼瞧著就像要當場暈厥過去。

    遠處打鬧的小孩子都停下來,嘻嘻哈哈看他一個大男人哭鼻子。

    姚子貢無奈,對薛璄道:“我看你還是先帶你兄弟回去,好好拾掇拾掇,仔細問問怎么回事?!?/br>
    宋微如此表現,若不看形象,單憑言辭,與那個刻印在薛三郎心中的,玉潔冰清深情堅韌隱忍大度的宋妙之,毫不違和地重疊起來。

    若要看形象……薛璄悄悄撇了撇頭,不愿多瞧。然而他自問風流多情,絕非沒擔當的渣男,此時此刻,于情于義,都不可能撇下宋微不管。

    薛家有錢,薛璄又是立志要在京城混出名堂,故此一上來就直接租了個院落。只等謀到合適的差事,便買地置宅,成婚后再把內眷接過來,在此安家。薛三郎的未婚妻是嬌嬌女,父母不舍得急忙出嫁。他年前考完武舉回西都,正式做了定親酒,然后才嫁的meimei。

    當下應了姚四爺安排,一行人離開蕃坊。宋微垂頭騎在馬上,默然跟隨。

    姚子貢帶著仆從回府,薛璄則領著宋微回自己住處,雙方在一處道口分別。宋微跟在薛三后頭,走出一段,眼看道路僻靜,環境優美,可見薛璄住的地段頗上檔次。勒住韁繩,柔柔喚一聲:“三郎?!辈辉偾斑M。

    薛璄沒有回頭,略微不耐煩道:“何事?”

    宋微從懷里掏出賣馬的金子:“這十兩黃金,有勞三郎轉交四爺。煩請三郎替我分說分說,絕非有心欺詐。給三郎平添許多麻煩,實在抱歉。我,我這就告辭了……”

    薛璄掉轉馬頭,揚起下巴斜眼看著他:“你什么意思?你當我薛三是什么人?我若不知道便罷,我既遇見了你,便萬不能任由你這般落魄下去。你只管跟我來。”

    宋微感動得嗓子都噎?。骸安?,三郎,我不能……”

    恰巧左右無人,是個解說隱情的好機會。宋微聲音低沉卻清晰:“三郎情深意重,我如何不銘感五內?只是,我得罪了一個萬萬得罪不起的人。淪落至此地步,全因此人緣故。三郎,我不能害了你……你不必管我,我自有去處。你就當,就當我們從未重逢罷!”說到最后,滿是痛苦糾結。

    薛璄本就猜測他是遭了什么難當,搞成這副凄慘模樣。聽聞此言,傲然道:“什么人敢欺負你?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薛某也萬萬得罪不起?!?/br>
    他從進京起就在姚府走動,因為知情識趣,擅長逗樂玩耍,很對姚四爺胃口。武舉得中之后,趕回家過年、定親、嫁妹,隨即返回京城,被分配進京兆府衙做守衛。薛家覺得這份工作前途有限,想通過姚府在廷衛軍中另謀職務,因此薛璄不遺余力緊抱姚子貢大腿。幾個月工夫,儼然成為四爺跟前新紅人,在京城紈绔跟班圈中,足以橫著走。此刻于宋微面前放出大話,很好理解。憑姚四爺的面子,哪怕他得罪的是皇親國戚,也并非沒有余地斡旋。

    當然,在薛璄的概念里,宋微是不可能有機會得罪皇親國戚的。

    宋微心底一聲暗嘆。薛三郎啊薛三郎,你怎么就這么上道呢?

    本著做人當做奇葩強人,撒謊必撒彌天大謊的專業精神,他萬分謹慎,小心四顧,才催馬上前,在薛璄忍不住要當面捏住鼻子的時候,用充滿了驚懼絕望的語調,壓低嗓門道:“三郎真誠相待,我不能再相隱瞞。實話說與你,我得罪的人,乃是……乃是……憲侯獨孤銑。我這條右腿,是……被他親手打斷的……”

    一陣莫名的痛楚從右腿傳來,宋微坐在馬上,憑空打個冷顫。

    遠在北郊兵營的獨孤銑,大太陽底下仰天一個噴嚏。

    憲侯獨孤銑,這個名號從宋微嘴里說出來,端的是又恨又怕,恩怨交纏,復雜難言。薛璄大吃一驚之后,看見他神態語氣,瞬間便相信了。

    憲侯獨孤銑……

    那是與襄國公中書令姚老平起平坐的人物。薛璄迅速在心中做了一個衡量:從姚老,到姚小公爺,再到姚四爺,最后到自己。這中間每差一級,就足夠壓死千人萬人。

    他臉上神色不定,半晌,終于道:“你跟我來,把話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br>
    薛璄受不了宋微那身味道跟裝束,盡管急著知道事情經過,還是先把人悄悄領回住處,叫仆從燒了滿滿好大一鍋熱水。東西送到浴房,遣散下人,自己守在外頭,讓宋微先進去收拾干凈再說。

    宋微這個澡,足洗了大半個時辰。幸虧浴房設計合理,污水直接從暗溝流出去了。否則叫薛璄親眼看見那肥得流油的黑泥湯,非留下終身心理陰影不可。

    宋微把自己涮干凈泡舒爽了,穿上衣裳。伸出手指捏捏料子,是主人該有的檔次。勾起唇角,低頭一笑。

    他頭發依舊亂糟糟披散著,過長的劉海覆在額前,遮住了眼睛。胡子拉碴打卷,貼在下半張臉上。因為堅持不懈用散沫花水涂抹,露在外邊的皮膚呈現出黯淡的黃褐色,比起從前明艷照人模樣,相去甚遠,更別提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雖然洗干凈了,只要不開口,辨識度其實沒增加多少。

    薛璄看他出來,瞧見那蓬亂的頭發胡子,張嘴想說什么,又忍住。

    兩人進屋對坐,薛璄道:“這里沒有別人,你跟我老實說,你是怎么……怎么惹上那憲侯的?!?/br>
    宋微看他一會兒,慢慢垂下腦袋,緩慢又小聲地道:“九月里穆家商隊上京,我跟著出來。行至半道,嫌商隊太慢,便自己先走。”

    薛璄此人一貫不憚于自作多情,聽他這么說,忽然福至心靈,問:“你想來京城找我,是也不是?”

    “不、不……”宋微慌忙否認,“我就是……想出來長長見識……”

    他越這么說,薛璄越是認定了,宋微離開西都,是因為不堪相思之苦,遂親自上京來找自己。

    回想分別當日,愁腸百結,依依不舍,猶在眼前。頓時將現實問題暫且屏蔽,柔聲喚道:“妙之。”

    宋微身子一顫:“三郎,如今我隱姓埋名,浪跡江湖。原先的名字,還請三郎勿要再提了?!?/br>
    沉默一陣,接著道:“我在路上,結識了一個人。此人……豪爽仗義,英雄磊落,不知不覺,便成了朋友?!?/br>
    薛璄立時暗叫不妙。當初他自己打算勾搭面前這人,用的就是同樣招數,如何猜不出背后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