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107)
走在大廳的云永晝感應到什么,停下腳步,皺了皺眉。 咖啡可以?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不錯的咖啡廳,就在對面,我帶hellip;hellip;她還沒說完,云永晝手一揮,結界圈吞沒了他的身影。 蹲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四個輪子都被他用光刃扎破,一點點癟下去,衛桓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被懟在了車上,一個高大的身軀擠壓著他的身體,手掌握住他的后頸,另一只手飛快地鉗住他的胳膊。衛桓心下一驚,他竟然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他本能地動用格斗技巧去反抗,手肘使勁撞擊對方的身體,反手打開他企圖制服自己的胳膊,轉身的瞬間,感覺到了對方故意隱藏的妖氣。 一點點釋出,如同某種致命毒氣。 衛桓看見一身軍裝的云永晝,喘著氣靠在黑色的車身上,兩重帽檐下露出一雙異色瞳。自從上次爆發,他現在只要一激動,眼睛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妖化。 云永晝靠近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輪,沉聲道,肯聯系我了? 衛桓把拉鏈拉到最上面,黑色立領遮住他大半張臉,眼睛往側面瞥過去,云上尉現在是妖域聯邦的紅人,軍政新貴,每天忙都忙死了,還有功夫候著我一個小人物的消息?我怎么敢隨隨便便聯系你。 這話說得難聽,衛桓愛說話,但是很少對著誰說這么夾槍帶棒的話,至少云永晝從沒有聽過。他走近一步,這身軍大衣就要貼上衛桓的胸口,腰帶上的金屬徽章撞在他衛衣拉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警鐘敲響。 你不敢聯系我,云永晝伸出戴著皮手套的手,探進衛桓的連帽中捧住他的側臉,捏了一下,倒是敢來搞破壞。 衛桓偏頭狠狠咬住他的手指,抬眼看了看云永晝,又松開,咬住皮手套的頂端,把手套從他的手上拽了下來,牙齒一松,用手接住,遠遠地扔到云永晝背后。 這么多天不見,一見面就像個小惡霸。 云永晝主動把左手伸到他面前。衛桓瞥了一眼,故意做出嫌惡的表情,加上那雙異色瞳,簡直就是只生悶氣的小波斯貓。 我還以為你喜歡脫我的手套。云永晝嘴角似有若無地勾了勾。 我喜歡脫你的衣服。衛桓歪了歪頭,手抽上他的皮帶,我討厭你穿這身衣服,尤其是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穿上它的時候。 距離進一步壓縮,沉黑的地下車庫,沾過雨水的潮濕布料,藏在帽子里的他柔軟又濕潤的臉頰,混雜出一種危險的氛圍。 我錯了。云永晝的聲音有些啞,幾乎全是氣聲,讓衛桓想到不久前暗區上空深灰色的烏云。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拽住立領上晃動的小橢圓金屬片,牙齒般咬合緊密的拉鏈發出某種微妙的聲音,這一幕像是撥開外衣的香蕉,又像是死死咬住什么又漸漸松開的濕潤牙齒。 下頜線條,浮木般晃動的喉結,還有他不堪一握的細長脖頸。 云永晝緩慢而用力地撫摩著衛桓的側臉,原本望著他的眼睛此刻垂下來,盯著他的嘴唇,想我嗎? 衛桓就這么看著他的臉。心里有什么終于還是要打翻,要全部流淌出來,一滴不剩。 他沒有回答,掀了自己頭頂的棒球帽,拽住云永晝的制服衣領吻了上去。 第95章 撒嬌耍賴 從車外到車上, 寂靜無人的停車場, 灼熱的妖氣在黑暗中燃燒。 渾身乏力的衛桓被云永晝撈過來摟在懷里,胳膊給他墊著, 在他汗濕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衛桓下巴抬了抬, 眼睛都不帶睜開的, 親。 云永晝聽話地吻他,溫柔緩慢地吻著。衛桓只覺得兩個人的靈魂都吻到打了個結, 分也分不開, 纏在一起。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衛桓看著他的眼睛,嗯? 他這個帶著疑問的嗯奶里奶氣, 云永晝心都軟下來, 只管答應, 好。 你答應得倒是好,到時候又不管不顧的,我怎么辦。 這個我怎么辦也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云永晝,他的心就像是被rou乎乎的貓爪摁上去一小塊似的, 軟的要命。 衛桓發現自己每次都是越說越想說, 你是不是有什么熱愛犧牲的嗜好啊, 明明你是最不想進政府軍的,結果就這么進去了,招呼不打一聲,也不聯系我,你挺倔的啊。 