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藥浴之法
老喬治的農(nóng)場叫守望者,沒有特殊的意義,或許和他的職業(yè)有關(guān)系,作為退役的警官,他心里依舊保持著某種精神或者執(zhí)念。 他參加了退役警官俱樂部,和老家伙們一起吹牛打屁,看球賽,或者聊女人,生活過的依舊精彩。 老喬治的臥室在樓下,有一面墻壁掛著的都是他的勛章和獎狀,還有各種和老伙計的合影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有的殉職,有的住院,也有的很久沒有聯(lián)系,但他們依舊在老喬治的生活里不會褪色。 文森和盧瑟兩人睡足之后,就來到了這間臥室參觀,盧瑟是第一次來,看什么都好奇,更眼饞墻上掛著的獵槍和標本。 不過,文森是不會讓他動的,這里是老喬治的私人領(lǐng)地,哪怕是他,都不會在這里胡亂動手,免得老喬治不高興。 農(nóng)場雖然不大,但畢竟有些農(nóng)活,而老喬治也的確是上了年紀,所以日常的打理,交給了專業(yè)的人,只要付錢就好。 老喬治退休之前是布羅克波特分局的副分局長,退休工資和福利都很不錯,加上農(nóng)場可以自給自足,每年還有一筆閑錢,他退休的生活過的很富裕,請人這種事情完全負擔的起。 天色昏暗,文森帶著盧瑟參觀了一下之后,就來到了樓下幫忙。 新鮮的牛rou被且成塊,放在平底鍋內(nèi)用中火慢煎,一旁的湯鍋里guntang的湯水散發(fā)濃郁的香味,老喬治的手藝還是那么讓人難以忘懷。 “假期有什么計劃?”老喬治一邊忙活一邊問道。 “主要是鍛煉身體,想讓您幫忙訓(xùn)練,另外我和盧瑟都想學(xué)習(xí)射擊!”文森在一旁幫忙,開口道,“紐約最近有些混亂,尤其是法拉盛地區(qū)幫派斗爭加劇之后,一到晚上都沒人敢出門!” “我聽說過一些事情,”老喬治點頭,“如果在我們這里,那些幫派分子肯定會被好好教育。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是還是太小了!” “不小了,”文森笑道,“都十六歲,可以結(jié)婚了!” “但是還不能喝酒,不是嗎?”老喬治平淡的說道,“我并不贊同你這個年紀學(xué)習(xí)射擊,因為你們的大腦容易發(fā)熱,容易沖動,為什么校園槍擊案總是發(fā)生?就是因為他們過早……” 米國各州的法律都有些奇葩,有些地區(qū)十六歲就可以考駕照甚至結(jié)婚,但統(tǒng)一規(guī)定喝酒竟然要二十一歲,他們對待酒精非常慎重。 老喬治顯然擔心,文森過早接觸槍支,會造成心理影響,就像某些自大狂一樣,認為一槍在手,天下我有,違逆者,一顆子彈了事。 “外公,你多濾了,”文森無奈笑道,“就算我想配槍,也得等到十八歲,而且持槍證并不是那么容易拿下來的。” “我可不信,你這個小壞蛋可聰明的很,”老喬治道,“那個叫弗蘭奇的家伙是不是還在追求卡麗?你肯定會找他弄到持槍證的對不對?你和卡麗一樣,非常聰明,卻總不用在正確的地方!” “看來你對我們的情況很了解,讓我來猜猜,是誰給你匯報的?”文森眉頭一挑,“克魯舅舅是不可能的,他最怕接到你的電話,那就是妮莎和黛西了!兩個小壞蛋!” “不許胡說,”老喬治瞪眼道,“她們可比你懂事多了!” 文森撇撇嘴,兩個丫頭在家里的地位總是很高,就好像老喬治偏愛卡麗一樣,這點文森早就有所體會,根本沒爭辯什么。 三個人的晚餐,弄的很豐富,就是太油膩了,文森去農(nóng)場的菜地里弄了一些蔬菜,親自動手清炒,倒是贏得了老喬治和盧瑟的喜愛。 飯后,盧瑟主動幫忙清理家務(wù),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他不是第一次見老喬治,所以并不陌生,短時間就適應(yīng)了。 夜晚的布羅克波特郊外是美的,郁郁蔥蔥的樹木下,是青翠碧綠的草地,筆直又干凈的馬路連通農(nóng)場外的主干道,晚風(fēng)吹過,樹枝搖曳。沒有汽車的轟鳴,也沒有都市的喧囂,清新的空氣帶走深埋心里的煩躁,讓人渾身舒暢。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五點,文森就拉著盧瑟起床,開始沿著農(nóng)場旁邊大馬路晨跑,早上七點才趕回來,兩人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盧瑟更是臉色發(fā)白,氣喘吁吁。 “法克,有必要這么狠嗎?我還是第一次跑這么久!”盧瑟道。 “你不是想學(xué)功夫嗎?這只是第一步,”文森淡然道,“如果跟不上,你可以放棄,但以后跟不上我的腳步,可別說我不等你!” 盧瑟聞言,翻翻白眼,不在開口。 