我說了你不會答應的。說起這個云永晝沒太多情緒,只是一門心思怕他著涼, 伸長胳膊去夠衛桓的衛衣,往他身上拉。 熱。衛桓伸爪子扒拉開,云永晝沒辦法,也不太會哄,只能抱著他,想著等一下再給他穿。 你之后的路想好了嗎?衛桓又道。 云永晝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發根,嗯。 那你什么時候打算告訴我。 衛桓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把這句話問出口。云永晝一個人慣了,從一開始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現在讓他什么都對自己和盤托出,好像也有點不現實。 慢慢來吧。 車里睡著不舒服hellip;hellip;衛桓像個受了傷的兔子似的在他懷里拱了一下,下巴擱在云永晝的鎖骨。 你要回去?云永晝松開他一些,看著那雙漸漸淡去的異色瞳。 衛桓的手攥住云永晝軍裝上的扣子,撇開眼睛,那什么,清和說了,今天不給我留門hellip;hellip; 云永晝差一點就被他逗笑了,伸手溫柔地撩開他汗濕的額發,故意道,那怎么辦?我現在也不能去山海了,誰送你回宿舍。 衛桓聽了一把拽住云永晝的領口,臉還通紅,你hellip;hellip;云永晝你真是太厲害了,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厲害呢?說完他氣悶地松開,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別抱我了快給我松開。 云永晝把他抱得更緊,又吻起來。手還安撫似的摸著衛桓的后腦勺,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分開的時候衛桓表情發愣,鼻頭紅彤彤的。他覺得自己這氣消得莫名其妙,一個吻就順理成章糊弄過去。 就在他在心底計較的時候,云永晝親了親他的鼻尖。 回家吧。 衛桓瞥了他一眼,回什么家,你要帶我回總理府?那不行,我可不穿過去,你得給我準備八抬大轎把我迎到大門口,我要放三天三夜的鞭炮,讓那些鶯鶯燕燕花花草草都看清楚,一天天別對著我男朋友白日做夢。 云永晝臉上泛起寵溺又無奈的笑,我看你也不是很累。 誰說的,我累壞了hellip;hellip;衛桓開始裝虛弱,縮到云永晝的鎖骨跟前,只能看見他紅紅的耳朵尖。 云永晝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在他左邊臉蛋上親了一口。衛桓開心的像個小孩兒,特意把右邊臉蛋轉過來,這邊。 云永晝低頭又親了一口。 衛桓笑起來,兩手抱住云永晝的腰,左一口右一口,心花怒放衛小九。 一天天的都是哪兒來的詞兒。 衛桓手腳麻利地解開云永晝的大衣扣子,開門似的來開外套鉆進他懷里,睡覺咯。 別在這兒睡,我們回去。云永晝說完,準備開結界。都閉上眼睛了,衛桓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頭,等一下。 我的帽子還有你的手套!還在外面呢! 一驚一乍的像個小老鼠,云永晝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蜻蜓點水地吻了吻,手套不要了。 要!到時候要是被你的哪個迷妹撿走收藏怎么,太便宜她們了。衛桓催促著云永晝,撿回來嘛。云永晝被他折騰得無話可說,只好開門下車。 快關上!衛桓縮在車里頤指氣使,像只了不起的小寄居蟹。 他撿回之前被這個小惡霸丟出去老遠的手套,又把他的帽子撿起來拍了拍,重新回了車。衛桓飛快地說了聲謝謝,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云永晝把軍裝大衣脫下來披在他身上,然后開啟了結界,帶衛桓回了之前的湖邊別墅。 衛桓懶得動彈,被云永晝強行拖去浴室洗了個澡,熱乎乎的鉆進臥室被子里。這幾天衛桓白天辛苦打怪,晚上又惦記著云永晝,怎么都睡不好,現在一到他身邊,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睜眼醒過來還是后半夜,窗外的夜色仍舊深沉。云永晝在他身邊睡得很安靜,他倒是睡得亂七八糟,也沒枕枕頭,偏偏要枕在云永晝的胳膊上。云永晝半側著身子,另一只手半握著衛桓右手的手腕。 衛桓覺得奇怪,稍稍動了動手臂,試圖從云永晝的手里抽出來。可下一刻云永晝的眉頭就皺起來,手再一次去抓住衛桓的手腕。 這是有多怕他不見。衛桓心里像是被小針扎一樣,手指伸過去,用十指緊握的姿勢取代了云永晝的單方面緊握。他借著月光靜靜地看著云永晝的臉孔,明明和十年前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可好像又有那么一點點不同,他說不出其中的不同,因為錯過了七年的時間。在這七年里,云永晝孤身一人等待著他,自己不曾參與過他人生的一分一秒。 衛桓忽然間心口痛,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真的喜歡上他也不過重生以來的這幾個月,可他好像分明愛了這個人很久很久。 久到在這一刻,他既有種夙愿得償的滿足感,又有害怕失去的惶恐。 太喜歡他。 不想吵醒云永晝,衛桓只好輕輕地湊過去,就親一小下,碰一下就好。他小心謹慎的樣子仿佛對待一個美麗的易碎品,嘴唇觸碰到的瞬間,心里放了一小朵煙火。 誰知道剛貼上的雙唇距離一下子就縮短,這個自以為成功的偷吻者變成被動的那一個,突然間的攻城略地打得他措手不及。閉著眼的云永晝欺身吻住他,十指交握的那只手伸過去撐在衛桓的身側。 唔hellip;hellip;唔?!你是醒著的?衛桓掙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云永晝睜眼,在他的手背上啄了一口。然后整個人塌下來壓在他身上,像是耍賴,他的聲音帶著點鼻音,悶悶的,嗯hellip;hellip; 什么時候醒的?剛問完,看見云永晝把牽住的那只手舉起來晃了一下,又倒下去,牽我手的時候。 衛桓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吻后遺癥。他推搡著云永晝,嘴里嘟囔著重死了之類的話,可人又往云永晝那邊靠,抱著他不撒手。 云永晝閉著眼,半睡半醒的時候說話聲音很慢,明天來看我嗎hellip;hellip; 衛桓故意道,我又沒什么非來不可的理由,天天往你那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跟蹤狂,到時候再把我抓緊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傳心也沒人搭理。 氣包。 半夢中的云永晝輕笑一聲,這聲音在深夜被放大,聽得衛桓耳根子都酥了。 有理由。云永晝低頭,嘴唇靠在他的發頂,去給我換輪胎。 衛桓愣了一下,當時不覺得,現在一回想還真是又丟人又幼稚,不過好歹也是有來有往,沒白扎。 那、那我明兒就大發慈悲去給小少爺換個輪胎吧。 云永晝親了親他的額頭,謝謝小無賴。 嘁。 這個小金烏,成天把他當孩子。 在云永晝那兒賴了一天才溜回暗區的衛桓在總部外面給清和連環奪命call,清和被吵得不行了,這才把他接回Rebels里。 我還以為你這一走就不回了呢,正要放鞭炮慶祝你就回來了,白高興一場。清和瞟了他一眼,嘖,看您這滿面紅光姹紫嫣紅的,尾巴都能翹上天,不氣了? 嗐,衛桓掏出揣在衛衣兜里的手,瀟灑地薅了把頭發重戴上帽子,湊合著過唄,還能分了咋的。 清和酸道,喲,云永晝厲害啊,怎么哄你的? 這么一問,衛桓的耳朵就燒燙起來,手攥著拉鏈拉上拉下,小聲嘟囔道,哄個屁hellip;hellip; 清和嘖嘖了好幾聲,衛桓抓起沙發上的靠墊就朝他扔過去,再嘖我拿光刃削你了啊。 瞧你這奶兇的樣兒。清和吐槽完想起些什么,哎對了,你的入會申請被駁回了。 什么?衛桓不太敢相信,不是,這個雨生是不是腦子有包,我這么英俊瀟灑能扛能打,他居然不要我? 現在Rebels可是處于擴招期,每天數據庫都在更新。清和把駁回的信息給他看,聳聳肩,這說明什么? 這人百分之兩百五認識我。衛桓往沙發上一倒,我還就賴這兒了,編外也成,反正我不走。 你要當免費勞動力也沒人能攔你啊。 倆人正嘮著嗑,擱在清和桌面上的學生戒響起來,他抓起來扔給衛桓,你說巧不巧,剛修好就有人找。 衛桓單手接住,點開一看是燕山月,怎么了小狐貍?想我了? 燕山月一本正經,沒有接他的玩笑,無啟那邊有事。 無啟?衛桓立刻坐正身子,那破花兒又作妖了? 燕山月道,是玨老板告訴我的,她說她接到紗華的消息,說她自己沒有徒弟,無啟暗巫后繼無人,想交給她,但是不讓玨老板告訴別人。 張玨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但是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師父,看著無啟暗巫一脈斷在這里一定不甘心。 是不是詐?衛桓道。 燕山月道,她就是怕這個,所以告訴我了。我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紗華詭計多端,這里面一定有鬼。 衛桓站起來,巧了,我最近正想找個機會會一會她,沒想到她自己往外冒了。叫上咱們小隊的,和玨老板一起過去吧。 燕山月嗯了一聲,猶豫間又開口,這件事hellip;hellip;別告訴蘇老師。 衛桓一頓,你也發現不對? 我不敢確定,但是我每次遇到蘇老師,都覺得他身上有若有若無的彼岸花氣息。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嗯,不告訴他,咱們自己去。