他自認為比文森強壯,但過去一個月里,文森接連打敗了鈕特、博特還有道格,徹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以,文森在說出了暑假計劃之后,盧瑟才答應(yīng)一起過來。 此時當然不會反悔,這才第一天,盧瑟大爺怎么會落后? 早餐是新鮮的牛奶、雞蛋和面包,老喬治親自動手,他拒絕了文森的幫忙,對老喬治來說,做飯已經(jīng)是一天的娛樂項目。 “外公,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文森問道。 “當然,”老喬治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這東西真的很難找,我還是特別擺脫了一位華人朋友專門定做的!” “太好了,”文森眉開眼笑,“我該給你多少錢?” “不用了,就當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好了!”老喬治道。 “那可不行,”文森眉頭一挑,“你不說我都忘了,你今年竟然沒有給我寄生日禮物,這太過分了吧?” “你們不是要來這邊暫住嗎?”老喬治沒好氣道,“我還費那心思干什么?你以為寄東西不要錢嗎?” 文森吐了吐舌頭,專心的吃飯。 飯后, 文森和盧瑟依次洗澡,之后,文森就提著一個背包,和盧瑟一起,前往農(nóng)場后面的山上。 守望者農(nóng)場是郊區(qū)很小的一塊農(nóng)場,唯一值錢的可能是農(nóng)場后面附帶的一座小山,這座小山也屬于守望者農(nóng)場。 山上的樹木,還有動物等,都能賣錢,但每一樣都有明確的規(guī)定,比如在山上砍伐一棵大樹,就必須在原有的位置上種植幼苗。 老喬治并不需要賣樹掙錢,他只是在山上修了一個木屋,閑暇的時候來山上打獵,或者放羊放牛,純粹散心。 “到底什么東西,要放在山上?”盧瑟有些不解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文森有些神秘的說道。 盧瑟無奈的看著他,最近文森說話很不直爽,總是賣關(guān)子,讓盧瑟大爺感到非常心累啊! 踏上山路,順著一直前行,很快看到了木屋,但吸引兩人的不是造型粗糙卻實用的木屋,而是木屋前的篝火。 篝火之上,是一個巨大的鐵鍋,鐵鍋燒水,可以聽到沸騰之聲,鐵鍋上面放著一個碩大的木桶,木桶是原木色的看起來很新。 老喬治正拿著水管,給木桶注水,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得不說,這是非常新奇的方法,但也充滿了風(fēng)險,文森,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么?”盧瑟在一旁問道。 “他沒告訴你嗎?”老喬治拍拍木桶,“這是來自東方國度的浴桶,文森要進行藥浴,一種通過合理搭配草木藥材,讓身體吸收藥力,從而達到強身健體效果的方法。” “還可以這樣?”盧瑟聽得目瞪口呆,感覺打開了新的世界。 “當然,雖然我第一次聽說的時候,也非常的難以置信,但我問過了我的華裔朋友,他們對這種方式非常推崇,并且向我保證沒事!”老喬治笑道,“只是要受一些磨難,脫一層皮!” “脫一層皮而已,只要能變強,這不算什么!”文森很淡然的說著,來到外公的身邊,打開背包,拿出了在紐約時候購買的藥材。 王氏武學(xué)之根本有三一是樁法,二是呼吸法,三是藥浴。 自醫(yī)療中心醒來之后,文森就沒停止鍛煉,他每天早上起來跑步,晚上堅持站樁,甚至一直都在練習(xí)呼吸法。 但呼吸方式入門非常困難,他不是王海,從小有爺爺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呼吸法更是融入了了平時生活,他只是十六歲少年文森·施內(nèi)特,哪怕知道方法,身體的本能也很難改變。 好在,他經(jīng)歷了千百遍王海的記憶,對王氏藥浴之法爛熟于心,所以哪怕呼吸法沒有掌握,他也并不氣餒。 只是,在紐約的時候,沒有時間和條件來進行藥浴,只能拖到暑假,這也是文森選擇來守望者農(nóng)場的原因。 另外,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文森也消化吸收了中醫(yī)知識,起碼能做到王海一樣,可以辨認藥材,掌握診脈,針灸等技能。 讓他去做一名門診部的中醫(yī)都綽綽有余,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能力,他才在休息日的時候,前往唐人街,暗自購買藥材。 那三萬七千美金,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從背包里拿出來的藥材,都是文森重新分類并且稱量過的,他按照記憶中的順序和分量一一放入了木桶之中,而后蓋上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